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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纪前十多年间红学文献研究的新进展

http://www.newdu.com 2017-10-22 文学遗产网络版 佚名 参加讨论

    苗怀明
    摘要:二十一世纪前十多年间的红学文献研究呈现出良性发展的态势,取得不少收获,这可以从重要红学文献的新发现、相关目录、索引的编制、作品的整理出版、红学资料的整理与汇编、相关辞书的编纂及相关论著的出版等五个方面体现出来。文献资料的搜集、整理和研究是衡量红学研究整体发展水平的重要指标,在学术积累日益丰厚的当下,尽管这一工作的难度越来越大,但只要下工夫,做得更为全面、精细,还是存在继续提升的学术空间。
    关键词:红学  文献  学术史
    在中国古代小说的文献体系中,红学文献占有特别重要的地位,这一方面是因为《红楼梦》传播广泛,影响深远,相关文献数量庞大,内容丰富,形态多样,是中国小说文献的重要组成部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红学研究广受关注,参与者多,红学文献研究的进展哪怕是一些小的发现都很容易受到学界乃至社会各界的高度重视,因此红学文献的搜集、整理和研究具有典型意义,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作为观察中国古代小说研究状况的一个风向标或晴雨表。
    进入二十一世纪的十多年来,红学文献的搜集、整理和研究较之以往各个时期,取得了不少重要进展,产生了一些重要变化,其间出现了一些值得关注的重要现象,需要认真进行总结和归纳。这里依据相关资料,分别进行介绍和分析。
    一、重要红学文献的新发现
    在红学研究史上,对新文献的寻找和收集一直是一项备受关注的重要工作,其价值和意义是显而易见的:每当有重要文献的新发现,如《红楼梦》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列藏本、梦稿本等的发现,不仅给学界带来惊喜,带来全新的学术信息,解决一些悬而未决的学术难题,而且由此形成许多新的学术话题与研究领域,推动着整个学科的发展。可以说红学文献的新发现与红学研究之间一直保持着较为良性的互动关系,由此形成了一种良好的学术传统。
    经过历代学人的不懈努力,红学文献已有着相当丰厚的积累,发现新文献的难度由此增加,但近十多年来还是有不少比较重要的红学新文献被相继挖掘出来,并得到及时披露和整理,对相关研究产生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根据内容、形态的差异,这些新发现的红学文献可分成如下两类:
    第一类是作品版本的新发现。这一时期脂本系统有两种重要版本的新发现:
    一是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所藏抄本的发现。2000年,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发现一种新的《红楼梦》抄本,引起学界注目。[1]经查验,该书“当是以北大庚辰本为底本,参照己卯本、甲戌本、戚序本、程甲本或甲辰本等版本,加以校补、整理而成的”。[2]它出自著名藏书家陶洙之手,“校补、改定、抄录的时间,大致在1950年前后,当不早于19年初陶洙借到甲戌本的录副本之时,可能在1953年俞平伯辑录脂评之前”。[3]该抄本虽为近人整理本,但对研究庚辰本等版本的流传、接受、整理等情况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2年以《北京师范大学藏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为名将其影印出版,卷首有冯其庸《关于北京师范大学藏〈石头记〉庚辰抄本的几点思考》。
    二是卞藏本的发现。2006年6月14日,深圳藏书家卞亦文在上海敬华拍卖公司春季艺术品拍卖会的古籍专场上拍得一部脂本系统的残抄本。该书为南京刘氏于1936年在上海一地摊上购得,上钤有“上元刘氏图书之印”。[4]书名为《红楼梦》,存两册,第一册有33回到80回的目录,正文残存前十回。从其保留脂本所独有的部分回前诗、少量的回前评、类似批语又类似自白的文字、正文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同于脂本等情况来看,“这确是一个残脂本”。[5]另从其避“玄”字及所用纸张的情况来看,其抄写年代“可能是嘉庆前期”。[6]该抄本的目回、正文与其他脂本相比,有同有异,特别是一些独有的文字,有着自己的特色,正如一位学人所言:“别看只有十回的脂本残文,也很值得大家认真研究的。”[7]这是近年来《红楼梦》版本上的又一重要发现,具有较高的研究价值。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6年以《卞藏脂本红楼梦》为名将其影印出版。
    2012年,市面上出现一个新的《红楼梦》版本[8],因其末页有“乾隆庚寅春阅”之语,姑称之为庚寅本。不过从其内容来看,基本可以判定是一个利用已出版各版本拼抄的版本,可能系红学爱好者所为,也可能是书贾牟利之举,且抄写时间很晚,没有什么版本价值,自然也算不上《红楼梦》版本的重要发现,当然学界对此还有不少意见。百花文艺出版社2014年以《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庚寅本》为名将其影印出版。周文业亦整理有《“庚寅本”〈石头记〉整理本》、《〈石头记〉四版本对比本》。[9]类似的所谓《红楼梦》版本的新发现近年来不时见诸报端或网络,但真实性都未能经得起检验。
    这一时期程本系统也有新的版本发现,如上海图书馆所藏的吉晖堂旧藏《红楼梦》抄本的发现,这一发现“不仅补上早期手抄本与后期刊印本之间的重要版本缺环, 也为现存抄本的文字疏证及刻印本源流的理清打下文献基础”。[10]
    第二类是红学史料的新发现。
    这一时期新发现的红学史料不仅数量较多,而且涉及面广,内容丰富。在这些新发现的红学史料中,有不少是有关曹雪芹家世者,主要有如下一些:
    一是曹雪芹家世档案材料的新发现。这些新发现包括两批材料:
    第一批是从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所藏内阁全宗档案及编译出版的《康熙朝汉文朱批奏折汇编》、《清初内国史院满文档案译编》、《康熙朝满文朱批奏折全译》、《雍正朝满文朱批奏折全译》等书中所发现的10 件有关曹雪芹家世的档案史料。其中“有关曹振彦的档案, 不仅使我们对其履历、出身有了较为清楚的了解, 并为研究曹家的旗籍演变提供了线索。尤其重要的是, 康熙帝的有关朱批、朱谕及两江总督噶礼、两淮盐运使张应诏的奏折, 为研究曹寅、李熙亏欠巨额库银的原因及其弥补亏空的实情提供了新的原始证据, 有助于对曹李两家的败落乃至获罪作出客观而平实的评判”。[11]
