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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显祖尺牍相关问题再考

http://www.newdu.com 2017-10-22 文学遗产网络版 佚名 参加讨论

    高虹飞
    摘要:汤显祖尺牍是我们研究其生平活动、社会关系、思想发展的重要材料,然其涉及人事众多,许多史事还疑而未明。本文考证了汤显祖《答黄九洛》《答邹宾川》《与幼晋宗侯》《与阮寄卿》等22封尺牍的交流对象,《寄吴世行》《与车嘉兴》《答王霁宇制府》《答汪云阳大参》等16封尺牍的写作时间,并为《寄汤霍林》《与熊芝冈》《与晏怀泉给谏》《与彭兴祖》等13封尺牍所涉及人事补充了相关史料。
    关键词:汤显祖  尺牍  史事  考订
    由徐朔方先生编年笺校的《汤显祖全集》共收录尺牍450封,这些尺牍对我们深入了解汤显祖的生平活动、社会关系和思想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徐朔方先生对绝大部分尺牍的交流对象与写作时间都进行了深入细致的考证,然而仍有一些尺牍需要进一步考订。吴书荫先生《〈汤显祖全集〉笺注补正》[1]、《汤显祖交游和诗文创作年代考略》[2]、《汤显祖交游和诗文创作年代补考》[3],郑志良先生《汤显祖尺牍三封考释》[4]以及笔者《汤显祖尺牍相关问题考订》[5]等论文,已经对79封汤显祖尺牍作出了订补。得益于古籍数字化建设的不断发展,在本文中,笔者试再就40封尺牍的交流对象、写作时间等问题进行考订:谨以就正于方家,并为汤显祖全集的再次修订提供帮助[6]。

  1. 《汤显祖全集》诗文卷四十五“玉茗堂尺牍之二”《寄吴世行》:
        楚公子射蛟霍山之阳,其气甚壮,彼中人复有此风烈否?以兄恢伟豁如之性,士风其宜。丈夫涉世,亦贵善行其意,俗吏不足为也。[7]
        对于收信人吴世行,徐朔方先生未作笺注。按,吴世行即吴达,字世行,江西丰城人,举人,事见《(顺治)潮州府志》卷四等。据《(雍正)六安州志》卷一二,吴达于万历二十年(1592)至万历二十六年任霍山县知县。根据“丈夫涉世,亦贵善行其意,俗吏不足为也”之语,则是信当作于万历二十年吴达任职后不久。

  2. 《汤显祖全集》诗文卷四十五“玉茗堂尺牍之二”《寄黄楼岩》:
        不佞文学政事,不敢望言公,正倚门下为子羽。乃公事亦不一幸临邪。在浚之旄,何姝可予。秋欲一过大楼三十六龙湫,非爱其湫,爱其龙也。[8]
        对于收信人黄楼岩,徐朔方先生未作笺注。按,黄楼岩名九章,字叔范,号楼岩,浙江遂昌人。由贡生授龙溪训导、华亭教谕、海州学正、南昌教授,著有《秋水斋集》,事见《(雍正)处州府志》卷一二本传等。

  3. 《汤显祖全集》诗文卷四十五“玉茗堂尺牍之二”《寄汤霍林》(节录):
        王观生时来,云冬当往候。适南丰弟子诸生朱尔玉玺以名家子怀书远游,有观上国就名贤之志,首愿借辉门墙,因附拙序薄币侑呈。伏惟推分进朱生而教训维持之,即弟拜荣多矣。论风曷任卷卷。[9]
        这是汤显祖于万历三十九年写给汤宾尹(别号霍林)的信,信中提到其弟子“朱尔玉”。汤显祖另有《与门人朱尔玉》尺牍[10]。对于朱尔玉,徐朔方先生未作笺注。按朱尔玉名玺,江西南丰人。据郑志良先生最新发现可知,朱玺与汤显祖次子汤大耆、三子汤开远一起,校订了汤显祖著作《玉茗堂书经讲意》[11]。朱玺亦为张师绎门人[12],张师绎曾为其父作《野政朱公墓志铭》,云“尔玉隶于庠土,娶于某,生孙二,方耀,方兴,皆业儒”[13]。张师绎与汤显祖交往有年,曾多次请求刊刻汤显祖之文。万历四十四年汤显祖去世,张师绎初时闻讯不信,乃专程访朱玺询之方信[14]。三人之谊,由此可见一斑。

  4. 《汤显祖全集》诗文卷四十六“玉茗堂尺牍之三”《与熊芝冈》:
        读大疏,始知巨人在边不在廷也。玉光剑气,时有白虹上见于天。行召公矣。郴州有奇士,曰陈元石,愿一趋风门下。与谈必有当也。天下士须有气力者承之。幸强食自爱。[15]
        这是汤显祖于万历三十八年前后写给熊廷弼(号芝冈)的信,信中推荐了郴士陈元石。汤显祖另有《同陈元石送刘琪叔归山阴》三首、《送郴士陈元石嘉础归黄安》六首[16]。对于陈元石,徐朔方先生未作笺注。按陈元石名嘉础,字元石,号岣嵝,湖南宜章人。《(康熙)郴州总志》卷九本传谓其“总角则弟子员,淹通经史,暨二氏秘密,靡不穷究,尤有特识。见重于李司马,欲辟为军前参幄。础固辞,归隐。著《岣嵝集》”[17]。

