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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西亚•马尔克斯的文学批评

http://www.newdu.com 2017-10-30 未知 newdu 参加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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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1928 - )1967 年发表著名长篇小说《百年孤独》,1982年获诺贝尔文学奖。从此,作为小说家的马尔克斯便闻名遐迩,几乎无人不晓。但是 作为文学批评家的马尔克斯,却鲜为人知。
    其实,早在四十年前,当加西亚•马尔克斯在哥伦比亚《观察家报》的周末增刊上初露头角的时候,他就以一位严肃、冷静、尖锐而泼辣的文学批评者引人注意了。当时出版的许多作品,无论是老作家的、同代人的还是后来人的,他都认真地阅读和评论。那时他撰写的文章为数可观,后来编成书出版,题为《海边文集》。
    1948年5月,马尔克斯作为一名才思敏捷的记者进入卡塔赫纳《宇宙日报》社工作。在此前后,他写了两篇诗歌评论:一篇是关于豪尔赫•阿特尔(1909- )的诗的,他称赞他的诗歌“植根于大西洋岸边的肥壤沃土之中。”另一篇是评论有名的持人爱德华多•卡兰多•卡兰萨(1913- )的几首诗的,题目是《深沉的爱德华多•卡兰萨》。文章对卡兰萨诗歌创作的风格备加赞扬。
    1949年,马尔克斯为赫奥赫•莱埃•科特斯(1931- )的长篇小说《蓝色的薄雾》(1949)写了前言,尖锐地指出,作为一位作家,应该广泛地阅读,努力丰富自己的头脑,他还提出了作家面临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反对浮夸文风,词藻的堆砌和夸张性的声喻法。
    第二年,他又针对诗人卡兰萨对哥伦比亚文学作品主观而武断的批评态度忿然指出:“当爱德华多•卡兰萨断言 l949 年出版的最优秀的诗集是那个名叫阿尔贝托•安赫尔•蒙托亚(1903- 1971)的俗气贵族的《界限》,并且说最优秀的散文作品都是出于名家之手时,只能说明同一年能有的最坏的作品恰恰是他自己没有发表的那一本。”
    在跻身文坛之初的那些岁月,加西亚•马尔克斯读了许多哥伦比亚诗歌,并 致力于新出版的诗集的评价工作。当时他认为哥伦比亚最杰出的诗人是卡洛斯•卡斯特罗•萨维德拉(1924 - )、梅伊拉•德尔•玛尔和埃克托•罗哈斯•埃拉索(1921- )。对于这几位诗人的作品,他总是不失时机地加以评论,把他们的诗作视为诗歌创作的榜样。他认为,要使哥伦比亚诗歌摆脱长期面临的危机状态,必须像他们那样写作。
    关于萨维德拉的诗,他写过三篇评论。第一篇写于他的诗集《三十三首诗》发表之际,马尔克斯在文章中说:“萨维德拉恢复了描写那种世外挑园、那种令人向往的地区的诗。在那样的地方,男人似乎用草木的纯净的液汁取代了他的激素,从而面对一种与人无害的、愉快的死亡”。第二篇写于1952年6 月萨维德拉的另一本诗集《街头音乐》问世之时。马尔克斯在此文中写道:“凡是读过这本书的人,都会从书中得到足够的证据,证明萨维德拉是哥伦比亚最伟大的诗人,可以有把握地把他置于美洲的优秀诗人之列。他是一个谨慎、热诚、快乐、聪明、充满活力、为人宽厚、富有人性的人。这在他的诗篇中显而易见。”第三篇是为他 1962年9月出版的诗集《祖国的树叶》写的。他这样写道:“萨维德拉是我国多年来最有代表性的诗人,是美洲优秀诗人中的佼佼者。他的这本新作依然证明了这一点。这本书不但是对当前美洲文学做出的宝贵贡献,而且是书志学上的一件真正的文物。”
    关于梅伊拉•德尔•玛尔,马尔克斯也写过几篇文章,同样对他的诗做了肯定的评价。而关于埃拉索的诗作,马尔克斯也很推崇。例如他在谈到埃拉索的诗集《孤独中的面孔》里的诗《橡树林中的房舍》时说:“这是我们的文学中最光辉的诗篇。”
