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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近代小说史料[一]

http://www.newdu.com 2017-10-22 文学遗产网络版 佚名 参加讨论

    光绪朝
    三十二年丙午(1906)
    八月
    十四日(10月1日)  《时报》刊载广告:“小说丛报社现已改为月月小说社,因房屋修理未竣,赐函诸君请暂改寄上海棋盘街乐群书局可也。此白。”


    九月
    初九日(10月26日) 《中外日报》刊载“上海月月小说社广告”,列第一年第一号目录,又云:“缘起:本社主人以小说为开通风气、改良社会为最有效果,而西人皆视小说于心理上有莫大之势力。吾国完全之小说殊不易见,故特独出鉅资,组织此册,以祈进吾国民于立宪之资格。宗旨:以辅助教育、改良社会为宗旨。虽小说家言,而务趋于正,一切芜秽之说均,屏面不录,故虽深闺秀女、学界商界,均可人手一编。既得活泼性灵之益,绝无诲盗诲淫之弊。编译及选稿:本社除延聘通人自行撰译外,复广搜海内外名人著作,分门别类,按期付刊。即有征求之稿,均属完全,已经入选,绝无间断。内容:本报各门材料丰富,趣味浓深,读之能使振起精神,助长智慧。插画:本报每期必插入中西名胜或名人图画五六页,以资观览。出版:月出一册,印刷精良,按期出版,绝无延迟。第二号准十月半出版,增多内容,较首期尤有趣味。预定:凡预定全年者,附送临时增刊一厚册,不取分文;定半年者不送,阅者注意。本报初办,各处多未设有代派处,各外埠君欲预订者,请函致乐群书局直接为妥。定报至十份以上者九扣,三十份以上者八扣。招登广告:本报前后幅特设广告一门,凡有关于商业者,登此广告极有利益。盖本报行销寰宇,既装订成册,必永久长存,印一页有数十页之用,不致如日报,阅后则废也。凡有欲登者,请送交本社发行所可也。今将第一期目录列左,君定阅,请至本报发行所可也。〇再,近来各处所出小说每每不能应期出版,甚有开办至三、四年,出报犹不及一、二年之数者。此盖非办理者之疲玩,实缘撰者译者未尽脱稿,即以付印,而操笔者中间有事中止,致令阅者兴味索然。本社深悉此弊,所选各稿均系已经杀青者,又能按月蝉联,绝无间断之弊。阅者鉴之。”此广告又见于本月十一日该报、本月十三日《时报》。
    十五日(11月1日)  《时报》刊载“《月月小说》第一期今日出现”广告,又刊载“《月月小说》现已出版”广告,列“第一号要目”,末云:“每月一回,望日发行。上海新马路毓麟里四百四十二号月月小说社谨启。”
    同日,《中外日报》刊载“《月月小说》第壹期现已出版”广告:“定阅全年十二册,洋四元五角,预定者附赠临时增刊一册。半年六册,二元四角。零售每册四角五分,外埠邮资照加。总发行所:上海棋盘街南乐群书局。代派处及贩卖所:本外埠各大书坊均有。上海新马路毓麟里四四二号月月小说社编译所告白。”此广告又见于本月二十一日、二十七日、十月初五日该报。
    同日,《月月小说》月刊创刊,群学社发行,汪维甫主办,第一至八号吴沃尧(趼人)主编。翌年五月起停刊四个月,九月复刊,改由许伏民主编,吴沃尧仍任总撰述员。光绪三十四年十二月,出满二卷二十四期停刊。第一年第一号之首载“中国元代小说巨子施耐庵遗像”,及“英国大小说家哈葛德”与“本社总撰述吴君趼人”两像。刊载《〈月月小说〉出版祝词》:“方今立宪之诏下矣,然而立宪根于自治,此其事不在一二明达之士夫,而在多数在下之国民。苟不具其资格,宪政何由立,自治何由成?支那四千专制之毒中于人心也深矣,人人心目中除一尊外,不知有所谓民权焉,自由焉,宪法焉,选举焉。至于今日,士夫稍知之矣,而所望在下多数之国民,仍瞢瞢焉而未有知也。如此现象,尚有立宪国民之资格乎?同是人也,彼则文,在我则野,果何以致之然哉?以彼习见习闻,而我未见未闻故也。未见者,亟宜使之见,未闻者,亟宜使之闻。使之见,莫如出游;使之闻,莫如译书。然而新理繁迹,非尽人能知也;哲理幽眇者,非尽人能喻也。中国文言、俗语分为二,百人中识字者无十人,识字中能文义者亦然。译文言之书,读者百人,译一粗俗小说,读者千人矣,故文言不如小说之普及也。抑吾闻之,喻人以庄论危言,不如以谐语曲譬,以其惑人深,耐寻绎也。西人皆视小说于心理上有莫大之势力,则此本之出,或亦开通智识之一助,而进国民于立宪之资格乎?以是祝之。”