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权社会里一直处于第二性地位的女性,在电子时代的大众传媒之中获得了表达量的胜利,尤其是新世纪电视剧的创作几乎是言必称女性,许多女性形象得到了观众的认可和喜爱,但在电视剧女性形象的呈现上,同时我们也发现:撒娇弄痴、撒泼耍混的女人比比皆是——老少咸宜;女性形象被肤浅地转变为色和麻烦的代言人,即使是少得可怜的几部所谓的男人戏里,也少不了这些千篇一律女性的胡椒面。女人成为了电视剧叙事焦点,女性形象塑造成为荧屏比拼的核心。 对美女的偏爱和喜好,对女性的欣赏和占有是男人的一种本能,电视剧里的女人们也欢欣鼓舞地臣服于这样的社会性别文化规范、前赴后继。制片人、编导以最简陋的方式、最粗暴的逻辑追求收视率,导致频繁、乏味、肤浅的女性形象和两性最原始纠缠充斥着荧屏。美女也成了众多电视剧的选择。国际传媒创意方法中有一项比较流行的黄金法则“3B”原则——美女(Beauty)、婴儿(Baby)、动物(Beast)。据说这三者最容易抓住消费者的眼球,赢得受众的喜爱。但是,在中国电视剧生产者中,婴儿(Baby)、动物(Beast)常常被非常世故地忽略不计了,或者根本顾不上,他们只是一味地围绕美女(Beauty)点头哈腰、兴风作浪。 女性的外在形象美受到空前的强调,所谓的性感元素得到夸张的呼唤,这些东西成为收视率的诱饵,粗鄙、野蛮地建构着今天的社会性别文化观念,对社会成员起到侵犯、提醒、推动的作用。女性的魅力=外部形体美=生理学的女人。如此美感,如此心理现象,如此消费女性的愉快方式,完全不顾女性的社会角色和社会性事实。于是,顺理成章地,女性美的形象成为一种能引起注意的刺激因素,吸引受众的目光,激发收视率的增长。广告人罗瑟·瑞夫斯说:多少次站在便道上和朋友谈兴正浓,我却忘了谈话的主题——都是因为当时有漂亮女郎在穿越马路。如此本能的性别消费习惯,虽然是自然的、可以理解的,是人的动物性的一种表征;但是,如果仅仅剩下这些,人还是人吗? 无论是红得发紫的男编剧如王朔、海岩,还是制作者趋之若鹜的女编剧王海鸰,或者是近些年创作颇丰的女编剧王宛平,等等,他们和导演们拧成一股绳,表达着对女人离不开又忍不住刻薄、中伤的矛盾心理。当年的刘慧芳、王娅茹姑嫂俩,搅得王家父子、罗刚鸡飞狗跳;《永不瞑目》《玉观音》里的女人无一例外地让男人飞蛾扑火、苦不堪言;《中国式离婚》《金婚》里的女人约好了神经质,折磨她们的男人,雕琢到老……让年轻人对传说中的“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更加言之凿凿。 电视剧创作,常常是蜻蜓点水地捕捉一点点女性的现实社会和文化状况的某些侧面大做文章,实际上反映出社会(男人)对女性的角色期待和价值规范,对女性贪得无厌的索取和肆无忌惮的消费。女性在电视剧中的形象如此模式化,完全是工业化流水线上的配方产品——美貌性感+是非篓子。这种叙事现象,反映了现代男权社会对女性的价值取向和审美追求的偏差。万众瞩目的电视剧,在某种意义上往往因为传媒的话语权而天然承担着“意见领袖”的角色,利用职务之便滥用表达权造成的负面作用是不胜枚举的,同时也是消费者应该格外谨慎对待的文化现象。 原载:《文艺报》2008-4-3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