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先生说过“悲剧就是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而我们常常希望故事以大团圆收场,也许我们心灵得到了慰藉,亦或是满足。但悲剧用毁灭式的情节,让我们发现生活中存在的种种的可能性,记住永恒的生命价值和意义。 在西方基督教的世界里,人来到世上就是有罪的。人在世间的一生就是一个赎罪的过程。托尔斯泰的《复活》描述的就是“一个赎罪的世界,罪人的世界”。而人生存的意义在于死后上帝对他的一生行为的评判。善良的人升入天堂,而罪恶的人则堕入地狱。 按我们的惯性思维,常常以为《哈姆雷特》只是一个关于复仇的故事,仔细阅读后便会发现,剧本中包含了许许多多的内容,让我们产生共鸣,引发思考。 剧本一开始,哈姆雷特就连遭沉重的打击,父亲的猝死,母亲的迅速改嫁,一切是那么的突然,让他对自己心中的价值观开始怀疑和思索。他发出了“上帝啊!上帝啊!人世间的一切在我看来是多么可恶,陈腐,乏味而无聊。哼!哼!那是一个荒芜不治的花园,长满了恶毒的莠草”的感慨。他心中童话式的世界,遭遇到了现实世界残酷的打击。他的价值观发生变化,由此开始了生命沉思的历程。 他一直对父亲的死心存疑问,所以当霍拉旭等人说看见他父亲的鬼魂时,他虽然表示奇怪,但基本上表示相信。似乎他关于他父亲的猝死已经有某种预感,他已有假定的“答案”。他愿意去守夜,去和这个鬼魂相见。当他真的见到父亲的鬼魂后,他果断地朝它走去,此时没有什么比真相更重要了。他把生命“看得不值一枚针”,而坚信他的灵魂是永生不灭的。 西方基督教义里,“灵”是存在的。像图尼埃尔在《愿欢乐常在》中写到的,比多什,就象征世俗化和功利化的“肉”,是侧重物质的概念。而他的另一个名字,拉斐尔,则象征精神深处的“灵”,它不被外在的世俗所打扰。米兰?昆德拉在《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中,就探讨了灵与肉,轻与重的关系。灵魂可以离肉体而独立存在,它不依附于任何个体。而生命中我们无法忍受的不仅是生活带给我们的沉重负担,还有人生的空虚乏味,漫无目的。 他在和父亲的鬼魂的对话中知道了父亲的死因,他的灵魂召唤他去看清真相,于是开始了全剧的主线——复仇。他认为这不仅是家族内的复仇,更是一项重整乾坤的重任。不过哈姆雷特没有驾驭好人生的轻与重,一方面他肩负着这样的重任,另一方面却用一种更加沉重的思维来引导他前行,从而羁绊了他前进的脚步,使他的行动发生偏差和停滞。灵魂应该超然于世,不被其他事物打扰,但他常常被他自己的各种各样的思考所束缚。 周围世界的虚伪和心计,特别是波格涅斯的谄媚和诡计多端,让他的“理想世界”连遭打击,让哈姆雷特渐渐看清了世界的真相。在他的眼里,世界已经成了“一座很大的牢狱”,而“丹麦是其中最坏的一间”。这时的哈姆雷特认清了他所生活的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他人生的一大进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