    第二批包括康熙皇帝给曹寅、曹頫的敕命各一道、雍正三年户部关于江宁织造曹頫报销的咨文一件。这些资料都是在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所藏内阁大库的明清档案中发现的,通过这些新材料可以了解“派曹寅为两淮巡盐御史的重要意义,以及授给他的权限和工作范围”,了解“康熙帝为保全曹寅的江南家业和声誉的急迫性,以及江宁织造之业务与责任”,了解“曹頫起始表现不能称织造职,将遭撤换之前兆”。[12]
    二是有关曹寅及曹家诗词的新发现,这些发现包括梦庵禅师《同事摄诗集》、《同事摄绿萝词》中与曹寅及家族相关的诗词八首。这些发现“是近年来红学研究的一件大事,为进一步研究曹寅的经历、素养、交游及家族状况都提供了宝贵的资料”。[13]
    三是李煦《虚白斋尺牍》的新发现。《虚白斋尺牍》为苏州织造李煦的书札手稿,在李煦的祖籍山东昌邑被发现,藏于李煦堂弟姜焯后人之手,收藏者去世后,原件不知下落,今仅存复印件。这些书札共有三百多封,内容丰富,“是近年来发现的关于曹学、红学最重要的文献资料,对了解李煦其人、了解康熙晚期清代政治经济都有着重要的价值”。[14]因其与曹雪芹的家世相关,这一资料发现后,引起学界高度重视。目前已出版两个整理本,即张书才、樊志斌笺注的《虚白斋尺牍笺注》(中华书局2013年版)、姜煌辑、王伟波校释的《虚白斋尺牍校释》(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年版)。
    有关高鹗、程伟元生平的资料这一时期也有新的发现,主要有如下一些:
    一是有关张问陶著述及其族谱的新发现。张问陶曾写有《赠高兰墅鹗同年》诗,并云“传奇《红楼梦》八十回以后,俱兰墅所补”,加之其《冬日将谋乞假出齐化门哭四妹筠墓》诗注中有“妹适汉军高氏,丁未卒于京师”之语,一些研究者便想当然地认为这位“汉军高氏”就是高鹗。这一看法影响甚大,几成定论。
    胡传淮、李朝正在“搜集张问陶家世资料,研究其生平贡献及编写《张问陶年谱》过程中,先后发现了张问安、张问陶、张问莱兄弟三人于清嘉庆二年(1797)合写的《朝议公行述》、光绪九年(1882)刻本《张氏家乘》及民国十三年(1924)版《遂宁张氏族谱》等重要史料”。根据这些新发现的文献资料,基本可以认定,张问陶所说的“汉军高氏”“原来是汉军高扬曾,而非高鹗”。这一发现“澄清了红学研究史上的一大疑案”,[15]使张问陶与高鹗的关系得到澄清,由此引发人们对高鹗是否续写《红楼梦》的重新思考。
    二是有关程伟元资料的新发现。这一时期,研究者陆续发现了一些与程伟元相关的资料,其中包括在朝鲜文人李海应《蓟山纪程》一书中发现的程伟元轶诗及相关记载、[16]在朝鲜来华使臣朴来谦《沈槎日记》中发现的有关程伟元的记载、[17]在台北故宫博物院所藏《艺林清赏》册页中发现的程伟元“指画禅僧”扇面和在《心田稿·应求漫录》、《斗室存稿》中发现的有关程伟元的记载、[18]在朝鲜文人李时秀《续北征诗》、沈象奎《斗室存稿》中发现的两则有关程伟元的记载等。[19]有了这些资料,学界对程伟元的了解比以往更为全面、深入。
    有关红学传播、接受及研究的新资料这一时期也发现不少,主要有如下一些:
    一是清代咏红诗的新发现,包括刘珊《红楼梦小说八韵》中的三首咏红诗[20]、李彦彬《心太平室文存》中的十九首咏红诗[21]、吴兰征《零香集》中的十二首咏红诗[22]、在浙江临海发现的蒋如洵的《吟红集》[23]、丁繁培《溉馀吟草》中的《题〈红楼梦〉》诗六首等。[24]这些咏红诗的发现对全面、深入探讨《红楼梦》在清代的传播和接受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这类资料数量相当多,认真搜罗,相信还能有不少新发现。
    二是林则徐手书红楼诗扇面的新发现。[25]该扇面为杜春耕所藏,上有题诗十二首,所咏皆为《红楼梦》中的人物或情节,为林则徐亲笔所书。这些诗歌的作者是否为林则徐还有待考实,不过皆为林则徐本人抄写,则是没有疑问的。由此可见林则徐对《红楼梦》这部小说的喜爱。
    三是何其芳《红楼梦》批语的新发现。这些批语是在何其芳的旧藏中发现的。何其芳为红学研究名家,不仅撰写《论红楼梦》等红学专著,还在其收藏的《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国初抄本原本红楼梦》、《增评补图石头记》、《后红楼梦》、《续红楼梦》、《红楼梦八十回校本》等六种《红楼梦》书籍上做有批点,其中大多批在前三种书上,有1290条,约五六万字。[26]张鸿声、冯佳将上述三书的这些批语辑录整理,以《何其芳藏〈红楼梦〉版本考证批语辑录》为名公开发表,[27]后线装书局于2011年以《何其芳批本红楼梦三种》为名将其影印出版,编号发行一百套。该书收录何其芳在其所藏《国初抄本原本红楼梦》、《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增评补图石头记》三书上的批语,每部书后有批语释文。书后有附录《何其芳与红楼梦》,收录何其芳《论红楼梦》等论文三篇及相关研究论文三篇。
    四是茅盾《红学札记》的新发现。这批札记包括茅盾研究红楼梦的手稿十三篇,是其上个世纪60年代为撰写《关于曹雪芹——纪念曹雪芹逝世二百周年》一文而做的读书札记,约六万字,多为对相关红学著述的抄录或节录,时有按语。[28]桐乡市档案馆将这批珍贵的手稿收入《茅盾珍档手迹》一书,由浙江大学出版社于2012年出版。
    通过对上述梳理和归纳,可以看出二十一世纪前十多年来红学文献的新发现有着如下两个新的特点:
    一是尽管此前研究者们已进行过多年的搜罗,相关积累非常丰厚,发现红学新文献的难度逐渐增大,但这一时期还是不少红学文献的新发现,无论是数量上,还是所提供的学术信息,都是颇为可观的。这一方面要归功于研究者的不懈努力,另一方面也得益于资讯的发达和科技的进步、得益于国内外公私藏书机构搜检、利用条件的不断完善。较之以往各个时期,这一时期搜寻红学文献的的范围、渠道更广,方式更为丰富多元,其中既有在图书馆的爬梳,也有对私人旧藏的寻访,更有利用电子数据库进行的搜索,还有一些资料是在海外发现的,比如这一时期有关程伟元的资料多是在朝鲜文人的著述中发现的。
    二是尽管这一时期有不少红学文献的新发现,也可以解决一些学术难题,但不得不承认,这一时期的红学文献新发现都很难称得上重大,无法像以往《红楼梦》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等的新发现那样直接带来研究的转机和突破,乃至改变研究格局,有关作者家世、创作及版本方面的一些难题依然无法得到有效的解决。
    这也红学文献研究发展演进的一个基本规律,其实不只是红学研究,在其他小说作品如《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的研究上乃至其他领域如诗文、词曲的研究也都会遇到这一问题。在今后若干年内,在有些领域也许不会再有红学文献的重大发现,那些必须依靠新文献才能解决的悬案也许将一直悬而不决,由此将带来某些方面研究的停滞,这是可以想见的,将成为研究者们不得不面对的尴尬现实。为此研究者必须及时调整心态,改变研究方法,否则红学研究会因文献资料的限制而长期陷入瓶颈状态,难以取得新的突破,难以有大的进展。
