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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反讽与包容诗的理想——评静心长篇小说《迷旎花园》

http://www.newdu.com 2018-02-20 《理论与创作》 张清民 参加讨论

        作者简介:张清民,河南大学特聘教授、《汉语言文学研究》副主编,主要研究中外文论与美学。著有《学术研究方法与规范》《艺术解释的向度》《话语与秩序》《20世纪30年代的中国文学理论》。在《文学评论》《文艺理论研究》《文艺理论与批评》《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文艺争鸣》《文艺报》等报刊发表论文70多篇,多篇被《新华文摘》《哲学动态》《高等学校文科学术文摘》及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文艺理论》《美学》《外国哲学》转摘或全文转载。
     
    《迷旎花园》是女作家寿静心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但它给人初步的印象似乎不是小说,就是实实在在的生活。它是一首日神颂歌,它在美的静观中审视日常生活。诗情画意,这类成分在《迷旎花园》中中不能说毫不存在,不过,它们只是作者寻求表达的手段而非目的,至多成为小说演绎的一种形式结构,而整部小说的美学情调是对日常生活诗情的消解。它对日常生活诗情的消解表现在诸多方面:日常生活的单调乏味,小人物在生活中的无奈,装模作样的官场姿态,感情之间并不轻松的游戏。
    在《迷旎花园》中,生活本身所具有的简单性和复杂性、快节奏、亚节奏、慢节奏,十分自然的混杂在一起。静心把生活现象的泥巴分解、重组,压成碎片,再捏成一团,从一个场景跨越到另外一个场景。这些情形虽令人击节赞赏,但还不是小说的奥妙所在。小说中令人称道的因素主要体现在它所特有的叙事特征以及叙事中所体现的诗学理想。
    一匿名叙述:消解男权的叙事策略
    花,在中国古老的传统中,素来是与女性联系在一起的。形容姑娘漂亮,人们就说她好像花一样;说女人人到中年,失去了光靓的底色,就说她是残花败柳。花园,肯定是一个群芳荟萃的女性集居地;再加上一个“迷你”(迷旎),就更加容易唤起人们对一大群迷人女性的幻想。事实上的“迷旎花园”却远非如此,尽管它所描写的对象的确是几个女性。小说给人们展示的不是女性自然价值的美丽的一面,而是她们的伦理价值,即她们在社会上作为独立的个体在参与工作与生活时的困窘与无奈。在这种意义上,迷旎花园与其说是一个迷人的风景地,倒不如说是一个诱人的隐语。
    如果是一个男性作家写女人,再饰以花的象征或意象,肯定会引起女权主义者的不满。《迷旎花园》恰是一位女作家所写,这里面如果描绘到女性的种种缺点,大概能够为一般人接受,起码不会被女性怀疑有男人的偏见。
    从女权主义者的观点看,几千年来的文学实践,几乎可以概括为男性叙述的历史。在男权神话的笼罩下,男人视角下的女性形象被扭曲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因此,“女人写”与“写女人”被女权主义理论家视为解构男权神话的基本前提。
    《迷旎花园》对男权的解构施行了一个小小的叙事策略:匿名。
    在菲勒斯中心主义文学话语中,女人虽然作为有名有姓的人物出现,但她们主要作为男人的陪衬而存在。举凡东西方所谓文学名著,女性大多是配角,她们或者作为男人欣赏的对象,或是作为男人争夺的对象,再等而下之,就是男人玩弄的对象。其结果不是被抛弃而陷入淒苦的境地,就是自取其死或是被男人无情地杀害,总之逃脱不了一个香消玉殒的结果。即使有一些女人写女人的小说,如被女权主义者奉为经典的《简?爱》,女人最大的胜利也只是获得了和男人相等的权利而已。中国的一些前卫女性在尝试女性写作时,刻意展示女性的身体与女人私生活方面的自由,希图通过这种方式向男权传统挑战,殊不知这种结果恰恰又落入男性话语的陷阱:“在封面和插图中╱你成为风景,成为传奇”①。
    《迷旎花园》不刻意追求女人在生理方面与男人的平等,那会被精神分析学家讥之为“阳具羡慕”的表现,同样会陷入“菲勒斯中心主义”的陷阱。她要展示的不是女人的身体,而是女人作为社会生活的成员,在日常生活和工作中的经历和困窘。她要人们看到,女人,给她们以支点,她们同样能撬动地球;只要她们努力,她们取得的成就丝毫不会比男人差。小说对研究所里的老钱、赵潇潇在家庭生活中的安排就此而显得颇有意味,两个人都是所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一个是权力的执掌者,一个是研究方面的专家。她们各自的丈夫与她们相比无论是个性或是男性所赖以骄傲的事业、成就,都显得相形见绌。尤其是研究专家赵潇潇,她的丈夫与其说显得平凡,不如说显得窝囊。静心在处理她笔下的男人时,干脆让他们通通处于匿名状态。小说中的几个主要人物,无论赵潇潇、老钱、辛梅、李雨馥、白云,在描写到她们的配偶时,通通以丈夫而名之。
    与男性视角下的小说相比,《迷旎花园》恰恰来了一个颠倒,在一个以展示女性生存的境况为目的的文本中,男人们淡化为女人活动的背景。
    对男人的匿名叙述,不是为了排斥表现男人,是因为在数千年的人类文学史中,他们表现得已经够多够充分的了。静心只是让工作和生活舞台上的女性得以凸显。的确,《迷旎花园》成为小说世界中的一个“女儿国”,只见到几个女人“你方去罢我登场”。这个世界就是她们的,她们不是男权话语下的“半边天”,她们共同撑起了家庭和单位的一片蓝天!
    在叙事层次上,这几个彼此相关却各自独立的女人在小说中交替出现,整体上形成一种和谐的结构,这些结构中每个部分又在很大程度上保有自己独立的特征。其中每一章都可以构成一个独立的叙事。这种结构形式不是中国古典小说的连环结构,它更像音乐创作中的对位法的使用。对位法在音乐创作中是一种极为重要的手法,格林卡曾说,对位是音乐艺术的本质。不过,文学作家在创作使用这种方法的人并不多,静心以此方式结构自己的作品,可谓在创作技法上的一个大胆突破。
    静心在以这样的方式叙事时,既创造了女人们借以行动的动机和模式,又创造了对她们的行为进行解释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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