该文后有“本社附志”:“右为庐江延陵公子遥寄本社之颂词也。本社开办之始,辱承瑶草远赐。谨拜嘉贶,何亟刊录卷首,以志钦仰,藉谢光宠,且以自励云。”刊载吴沃尧《〈月月小说〉序》,云:“吾感乎饮冰子《小说与群治之关系》之说出,提倡改良小说,不数年而吾国新著新译之小说,几于汗万牛充万栋,犹复日出不已而未有穷期也。求其所以然之故,曰:随声附和故。……今夫汗万牛充万栋之新著新译之小说,其能体关系群治之意者,吾不敢谓必无,然而怪诞支离之著作,诘曲聱牙之译本,吾盖数见不鲜矣!凡如是者,他人读之不知谓之何,以吾观之,殊未足以动吾之感情也。于所谓群治之关系,杳乎其不相涉也,然而彼且嚣嚣然自鸣曰:吾将改良社会也,吾将佐群治之进化也。随声附和而自忘其真,抑何可笑也。”又称“吾于群治之关系之外,复索得其特别之能力焉”:“一曰足以补助记忆力也”,“一曰易输入知识也”,并云:“小说能具此二大能力,则凡著小说者、译小说者,当如何其审慎耶!夫使读吾小说者,得一善知识焉,得一恶知识焉,何莫非吾使之也。吾人丁此道德沦亡之时会,亦思所以挽此浇风耶?则当自小说始。”刊载吴沃尧《历史小说总序》,言读历史之必要与艰难:“年来吾国上下,竞言变法,百度维新,教授之术亦采法列强,教科之书日新月异,历史实居其一。吾曾受而读之,蒙学、中学之书都嫌过简,至于高等大学或且仍用旧册矣。从前所受皆为大略,一蹴而就于繁赜,毋乃不可。况此仅就学子而言耳。失学之辈,欲事窥探,尤无善本。坐使好学之徒,因噎废食。”末云:“吾于是发大誓愿,编撰历史小说,使今日读小说者,明日读正史如见故人;昨日读正史而不得入者,今日读小说而如身亲其境。小说附正史以驰乎?正史藉小说为先导乎?请俟后人定论之。而作者固不敢以雕虫小技妄自菲薄也。”文署“光绪丙午八月,南海吴沃尧趼人氏撰”。
    《月月小说》第一年第一号开始连载《两晋演义》(稿本)(甲部历史小说第一种),至第一年第十号止,仅连载至第二十三回,标“历史小说”,署“我佛山人(吴沃尧)撰”。首作者自序云:“余畴曩喜为奇言,盖以为正规不如谲谏,庄语不如谐词之易入也。然《月月小说》者,月月为之,使尽为诡谲之词,毋亦徒憎于社会耳。无已,则寓教育于闲谈,使读者于消闲遣兴之中,仍可获益于消遣之际,如是者其为历史小说乎!”本号刊载第一回:晋武帝平吴恣淫佚,册贾妃祸水伏宫帏;第二回:假遗诏杨骏恣威权,正中宫贾妃要册立。开始连载《八宝匣》,至第一年第二号,标“虚无党小说”,署“上海知新室主人(周桂笙)译述”。本号刊载(一)、(二)。该篇后有“本社附志”:“此稿因本报限于编(篇)幅,本期未能毕登。然下期定将全文披露,以快先睹也。”开始连载《美国独立史别裁》(乙部历史小说第一部),至第一年第二号毕,署“译者清河”。本号刊载第一章:庄田之守御。开始连载《铁窗红泪记》,至第二年第六期毕,标“哲理小说”,题“法国嚣俄原著,天笑生(包天笑)译述”。本号刊载第一、二、三章。开始连载《乌托邦游记》,至第一年第二号,未完,共四回,标“理想小说”,署“萧然郁生著”。 本号刊载第一回:谈嗜好生平喜游历,得奇梦异地遇高僧;第二回:阅游记详知乌托邦,看章程爱坐飞空艇。作者于第二回中云:“无奈举世蒙蒙,都是甘心做奴隶的,都是甘心做奴隶的奴隶的,叫我一个人怎样光复?况且我国里从前的志士,也是满口的流血革命,其实那里有点作为,那里及得法国革命党、意国烧炭党、俄国虚无党这样手段。从前还想运动别人,到后来皇帝叫他们做官,要他们办事,他们喜欢极了,荣耀极了,连忙脱去带国制的学生服式,去穿那尖衣补褂;装了条假辫子,去拖翎毛;下了外国帽,戴着红缨帽;脱了外国靴,穿着高底靴。不但从前的口头禅尽行改去,而且比向来做惯奴隶的还要和顺,还要卑鄙。而且向来的奴隶,只做一处奴隶,他们竟熟悉外交,能够做奴隶的奴隶了。所以我看了这个样子,心恢(灰)从此意懒,愈加弃了祖国,求我一个人自己的嗜好。”该刊第一年第三号刊载启事云:“本杂志第一、第二两册刊有《乌托邦游记》一种,宗旨不合。前者未及细检,至误以付印,自本号起,即行停止。已致函撰者停撰,自余各种,仍当蝉联付印,以餍阅者。谨布区区,伏维均鉴。”开始连载《中国进化小史》,标“社会小说”,署“著者燕市狗屠”。本号刊载第一回:应征兵塾师尚武,打知县学生扬威;第二回:长发栈观察纳宠,秦淮河名士闯筵。但仅二回,未完,后未见续载。其篇首云:“在下还记得戊戌以前,在书房里时听见有人说什么‘洋务’,便觉得新解的了不得,后来又听见什么‘变法’咧,‘维新’咧,更觉得新奇的了不得,觉得这个时候的中国,已经不是从前的中国了。