  5. 《汤显祖全集》诗文卷四十六“玉茗堂尺牍之三”《与李还素方伯》:
        鄙念未尝不在薇垣左右也。每过章门,数烦分俸。在兄之赐,固出廉泉,而弟之受,亦甚惭让水。诵老伯父手卷,盥祓吟玩,可谓明月孤映,高霞独举。韵超超于玄释,义沉沉于忠义。至于行草,常笔后而意先,亦丰筋而蕴彩。神仙中人,有此神物也。聊赘数语,用附千秋。[18]
        汤显祖另有《与李还素》《答李还素》尺牍二则[19]。对于收信人李还素,徐朔方先生笺云:“李还素当即李开芳,福建永春人。”按,叶向高《苍霞馀草》卷一二《明中顺大夫南京太仆寺卿还素李公墓志铭》云:“李公讳开芳,字伯东,别号还素,闽永春人。”[20]可见李还素确为李开芳。

  6. 《汤显祖全集》诗文卷四十六“玉茗堂尺牍之三”《与汪二鲁》:
        二鲁先生大器祖于彰岳,文采发于吴京。纤其雅念,顾我孱儿。春阳可以相煦,岁寒可以相结。何以酬兹,不负琼瑶之赠也。[21]
        对于收信人汪二鲁,徐朔方先生未作笺注。按,汪二鲁名继曾,字二鲁,安徽洪方人。万历四十一年后任鄱阳县丞,累官至四川行都司经历,事见《(康熙)徽州府志》卷一一等。

  7. 《汤显祖全集》诗文卷四十六“玉茗堂尺牍之三”《答黄九洛》:
        寺中小饮,得周爰四方之事,扬扢千秋之业,殊畅。仙舟遂南,怅焉寤叹。章门风雨,夜玩大作,皆有灵气。点定以归,采艾时当有幽人之想。[22]
        汤显祖另有《送黄九洛归虔》诗二首[23]。对于黄九洛,徐朔方先生未作笺注。有论文提出,“黄九洛,江苏姜堰人。原名右序,字姬定,号有周,浣生次子。以诗名,著有《历园诗集》、《古雪草堂诗集》。祖上为姜堰黄氏望族……曾任虔州知府”[24],然此“黄九洛”实为清人。与汤显祖交游的黄九洛名戴玄,字九洛,江西信丰人。信丰设县始于唐,隶虔州,故汤显祖诗曰“归虔”[25]。《(乾隆)信丰县志》卷九本传云:“戴玄承家学,与兄承基并以才名见推乡里。戴玄入南太学,逸采藻思蔼然。留都多长者,戴玄与之游,所严事若汤义仍[26]、曹能始、王永启,肩随则林茂之、侯茸夫、吴康侯,而尤与锺、谭杨榷风雅,张其坛社焉。著有《醉石》诸稿。其后人善诗者,天策、天梁尤知名。”[27]曹学佺(字能始)《石仓诗稿》、锺惺《隐秀轩集》均载有与黄戴玄之交游。清曾燠《江西诗征》卷六二收录有黄戴玄诗《初到香山寺》、《宿香山寺》、《月夜宿凤凰山》。

  8. 《汤显祖全集》诗文卷四十七“玉茗堂尺牍之四”《答邹宾川》:
        弟一生疏脱。然幼得于明德师,壮得于可上人,时一在念,未能守笃以环其中。来去几何,尚悠悠如是,时自悲怛。屡拜良规,愧勉无量。僭评长公文字,知有当否。[28]
        这封尺牍中,汤显祖谈到了罗汝芳、释达观对自己的影响。这是研究汤显祖思想的重要材料,故多为学者所引用[29]。对于收信人邹宾川,徐朔方先生未作笺注。按,邹宾川名元忠,字时效,号宾川,江西新建人,为邹元标族兄[30]。万历二十一年由举人任增城县令,颇多政绩,升延平县丞,不就归里。事见《(康熙)增城县志》卷七本传等。

  9. 《汤显祖全集》诗文卷四十七“玉茗堂尺牍之四”《与刘冲倩》:
        古称臭味二字,最微而妙。其中通极器界之外。不佞胸腹中,时时有玉笥冲倩矣,何近远之间!大作谬为点定,并往。[31]
        对于收信人刘冲倩,徐朔方先生未作笺注。汤显祖另有《章门送刘冲倩之虔台》四首、《山阴刘冲倩粤行祈子口号》[32],对此吴书荫先生《汤显祖交游和诗文创作年代补考》指出,“刘冲倩,名塙(《(同治)嵊县志》卷十七《流寓》作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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