    但不管怎样,红学新文献的搜寻和搜集是永无止境的,尽管这一工作的难度越来越大,都必须坚持做下去,这是红学研究的内在需求。毕竟对学术研究来说,所掌握的文献资料当然是越全面越丰富越好,何况红学文献还远没有被研究者们搜罗穷尽。
    二、红学目录、索引的编制
    目录、索引的编制也是红学研究的重要工作,它不仅可以为研究者提供检索、利用的便利,而且也是红学研究水平的真实反映,为此受到研究者的重视。
    进入二十一世纪,红学目录的编制取得一些新的进展,并有相关著述出版或发表。相关目录主要有如下一些:
    《香港所存〈红楼梦〉粤曲录音资料初探》,杨钟基编,《红楼梦学刊》2004年第1辑。该文收录香港广播电台、香港商业电台及香港中文大学音乐资料馆所藏以《红楼梦》为题材的粤曲唱片、录音带共160 种 。其中附印曲词者89种,撰曲人可考者28 名,主要演唱者约120名。对所收录音资料,分曲名、演唱者、撰曲者、出版者、收藏地点及曲词等项著录。
    《书海寻〈梦〉录(三)——中国艺术研究院图书馆藏珍稀红学文献识录》,余力编,《红楼梦学刊》2005年第1辑。该文分版本、续书、戏曲、诗词、评论、其它共六类,著录中国艺术研究院图书馆所藏珍稀红学文献。
    《插图本〈红楼梦〉版本叙录》,颜彦编,载其《中国古代四大名著插图研究》,社会科学出版社2014年版。该叙录收录《红楼梦》的相关插图本。对所收版本,介绍其版本、插图、著录及收藏情况。
    因关注度高,参与者众多,历年出版、发表的红学专书和论文不断增加,如何快捷、有效的利用以往的研究成果就成为一个重要问题,需要编制专门的工具书以供搜检。这一时期出版了一部大型的红学著述索引,即《〈红楼梦〉研究资料分类索引》。
    《〈红楼梦〉研究资料分类索引》(1630—2009),刘晓安、刘雪梅编纂,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2年版。该书分曹雪芹家世及其生平、曹雪芹与《红楼梦》、版本研究、后四十回研究、脂评研究、作品研究、红学及红学史研究、《红楼梦》研究书目共八编,收录1630年至2009年之间有关《红楼梦》研究的著述20000余条。每一编下,又分若干类。此前有关《红楼梦》的著述索引已出版多部,相比之下,在同类著述中,该书是收录最为完备的一部。
    相关红学索引还有如下一些:
    《书海寻〈梦〉录(一)——非“红学”专书中的曹雪芹与〈红楼梦〉研究目录》及续篇,余力,《红楼梦学刊》2004年第1、2辑。该目收录1973至2003年9月间公开或自印的不以“红学”、“红楼梦”或“曹雪芹”为书名的图书中所载的红学文章,共收录相关红学文章208篇。
    《台湾〈红楼梦〉研究书目》,胡文彬编,载其《红楼梦与台湾:跨越海峡的记忆》,白山出版社2009年版。该目“据历年所购与友朋所赠台湾红学书籍登记卡片整理而成,其中有少量图书则是据有关书目著录”,分版本和论著两部分,收录1949年至2002年间台湾地区出版的各类《红楼梦》书目,其中论著包括学位论文。在编排上,“依出版年月先后为序”。[29]
    《〈红楼梦〉英文译本及论著书目索引》(1830 -2005),杨畅、江帆编,《红楼梦学刊》2009年第1辑。该索引根据相关书目及文章辑录“1830 至2005 年间对《红楼梦》进行译介或讨论的英文作品、专著、文章以及专著析出章节的书目近两百种。其中20 世纪80 年代以后的近百种相关论著是国内相关研究较少提及的, 能有效地补充国内《红楼梦》英文译介史研究的空白”。对所收译本和论著,按出版年份先后排列。
    同类索引还有张玉萍的《〈红楼梦〉语言学论著索引》(1987—2005,《红楼梦学刊》2005年第4辑)、船越达志的《日本红学论文目录》( 1990—2006 年,《红楼梦学刊》2006年第6辑)、孙玉明的《日本〈红楼梦〉研究论著目录》、《〈红楼梦〉日文译本一览表》(载其《日本红学史稿》,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6年版)、耿晓辉、张甜甜的《一百二十回〈红楼梦〉研究资料索引》(载曹立波、周文业主编《一百二十回〈红楼梦〉版本研究和数字化论文集》,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张惠的《美国红楼梦研究论文论著:1960—2006》(载其《红楼梦研究在美国》,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3年版)、孟丽的《〈民国时期云南报刊中的红楼梦研究论文索引〉辑补》(《红楼梦学刊》2015年第6辑)等。特别是国外红学研究著述索引的编制,为国内学人提供了重要的研究信息。
    吴克岐的《忏玉楼丛书提要》亦在这一时期影印出版(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2年版)。该书是最早的一部《红楼梦》书目提要,收录相关著述六十二部。
    随着红学研究的日渐深入,研究者关注的问题也更为专精,尽管已有一些红学目录、索引著述的出版、发表,但还难以满足研究者的实际需要。时下虽有中国知网、中国人民大学书报资料中心等大型数据库和网站可以利用,但它们收录还不够全,检索方式也有局限,仍难以代替编排科学、符合专业需要的专题索引,在此方面尚有很多工作可做。
    三、作品的整理出版
    《红楼梦》作品的整理出版历来受到学界重视,此前已影印和整理出版多部质量精良的版本,有着较多的学术积累。进入二十一世纪后,又有一批新的版本得到刊布,一些新的整理本相继出版。
    首先是《红楼梦》重要版本的影印出版。此前虽然《红楼梦》的重要版本特别是脂本系统的版本大多已影印出版过,但随着研究的深入及收藏爱好者的增加,研究者希望看到更多的版本特别是程本系统的版本,对影印本的清晰度等也有了更高的要求,在此背景下,一些出版社推出了《红楼梦》版本的丛刊或丛书,其中主要有如下一些:
    《清代评点本红楼梦丛书》,北京图书馆出版社自2001年起出版。该丛书集中刊布了一批带有评点的重要《红楼梦》版本,包括:嘉庆二十三年(1818)东观阁本《新增批评绣像红楼梦》、道光十二年(1832)双清仙馆刊护花主人王希廉评点本《新评绣像红楼梦全传》、桐花凤阁批校本《程乙本红楼梦》、光绪七年(1881)湖南卧云山馆刊张新之评本《妙复轩评石头记》、光绪十年(1884)上海同文书局石印王希廉、张新之、姚燮三家评本《增评补像全图金玉缘》、光绪十二年(1886)铅印王希廉、姚燮合评本《增评绘图大观琐录》、三让堂刊云罗山人评点本、蝶芗仙史评点本《警苑仙记》等,各书卷首皆有冯其庸所写序言。此前《红楼梦》重要版本的整理出版基本上以脂本系统的版本为主,对程本系统的版本关注不够。该丛书所收皆为程本系统中具有代表性的版本,对程本的深入研究具有积极的推动作用。