这便算做中国进化的第一级。到了戊戌以后,又听见人说什么‘康党’、 ‘维新党’,又看见了什么《清议报》,也晓得什么‘老大支那’、‘烟士披里纯’这些名词了。这便算做中国进化的第二级。到了庚子以后,那知识越发的增长了,那思想也越发的发达了,便晓得老大政府是靠不住的了,便晓得什么二百六十余年亡国的痛惨了。又听见了些什么‘革令(命)’、‘排满’那些议论。这个时候,只觉得满腔子热血无处发泄,一颗好头颅也没处送,真有那‘顶天立地奇男子,要把乾坤扭转来’的气概。这便算做中国进化的第三级。看官!不要说在下所举的不过一个人,不足以例。中国要晓得国家是人民集合成的,人民就国家的小己。那时间那一班维新的志士、革令(命)的党人,他那胸襟肺腑、学术识见,虽说是有深有浅,有高有低,但是就在下看起来,也不过与在下所说的相去百步五十步罢了。所以到了今天,有的做了什么外国的状元,有的叫做什么洋大人,也都是顶了翎了的了,也都是‘来呀!来呀!’的了,也都有了姨太太了,也都晓得中国事难办了,也有些怕烦了,也有些厌见客了,也晓得不革命的好了。看官!这难道说不算做中国进化的第四级吗?再到了街上,便看见了许多拿枪持棒的警察,衙门里也有了许多短装佩刀的大人老爷,学堂里也添了许多出过东洋的教习,玩笑场中也添了许多穿西装的朋友,婊子帮中也添了许多懂外国话的姑娘,这都时(是)他们吸取外邦文明输入中国的效果。看官!这就是中国进化的第五级了。”开始连载《三玻璃眼》,至第一年第二、四至七号毕,标“侦探小说”,署“英国葛威廉原著,中国罗季芳译”。本号刊载第一章:赁屋起衅。开始连载《弱女救兄记》,至第一年第二号毕,标“侠情小说”,署“品三译述”。 刊载《双尸祭》(“巴黎五大奇案”之一),标“短篇小说”,题“美国白髭拜原著,仙友译”。开始连载《刺国敌》,标“国民小说”,二十二回,署“角胜子译演”,未完,后续载于第一年第二、三、五、六、八至十号。本号刊载第一回:角胜子详说自由义,极乐国失去独立权。刊载《上海之秘密》,标“社会小说”,署“讷夫著”,仅发表《官场之秘密》之第一回:失官照富儿败兴,拖人情县佐卑躬。回末标“未完”,但后无续载。文后评曰:“是书仿法国小说《巴黎之秘密》而作,分五种,为官场秘密、商家秘密、学生秘密、工党秘密、流氓秘密,范围不出上海。开首是楔子,石官糜到上海乃入正文。”开始连载《情中情》,标“写情小说”,题“侠心女士译述,我佛山人点定”,未完,后续载于第一年第二、五号,仅五回。本号刊载第一章:甘冒险少女访知音,送远行老人挥别泪;第二章:小登临正言论生计,闻艳色戏语结婚姻。开始连载《新封神传》,标“滑稽小说”,署“著者大陆”,未完,后续载于第一年第二至四、七、十号,仅见十五回。本号刊载第一回:罗刹国子牙再封神,南非洲侨民入黑狱;第二回:元始天尊大展法力,净坛使者又抱孤鸾。《新庵译萃》,标“札记小说”,署“上海知新室主人(周桂笙)译述”,内含八篇:索拉、朝鲜、设法与行星通消息、克虏伯制造厂、戒骂会、兄弟甚多、裴翁轶事、牙医,后第二至十号各号均有此栏目。刊载《十年一梦》(“威林笔记”第一则),标“短篇小说”,署“著者威林乐干,译者杨心一”。篇末标“第一则完”。刊载《庆祝立宪》,标“短篇小说”,作者署“趼(吴沃尧)”。其篇末有作者“识语”云:“自七月十三日奉预备立宪之旨以来,各埠庆祝之举函电相告,要皆立宪问题,而非预备立宪问题,下走窃有疑焉。适《月月小说》出版,爰托为小说家言而一罄之。未竟之意,当俟下册。干犯诸君,死罪死罪。著者附识。”刊载《俏皮话》,作者署“趼人(吴沃尧)”,内含八篇:畜生别号、虫类嘉名、指甲、背心、苍蝇被逐、田鸡能言、海狗、野鸡。篇首作者自序云:“余生平喜为诡诡(诙)之言,广座间宾客杂沓,余至,必欢迎曰:‘某至矣’。及纵谈,余偶发言,众辄为捧腹,亦不自解吾言之何以可笑也。语已,辄录之,以付诸各日报,凡报纸之以谐谑为宗旨者,即以付之。报出,粤、港、南洋各报,恒多采录;甚即上海各小报,亦采及之。年来倦于此事,然偶读新出各种小报,所录者犹多余旧作,楮墨之神欤,抑亦文章之知己也。然展转抄录,终在报章,散失不能成帙。香港近辑之《时谐新集》,虽间亦采及数条,亦仅得一二,非我面目,窃自以为憾。会月月小说社主人有《月月小说》之创,乃得请于主人,月以数则,附诸册末,庶可积久而成帙也。”此作后又陆续刊于第二至五、七、十二号,以及第二年第一至四、六至八号,共一百二十六则。后有群学社单行本。刊载“告白”:“本社尚有陆士谔君撰侠情小说《鸳鸯剑》、艳情小说《文明花》二种,皆极有趣味之著作。本期以限于篇幅,下期再刊。”刊载“阅本报者鉴”:“本期每页之下所用西码,被手民误排,由上而下,以致颠倒错乱。因急于付印,不克改正。二期以后,再行排正可也。本社白。”
