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若有人问,鲁迅晚年最关心的问题是什么?我想,“文人相轻”可能是一个。在鲁迅逝世的前一年——1935年,鲁迅一连发表了七篇论“文人相轻”的杂文:1935年4月14日写《“文人相轻”》,1935年5月5日写《再论“文人相轻”》,1935年7月15日写《三论“文人相轻”》,1935年8月13日写《四论“文人相轻”》,1935年8月14日写《五论“文人相轻”——明术》,1935年9月12日写《六论“文人相轻”——二卖》、《七论“文人相轻”———两伤》。鲁迅的观点很鲜明:反对以“文人相轻”之罪扼杀文化人之间的尖锐批评——“今年的所谓‘文人相轻’,不但是混淆黑白的口号,掩护着文坛的昏暗,也在给有一些人‘挂着羊头卖狗肉’的。”(《再论“文人相轻”》,《鲁迅全集》第6卷P.335)通观《鲁迅全集》,就一个问题,不到半年连发七论,甚至有一天连写两论,这是绝无仅有的。虽然鲁迅在1935年写过九节《“题未定”草》,但其实只是三篇文章:《“题未定”草》(一至三)、《“题未定”草》(五)、《“题未定”草》(六至九),而《“题未定”草》(四)实系拟写未就(见《鲁迅全集》第6卷P.391);1936年9月写过七篇《立此存照》为题的杂文,但那并非就一个问题的连续深入论辩。鲁迅为何要在生命的最后时机,如此关注“文人相轻”的问题呢?我先前一直未能明白个中底蕴。 2 历史疑案往往只能通过现实来诠释。1999年11月,中国文坛突然出现了一个“王朔战金庸”的新闻热点。我对这一“热点”一直不大热心,但是偶然见到韩石山批王朔的文章,我突然有了想法——我终于明白鲁迅先生为何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年七论文人相轻了。韩 石山的文章题为《王朔为什么批评金庸》(载1999年12月12日《深圳特区报》),文章的主题是:王朔批评金庸,说明王朔不走正道儿——“本来绝不相干的两个人,王朔硬要把自己和金庸连在一起。”“从文学品格上说,王朔和金庸差不了多少。若从人的品格上说,可就差远了,金庸和他笔下的人物一样充满正气,而王朔则以自己获得的声誉炫己骄人,其糊涂直可说到了皂白不分的程度。” ………… 点击附件浏览全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