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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视红学家“围刘”与作家“挺刘”现象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刘萍张继合 参加讨论

    大观园里的一场论争--- 这场缘自作家刘心武的关于"红学"研究的论争,其实并不是个案,早些年前就有王蒙研究《红楼梦》的艰难和压力,更有红学界小字辈们新观点屡受打击之先例。学术争鸣与学术自由早已喊破了喉咙,但是刘心武在央视关于《红楼梦》之"秦学"研究的系列讲座和《画梁春尽落香尘---解读〈红楼梦〉》、《刘心武揭秘红楼梦》两本新著作的热销,却点燃了红学家们的"愤怒"。在2005年第十期《艺术评论》上,数位清史专家与红学权威纷纷撰文,批评刘心武的"秦学"比以往的"索隐派"走得更远。红学家们在把矛头指向刘心武的同时,也开始向大众媒体"开火",指责其将学术娱乐化。随后,刘心武也做出反击,表示人人都有研究《红楼梦》的权利。随之,十几位作家、评论家集体"挺刘",他们发誓将与学术垄断对决,旨在开创真正的学术自由之风气。这场论争"战火"至今未熄。本报记者日前采访了部分论争的当事人和部分作家、学者,希望在积极的层面上引发各界人士的思考。
    交锋:学术研究与个人喜好的论争
    红学家认为,刘心武的“秦学”不是学术研究,没有遵循学术研究规范,只不过是个人喜好。而刘心武则认为,《红楼梦》是“公众共享的学术空间”,不是哪个派别独享的领地。这成为两方交锋的焦点之一。
    作为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的权威人物,原红学会会长冯其庸先生愤然在《红楼梦学刊》直言:学问要有学问的规范!以此来指责刘心武之“秦学”。他说:“红学研究存在着很多的非学术的因素,比如,丰润要开曹雪芹酒店,就出了个曹雪芹故居‘丰润说’,这是商业的操作。再后来,为了哗众取宠又闹出来了霍国玲的《红楼解梦》,闹了一阵,现在也都拆穿了,紧跟着又来了刘心武的‘秦学’,有人问我,‘秦学’能不能成立?我就问他假定有人研究贾宝玉,能说就是‘贾学’吗?研究林黛玉,就是‘林学’?一部《红楼梦》得产生不知多少学问了。一门学问总要有一门学问的根基,研究秦可卿就叫做‘秦学’,‘学’在哪里?随便编造就变成了学问,那做学问未免太容易了,天下做学问的人就太多了。所以不客气地讲,刘心武的所谓的《红楼梦》的讲解,不是‘红学’,也算不上‘红外学’,充其量是‘红外乱弹’。《红楼梦》以外当然有很多学问,但是学问要有学问的规格,学问要有学问的规范,胡说八道怎么能称为学问呢?我觉得中央电视台播放这样的节目是对社会文化的扰乱。”
    老一辈红学家胡文彬在2005年第十期《艺术评论》也直言不讳:“学术和热爱《红楼梦》是两回事。”“我并不是反对大家关注《红楼梦》,如果中国人民都热情地来读《红楼梦》,这对民族文化发展是很好的事情。但这并不是意味着号召大家来做红学家,因为学术永远是少数人的事业。如果不好好引导,读《红楼梦》的人就以为自己是红学家,这就是一个误导。真正的红学家,是把《红楼梦》当作毕生的事业,这是学术。不是随便一个人看了《红楼梦》,发表一些意见,就可以说自己是在做学术。”
    关于“红学”,王蒙先生的观点是:红学是一门非常特殊的学问……它是非常中国化的一门学问。不是一门严格的科学。更多的时候采用的是一种感悟,一种趣味,一种直观、联想、推测或想象,而这些都是不那么科学的……人人读《红楼梦》,六经注我、我注六经都行。
    刘心武先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也坚持这种观点,他说:“人人都可以有自己理解的《红楼梦》。至于什么样的研究和理解是学术,什么样的研究是个人喜好,不是哪个人能说定的。至于我的‘秦学’是学术研究,还是个人喜好?也不是红学家来指定的。”“在研究《红楼梦》的领域,我不敢称‘家’,至多算是一个‘平民红学研究者’吧。我不是红学研究机构的成员,也跟红楼梦学会没关系,甚至在个别红学权威看来,我在《红楼梦》研究方面是没有发言权的,我的全部论说都是外行话。但‘红学’是公众共享的学术空间,我不能因为不是红学家的身份就对《红楼梦》不问不理。”
    焦点:红学垄断与学术自由
    刘心武的“秦学”遭到红学家的围攻,到底是“秦学”本身的“虚妄”“不可信”所致,还是红学家的学术垄断及对新观点的排斥和打压呢?