    《月月小说》第一年第一号刊载《嬉笑怒骂》出版广告:“是书为啸庐主人所编,描摹社会、官场、商业、家庭、迷信种种诸现状。或嘲或讥,可惊可骸,以阅历所及,写忧愤之词,是是非非,呼之欲出,诚改良风俗之良药,开通社会之钥匙也。洋装全一册,定价洋三角。振学社出版,上海乐群社及各书坊代售。”此广告又见于该刊第一年第二号。刊载“侠义小说《滔天浪》”广告:“是书详载三十六年前大侠张汶祥行刺江督马公事。马督因谋一友人之妻,为张所悉,仗义刺死,挺身认罪,至今读之,犹凛凛有生气。著者系青浦陆君士谔,文笔之峭劲,为近今小说界所未有。顷已付印,不日出版,先此布告。”此广告又见于该刊第二号。刊载“历史小说《精禽填海记》第一编出版”广告:“是书详述明末清初虎战龙争事实,始自崇祯元年流寇之起,终迄康熙二十二年台湾邓氏之亡。凡五十余年间两国战争剧烈形状,并孤忠烈士之遗文逸诗,悉载靡遗,诚历史小说界中最大之奇观也。著者青浦陆士谔君,文笔峭劲,几侔班固。谓予不信,试购一观。洋装一册价洋四角,二编续出。上海乐群书局代发行。”此广告又见于该刊第二、三号、本年十月初一日《时报》。刊载“社会小说《黑海钟》出版广告”:“近者特奉明诏严禁鸦片,以为强国强种之基础,凡我国民,无不同声欣忭。是书为松陵田先生所著,凡书中所载嗜烟人之如何破家,如何亡身,皆先生所亲见,又能以绝妙文笔一一绘出之。读是书者,有瘾之人果可以痛改前非,无瘾之人亦是垂为炯戒,诚改良社会惟一之要书也。书画精良尤为是书之特色。定价大洋三角,趸批从廉。上海棋盘街六马路同春坊乐群书局同启。”此广告又见于该刊第一年第二号。刊载“广告”:“启者:本报特聘通才,分门著述,按期出版,决不延误。内容如何,请阅第一期便知。君如欲预定全年者,并有临时增刊附送,各期出版,本社自当按期寄上,决不延误。倘蒙定阅者,乞将下面之条寄下,本社当照寄奉也。本社白。”刊载“声明版权”:“敬启者:本社所登各小说,均得有著者版权,他日印刷告全后,其版权均归上海棋盘街乐群书局所有,他人不得翻刻。特此先为预告。本社谨启。”刊载“严拿翻版赏格”:“本局出版各书,均经呈请道宪给示禁止翻印。惟射利之徒,往往翻印渔利,殊属有损权利。今特布告远近,如查知有人翻刻本局各书者,来局报明,拿获后谢洋由五十元至一百元,决不食言。上海乐群书局启。”刊载苏松太兵备道光绪三十二年四月十一日所颁严禁翻刻乐群书局所出各书示谕,刊载苏松太兵备道光绪三十二年闰四月初九日所颁严禁翻刻乐群书局所出小学游戏体操教科书等书示谕。以上两则禁示均署“上海乐群书局经理汪惟甫谨录”。刊载上海县光绪三十二年七月十二日所颁布之严禁翻刻乐群书局所出《新编最新汉文典》示谕。刊载上海乐群书局代售各种新售小说广告:《双金球》二册,七角;《当头棒》一册,四角;《斯文变相》一册,四角半;《苏州新年》一册,五角半;《冰山雪梅》一册,五角;《精禽填海记》一册,五角;《嬉笑怒骂》一册,三角;《黑海钟》一册,三角;《学生现形记》一册,三角半;《禽海石》一册,四角。刊载广智书局出售小说广告,内容基本同于本月初一日《时报》刊载之广告。
    《月月小说》第一年第一号刊载《译书交通公会试办简章》,其序云:“以吾近时译界之现状观之,谓逐足以尽输入新思想、新学术之责矣乎?抑有愈于保守旧学诸子之所为乎?译一书而能兼信达雅三者之长,吾见亦罕。今之所谓译书者,大抵皆率而操觚,惯事直译而已;其不然者,则剿袭剽窃,敷衍满纸。译自和文者,则惟新名词是尚,译自西文者,则不免佶曲聱牙之病,而令人难解则一也。尤其甚者,坊间所售之书,异名而同物也。若此者不一而足,不特徒耗精神,无补于事,而购书之人,且倍付其值,仅得一书之用。而于书贾,亦大不利焉。夷考其故,则翻书家声气不通,不相为谋,实尸其咎。鄙人于英、法二文,得稍知门径,从事译述,盖十余年于兹矣。此中况味颇有所知。爰敢不揣冒昧,发起斯会,愿与海内译述君,共谋交换智识之益,广通声气之便。惟是志愿虽宏,才力绵薄。尚希大雅君子,匡其不逮,共襄美举,有厚望焉。”序署“光绪丙午桂月二十四日上海周树奎桂笙甫识”。《简章》共八条,第六条“办法”云:“凡各处会友开译一书,无论正书、小说,无论何国文字,均须先将原书书名、译定书名,以及著书人之姓名,用中西文详细开列,寄交本会书记注册,按月列表刊单,分送各会友,俾在会之人详悉某人现译某书,以除重复同译之弊。”第八条“会所”云:“本会暂假上海泥城桥西牯岭路毓麟里内月月小说社为会所,并暂假《月月小说》报为本会机关报。”《简章》末署“译书交通会发起人周树奎桂笙、赞成员吴沃尧趼人、赞成员汪庆祺惟父、代理书记员谢允燮强夫同启”。
