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社会科学网:您是如何看待当前国内莫言研究的发展状况的?针对当前现状,也请您谈一下是否还留有一些相关研究领域,值得青年学者进一步探索的? 王洪岳:当前莫言研究呈现出非常好的发展态势。据我所知,莫学研究的国家课题除了张志忠教授主持的重大课题之外,还有十余个一般课题。自由选择研究莫言的学者就更多了。每年发表的关于莫言研究的论文达数百篇,多的年份达近千篇左右。但是关于莫言研究的论题可谓方兴未艾,还有很多空白点。前两年张志忠教授曾提出了拓展和深化莫言研究的思路;在本次研讨会上,王万顺副教授提出了莫言研究创新的五个新路径。另外,关于莫言文学的翻译研究,也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分支领域。 作为一个仍具有较为旺盛的创作生命力的大作家,莫言应该说正在努力克服“诺奖魔咒”,即获奖后在创作数量和质量上都急遽下降。目前我们所看到的莫言在获得诺奖后的四五年时间内,在努力打破这一魔咒。自去年到今年年初,他发表了一系列新作,涉及中短篇小说、诗歌、戏剧等不同文体,尤其是《等待摩西》《故乡人事》《锦衣》等,仍然显示出强劲的创作态势。这自然会给青年学者以较大的研究莫言文学世界的空间。另外,更为关键的是,莫言这个“鲸鱼”“大象”般的作家作品,绝非一世一代可以研究透辟,就像乔伊斯、鲁迅这样的作家,不是一个世纪以来一直为学者在孜孜以求地研究吗?莫言这样一个影响力和艺术水准都堪称当代文坛的大作家,其创作自然值得文学研究者包括青年学者致力为之。 中国社会科学网:您的新作《美学与诗学:融汇与建构》一书围绕主体美学与诗学批评展开讨论,能否请您谈一下这本书的创作历程与体会?另外,您在书中提到,您从大学至博后阶段,一直对当代审美问题、文论与批评问题有持续性的思考,能否请您结合您的背景简单谈一下对它们之间关系的看法? 王洪岳:这本书是我自2000年以来在美学和诗学融合方面的成果结集。我主要从美学在当代中国的存在和建构,依然离不开主体性美学的前提出发,所做出的属于自己的评判和研究。20世纪80年代李泽厚的实践美学经过了90年代,时至今日余威仍在。为什么?这个大前提就是中国现代性的建构任务依然没有完成。我们在西学、后学、文化研究的多重影响下,应该放开眼光,实行拿来主义,但是要有属于自己国族的学术定力,拒绝做墙头草。这是我在大学本科阶段就开始形成的学术立场。 当然,拥有了一定的价值立场,并不代表就可以做出好的学问。在30余年的学术研究生涯中,我也逐渐调整自己的观点,不断拓展学术视野。在经过了通读《鲁迅全集》,到完成研究张恨水世情小说的硕士论文,我对现代文学的这个两极现象存在有了较为全面的认识。在攻读博士学位期间,我强化了自己的文学理论和美学理论素养。同时,由单纯的学生转入社会,虽然一直在大学里从事教学和研究,但是我由于有了理论的武装,观察社会现实和人性的思想触角更加敏锐。在我撰写发表的文字中,有一部分是对文学和审美之外的文化现象进行发声的。当然,我主要还是在自己的“领地”里耕耘,这种工作主要就是在文化研究的大背景下,试图打破学科壁垒,打破画地为牢的做派,在基本认同文化研究范式和方法的前提下,尽量结合自己的学术积累,做出属于自己的东西来。因此,我近20年来一直致力于在当代审美问题和文学理论与批评领域,寻找到打通这些人为壁垒的方式方法。最近几年来,我针对中国古代文论话语再造的可能性和西方后现代之后理论话语命名的困境,而提出和论证的元现代文论思想,正是这种打通包括对莫言研究的一种理论升华的理论新思维。 中国社会科学网记者 张赛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