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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的真实——《时间的面孔》专家点评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贾平凹等 参加讨论

    贾平凹:
    安黎这个人在我看来很有才华,还很沉静。他的作品不轻浮、不油滑、不俗气,而且也不土气。安黎的感受都是生命的感受,不是做些表面的文章。据我对他的了解,他的作品是很有分量的,起码他那种写法跟陕西其他作家的写法还不一样,他思考的东西和其他的作家也不太一样。这部书的出版,可以说是陕西文学乃至中国文学的一个重要收获。《时间的面孔》里有很多令人兴奋的东西。书里面充满了那种悲悯和拯救意识,这种意识不仅在安黎一系列的作品里,包括《痉挛》《小人物》都弥漫着,而且在这本书里我觉得完成得更好。再一点,是他对乡下的熟悉、对社会的熟悉、对底层人物的熟悉。这种熟悉不仅仅是简单的了解,而是发自生命里的那种很痛彻的感受。这种痛感是底层人那种生命的痛感。他写的不是表面上的东西,确实是骨子里的东西。《时间的面孔》这部作品的含量特别大,也特别重,作品密度也是相当高,对现实的批判也很到位。第三点,我感兴趣是他叙事方式的那种自由自如。把那么多内容用“我”这根线提起来,以“我”的角度来写,可以说做到了来去自由,开合自如。现在很多人用第一人称写作,但一般人用第一人称进入后,搅进故事里拔不出来,都没有他用第一人称用得这么奇妙。他用第一人称用得若即若离,又能开合有致,他的第一人称,仍然是第三人称的立意,但第三人称的叙述显然被改善,从而使整部书的结构很紧凑,而且写法很自由、很自在。第四点就是语言。安黎从创作以来语言一直有特点。他不是油腔滑调的那种类型,他的语言就像石头一样,但石头里含有铁矿石,有沉沉的感觉。这部书的语言很生动,尤其是上部,他写得不急不躁,而且很有磁性,就像拉二胡一样,有时会拉得特别慢,有种颤音,而不是兔子被撵着跑的那种躁急。有许多段落开头的写法很有意思。当时我在研究这部书的每个段落时,觉得每个段落的开头很新颖、很别致。段落的开头和结尾,安黎都有自己独到的想法。总之,我很喜欢这部书,它不光是深刻,更主要的是它的写法上有好多让人读来兴奋的亮点。
    李  星:
    读了安黎的长篇小说《时间的面孔》以后,我很激动。我完全被作家的那种情绪所感染,被痛苦、焦灼、无奈,甚至某种程度上的绝望所感染。一谈到绝望、痛苦这些字眼,人很容易想到它是负面词汇。实际上,它不是负面词汇,这是一种激励的词汇,是一种促使我们清醒、促使我们改变、促使我们思考的词汇。根据我的阅读印象,我觉得这是一部表现主义的作品,是一个先锋文本、一个现代文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现实主义文本。因此读到这部书以后,我第一个产生的情绪是像看到屈原的《离骚》:“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有人谈到了《时间的面孔》是“路标式”的作品,我觉得它的路标式价值在于它体现了我们所期待的中国文学社会批判、现实批判、文化批判、思想批判、文学批判、人性批判的新高度。作品对我们当下社会进行了全景式的摄影、全景式的透视、全景式的批判。再有,就是作品里麻子村的象征意义。我觉得安黎笔下的麻子村,就是乡土中国的一个象征,呈现出了大跃进式的发展所带来的罪恶和滋生的尴尬。在作品里,有许多精彩的细节描写,实在是让人非常震撼。第三点,我想把安黎定位于一个主观性的作家,一个先锋性的作家,《时间的面孔》无疑是一个现代小说文本。在这里,我想把安黎的主观性与贾平凹的主观性做一个比较。贾平凹把自己对现实的金刚怒目式的一些东西隐藏了起来,变成了哲学,就像老人一样,有一种中国传统哲学的东西,哲人式的表现。而安黎却完全把自己的情绪、情感充分地暴露了出来,是一种大关怀、大痛苦、大交锋、大忧患。
    陈忠实:
    这部小说是当代中国的百态世相图。它对于当代社会各个层面的涉猎与扫描,面已经很宽了。这部书所呈现的,就是当代生活进行时的社会百态的种种世相、种种人物,而且是最现实的。在《时间的面孔》里,都是这种很难用正面或反面定性的一群人。这些特性模糊却个性鲜活的人物,贯穿于作品的始终,营造出一种几乎无可置疑的生活真实。其中,对我几乎带有刺激性的两个人物,一个是刘奇,一个是立本。作家安黎写透了刘奇这个人物。这个人的所有行为包括语言等,都带有“这一个”的鲜明的个性。读到这个人出奇的行为、让人大跌眼镜的话语,往往让我有一种不堪承受的撞击。刘奇的典型性和荒诞性,却又是一种逼真性。作者写了精神和人性的两种极端的人物的悲剧性结局,似乎也隐喻着安黎关于当今生活、关于这个民族的多重思考。作品中涉及乡村中各种类型的人物,涉及家庭中父子间、夫妻间、兄弟姊妹间的亲情和更为广阔的社会关系,展现了当代中国各色人等的生活世相,而且是只有在当今中国才会发生和演绎的不无惊心动魄的清浊混流的世相。一部作品能给阅读者留下强烈印象而不能忘记的人物,只要有一个,这部作品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而安黎的这部《时间的面孔》,起码刘奇和立本这两个人物形象,已经给我留下了难忘的记忆。这部作品的艺术形态,使我感觉到了一种荒诞的真实。