    《月月小说》第一年第一号刊载“本社征文广告”:“本报除同人译著外,仍广搜海内外名著,如有佳作小说愿交本社刊行者,本社当报以相当之酬劳。本报注重教育,凡有关于科学、理想、哲理、教育诸小说,若有佳本寄交本社者,已(一)经入选,润资从丰。编译部敬白。”此广告又见于该刊第二年第三期,但“佳作小说”改为“思想新奇之短篇说部”,莫又加“撰述长篇以章回体,每部十六回或二十回为合格”一语。
    十七日(11月3日) 《中外日报》刊载“《月月小说》紧要告白”:“启者:本报发行二日,承海内欢迎,销数已逾二千份,至昨日上午已罄,购者纷至,无一应付。兹第二批二千已经装订成全,准今日十二点钟发行本埠,其外埠定阅者即准十八日发出,以符读者之雅望。特此广告,阅者鉴之。总发行所乐群书局启。”此广告又见于本月十八日该报。
    十月
    十五日(11月30日) 《中外日报》刊载“上海《月月小说》第贰号拾月望日出版,准于十六日先派预定者,零买者准十七发行。总发行所上海棋盘街乐群书局。月月小说社启。”此广告又见于本月十七日、十九日该报。
    同日,《时报》刊载“《月月小说》第二号”广告:“拾月望日出版,准十月十六日发行。总发行所:上海乐群书局。上海月月小说社启”。
    同日,《月月小说》第一年第二号刊载《两晋演义》第三回:恣威权庸人取败,灭伦理恶妇废始;第四回:辅王室宗藩争政权,诛大臣内宫传假诏;第五回:兔死狗烹楚王被戮,逼夫弑母贾后行凶。刊载《八宝匣》(三)、(四),连载毕。刊载《美国独立史别裁》第二章:小儿女之冒险;第四章:土番攻犯田庄情形。刊载《三玻璃眼》第二章:婚书伪造;第三章:名媛失德。连载《弱女救兄记》,内云:“要是中国人的小说,一定又是惠仙一心救兄,神明感应,什么观音娘娘,什么玉帝派天兵天将救了出去了。这种话,也是中国小说的常技,不以为奇。但是外国小说不然,他从不说这种话,实在这种话毫无道理,而与社会却大有影响。外国小说有时亦作鬼怪之谈,但是到后来一定说破,辩明并非鬼怪。他的意思,是专在破人迷信,故于社会大有益处。”该篇连载毕。刊载《刺敌国》第三回:杀暴吏白芦泱逃难,疑追兵鲁何求发狂;第四回:怀狐疑英雄问详情,发虎威武士施救济。刊载《情中情》第三章:阳春景物览赏怡情,空谷足音忽逢知己;第四章:惊艳色游子病相思,评品格良朋恣嘲谑。刊载《乌托邦游记》第三回:游轮船自能长见识,阅小说偶然起感情;第四回:听奏乐各人形喜怒,观演剧独自闷胸怀。第三回中论及中国小说云:“那书笥下面还有许多小说书在地板下堆着,我拾起两本来一看,却是一本《封神传》,一本《杏花天》。抬起头来,正是支那国一部的书笥下。我想,支那国里的小说,这两部也算最坏的小说,为何此地也有,为何堆着地下?又取了几本来一看,也是什么六美图、七美图、八美图、九美图这种书,里面总是说的状元宰相、佳人才子、神出鬼没、淫词秽语,种种没道理、没见识的东西,不过略为铺排点词章,抄录点诗句,引着那支那国里没意识的人喜欢看他,弄得那支那国里的人受了他的迷,中了他的毒,居然同他书里所说的主意一样起来。”《乌托邦游记》自本号后因“宗旨不合”,不再连载。刊载《盗侦探》(又名《金齿记》)第一回:怀夙愿酒楼成狭路,结新交马市共游观。标“侦探小说”,署“著者解朋”,目录页署“迪斋译述”。第一回末云:“未知二人相见如何,下文再译。”但后未见续载。刊载《新封神传》第三回:谈新法老去换行头,找客店西装涎老脸;第四回:吃牛肉力劝开荤,学方言秘传捷径。刊载《预备立宪》,标“短篇小说”,作者署“偈(吴沃尧)”。篇首有作者“弁言”,云:“恒见译本小说,以吾国文字,务吻合西国文字,其词句之触于眼目者,觉别具一种姿态,而翻译之痕迹,即于此等处见之。此译事之所以难也夫。虽然,此等词句,亦颇有令人可喜者。偶戏为此篇,欲令读者疑我为译本也。”刊载《国事侦探》(“威林笔记”第二则),标“短篇小说”,署“著者威林乐干,译者杨心一”。刊载《新庵译萃》,共七则:私囊、简单利息与复杂利息之分别、言情、天生奇疾、世界最长之须、废物利用、今世界第一大琴师乔庆。