    《红楼梦》版本丛书,沈阳出版社自2005年起影印出版。该丛书所收以脂本系统抄本为主,包括《脂砚斋甲戌抄阅重评石头记》、《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己卯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庚辰本)、《戚蓼生序本石头记》、《甲辰本红楼梦》、《舒元炜序本红楼梦》、《郑振铎藏本红楼梦》、《杨继振藏本红楼梦》、《程甲本红楼梦》共九种。
    《石头记古钞本汇编》,国家图书馆出版社自2010年起出版。这套丛书收录《红楼梦》现存早期抄本,已先后出版《南京图书馆藏戚蓼生序本石头记》、《舒元炜序本红楼梦》、《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庚辰本》、《俄罗斯圣彼得堡藏石头记》、《蒙古王府本石头记》、《俄罗斯圣彼得堡藏石头记》、《卞亦文藏残本红楼梦》、《张开模藏戚蓼生序本石头记》、《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己卯本》共九种。其中特别值得关注的是《南京图书馆藏戚蓼生序本石头记》一书。在该书出版之前,现存《红楼梦》脂本各版本大多影印出版,唯南京图书馆所藏戚蓼生序本石头记一直未曾公开刊布。该书的出版使人们得以见到南京图书馆所藏戚蓼生序本《石头记》的原貌,现存全部《红楼梦》脂本由此全部影印出版,这无疑有助于《红楼梦》版本研究的深入展开。
    《红楼梦古抄本丛刊》,人民文学出版社2010、2011年版。该丛刊目前已出版《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庚辰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己卯本)、《蒙古王府本石头记》、《戚蓼生序本石头记》(南图本)、《乾隆抄本百廿回红楼梦稿》共六种。
    丛书之外,各出版社相继影印出版的《红楼梦》重要版本尚有如下一些:《程甲本红楼梦》(吉林文史出版社2000年版)、《戚蓼生序本石头记》(西泠印社2003年版)、《王伯沆先生圈点手批本红楼梦》(广陵书社2003年版)、《程乙本红楼梦》(中国档案出版社2006年版)、《宝兴堂珍藏本绣像红楼梦》(中国档案出版社2006年版)、《甲辰本红楼梦》(中州古籍出版社2007年版)、《乾隆甲戌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中国书店2008年版)、《国初钞本原本红楼梦》(广陵书社2010年版)、《程乙本红楼梦》(中国书店2011年版)、《红楼梦》(据程乙本,黄山书社2012年版)。这里不再一一介绍。
    其次是作品的校勘整理本。这一时期又相继出版了一批特色鲜明、质量较高的整理本。主要有如下一些:
    《脂本汇校石头记》,郑庆山汇校,作家出版社2003年版。该书以甲戌本、已卯本、庚辰本为底本,第六十四回、六十七回则以列藏本为底本,以其他脂本及程甲本为校本。校勘整理“恢复原著文字”为基本原则,以“存真、从同、择善”为取舍标准[30],每回后出校记。后四十回作为附录,以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藏程甲本为底本,以其他版本为底本,出少量校记。附录收录《关于〈红楼梦〉后三十回内容的脂批辑录》。
    《石头记会真》,周祜昌、周汝昌、周伦玲校订,海燕出版社2004年版。该书根据现存《红楼梦》早期抄本及刻本进行汇校,校订的目的“绝对不是罗列客观现象,而是要从众多异文中取舍写定一个清本”。[31]该书的校勘原则、方式及编排与通常所见的《红楼梦》整理本不同,与其他小说的整理本也有较大差异。[32]
    《瓜饭楼重校评批红楼梦》,冯其庸重校评批,辽宁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该书以庚辰本为底本,以其他脂本及程甲本为校本。后四十回则以程甲本为底本,以程乙本为校本。评批主要针对前八十回,由眉批、正文下双行小字批和回后批三部分组成。全书采用朱墨两色套印。卷首有评批者所写《解读红楼梦》。[33]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汇校汇评》,冯其庸主编,北京图书馆出版社 2008年版。该书以庚辰本为底本,采用逐行逐句排列比照的方式将十三种《红楼梦》版本进行汇校,列出所有异文。同时将各种版本的脂批汇为一编。[34]
    《王伯沆批校红楼梦》,苗怀明整理,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该书以本书以广陵书社2003年影印出版的《王伯沆先生圈点手批本红楼梦》为底本,卷首的总评及王希廉的回后批全部予以保留,不作删节。根据王伯沆批语所针对的作品内容,将其插入到相应的正文后,并以楷体字标识,作品正文则使用宋体字。对王伯沆所做侧批、底批、回后批,以括号的形式标识出来,其他没有标识的则皆为眉批。对王氏批改之处,以注释的方式进行标识。
    《新批校注红楼梦》,张俊、沈治钧评批、罗书华等校注,商务印书馆2013年版。该书以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所藏程乙本为底本,以程甲本、桐花凤阁批校本等版本及相关脂评本为校本进行校勘整理,校订原则是“慎重对待,不轻改底本,保持原貌,以存其真”。[35]注释由北师大校注程甲本《红楼梦》的注释简化而成,力求简明。评批由前言、正文内夹批与回后总评三部分组成。书后附有《红楼纪历简编》、《程乙本〈红楼梦〉四大家族关系表》等。
    《红楼梦》注评本,雪霄整理,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版。该书以光绪十五年上海石印本《增评补像全图金玉缘》为底本,以光绪十四年上海石印本、光绪十年、十五年同文书局本及求不负斋本为校本,“正文以保留原貌为原则,一般不作改动”。书中评语排以楷体,与正文区别。[36]
    此外尚有蔡义江的《增评校注红楼梦》(作家出版社2007年版)、刘世德校注的《红楼梦》名家批注图文本(凤凰出版社2009年版)等。这一时期出版的《红楼梦》整理本数量非常多,这里只能择要介绍其中一些具有特色、质量较好的,其他就不再一一列举了。
    四、红学资料的整理与汇编
    进入二十一世纪,在前人的基础上,研究者又相继整理出版了一批红学资料集,内容涉及红学的各个方面。与其他小说作品相比,这一时期出版的红学资料集在数量上是最多的,这一方面是因为红学文献范围广,数量多,另一方面也与十多年来红学研究一直热度不减、受到空前关注有关,研究者在此领域投入了较多的精力,因而收获也就比较大。
    这一时期出版的红学资料集从内容上可以分为如下两类:
    第一类是有关《红楼梦》批语的汇编辑录,主要有如下一些:
    《红楼梦批语偏全》,浦安迪编释,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该书曾于1997年在台湾南天书局出版。全书选收从现存脂砚斋评本到清末诸刻本共16种版本的评点资料,与同类著述不同,作者只收录那些“最尖锐深刻的评点资料”,“偏向主观的取舍去选拔最有益于读者解释小说本义的批语”。[37]在编排上,将所收批语系于作品各回之下。书后附有陆大伟的《红楼梦旧评点版本要览》。有关红楼梦批语汇编的书籍已有多种,该书不求全而重其最有益于读者的内容,是一种颇有特色的红楼梦批语汇编。
    《脂批总汇》,欧阳健辑录,载其《还原脂砚斋——二十世纪红学最大公案的全面清点》,黑龙江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该总汇分甲戌本脂批总汇、己卯本脂批总汇和庚辰本脂批总汇三个部分。辑录者将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中的全部批语,“逐条誊录校订,统一编号”。对所收批语皆标出类型,标明墨色。“为保持版本原貌,正文与批语所有错字、别字,一律不加改动”。[38]
    《东观阁本批语校录》,曹立波校录,载《红楼梦东观阁本研究》,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4年版。该校录共收录东观阁本批语2387条,底本采用嘉庆十六年(1811)东观阁评点本,并用其他四种同类版本校勘。批语皆“附上正文”,并“标明页数”。“在辑录东观阁批语时,也将刊有姚燮批语的《增评补图石头记》逐条对照”,[39]并标明姚燮的引用情况。
    《红楼梦脂评辑校》,郑红枫、郑庆山辑校,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6年版。该书采用多种脂本及程甲本为底本,辑入脂砚斋、畸笏、棠村、松斋、梅溪等人批语,“剔除各本中的他人批语”。在编排上,以甲戌本、庚辰本、己卯本的批语为主,“他本异文分列于后,置括号中”。对所录批语,“其条目用版本简称,黑体字”。“批语所附正文,分别录自甲戌本和庚辰本”。[40]正文和批语分别用不同的文字标示。
    《补拙斋抄本批语辑录》,夏薇整理,载其《〈红楼梦〉一百二十回抄本初探》,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5年版。该文将辽宁省图书馆所藏补拙斋抄本上的289条批语进行辑录,为研究者提供了新的研究资料。
    陈庆浩所著的《新编石头记脂砚斋评语辑校》(联经出版事业公司2011年版)亦在这一时期出版修订增补版。
    第二类是《红楼梦》相关资料的整理汇编,主要有如下一些:
    《红楼梦研究稀见资料汇编》,吕启祥、林东海主编,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年版。该书收录二十世纪上半叶所出专著或报刊所载稀见红学论文约三百篇,选编者“采取兼容并包、不拘一格的态度,不以学术观点、文化背景、政治倾向为取舍;在形式上也是数万字的长篇宏论和几百字的杂感补白兼收”。[41]对所收文章,保持原貌,不加改动,并标明出处。在编排上按照各篇文章发表的时间先后为序。书后附有《红楼梦研究稀见资料汇编未收论文索引》。[42]鉴于附录中的这份未收论文索引与原先编制的索引篇数相差较大,编者将原先所编索引以《〈红楼梦研究稀见资料汇编〉未收篇目索引》为名发表。[43]
    《胡适红学研究资料全编》,宋广波编校注释,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5年版。该书共收录胡适各类红学著述124篇,对所收资料,“有手稿者以手稿为底本;无手稿者则尽量以最初发表者为底本,而参校其他版本”,并在文稿后注明出处。在编排上,“按写作年月先后”。注释包括“每篇文章的发表情况和校勘记两类”。[44]整理者还出版有《胡适红学年谱》(黑龙江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一书。
    《胡适批红集》,宋广波编,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该书分有关曹雪芹生平的文献、不同版本的《红楼梦》、《红楼梦》研究著作、批判俞平伯、胡适有关简报、论文集、胡适伦红佚信、佚稿五部分,将台湾胡适纪念馆所藏胡适有关《红楼梦》的批语汇为一编,对深入探讨胡适的红学思想及研究思路具有重要参考价值。
    《红学论争专题资料库》,裴世安、柏秀英等编集,2005-2009年刊行。该资料库已刊行四辑,即《靖本资料》(裴世安、柏秀英、沈柏松集,2005年石言居自印)、《曹雪芹文物资料》(裴世安、柏秀英编集,2007年石言居自印)、《红楼梦全璧说资料》(裴世安、柏秀英编集,2008年石言居自印)、《曹雪芹生卒年资料》(裴世安、柏秀英、萧凤芝编集,2009年石言居自印)。这套资料库按照不同的专题,将相关红学资料及著述汇为一编,收录较为完备,为相关研究提供了较大便利。这套资料库皆由裴世安、柏秀英夫妇自费刊印,其奉献学术的精神令人感佩。
    《清代有关曹雪芹红楼梦资料七种》 ,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 2005年版。该书收录《四松堂集》(附《鹪鹩庵笔尘》)、《懋斋诗钞》、《阅红楼梦随笔》、《春柳堂诗稿》、《枣窗闲笔》、《绿烟锁窗集》、《高兰墅集》等七种与《红楼梦》相关的书籍。
    《红学档案》,郭皓政著,武汉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该书分三个部分:一是选辑红学史上各个历史时期、各流派有代表性的红学论文16篇并做评述,二是近二十年红学论著提要,三是近三十年红学大事记。
    最后说一说红学插图及相关版画、绘图的搜集、整理。这是这一时期红学文献研究的一个热点,这与学界对图文关系的重视有关,也与人们的审美习尚有关。就笔者所知,此类书籍已影印出版者主要有如下一些:
    《红楼梦古画录》,洪振快编,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年版。该书分版刻插图、画家绘本、民间艺术三编,收录有关《红楼梦》的插图、壁画、年画。
    《红楼梦版刻图录》(线装书局2002年版)、《汪惕斋手绘红楼梦粉本》(中国书店2004年版)、《王墀增刻红楼梦图咏》(上海书店出版社2006年版)、《清·孙温绘百廿回红楼梦》(作家出版社2006年版)、《清彩绘红楼梦图咏》(中国书店2010年版)。
    在《红楼梦》各类图画中,出版最多的是改琦的《红楼梦图咏》,可以说是达到了出版社争相出版的程度,据笔者所知,先后有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4年版、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2005年版、天津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2013年版、安徽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线装书局2013年版、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4年版、广陵书社2015年版等。