    在发表其重要作品《枯枝败叶》(1955)和《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1958)后,加西亚•马尔克斯的文学修养更加深厚,见解更加成熟。他曾这样评价迄今为止的哥伦比亚文学:“哥伦比亚文学是对民族的一种欺骗。”①这说明他对哥伦比亚文学史有着深刻的了解。在同一篇文章中他对哥伦比亚诗歌做了这样的评述:“哥伦比亚诗歌在本世纪做出的最有益的反应是‘石头与天空’②诗派的全体成员同它的旗帜的决裂。他们的集体功绩在于使我国进入了世界诗歌的行列。由于这种变化,哥伦比亚诗歌就脱离了它以往遵循的轨道,获得了新的灵感,采用了新的表现形式。”他还说:“说实话,倘若没有‘石头与天空',我不敢说自己会成为一个作家。由于这个诗派的叛逆精神,我才能够把哥伦比亚如此典型的华而不实的浮夸文风抛弃。”
    对加西亚•马尔克斯来说,有一位大诗人特别值得他崇敬,他就是奥雷利奥•阿图罗(1909-1974)。他虽然属于“石头与天空”派,但是他的成就远远超过这个诗派的其他诗人。他的诗作在哥伦比亚诗歌中占有突出地位。为了对他表示纪念,马尔克斯曾把他的若干诗句如“岁月一天天流逝,这就是生活”取作自己的短篇小说集的书名。
    此外,加西亚•马尔克斯对其他诗人,如波菲里奥•巴尔巴•哈科夫(1883-1942)、路易斯•卡洛斯•洛佩斯(1879-1950)和豪尔赫•罗哈斯(1911-)等许多人的诗篇也做过评论。
    马尔克斯对短篇小说的批评始于20世纪50年代。他对当时的短篇小说作家做了充分的研究和比较,认为阿图罗•拉瓜多是“我们最有代表性的短篇小说家”,“他的《爱情叙事诗》是近年间出版的唯一的一本优秀短篇小说集”。1950年4月,他专门写了一篇题为《再谈阿图罗•拉瓜多》的文章,对拉瓜多的这本小说集作了评介。1950年8月,他还在为《观察家报》写的报道中评论阿尔瓦罗•塞佩塔•萨姆迪奥的短篇小说。他指出,“就表现事物的方式来说,《我们大家都在等待》是哥伦比亚出版的最优秀的短篇小说集。”他还说:“正当拉瓜多被人们遗忘的时候,萨姆迪奥却一天天受到读者的欢迎。毫无疑问,他这本书将成为我国短篇小说创作的一个里程碑。”
    1950年5月27日,马尔克斯在《先驱报》上发表题为《短篇小说家何塞•莫利斯•富恩马约尔》的文章,评论这位短篇小说家在《纪实周刊》上刊登的短篇小说《关于猎枪的老故事》。他认为这篇小说“很好,具有可贵的长处”。这里不妨摘一段他对富恩马约尔的小说集《街头的杀人案》中的短篇的评论:
    “首先,他的这些短篇小说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采用了美国的短篇小说的最好手法。富恩马约尔阅读、争论甚至怀着矛盾的心情时而接受、时而又拒绝美国小说家的作品。他比我们年轻人高明。我们年轻人读福克纳、萨洛扬、海明威的作品,只是赞美其中我们认为好的,拒绝我们认为坏的。何塞•费利斯•富恩马约尔的态度却不同:他采取的是一种斗争的立场。我认为这种立场要比年轻人的立场先进:他经常跟自己展开争论,争得难分难解,直到分清是与非、好与坏。”
    但是加西亚•马尔克斯直到 1960年仍然为哥伦比亚缺乏优秀的短篇小说家感到遗憾。他在题为《哥伦比亚文学》的文章中说:
    “哥伦比亚出版的最完全的短篇小说集之一是由爱德华多•帕琼•帕迪亚选编、1959年为教育部出版的《哥伦比亚短篇小说集》。这部小说集表明,哥伦比亚产生了一些优秀短篇作品,但是还没有一位优秀短篇小说家。”
    二十二年后,马尔克斯在墨西哥会见记者时曾经满意地说:“现在我们有了一位杰出的短篇小说家,他就是罗伯托•布戈斯•坎托尔。”坎托尔在1981年出版第一本小说集《钟爱的东西》。集子中的作品主要描写哥伦比亚人生活中的厄运、死亡和孤独,表现手法有独到之处。