开始连载《新庵随笔》,至第九号毕,标“札记小说”,作者署“新(知新室主周桂笙)”。本号刊载四则:俭德、汽油车、三多、堂倌谋为贼。“俭德”条云:“丙午菊秋既望,上海《月月小说》第一期既出版问世,余首先解囊购一册。读之,约尽数十页,即转以示友人郁君夔成,且告之曰:‘倘尊友有愿阅者,可即以此绍介之。或订全年,价必从廉。’夔成曰:‘诺。’未几,适其友张某来访,张固翩翩少年也。见郁手一编,因问何书。郁曰:‘是即新出现之《月月小说》也。’遂顺口述余言以告焉。张闻之,遽曰:‘君既购得,何妨借我一观。’”刊载《俏皮话》,本号刊载八则:蝗蝻为害、乌鸦雅名、猪讲天理、狗懂官场、地方、地棍、猫辞职、狼施威。
    《月月小说》第一年第二号刊载“本社紧要广告”:“启者:本报内所载各种撰稿,均由巨金购来,取有版权。证书访求不易,煞费苦心,且稿中一字一句,皆经同人意匠经营,悉心校勘,以期精益求精,用副阅者君之望。各处书坊毋得改头换面,任意翻印,致干未便。报界君如蒙不弃,愿为转载,亦须注明出处,仍存原著原译之人姓氏以昭公道,幸勿任意转录而隐去撰译者姓名,致蹈采美之嫌。幸甚,幸甚!月月小说社启。”刊载该社广告:“启者:本社以辅助教育、改良社会为宗旨,故特创为此册,特聘我佛山人、知新室主人为总撰述、总译述。二君前为横滨新小说社总撰译员,久为海内所欢迎。本社敦请之时,商乞再三,始蒙二君许可,而《新小说》因此暂行停办。二君更注全力于本报,其余译述、撰述员均皆通才,分门著述,按期出版。内容之如何,请阅一、二期便知。君如欲预订全年者,将来并有临时增刊一册附送。如蒙定阅,报资、寄费赐下后,本社当妥为寄奉也。”此广告又见于该刊第三号。刊载“本社紧要广告,注意!注意!!注意!!!”:“启者:本社所聘总撰述南海吴趼人先生、总译述上海周桂笙先生皆现今小说界、翻译界中上上人物,文名藉甚,卓然巨子。曩者横滨《新小说》报中所列名著,大半皆出两君之手,阅者莫不欢迎。兹横滨《新小说》业已停刊,凡爱读佳小说者闻之,当亦为之怅怅然不乐也。继起而重振之,此其责舍本社同人其谁与归?爰商之二君,自三号以后,当逐渐增多自撰自译之稿,以飨阅者君之雅望,幸乞留意焉。月月小说社总经理庆祺谨告。”刊载“《月月小说》紧要告白”二则,其一:“本报门类甚富,第一号所披露者不过十之二,因限于篇幅之故耳。刻下总撰述我佛山人、总译述知新室主人均皆注全力于本报,其余各撰、译员亦皆极有学问,各尽所长,分门译、撰各种最有趣味之小说。从第三号起逐期增入,以符读者君之雅望。幸各注意!注意!!注意!!!本社社员敬白。”其二:“●本报《发刊词》本期尚未印成,第三号准行登出。●本报一、二号内错误之字,顷已校正,其校勘表候第三号出版时当为附入。●本社收受稿本,其润资嗣后均改归大小月底一律致送,以免多所返涉。●各埠寄洋购报,在一元之外,须用邮局汇票,勿得以印花作抵,一元之内不在此例。空函定报,恕不奉复。●本报初办,各地代派处多未设立。如有欲阅本报者,请函知上海棋盘街金隆里口乐群书局直接为荷。月月小说社敬白。”刊载“注意,注意!《月月小说》第三期要目预告”,并称:“本期临刊,再请总撰述鉴定后如有增改之处,当即重新布告。”刊载“月月小说社征文启”:“本报以辅助教育、改良社会为宗旨,除同人译著外,仍广搜海内外名著及译稿。如有佳作小说愿交本社刊行者,本社当给以相当之酬劳。如与本社宗旨相洽者,并可延为撰译员。如有科学、理想、哲理、教育、家庭、政治、奇情诸小说,若有佳本寄交本社者,已(一)经入选,润资从丰。如有短篇小说、札记、杂歌、剧本、灯谜,或诗词、寓言等关于小说宗旨而愿付本报刊行者,当视其字数酌量赠以本报,或报以新书结文字之缘。编译部敬告。”刊载上海科学会社新书广告,内有小说《新孽镜小说》,五角;《险中险》三角半;《冰山雪海小说》,四角。刊载“《毒蛇圈》(甲卷)定价四角五分”广告:“此书为法兰西大文学家鲍福氏所著,译者从其法文原著中译出,故能尽得真相,较之译自和文辗转而丧者,盖有天渊之别。鲍氏著述甚富,不胜枚举,《新民报》所刊凤仙女史所译《美人手》小说,其原著亦出氏手。英国、日本皆有译本,其人之价值,凡稍读西文小说者无不知也。译述者为上海知新室主人,文笔为译界推重久矣,所译小说如《新庵谐译》、《歇落克再生后著侦探案》、《新庵译萃》、《八宝匣》、《窃贼俱乐部》、《地心旅行》、《失女案》、《水底渡节》、《双公使》著篇尤脍炙人口。批点者为南海我佛山人,中国现时唯一之大小说家也,所撰如《痛史》、《两晋演义》、《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电术奇谈》、《新石头记》、《九命奇冤》、《新笑史》等皆洛阳纸贵一时,未印行者尚难更仆数。又为《月月小说》延为总撰述,故一更加墨洵,有颊上添毫、栩栩欲活之概。总发行所:上海广智书局。”刊载愈愚书社出版《嬉笑怒骂》广告:“是书为啸庐主人所编,描摹社会、官场、商业、家庭、迷信种种诸现状。或嘲或讥,可惊可骸,以阅历所及,写忧愤之词,是是非非,呼之欲出,诚改良风俗之良药,开通社会之钥匙也。洋装全一册,定价洋三角。”