    这一时期出版的具有资料性质的书籍还有《犬窝谭红》(广陵书社2003年版)、俞晓红的《王国维〈红楼梦评论〉笺说》(中华书局2004年版)、《红楼梦附集十二种》(知识产权出版社2012年版)、《茅盾珍档手迹》(诗词红学礼记,浙江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等。
    此外还有一些相关的论文如张天星的《未见著录的晚清报载〈红楼梦〉研究资料三种》(《红楼梦学刊》2012年第2辑)、《晚清报载禁毁〈红楼梦〉史料辑释》(《红楼梦学刊》2015年第6辑)、谷曙光的《民国“红楼戏”稀见史料论札》(《红楼梦学刊》2015年第3期)等。
    五、红学辞书的编纂及相关论著的出版
    辞书的编纂也是红学文献研究的一项重要工作,在先前良性积累的基础上,这一时期又出版了一批特色鲜明、学术水准较高的红学辞书。这些辞书依照其内容、性质可以分为如下三类:
    第一类是百科类辞典。对作品涉及的各个方面进行介绍。主要有如下一种:
    《红楼梦鉴赏辞典》,孙逊主编,汉语大词典出版社2005年版。该书分人物形象、情节场面、诗词韵文、典故引语、官制礼仪、地理经济、宗教哲学、文化艺术、服饰饮食等十四个门类,共设立条目三千多个。该书系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版的基础上修订而来。
    第二类是语言类辞书,专门收录、解释红学作品中的各类词语。主要有以下几种:
    《红楼梦汉英习语词典》,桂廷芳著,杭州出版社2003年版。该书收录《红楼梦》中的成语、方言词语、俗语、谚语、歇后语等共2270条。对所收词语,注出汉语注音,进行中英文释义,并举例句。为方便检索,还编有音序表、条目索引。
    《红楼梦方言及难解词词典》,刘心贞著,东方出版社2010年版。该书采取逐回注释的方式,解释《红楼梦》中方言词语与难解词,共设立条目约2500条。对所收词语,注释内容包括注音、注释及原文等项。
    《红楼梦诗词英译词典》,高雷编著,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11年版。该书采用汉英对照的方式,收录了四种《红楼梦》诗词英译本。书后附有《红楼梦诗词翻译研究文献索引》。[45]
    相关书籍还有灵悟的《〈红楼梦〉佛学辞典》(宗教文化出版社2007年版)等。据悉,《红楼梦汉英文化大辞典》正在编撰中。[46]
    第三类是鉴赏类辞书,主要对作品或其中的诗词曲赋进行鉴赏和分析。其中主要有如下一些:
    王士超所编的《红楼梦诗词鉴赏辞典》(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孙逊、孙菊园所著的《红楼梦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2011年版)、何士明所著的《红楼梦诗词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2011年版)、贺新辉、贺梅龙主编的《红楼梦诗词曲赋鉴赏辞典》(黄山书社2012年版)、裴效维所著的《红楼梦鉴赏词典》(中央编译出版社2013年)。
    在此期间,《红楼梦大辞典》出版了增订本,文化艺术出版社2010年出版。[47]
    在这一时期所出版的红学论著中,有不少偏于文献的研究,注重对作者、成书、版本、等问题的考订辨析,为读者提供了珍贵的史料及丰富的学术信息,具有较高的学术水准和重要的参考价值。其中以偏重版本研究的论著数量最多,主要有如下一些:郑庆山的《红楼梦的版本及其校勘》(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2年版)、《红楼梦的版本及其校勘续篇》(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6年版)、刘世德所著的《红楼梦版本探微》(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红楼梦眉本研究》(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3年版)、《三国与红楼论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3年版)、林冠夫所著的《红楼梦版本论》(文化艺术出版社2007年版)、杨传镛的《红楼梦版本辩源》(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7年版)、曹立波的《红楼梦版本与文本》(中华书局2007年版)、曹立波、周文业主编的《一百二十回本〈红楼梦〉版本研究和数字化论文集》(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夏薇的《〈红楼梦〉一百二十回抄本初探》(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5年版)、周文业的《〈红楼梦〉版本数字化研究》(中州古籍出版社2015年版)等。
    有关曹雪芹家世生平的著作主要有周汝昌的《红楼家世:曹雪芹氏族文化史观》(黑龙江教育出版社2007年版)、张书才的《曹雪芹家世生平探源》(白山出版社2009年版)、吴新雷、黄进德的《曹雪芹江南家世丛考》(修订版,黑龙江教育出版社2009年版)、黄一农的《二重奏:红学与清史的对话》(中华书局2015年版)等。
    专著之外,这一时期还发表了一些探讨红学文献问题的学术论文,如周汝昌的《红学文献学》(《清华大学学报》2002年第5期)、苗怀明的《二十世纪上半期〈红楼梦〉文献研究述略》(《红楼梦学刊》2008年第6辑)、刘继保的《文献整理、文本阐释、理论建构——关于〈红楼梦〉评点本的整理与研究》(《红楼梦学刊》2014年第6辑)等。
    六、几点感想
    一部红学研究史就是一部红学文献的搜集、整理和研究史,无论是甲戌本、庚辰本、己卯本、梦稿本、列藏本等重要版本的新发现,还是《懋斋诗钞》、《春柳堂诗稿》、曹家档案材料等重要史料的整理刊布,都极大的推动了红学的发展,不仅提供了丰富的学术信息,解决了一些悬而未决的问题,而且提出了许多新话题,拓展了红学研究的新领域,使红学研究不断深化。因各种学术文化因素的影响,尽管红学研究一直呈现出多元化的态势,但实证式研究一直受到研究者的高度关注和重视,在整个研究格局中占有特别重要的地位。
    总的来看,尽管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受商业及媒体炒作等因素的影响,红学研究出现不少乱象,随着学术积累的日益丰厚,红学文献研究的难度也越来越大,但这一工作并没有因此而停滞,而是继续保持着较为良性的发展态势,取得不少收获,发现了一批新的重要红学文献,整理出版了一批相关的著述。