    河北师范大学教授、著名红学家韩进廉认为,红学家的“围刘”现象是其利益所致。他对记者说,这次“红”“刘”之争缘起,是某些红学家打压新观点的结果。
    北京大学的张颐武教授对“红”“刘”之争直言:红学界存在着帮派习气和个人成见。“红学界的批评言论立场和观点明显倾斜,从而使这场本可以正常进行的学术争论变了味道。从历史上看,红学界历来矛盾纷争比较多,而这个圈子里,沾染了一种不好的习气,学术争论很容易变成派系之争。很明显,在红学界对刘心武先生的批评中,某种帮派习气和个人成见又起了作用。”
    记者在采访省内红学家王畅先生时,他涉及最多话题也是学术自由。他说:“我倡导学术自由之风,但是学术的自由也是有度的,不该是用猎奇方法迎合一部分人的好奇心。刘心武作为一个知名作家从作家的角度研究《红楼梦》,这与红学家是完全不同的,他可以有新的有见地的观点,但是很遗憾,他陷入了迎合一些人猎奇的心理,没有太多的考证,就判断秦可卿是废太子胤礽的女儿,太过牵强,证据不足。其实在红学界每年都会有大量的离奇观点出现,有些有一定根据,值得研究,但是有些根本就不足为证。”
    而中国红学会会长张庆善说,不能因为我们批评刘心武就说是学术垄断,其实,宽容并不能代替批评。他的“秦学”混淆了文学与历史的关系。他说秦可卿的原型是废太子胤礽的女儿,可这个原型人物根本是子虚乌有的,是刘心武先生猜想出来的。刘心武的“秦学”从这个不存在的原型开始,这还能靠得住吗?
    作家刘心武在经历了“围攻”后,对学术垄断体会深刻。他说,学术界一定要打破机构和权威的垄断。他向记者表示,“在我看来,谁也不应该声称关于《红楼梦》的阐释非学者不可为,只有学者才正确,更不能压制封杀不同的观点,要打破机构和权威的垄断,允许外行的人说话,要让那些哪怕是最刺耳的不同见解发表出来。”
    思索:开启自由的学术之风
    “百家争鸣”是学术界倡导的学风。此次论争,将《红楼梦》研究从“幕后”推到了“前台”,由少数人参与变成众多人关注,这之于《红楼梦》是好事还是坏事?之于学术研究是积极还是消极?
    11月19日,记者采访了正在家中的刘心武先生,他说:“我的两本书引来了如此巨大的社会影响,的确始料未及。听到批评的声音也仅仅在一两个月之前。作品畅销也好,新书惹非议也好,我并没觉得大惊小怪。最近一段时间,这个话题越炒越热,我连续收到了相关媒体寄来的文章,也认真读过了。无论抱怎样的观点,大家都有权利表达自己的意见,自由争论的气氛没什么不好。”
    当记者问及他面对诸多指责的态度时,刘心武先生平静地说:“因为我是当事人,不可能就这场争论做非常权威的评判,所以,也不方便讲得太多。有人说我研究‘红学’是‘新索隐派’,其实,我既不是什么‘索隐派’,也不是什么‘考据派’,我觉得研究《红楼梦》只要言之成理,都应给予发表机会,作为一家之言存在。我一再强调,红学研究应该是一个公众共享的文化学术空间。而且,事实已经证明,红学的生机在民间,希望各种传媒能够起到鼓励、支持民间红学研究的作用。”
    当胡文彬、蔡义江等多位红学家“围攻”刘心武之时,虹影、邱华栋为首的十几位作家、评论家开始了他们支持刘心武的“挺刘”行动,他们发誓将与学术垄断对决,旨在开创真正的学术自由之风气。《青年文学》执行主编邱华栋指出,胡文彬等攻击刘心武是门派利益之争。先锋派作家北村指出,红学需要来一场全新的挑战。不仅如此,红学家内部的许多人士也纷纷建言,倡导红学界接受学术自由之风。
    我省红学家王畅,在红学界摸爬滚打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说起当年他的新观点出现时的景状,仍记忆犹新,“那时也是受到过各种打压。”如今,他对红学界对待新观点的态度表示担忧,他对记者坦言:红学界太需要兼容之风。
    “长期以来红学界对于新观点几乎都是排斥的,这种学风不太好,也不利于红学的进一步发展。对刘心武的观点本身我不同意,但是作为一种边缘性的对《红楼梦》的研究方式,我本人想是应该允许其存在的。刘心武的这些观点,按照红学界正规的学术规范研究是无法得出的,也无法诞生出来。既然刘先生提出来了,不管同意不同意都是值得研究和商榷的,不该一棍子打死。任何一种学术的发展是不可能被垄断的,它要发展就必须兼容并蓄。”
    省内红学家韩进廉先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学术界必须要“多歧为贵,不取苟同。”
    韩老称自己借用的是蔡元培先生的话,这句话用在学术界的任何时候都有意义,“对刘心武的‘秦学’,也应作如是观。我们不能压制封杀不同观点,要有平等讨论的态度、容纳分歧争议的学术襟怀。以这样的态度和襟怀来看刘心武的‘揭秘’,即使它纯属‘误解’也有其可取之处。因为在文学研究中‘误解’是相当普遍的。许多文学作品的社会价值和现实意义往往是通过‘误解’来实现的。譬如,说《红楼梦》揭示了封建社会直向崩溃没落的趋势,这在作者创作之时,是绝对没有的,但这种‘误解’在现代才具有了‘反封建’的价值与意义。”
    原载:《河北日报》2005-11-25
    
    原载:《河北日报》2005-11-25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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