    《月月小说》第一年第二号刊载“评林”,篇首有识语云:“本社第一期小说出版,荷承海内欢迎。各日报记者更不惜笔墨余沈,推许备至。用特转录后,方以志高谊。”所列各报有:《中外日报》:“西人视小说心理上有莫大之影响,而近时说者亦谓小说颇关于群治。月月小说社主即持此义创为《月月小说》,删芜抉精,冀以开通民智。昨承以第一册见赠,其取材之丰富,读日前本报所登广告已可见一斑。至君趼人之措词醇雅,君桂笙之译笔简洁,尤为有目共赏。余亦斐然可观。书此志谢。”《时报》:“月之十五日为《月月小说》新出版之期,承以第一号见赠。是报为君趼人与同志所组织,内容凡译著小说十余种,首插图画并附以杂录谐谈,丰满趣逸,足为开智善俗之助。用志数语,以为一般阅者之介绍。”《南方报》:“《月月小说》第一号本月望业已出版,其总撰述为君趼人。材料饶富,趣味深长,诚足起人意兴,益人神智。昨承该社以一册见惠,志此申谢。”《同文沪报》:“《月月小说》第一号顷已出版,承该社以一册见赠,其中材料丰富,趣味浓厚,诚足引人入胜,供人玩索。闻其总撰述为我佛山人吴君趼人,固小说界钜子,宜其美善若斯也。特此志谢,并以告世之好读小说者。”《繁华报》:“老友趼人以小说雄于时者,横滨《新小说》载其著作尤多,今又创一《月月小说》。昨得读其第一册,恢奇诡异,是《淡觚》之后劲;酣嬉淋漓,乃《说铃》之别裁。为缀俚言,以答雅贶。”《游戏报》:“顷承月月小说社惠赠《月月小说报》一册。《稗乘》三千,壮此波澜;《虞初》九百,逊其宏富,诚小说界之雄帅也,曷胜钦佩。”《笑林报》:“昨由乐群书局送来《月月小说》第一册,披阅之下,墨酣笔饱,无体不备,有奇皆收,在小说中实为空前绝后之作,特此志谢。”
    《月月小说》第一年第二号刊载上海乐群书局代售各种新售小说广告,与第一号相较,新增《滔天浪》,近刊;《文明花》,近刊;《鸳鸯剑》,近刊。刊载“最新社会小说《胡宝玉》(一名《三十年上海北里之怪历史》)出版”广告:“上海妓女胡宝玉大著艳名于同治中叶,迄今年逾花甲,乃忽适人。其一生之历史可惊可喜可骇愕者指不胜屈。著者旅居上海卅余年,见闻确凿,乃刺取其事迹及卅年间上海北里历史之足以动人闻听者,撰为此书。读者手此一编,于上海三十年间北里之变迁、人情之冷暖,不啻躬亲阅历及之,诚社会小说之信而有徵者也。刻已出版,托上海棋盘街金隆里口乐群书局经售。每部大洋五角,趸批从廉。所印无多,赐购从速。”
    十七日(12月2日) 《中外日报》刊载“《月月小说》第二号今日发行”告白:“启者:本报第二号因装订不及,分派而又必须先行颁送预定诸公,是以来局购买者皆无以应付。用是不分昼夜,极力赶速,刻又装成,即日分派出售。赐顾诸公即请就近向棋盘街乐群书局购取可也。此布。月月小说社白。”此广告又见于本月十九日《时报》。
    十一月
    十六日(12月31日) 《中外日报》刊载“《月月小说》第三期出版紧要广告”:“本社第一期小说匆匆出版,自视殊未洽意,乃荷蒙海内欢迎,徒增惭恧。兹自第三期起,大加改良,抉择务极精严,趣味务取浓厚。除本社自撰自译外,所有收受各稿,其精美者自无庸点金成铁,其稍欠雅驯者均经本社总撰述细加删润,然后付印。又以鸿文钜制分月刊出,使读者延颈跂足,尤(犹)不能得读全文,必易生厌。定于每期刊入短篇小说数种,一期刊竣,以佐阅者兴味。海内君子倘有佳稿送交本社,阅定合格,酬润从丰。第四期起,兼选词章及杂歌谣二门。诸大词坛以佳作见示,自当选录,惟刊与不刊,原稿恕不检还。再者,本期因为印刷四千份,未免多费时刻,今准十七日早发行,此后当格外赶快,以符阅者之盛意。本社白。”