    在关注哥伦比亚的诗歌和短篇小说的同时,加西亚•马尔克斯始终密切注视着哥伦比亚长篇小说的发展。1950年4月,他写了一篇关于长篇小说问题的文章,在《先驱报》上发表后引起强烈反响。文章的题目是《长篇小说问题吗?》。马尔克斯在文章中反驳了名作家曼努埃尔•梅希亚•巴列霍(1923- )的看法。“当有人问梅希亚•巴列霍,哥伦比亚的重要小说家是谁时,他回答:除了经典作家外,在去世的作家中有卡拉斯基利亚、帕琼•雷恩东和雷斯特雷波•哈拉米罗,在在世的作家中有萨拉梅亚和奥索罗•利萨拉索。”
    但是马尔克斯认为,在经典作家中,应包括卡拉斯基利亚。他的《约隆博的女候爵》在《玛丽亚》和《旋涡》之上。当然更在雷恩东和哈拉米罗的作品之上。同时,他称赞爱德华多•萨拉梅亚的小说写得好。而当梅希亚•巴列霍提到吉列尔莫•埃德蒙多•查维斯、阿尔维亚尔•雷斯特雷波、萨帕塔•奥利维亚、阿诺尔多•帕拉西奥斯和海梅•伊巴涅斯时,马尔克斯提出了异议,因为他忘记了埃利萨•穆希卡:她的小说《两个时代》毫无疑问是十分适合读者口味的作品。
    几年后,马尔克斯还在《哥伦比亚文学》一文中指出:“罗德兰格斯•佛雷伊莱的《卖肉人》、豪尔赫•伊萨克斯的《玛丽亚》和里维拉的《旋涡》填补了哥伦比亚叙事文学的空白。“他肯定地说:“《玛丽亚》是一部杰出的浪漫主义小说,它表现了作者所属的那个社会阶级产生的历史时代。《旋涡》是一部伟大的小说,尽管作者更注意的是语言而不是结构。而《约隆搏的女候爵》,由于作者局限于他的地方语言,未能成为一部具有世界影响的作品。”
    1982年马尔克斯在墨西哥接受记者采访时对哥伦比亚当代的小说表示了看法。他说:“佩德罗•戈麦斯•巴尔德拉马的《另一条虎纹》是我国出版的优秀小说之一。”
    但是他认为哥伦比亚出版的优秀小说不多,原因是缺乏作家职责,缺乏真正的民族意识,新作家想的是如何破坏和取代《百年孤独》,而不是真心实意地写作。为此,他针锋相对地提出:
    “我知道,那些作品(指《玛丽亚》和《旋涡》)是真正的、正统的小说。但是要试图取代它们,就应该创作一种不仅是地区性的、而且具有世界意义的文学。所以,我考虑的不是当前的利益,而是准备写一本可以和堂吉词德与但丁并列的书。”
    加西亚•马尔克斯很少谈论哥伦比亚的新文学,因为他担心,他的意见带来的坏处可 能比好处还多。他之所以采取这种谨慎态度,是因为 1967 年他的名著《百年孤独》出版后,他在《时代报》的一次圆桌会议上说过:
    “实际上,我收到了哥伦比亚出版的一切作品。但是我仅仅在奥斯卡•科亚索斯的作品中读到了一点好东西。在他的短篇小说集《夏天背上也会被淋湿》中,有一篇小说是真正美妙的。”
    结果,他的发言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后果。正如马尔克斯对另一位作家赫尔曼•桑塔玛丽亚说的:
    “当《百年孤独》‘爆炸’的时候,我说有一位哥伦比亚年轻作家很好。第二天报纸上便大肆宣传我的看法。也是第二天,这位作家就不再写作了,开始凭作家的声誉生活了。”
    从此以后,马尔克斯长期对哥伦比亚的新文学保持沉默。直到 1977年10月他才在一篇题为《我的政治任务是把作品写好》的长篇文章中说,“在新小说家的作品中,他看不到他的影响,也没有谁能在十几年内能够像他那样以那么艰苦的文学劳动描述故事,因为他们不是靠自己的觉悟写作,而是为了捞取名利。”
    总之,加西亚•马尔克斯对哥伦比亚文学的批评和评论是严肃的、认真的,但也是很直率的、大胆的。他热切地希望哥伦比亚文学日趋繁荣,不断上新台阶,能够涌现更多的优秀作家和优秀作品。
    注释:
    
①意思是说,它没有真正反映民族的历史和现实。
    ②在西班牙“二七年一代”诗人影响下产生的诗人群体。
    作者: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朱景冬
    来源:《外国文学动态》1988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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