    就目前红学文献的搜集、整理与研究而言,与以往各个历史时期相比,有不利的一面,也有有利的一面。不利的一面是指这一工作的难度越来越大。经几代学人一个多世纪的努力搜寻,再想发现像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那样重大的红学文献已成为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这也是学术研究发展演进的一个基本规律,在今后若干年间也许都不会红学新文献的重要发现,那些必须借助新文献才能解决的悬案比如曹雪芹系何人之子、脂砚斋究竟何人、《红楼梦》后四十回到底出于何人之手等问题也许将一直悬而不决,这将是研究者们必须面对的尴尬现实。
    有利的一面是指随着学术积累的日益丰厚,研究者如今所掌握的红学文献资料比以往各个时期都要丰富、完备,而且查找、检索文献的方式更为多元、先进,这是后来者的学术优势。利用这些丰富的红学文献,可以使相关研究更为完备、更为精细,由此做出一些具有集大成性质、高水准的研究成果,也是可以期待的。
    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的红学文献研究有难度,但仍有空间。就红学文献搜集、整理与研究的发展趋势而言,如下几点是要引起注意的:
    一是要拓展红学文献搜寻的渠道和范围。前辈学人在此方面已取得许多重要成果,要想在此基础上取得新的进展,就要不断拓展红学文献搜寻的渠道和范围,只有在此方面的努力超过前人,才能有新的发现。这种拓展应该是全方位的,既是指地域,也是指种类、形态和时段。
    就文献搜寻的地域而言,要将视野扩大到全球范围。《红楼梦》在世界各国和地区有着广泛的传播和研究,译本众多,这方面的文献也相当丰富。在中国本土之外,对海外所藏红学文献的搜寻已变得越来越重要,这种搜寻应当是全面、系统的,以文献普查的方式进行,需要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这种寻访既要着眼于新版本的发现,更要关注《红楼梦》在该国的传播、翻译、改编及研究。尤其是后者,如今成为红学研究的热点。
    就文献搜寻的种类而言,要将搜寻范围扩大到与红学相关的所有领域,除作者家世生平、版本等方面的资料外,与作品相关的版画、改编、翻译、传播、接受、研究等资料也都要引起重视。这方面的文献数量非常庞大,目前虽然已发现了不少,但还有很大的空间。总之,只要与红学相关的文献资料,皆应纳入搜寻的范围。
    就文献搜寻的时段而言,要改变厚古薄今的做法,不仅要重视清代红学文献的搜集、整理与研究,而且也要注重近代乃至现当代相关的红学文献。以往搜集红学文献资料往往以民国建立或五四新文化运动为界,对其后的资料重视不够,这一做法有改变的必要。事实上,已有不少研究者在此方面努力,如何其芳、茅盾批点、研究红学资料的发现就体现了这一点。
    二是要力求红学文献搜集、整理与研究的完备、精细。当下交通便利、资讯发达,学人所掌握的红学文献资料已超过以往各个时期,利用这些丰富的文献资料,可以做出一些超越前人的研究成果。以红学资料的汇编为例,如今研究者使用较多的仍是一粟、朱一玄等人于上个世纪编写的资料集。现在所能见到的红学资料已远远超出这些资料集,因此可以利用现在的优势,编出收录更为完备、体例更为完善的红学资料集。再如《红楼梦》的校勘整理,虽然已有不少前人的整理本,但限于当时的条件,还存在一些不足和缺憾,可以进行更为完备的汇校,注释也可以在充分吸收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做到更为精良。其他如目录、索引的编制等,也是有不少工作可做的。利用文献丰富、完备的优势,精耕细作,是可以做一些具有集大成性质的工作的。
    三是要推动红学文献的数字化。随着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经过近二十年的不懈努力,国内外文献数字化工作取得了不少重要的研究成果。借助现代新科技,文献的搜集、整理与研究正在发生着深刻的变化。在此背景下,红学文献的搜集、整理与研究也应该以一种全新的方式进行。利用那些大型数据库及电子文献,在其收录的典籍范围之内,只要设计好关键词,恰当使用,可以去做近乎穷尽的专题检索工作,由此发现一些新的红学文献,解决一些疑难问题,是可以期待的。
    与中国古代其他小说作品的文献相比,红学文献的数量非常庞大,仅就学界目前掌握的而言,已有相当的规模,无论是阅读还是使用,都相当不便。因此有必要利用数字化技术,建立一个收罗完备、检索方便的红学专题数据库。目前其他领域的专题数据库已建立有不少,但红学方面还没有较大的进展,尽管网络有一些网站、论坛在做这方面的尝试,但缺少学界的支持,不够规范,存在不少问题。这一工作需要引起高度重视。
    总之,要将文献的搜集、整理与研究拓展到红学研究的各个层面,要付出更多的心血和劳动,只有这样,才能不断发现新的文献,才能搜集到更多、更全的文献,红学研究才能取得更大的进展。
    注释:
    [1]具体发现经过,参见曹立波《我看到北师大脂评本的经过》,载其《红楼梦版本与文本》,中华书局2007年版。
    [2]张俊、曹立波、杨健《北师大藏〈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抄本概述》,《北京师范大学学报》2001年第4期。
    [3]曹立波、张俊、杨健《北师大藏〈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版本来源查访录》,《北京师范大学学报》2002年第1期。
    [4]参见卞亦文《抄本〈红楼梦〉的基本状况及发现经过》,《河南教育学院学报》2006年第6期。
    [5]冯其庸《读沪上新发现残脂本〈红楼梦〉》,2006年10月31日《光明日报》。
    [6]冯其庸《读沪上新发现残脂本〈红楼梦〉》,2006年10月31日《光明日报》。
    [7]冯其庸《读沪上新发现残脂本〈红楼梦〉》,2006年10月31日《光明日报》。
    [8]具体情况参阅梁归智《庚寅本:新发现的清代抄本〈石头记〉》(2012年9月24日《文汇报》)及周文业《〈红楼梦〉“庚寅本”初探》及二探、三探、四探、五探至十六探系列文章(刊于中国古代小说网:www.zggdxs.com)。
    [9]周文业《“庚寅本”〈石头记〉整理本》、《〈石头记〉四版本对比本》,载其《〈红楼梦〉版本数字化研究》下册,中州古籍出版社2015年版。
    [10]参见乔福锦《上海图书馆藏百廿回〈红楼梦〉旧抄本考述》,《上海师范大学学报》2005年第5期。
    [11]张书才《曹雪芹家世档案史料补遗》,《红楼梦学刊》2001年第2辑。另参见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曹雪芹家世史料》,《历史档案》2002第2期。
