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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娃与农妇——俄罗斯

http://www.newdu.com 2019-06-10 人民出版社 佚名 参加讨论

套娃与农妇——俄罗斯
     
    对于公众而言,即便在旅行社遍地的今天,也无法完整地游遍世界,至多浮光掠影而已。于是,就有邮票上的世界,纪念品里的世界,食品中的世界,服装中的世界……
     
    在这里,我们想展示一个冰箱贴里的世界。以旅游为载体,介绍目的地的政治、文化、历史、风景、故事、民俗、人物。通过冰箱贴来记录我们的足迹,我们的故事。
     
    不过,任何一个有历史的国家,都无法用几个简单的冰箱贴就能够说清楚的。但作为某种符号意义的冰箱贴,还是能够展示出一些东西的,由此出发去理解这些国家总是可以找到某些典型特征。从这里,我们能看见自己去过世界的浓缩部分,也看见了自己尚未去过的地方的风俗与人情,景色与气息。
    



    与北极熊、麋鹿、鹰、向日葵、伏特加同作为俄罗斯强烈的民族文化符号,套娃无疑在俄罗斯工艺品发展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可爱的外观,精美的著作,浪漫的传说,吉祥的寓意,成就了套娃观赏、装饰、收藏的多元价值。
    (一)
    古朴典雅敦厚美丽的俄罗斯套娃有一个同样敦厚美丽的传说。
     
    “据说很久以前有那么一对相依为命的兄妹,从小失去父母,靠替人家放羊维持生活。虽说艰苦但两人相互陪伴也不失温暖和睦。然而,在一次牧羊途中妹妹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雪所困,丢失在茫茫的雪海里,兄妹从此天涯两相隔。
     
    哥哥很难过也很想念妹妹,就照着妹妹的模样用木头刻了一个小姑娘揣在怀里,想念她时就会拿出来看一看。哥哥一天天长大,可他总也忘不了妹妹,想着妹妹也长大了一点,于是哥哥每年都会刻上一个大一些的,并在里面掏一个小洞洞把他原先刻的那个小点的小姑娘放在了里面;就这样很多年,哥哥刻了许多木头娃娃,一个个大的套小的循序渐进……最后就形成了有很多木娃娃套在一起的套娃了”。
     
    俄罗斯套娃
     
    古往今来,几乎每件艺术品的背后,总有一段或浪漫、或哀伤、或纠结、或感人的传奇故事。时光逝去,传奇往往会被披上一层迷雾,真假莫辨。更何况,套娃的诞生传说各种各样,其中还有一个更浪漫的,说只要你诚心诚意对着最小的套娃许愿,小套娃为能早点出来便会尽一切可能达成你的愿望。说实话,第一次听到这个传说时我不禁一笑,如此虚幻的心理暗示原本应该因明显的不真实而在岁月的洗礼中失传,可结果却流传至今。这正是人类大脑的可爱之处,虽愿望达成之说显得不真实,但故事又同时富有逻辑,也可谓难得。
     
    传说纵然真假难辨,但艺术品却真实存在,与岁月悠悠相伴,显得越发熠熠生辉。无论是套娃关于哥哥对妹妹剪不断理还乱相思情的浪漫传说,还是“祈福娃、许愿娃”的传说,都向世人展现美与爱的篇章,听故事的人感受到的感动与浪漫之情,仿佛身在其中,这使得套娃成为俄罗斯传统工艺品的同时,也成为男女青年表达爱慕之情的礼物。
     
    踏遍世界各地,你将发现真是只有俄罗斯才有这个东西,做工精致、色彩鲜艳,一层套着一层。后来我特意去维基百科查了下套娃的来历,发现这是受日本同类产品启发才开发出来的,但是一旦开发出来,就成俄罗斯的了。我在日本反倒是没有注意到有类似的产品,即便是在东京挂了个大草鞋的著名“特色农贸市场”里也没有见到这类东西。
     
    (二)
    一个大套娃,旋转一下,冒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洋娃娃,再旋转一下,里面又冒出一个,就这么一直旋转下去,3 个、7 个、10 个……转眼间,一个套娃分离出一群渐次变小的套娃,这便是套娃的魅力所在。据说最多一套套娃可以套百余个,最小的可能只有饭粒那么小,但无论再小都依旧被雕刻得栩栩如生。而套娃分离的过程不免让人联想到生殖繁衍,最外层的也就是最大的套娃,象征着第一代始祖母,分离出的逐渐变小的套娃犹如祖母套娃繁育的一代代后人,每一代都被孕育同时又孕育下一代,绵延不绝。因此,不少人都认为俄罗斯套娃寓意着旺盛的生命力、健康壮实的身体和人丁兴旺的后代。
    
    俄罗斯多种多样的套娃形象
     
    猜测整个俄罗斯之所以能够认可套娃作为自己的特色产品,应该就与里面对于生殖的暗示有关。只是,相对于其他西方国家对男性象征物情有独钟,俄罗斯人更为重视“母亲”的角色,你看,当一个一个套娃被拧开取出,大里藏中,中里藏小,一个更是前一个的缩小版,内里反映出来的正是俄罗斯人对于生殖的渴望。实际上,在今天的俄罗斯,依然是奖励生育的,据说从第二个孩子开始,政府就提供免费的各类公共服务,且给予另外的金钱奖励。我且听说俄罗斯人曾经命名生育几十个孩子的母亲为“英雄母亲”光荣称号的。如果把这个母亲和她的孩子们都排成一排,那就是一组真实版的套娃啊。只是,这样的景象不常有,因此才有国家层面的奖励。而把套娃摆放于街头巷尾,难道不也是对现实中难得有大量剩余的一种平衡与调和吗?
    (三)
    发展至今,俄罗斯套娃在全世界享有盛名,因此也成为宣传俄罗斯文化、历史、传统工艺美术的载体之一。为了展现俄罗斯世世代代工匠精湛的雕刻和绘画技巧以及俄罗斯民族文化的积淀,套娃图案突破单一的身穿俄罗斯民族服饰的妇女形象,素材越来越丰富,从童话故事,历史人物,权贵政要到潮流明星,甚至中国的京剧脸谱都被雕刻成套娃。
    