就这部小说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情节、每一个人物的语言和行为而言,它无疑是纯粹而又严格的现实主义,呈现着逼真的现实主义。但大的事项、大的情节、主要人物的命运走向,却让我感觉到一种荒诞。安黎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用独特的目光审视与打量着社会荒诞式的变迁。这让我看到了一个思考者的安黎,让我看到了安黎痛苦到不无悲观的思考,而且带有思想家的锋芒。没有思想家的锋芒,是不会发生如此深刻的体验的。安黎具有独立而独特的思想,才造就了《时间的面孔》这样一方独特的艺术风景。这部《时间的面孔》就给我们勾勒出了一方独特的、令人不无惊讶和悲伤的风景。《时间的面孔》的语言也独成一番景观。这是属于安黎的语言。可以说安黎形成了自己独有的语言表述形态,通畅而又具象,没有矫情做作,让读者一读便进入人物环境和人物性情,这非常不易,也非常难得。尤其是人物的对话语言,那种个性化的突显对于各个人物精神和心灵的揭示,常常有一种神来之笔的感觉。这是作家对各色人物个性化的准确把握,只有如此娴熟的语言功力,才得以甚为完美的表述。
    肖云儒:
    我想从《时间的面孔》里的一个人物刘奇入手,来谈安黎的这部书。刘奇是一个在现代社会履行丛林原则、履行山寨原则、履行恶俗或暴力原则的一个基层领导。我觉得他的身上,非常有社会的、文化的信息量,他是解读这本书的一个关键人物,是我们切入这本书文化内质的一个缝隙。刘奇以他那120%的丛林原则、游戏规则横行乡里,而且能够悠游自如地生活于当下社会。这种人物在我们当下的文学作品里很少见,写得这么深刻的也不多。他的存在反映了中国社会当下现实的一种很深刻的病象。刘奇式的人物把中国社会当下的病象与中国传统社会的流痞文化、山寨文化、丛林文化开始接轨。正因为这一点,使得《时间的面孔》具有了本质上的荒诞性。第二点,这部书具体的叙述文本和作家内在对于社会的反思,以及所表现出来的作品天地中流淌的那种情怀,是非常一致的,这一点是很不容易的。用一种现代的目光及心理来感知农村底层社会各种黑暗现象,用一种灰暗到怪诞的目光和痛惜到痉挛的心理来感受当下庸常的生活——《痉挛》是安黎的上一部作品,痉挛心理一直延续到现在——发现了我们生活中一般人所感知不到的尖锐。安黎的所有作品让我们感受到了一种尖锐感。这种尖锐感,充满了一种痛苦的、悲悯的、无奈的、痉挛的、扭曲的感觉。安黎完全把对客体的描绘流程转化为作者主观感受中的语言来书写。因此,这部书是在非常刺目的阅读摩擦中艰难地前行,因而我们内心才能感受疼痛。
    杨乐生:
    安黎这部作品《时间的面孔》,我个人认为是一部忧患之书、忧愤之书、忧伤之书、忧思之书。安黎通过他的作品——不仅仅是这一部《时间的面孔》,还包括前面的几部书——基本上已经确立了自己艺术王国的构筑。在很大程度上,麻子村就是今天中国整个社会的一个象征。安黎绝对不仅仅是对愚昧进行批判,他对愚昧批判的指向或者那种力度远远不是农村。我非常看重安黎的这种气象,这种显而易见的有意识的追求。我个人的看法是,安黎是一个具有自己鲜明艺术观的作家。具有艺术观本身就是对一个作家比较高的评价。有的作家是不具备艺术观的,所以他们就成不了大器;也有一些出色的优秀的作家,他们试图通过作品把自己的艺术观予以确立。安黎是一个有着非常明显的现代艺术精神追求的作家。安黎的三部长篇,我都先后看过,相比较而言,第三部《时间的面孔》是最能体现安黎艺术追求和艺术观的作品。这部小说直面现实生存,体现了一个作家的良知,有罕见的艺术震撼力。
    朱  鸿:
    如果用两句短语概括《时间的面孔》,那就是“满纸邪恶,惟心向善”。小说在技术上有很多现代主义的细节和意象,不过总体上是一部批判现实主义作品。小说呈现着“一个焦点,万端线索”的结构,语言游刃有余,非常娴熟。陕西当代文学是一个现实主义的王国,传统深厚,似乎已经有三代现实主义:一代以柳青为典型,属于革命的现实主义;二代以路遥、陈忠实、贾平凹为典型,属于自觉的现实主义,虽然批判是侧面的,也自有深刻性、丰富性,甚至伟大性;三代以安黎此小说为突出,属于地道的批判现实主义,舞刀柔和,锋芒大露,遂入肉刺骨,欲作根本的治疗。除了艺术上的特点之外,我以为《时间的面孔》有三方面的思想价值:其一,小说是一张当代邪恶生存的扫描片;其二,小说是一幅中国人精神世界的剖面图;其三,小说是一部中国人走向何处的启示录。
    王盛华:
    《时间的面孔》无疑是一部沉甸甸的、让人要悲叹数声、掩卷要沉思数天的时代力作。从一定程度上说,它就是对社会全方位进行透视、批判、解剖的一部百科全书,又是一部阐释“人性恶”的对国民整体素质拷问的反思之作,还是一部没有娱乐而只有沉重感的悲剧之作。如《窦娥冤》千百年来始终能打动人的心灵一样,《时间的面孔》也是这样一部震撼之作。安黎的语言呈现“另类”的风格。他用一种调侃的“黑色幽默”式的方法在写作,其语言风格充满了嘲弄、讽刺、辛辣,含泪于对国民劣根性批判的字里行间,加之他行文的跳跃性、敏锐性、哲理性,都是一般作家无所企及的。
    原载:《文艺报》2011年03月04日
    
    原载:《文艺报》2011年03月04日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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