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寒山比白居易更有名 提到中国诗人,中国人耳熟能详的是李白、杜甫。而在美国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曾经掀起过一股“寒山热”。寒山这个唐代诗人,对于绝大多数中国人来说,却是陌生的。 “在美国,白居易的名字可能没听过,但美国人很可能知道寒山是谁。这种现象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翻译,没有翻译成英文的中国诗歌,没有人知道,除非你是汉学家或者对中国诗歌特别感兴趣的。”顾爱玲说。 寒山是唐代一位僧侣诗人,他的生平在中国诗歌史上并没有详细记载。相比于其他唐代诗人,他的诗歌在中国是被忽视和冷落的。但是他的诗歌和风格却在美国受到了极大推崇和追捧,并一度形成了20年之久的“寒山热”,影响了很多美国读者和作家。 寒山诗在美国的译介始于1954年美国汉学家阿瑟·韦利翻译的 《寒山诗二十七首》。此后在1956年由加里·斯奈德翻译的《寒山诗二十四首》,以及1962年由伯顿·沃森翻译的《唐诗人寒山诗一百首》,让更多的美国读者了解到了寒山及其诗歌。 作为哈佛大学费正清研究中心研究员,顾爱玲认为,目前美国对于中国诗歌的翻译研究主要集中在古典诗歌领域。“中国诗歌的概念太大了,西方对中国古典诗歌的了解是比较宽泛的,但是研究当代中国文学尤其是中国当代诗歌极少。有一些学者认为,中国当代诗歌还没有进入经典的状态,因为时间可以沉淀出一部作品,时间也是一个筛滤器。翻译家会担心,我喜欢这个诗人,但是他是不是一个重要的诗人、伟大的诗人,个人不能判断,只能让时间来判断,所以大部分人还不敢研究它。还有一部分学者,觉得中国当代诗歌从形式、语言、文学来说太复杂了。年龄大一些的学者也没法进入这个领域,在美国,翻译当代中国诗歌的翻译者比较年轻,大多三十多岁。”顾爱玲说。 每次来到中国,顾爱玲都会接触一些中国当代诗人。她觉得每个中国诗人都有他们的特点,他们的追求和目标也是不同的。中国诗歌给她的印象是多样化。在她看来,中国诗人很聪明,他们对语言很敏感。中国诗人看一个单词会发现它的不同意思包含不同的意味,他们能把几个单词放在一起,表达一个新鲜的观点。她希望自己继续翻译中国文学,不光是诗歌,还有散文、小说。 顾爱玲也意识到在中国社会,以写诗谋生的人压力很大。大多数中国父母不希望他们的孩子写诗,父母会认为写诗没有前途、不能赚钱。 “其实,我觉得写诗并不需要很多时间。写诗和写小说不一样,写小说你必须要构造出故事框架、人物形象,写诗却可以是日常生活的一个部分。比如你吃早饭之后有灵感,写一首诗,十分钟之后我继续学习或者工作。诗歌是在日常生活里面的东西,诗歌和现实关系紧密,诗歌是一个非常好的表达自己的途径。”顾爱玲说。 这么多年,不断接触中国诗歌,来往美国与中国两地顾爱玲的中国诗人朋友和美国诗人朋友一样多,在两国的工作量也相当。顾爱玲越来越觉得自己站在两个国家的中间,翻译诗歌不仅是她的乐趣,也成了她的义务。她说:“我是真的站在两国中间。像我这样的人,在文学领域是比较少的。我能够做这个工作,那我必须做。”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