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一般性机制与特异机制并存 有研究者提出,现有脑神经科学已经证明在阅读和书写的大脑神经网络中,一般性机制和特异机制同时存在(Tan,et al.2005a;Bolger,et al.2005)。他们认为,支持拼音文字中字形到语音转换的颞顶叶区大脑网络,以及在阅读中文时被特异性激活的顶叶和额叶区域,广泛参与了绝大多数语言的认知加工。所以,他们倾向于认为,整个颞叶和额叶区为阅读认知加工提供了一般性的神经机制,而不同语言文字的阅读可以说是在一般性机制所支持的加工之上伴随着一些不同文字子系统而已。 Perfetti和Tan(2013),阅读加工有两个联系紧密的子系统,一个用于字形的加工,另一个用于书写的加工,并且这两个子系统都具有一般性。其中第一个子系统包括在许多阅读研究中被发现的左侧OT地区,第二个子系统(即埃克斯纳区)是涉及手写的左侧前运动区域。对于法语和中文来说,这些效应是一样的,他们得出一个关键结论:在阅读不同文字的过程中涉及手势的构成元素,即阅读模拟中以手势为基础的言语感知,这可能涉及一些特定的关节动作的激活。第二个结论是:书写应答(writing-responsive)的子系统和字形应答(shape-responsive)的子系统也都是一般性的。所有的书写系统普遍都有音韵的参与,但是正字法决定了阅读中非常重要的细节问题。阅读通过特异性的大脑网络满足了不同语言文字加工系统的要求,这个特异性的大脑网络支持文字的识别加工。由于文字识别加工的能力随着阅读的发展逐渐增强,最终导致了拼音文字阅读和中文阅读中大脑网络的差异。 令人欣喜的是,Perfetti等(2013)最近提出一个折衷的观点:人类大脑阅读神经心理机制中既有共性,又有特异性,中文与英文认知既存在部分的一般机制(共性),也有部分的特异化机制(特异性)。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中文与英文认知拥有相同的大脑网络。我们想更进一步追问:这些中文脑和英文脑是天生就有差别,还是经过后天语言学习而塑造出来的?在婴幼儿阶段,如果儿童同时习得中文和英文,那他们的大脑会不会拥有两套截然不同的神经中枢和大脑通路?早期阅读和书写练习是否能够塑造儿童大脑的形态和功能?这些都有待脑科学研究的进一步突破。最后,我们指出,无论这些分析是否正确,只有通过跨文字书写系统的比较研究,我们才能探索以上讨论的问题。被英文研究所垄断的阅读研究本身不可能解决这些最根本的问题。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