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成败萧何》是一出具有深刻哲学意味的悲剧。这个戏的成功意义,远远超出了戏剧本身,也超出了整个舞台艺术。它昭示了中国进入21世纪之后整个的文化艺术,特别是面向大众,面向观众的舞台艺术所应坚守的一种历史精神和美学精神。 我们说,文化如水,润物无声。进入21世纪以来人类精神文化出现了普遍性的滑坡现象。在这样一个大的时代背景下,能不能够自觉地在文化实践活动中坚守精神家园,注入审美精神,防止道德滑坡,是一个是否具有文化自觉精神的问题。《成败萧何》是一种成功的、真正意义上的文化创意。它就有这么一种明晰的历史精神和审美精神。 作为历史剧《成败萧何》的创作过程,创作者是吃透了史料的,有“入乎其内故有生气,出乎其外故有高致”的境界,是站在时代的制高点上的,这才叫艺术创作。把握了唯物史观的基本历史精神,历史的内核就可以大胆想象。在中国从分封制到郡县制转换的历史关口,安定和战争是个什么关系,这样一种大历史氛围中,活跃在其间的历史人物他们的精神价值取向是多么的复杂。《成败萧何》是把握了历史内核的,它透视出来的历史观和历史精神是正确的,是站在了历史文化哲学的高度来反思人、人生、人的哲学,并没有把人当成单一的符号。创作者的审美思维里面已完全把过去那种“二元对立,非此即彼”的思维惯性抛弃了。萧何是有生命意识,有道德意识,与历史意识浑然一体的独立、个性、丰满的形象。其文化内蕴极其丰富,其人文内涵可以从各个角度去解析。 从创作来看,这戏有两条很突出的优点,一是不急功近利的塑造人物,不急功近利为现实需求去裁割历史。凡是太着眼于眼前功利的东西都没有生命力,因为它背离了人类需要艺术的审美把握世界的根本原则;二是坚守了中国戏曲的写意原则,这是非常可贵的。这部戏在舞美上是适度的,不像有些戏曲作品为了吸引不熟悉京剧的青年观众,满台大制作大布景,结果淹没了人物。而《成败萧何》的舞美都是为凸显陈少云、安平、何澍他们的表演,并没有抢他们的戏。 我认为这个戏的意义可能还要看的更远一点、更广一点,不仅是戏曲创作的范畴。我非常佩服上海京剧院,它创造了“上京现象”,这是21世纪当代艺坛的一个值得关注的现象。 原载:《文汇报》2010年6月02日 原载:《文汇报》2010年6月02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