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探寻宇宙的奥秘,人类的那些最有才华的科学家们已经奋斗了数个世纪,从公元前的古希腊人、古罗马人、巴比伦人、中国人都有启蒙性的认知,到柏拉图、哥白尼、伽利略直至现代的爱因斯坦、斯蒂芬·霍金,就有开拓性的发展。然而,每当他们有所发现,从一些新奇的证据中就会引申更大困惑的谜团。地球是浩渺宇宙间一颗小小的星座,如果确认它源于150亿年前一次宇宙大爆炸,那么在未来的150亿年间是否还会变异和泯灭?这仍是科学家们探究的课题,而对于人文科学家、哲学家和诗人,所思考的是人类的生存与发展。太多的宏奥离普通人太远,当雷电闪来、洪水袭来、瘟疫袭来、战争袭来、恐怖袭来,他们希冀找到赖以生存的庇护之所。他们不去探究宇宙是否恒定的存在,而从生生不息的生命体验中确信,“大地女神抚养和哺育了我们”。郭沫若的《地球,我的母亲》便是中国现代诗人以感恩的情怀对精神家园的最早的人性确认,而他的《立在地球上放号》更是对人与大自然相和谐的呼唤。现代科学的发展,缩短了时间与空间,也强化了人与人相互争斗的意绪和相互依存的诉求,让富有人类意识和良知的诗人,呼唤建构博爱、和谐、安宁的精神家园。 河南诗人漫天鸿,关注人类命运,祈盼世界和平,诗思如鸿鹄漫天遨游,创作了几百首诗以关爱地球为主题的诗篇,相继出版了《地球村诗抄》《地球村诗柬》和《地球村诗扎》三部诗集,形成了他独特的地球诗系列。他让主体与客体相融合、精神与物质相融合,他把诗歌——自我——地球融为一体,遐思联翩,漫天飞舞,他说“我的心放大若干倍/就是一个地球/就是一爿敞开的天空/就是一方卧着的山水”(《我的心……》);他对大自然充满热爱的深情,在他眼中星月山川、花草鱼虫、飞禽走兽都是地球的主人,都与人类相互依存共享空间:“天下的路 一胚所生/天下的水 纵横交织/天下的山 一根脐带”,“这天下是喜鹊的天下/这天下是乌鸦的天下/这天下是鹩哥的天下”(《天下》);他热烈赞美生存在地球上的欢愉,“日月是我们头簪的花朵/星星是我们佩带的胸饰/小小地球是个美丽的村庄/我们经营着一个蓝色的宇宙”(《致全人类》),于是“我的爱横亘在武仙星座的胸口/我的情 落在银河系的第三支旋臂”(《大自然小唱》),他是以平等意识和仁爱情怀,愿与60亿众生共同拥有美丽的家园:在他眼中一切都那么美好:“在日出的方向看世界/一切都从简 从善 从真/一切美好的事物冉冉升起/包括鸟儿啄壳 枇杷抹金 芦苇抽穗/包括牛犊撒欢 猫咪叫春 藏獒生仔/所有的哈欠都耐人寻味/所有的情诗都开花结果/因我是正宗的中国男子/我是最早沐浴阳光的诗蕊/我要在古老的东方接吻世界/这里有爱 有诗 有酒”(《在日出的方向看世界》)。这绝非是地域中心论,而是从中国出发与世界接轨。“日月星辰是我们共同的财产/空气流水我们也已吻过多遍”,“北极白熊从阿拉斯加走进剪纸/南极企鹅从威尔科斯步入歌谣”,“我与你共享这天穹的湛蓝/我与你共享这海洋的波涛”(《我与你共享》);为此去寻找“这地球上那儿该是帕瓦罗蒂的高音区/这地球上那儿该是诗人雪莱的欢乐颂/这地球上那儿该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我的灏高翔》)。 漫天鸿的哲学理念是世界大同论:“我要问问尼罗河与莱茵河是否一个水系/我要问问珠穆朗玛与科迪勒拉是否一个山口/我要问问汉语和拉丁语是否一个字根/我要问问黄皮肤与白皮肤是否一个图谱”(《我突然想与六十亿生灵对话》);当然这是极大夸饰,以反诘语势表现出他对人类同生共存的理念。为此他希望“拆掉所有的界桩/为地球母亲松绑//一个国家/就是一个伤口啊//一轮红日一盘明月/小小地球是一个村庄//祥和的日子/怎容下刀枪”(《地球谣》):于是“我要把诗打磨成一根银针/缝住全人类的心/让这儿不再流血/也不再流失善良正义和真理//我要把诗打磨成一根银针/缝进蓝天和白云/缝进山峦和小溪/把我们的爱放飞”(《我要把诗打磨成一根银针》)。 漫天鸿的“地球诗”,想象天开地阖,诗思纵横驰骋,他说“满月那只丰乳/耸峙青苍胸脯/我若翩然一握/汁液必定溅出/哦,你嗅到奶香/一首诗 孑然黄熟”(《满月那只丰乳》);“我的诗所以葱郁因为它是/亚洲的根/非洲的茎/美洲的叶/欧洲的蕊/大洋洲的果实/它长在天下人的心里”(《我的诗所以葱郁》);不仅如此,他要超拔尘俗,让心向更浩渺的天地飞翔,“太阳是我 加热的篝火/月亮是我 喷香的奶酪/烧霞是我鲜红的辐射/星辰是我 热爱的瑰宝”,“我与苔藓 曾经前世有约/我与地衣 也曾山盟海誓/我与驯鹿 追逐着天罡/我与瞪羚 奔驰在信风/我与蓝鲸 喷出一世王气/我与青蛟 搅动天下雷霆”(《哦,我的心跳荡在天地中央》)。这是放大的自我,是人的自主意识和巨大潜能的象征。虽都篇幅短小,却有咫尺天涯般的宽广。当然,构思、语言和意象还有些雷同,倘若角度更新开掘更深,比喻贴切,就更有诗的意蕴和情韵了。 原载:《文艺报》2010年12月13日 原载:《文艺报》2010年12月13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