    [12]参见刘广定《台湾藏内阁大库的三件曹雪曹頫档案》,《曹雪芹研究》2014年第2期。其中康熙给曹寅的敕命,史景迁在其《曹寅与康熙:一个皇帝宠臣的生涯揭秘》一书中曾提及,参见中译本第344页,上海远东出版社2005年版。
    [13]樊志斌《〈同事摄诗集〉与曹寅研究》,《曹雪芹研究》2011年第1辑。另参见杨成凯《曹寅与梦庵禅师》(《曹雪芹研究》2011年第1辑)、方晓伟《从新发现的梦庵赠曹楝亭诗看曹寅和曹雪芹的禅宗情结》(《曹雪芹研究》2014年第3期)。
    [14]相关情况参见樊志宾《〈虚白斋尺牍〉述论》(《曹雪芹研究》第二辑,中华书局2011年版)。
    [15]胡传淮、李朝正《洗百年奇冤  还高鹗清白——高鹗非“汉军高氏”铁证之发现》,《红楼梦学刊》2001年第3辑。参见胡传淮《张问陶年谱》,巴蜀书社2005年版。
    [16]参见林骅《新发现程伟元一首诗》(2007年4月10日《今晚报》)、赵建忠《新发现的程伟元轶诗及相关红学史料的考辨》(《红楼梦学刊》2007年第6辑)、胡文彬《片刻言情尽有真———程伟元与朝鲜友人往来纪事》(《辽东学院学报》2011年第6期)。
    [17]参见詹颂《新发现朝鲜史料中有关程伟元的记载——兼论程伟元生平资料的考索与研究》,《曹雪芹研究》2011年第2辑。
    [18]以上参见项旋《新发现的程伟元史料考论》,《红楼梦学刊》2015年第3辑。
    [19]李永泉《朝鲜史料所见程伟元事迹拾遗》,《江海学刊》2015年第4期。
    [20]参见贺亚先《刘珊〈红楼梦小说八韵〉的写作年代及史料价值》,《黄冈师范学院学报》2002年第4期。
    [21]参见毛晓阳《新发现清代福州进士咏红诗述录》,《南都学坛》2007年第3期。
    [22]参见邓丹《新发现的吴兰征12首咏红诗》,《红楼梦学刊》2008年第1辑。
    [23]参见路娟娟《新发现的蒋如洵〈吟红集〉考述》,《宁波教育学院学报》2012年第5期。
    [24]参见王人恩《丁繁培〈题红楼梦〉诗初探》,《明清小说研究》2013年第2期。
    [25]参见李汉秋《说新发现的林则徐手书红楼组诗扇面》(《前进论坛》2001年第3期)、杜景华《林则徐的扇面诗》(《红楼梦学刊》2001年第1辑)。
    [26]相关参见董志新《何其芳〈红楼梦〉批语的发现及其价值》,《红楼梦学刊》2009年第5辑。
    [27]张鸿声、冯佳以《何其芳藏〈红楼梦〉版本考证批语辑录》,《红楼梦学刊》2011年第3辑。
    [28]详细情况参见王人恩《新发现的茅盾〈红学札记〉述论》,《红楼梦学刊》2015年第1辑。
    [29]胡文彬《红楼梦与台湾:跨越海峡的记忆》第315页,白山出版社2009年版。
    [30]以上郑庆山《脂本汇校石头记》叙例,作家出版社2003年版。
    [31]周祜昌、周汝昌、周伦玲校订《石头记会真》款式说明,海燕出版社2004年版。
    [32]有关该书的校订、出版及评价,参见周汝昌《五十六年一愿酬》(2004年7月22日《光明日报》)、侯廷臻《 真〈石头记〉与假〈《红楼梦〉——〈石头记会真〉校勘纪略》(《邯郸师专学报》2004年第1期)、《〈石头记会真〉校勘纪略》(《邯郸学院学报》2007年第1期)、胥惠民《拨开迷雾:对周汝昌〈红楼梦〉研究的再认识》(新疆青少年出版社2014年版)。
    [33]有关该书的评论,参见吕启祥《积学集成 大家风范——初读冯其庸〈瓜饭楼重校评批红楼梦〉》(《博览群书》2005年第2期、《一梦红楼五十年——评冯其庸〈瓜饭楼重校评批红楼梦〉修订本》(《出版广角》2013年23期)、王志尧《冯批失范疑窦频——冯其庸先生〈瓜饭楼重校评批红楼梦〉谬误辩难》(《铜仁学院学报》2010年第3、4期)等文。
    [34]相关评论参见李广柏《皓首穷经终成钜帙 精编细校嘉惠学林——〈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汇校汇评〉读后感言》,《红楼梦学刊》2010年第3辑。
    [35]张俊、沈治钧评批《新批校注红楼梦》校勘批注说明,商务印书馆2013年版。
    [36]《红楼梦》评注本《校点说明》,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版。
    [37]浦安迪《红楼梦批语偏全》凡例,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
    [38]欧阳健《脂批总汇》各部分前之说明,载其《还原脂砚斋——二十世纪红学最大公案的全面清点》,黑龙江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
    [39]曹立波《东观阁本批语校录》凡例,载其《红楼梦东观阁本研究》第227页,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4年版。
    [40]《红楼梦脂评辑校》辑校体例,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6年版。
    [41]吕启祥《红楼梦研究稀见资料汇编》前言,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年版。
    [42]相关评论参见淮茗《回到历史的原点:读〈红楼梦研究稀见资料汇编〉札记》(《博览群书》2002年第9期)、宋广波《〈红楼梦研究稀见资料汇编〉评介》(《红楼梦学刊》2002年第3辑)等文。
    [43]参见吕启祥《〈红楼梦研究稀见资料汇编〉未收篇目索引》,《红楼梦学刊》2002年第3辑。
    [44]宋广波《胡适红学研究资料全编》编校引言,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5年版。
    [45]有关该书的评价,参见干敏《高雷编著〈红楼梦诗词英译词典〉》,《华西语文学刊》第七辑,四川文艺出版社2012年版。
    [46]参见张丹丹、刘泽权《多译本平行语料库的汉英文化辞典的价值——以〈红楼梦汉英文化大辞典〉为例》,《河北大学学报》2015年第6期。
    [47]该增订本引起较大争议,参见吕启祥《红学基础工程的坚守、充实、更新与提高——以〈红楼梦大辞典〉为例》(《河南教育学院学报》2015年第3期)。现由吕启祥、胡文彬等人进行增订,将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相关消息见易明《〈红楼梦大辞典〉启动修订》(2015年11月13日《中国艺术报》)、舒晋瑜《曹雪芹诞辰300周年,〈红楼梦大辞典〉将重新修订》(2015年11月18日《中华读书报》)等文的报道。
    原载《红楼梦学刊》2017年第2期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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