    套娃纪念品
     
    套娃素材的日渐丰富的同时,其作为玩具的初衷也逐渐被淡化,代替的是作为艺术品、收藏品、旅游纪念品的功能。俄罗斯政府也鼓励套娃的商业化发展,希望套娃走向世界,弘扬俄罗斯民族文化,承担俄罗斯与世界其他各国沟通的桥梁之一。而各国游客到俄罗斯旅游,套娃也几乎是他们必买的旅游纪念品。
     
    我去俄罗斯时,在考虑购买套娃的问题时稍微有点晚了,宾馆的大堂里有几个柜台就卖套娃,一看标价也并不贵,3个的套娃150卢布能拿下,4个的220卢布左右,5个的250卢布,如此等等,而最大号的内含10个的套娃大约1500—3000卢布。一开始想着反正宾馆大堂就有,不着急先买。结果就出问题了,当我们最后一天的中午要退房离开宾馆的时候,想随便再买上1个、2个的,可是,大堂服务员却告诉我们说那卖东西的人下午晚些时候才来,这下可坏了!如果不是前一天散步时已经到海边花320 卢布买了一个套娃,我就要后悔不迭了。实际上,旅游景区或者市中心商店卖的套娃比宾馆大堂的这家小店卖的要贵些,所以我才决定回来再进行采购。最后在海参崴的机场买了两套,个头不算小,内容不太多(一共5个一套),每套价格1200卢布。
     
    然后在短暂的半小时航程后,我到达了延吉,并且很悲伤地发现,延吉的机场也有卖套娃的,一看标价,内心泛起了一种酸楚的感觉——同等大小和个数的套娃只有不到俄罗斯一半的价格(也许刚好能反映出人民币和卢布的汇率差和购买能力差了)。只见其中那个最大的10个一套的只买580元人民币,售货员悄悄道:你如果真要,还可以便宜点,400元怎么样?我缓缓地摇摇头——我的心理价位是300元。但是,售货员明显看到我动心了。所以,在开始排队登机的一刻,他再次过来,说便宜可以卖,而且屡次降价,最后问我多少钱能要,我轻轻地吐出了“180元”的数字,结果就被接受了。
     
    套娃不仅仅是俄罗斯的套娃,在世界的舞台上,商家使用机器大批生产套娃,自然工艺与传统的俄罗斯套娃不可同日而语。毕竟,在俄罗斯民间,真正的套娃都是纯手工打造的。
     
    (四)
    无论套娃的外观图案如何衍生变化,只要一提到套娃,人们首先想起的还是传统身着俄罗斯民族服饰的村妇形象:头戴花头巾,腰系花围裙,身穿绣花衣,大眼睛、长睫毛、小嘴、红脸蛋,浑圆的身躯,手里拿的不是篮子、花束,就是家禽、面包,神情自然,质朴可爱,伟岸勤劳。如此形象,正是俄罗斯人对妇女,尤其是农妇“美”的传统概念——粗壮、丰满、健康、质朴。
    
    俄罗斯妇女形象
     
    与我国古代对女子“腰如柳,脸似莲”的审美不同,俄罗斯妇女对腰身是不怎么讲究的,以“壮”和“胖”为美。我有个俄罗斯的朋友,科赫洛娃,最开始在布加勒斯特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很胖了,但是,她很郑重地给了我一份有她们公司产品宣传(软文)的杂志,上面登载了她年轻时十分苗条的照片,我的天!太漂亮了(当然,这只是我作为一个中国人的“ 想法”);可是,眼前这位,已经发展成为俄罗斯套娃中比较高级的版本了——也就是说,整个身体里能装下几个小号的套娃没有任何问题。在俄罗斯,一般妇女从中年以后就开始“发福”,变得体积扩大,整个人像发面馒头一般地逐渐扩大,她们也不会觉得这是需要刻意改变的,更不会疯狂地去减肥。一般称为俄罗斯母亲的女人,其体形都是非常可观的。
     
    俄罗斯村妇的形象反映的是俄罗斯民族对生了许多孩子的妇女的爱戴与敬重,为此还有一些民谣专门用于歌颂伟大的母亲。其中一首是这样唱的:
     
    集体农庄有位挤奶的老妈妈
    她的名字叫华尔华拉
    待明日,大小女儿都来拜访她
    欢欢喜喜她们做客回娘家
    啊这位老妈妈
    真正是福气大
    来了五个亲生女儿五朵花
    老大叫娜莎
    老二叫塔莎
    奥里卡沃琳卡
    阿娜诺西卡
    俄罗斯的教堂最可爱的小女儿年纪还只十七八
    ……
     
    更有趣的是,“俄罗斯母亲”本身也是俄罗斯民族的象征符号之一。在俄罗斯人眼里,俄罗斯妇女的生育功能使其成为家庭、民族和国家的孕育者,并从个人母亲上升到祖国母亲,尊称为“俄罗斯母亲”。尤其是在战争中,“俄罗斯母亲”作为俄罗斯妇女的化身,为战时的俄罗斯孕育了充足的有生力量,当时政府特别设立了母亲勋章,包括母亲奖章、光荣母亲勋章和英雄母亲勋章三类,根据孕育子女的数量和成长情况来奖励妇女为民族或国家作出的贡献。
     
    (图文摘编自《冰箱贴里的世界》)
    责任编辑:李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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