    十七日(1907年1月1日)  《月月小说》第一年第三号首载“月月小说叙”:“君趼人,近世之俊人也。喜为小说,有英人苏格(始创历史小说,其描摩(摹)苏格兰人之生活最为活泼)、哈葛得(著有哈氏丛书)之风。其所著《痛史》及《怪现状》等作,虽有激而言,实足发人深省。今年复创选《月月小说》,其命意之新奇,措辞之巧谲,足以灌输文明,洗涤蒙蔽,其影响及于他日之社会,可断然言也,夫人类之普通性质,法言难入,巽与易受,惮庄言而喜谈谐,故小说使人览之忘倦,嗜之成癖,习闻其说,久而陷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未有不染者也。中国小说名目繁多,然自《虞初》以来,佳制盖鲜,求其有条理、有宗旨,足以转其风气者,实不多见。类皆以鄙俗之文,写浅近之事,或才子佳人,或神鬼狐怪,或绿林豪侠。大雅君子一笑置之,庸愚之人信以为实。盘踞脑界,小之伤风败俗,大之犯上作乱。今日社会中种种浇象,民智不开,程度不进,此亦一原因也。夫立宪之国,期于人人有自治心,何以使心能自治?则惟投其心之所喜而治之。君以高尚之思想、灵妙之笔锋发为小说,虽小道,而启人智慧,移人根性,其效最捷。余乐为表彰之,冀其影响及于他日之社会,而收改良之效也。不揣固陋,弁言简端。光绪丙午龙城罗春驭撰并书于惜分阴室。”该叙后有吴沃尧手书数行:“君輈重,素不识荆。昨承邮赐此序,爰将原稿付诸石印,以冠第三期小说,以志雅谊也。趼人氏识。”刊载“中国近代小说家李君伯元”画像,附吴沃尧《李伯元传》,称李宝嘉“夙抱大志,俯仰不凡,怀匡救之才,而耻于趋附,故当世无知者,遂以痛哭流涕之笔,写嬉笑怒骂之文,创为《游戏报》,为我国报界辟一别裁,踵起而效颦者无虑十数家,均望尘不及也。君笑曰:‘一何步趋而不知变哉?’又别为一格,创《繁华报》。光绪辛丑,朝廷开特科征经济之士,湘乡曾慕涛侍郎以君荐。君谢曰:‘使余而欲仕,不俟今日矣。’辞不赴。会台谏中有忌君者,竟以列诸弹章。君笑曰:‘是乃真知我者。’自是肆力于小说,而一以开智谲谏为宗旨。忧夫妇孺之梦梦不知时事也,撰为《庚子国变弹词》;恶夫仕途之鬼蜮百出也,撰为《官场现形记》;慨夫社会之同流合污不知进化也,撰为《中国现在记》,及《文明小史》、《活地狱》等书。每一脱稿,莫不受世人之欢迎,坊贾甚有以他人所撰之小说,假君名以出版者,其见重于社会可想矣。使天假之年,其著作又何止于等身也。乃以愤世嫉俗之故,年仅四十即郁郁以终。呜呼,君之才何必以小说传哉,而竟以小说传,君之不幸,小说界之大幸也。君生于同治辛卯四月十八日,卒于光绪丙午三月十四日。卒后逾七阅月,其后死友吴沃尧为之传。”刊载《月月小说发刊词》,其篇名下有注:“此篇为君亮成所代撰,本拟登录第一号,因发稿时偶失去。兹复检出,亟补录于此。”
    《月月小说》第一年第三号刊载《两晋演义》第六回:杨太后饿死金墉城,卫元德投降鲜卑部;第七回:报私仇孙秀召边衅,觑政柄赵王结中宫;第八回:恣猖獗齐万年称帝,笃忠贞周孝侯捐躯;第九回:锦幛金灯石崇斗富,焚琴煮鹤绿珠坠楼。开始连载《失舟得舟》,至第四号毕,标“航海小说”,题“上海知新室主人周桂笙译述”。刊载《美国独立史别裁》第四章:独立军之新发鉶。刊载《刺国敌》第五回:白浪滔天逃难人越湖脱险,红光匝地得胜兵纵火行凶;第六回:走穷途良朋援手,谋复国贤妇谏夫;建城郭人民供贱役,颁法律管领定苛章。刊载《盗侦探》第二回:情脉脉绿圃话芳衷,乱哄哄黄昏来警察;第三回:得凶信佳人惊碎胆,仗侠情新友托知心。刊载《新封神传》第五回:世态炎凉龙王借债,事情仓卒八戒拔毛;第六回:老学究看报吃惊,留学生捕房作贼;第七回:坐火车雷奔电掣,说大话海阔天空。刊载《新庵译萃》,共十则:欧美人之游费一班、逃学受绐、学术不通、某伯爵、印度杨树、美俄煤油之比较、美国之殖民政策、世界之大资本家、外国人至日本之调查、蚊虫传病宜防。刊载《大改革》与《义盗记》,均标“短篇小说”,作者均署名“趼(吴趼人)”。刊载《玄君会》,标“短篇小说”,作者署“社员某(周桂笙)”。刊载《剑术家被杀案》(“海谟侦探案”之一),标“译本短篇小说”,题“哈华德著,(杨)心一译”;《断袖》(“巴黎五大奇案”之一),标“译本短篇小说”,题“英国白髭拜著,仙友译”。刊载《俏皮话》,共八则:膝、面、蛇、鸡、龙、虎、论蛆、腌龙。刊载《西笑林》,作者署“新(周桂笙)”共二则:黠婢、拙妻。
    《月月小说》第一年第三号刊载“附录”,第二栏为“说小说”,并有说明:“本社拟自第三期起,取新旧各种小说逐一评质之,一绍介于阅者,命之曰‘说小说’。海内君如有关于小说之言论,以及小说之品评,务乞不吝金玉投之,本社当酌量列入此门,俾读小说者藉资研究。本社幸甚,阅者幸甚。”以上说明误列于第三栏“评林”之下。本号“说小说”栏刊载“新庵”之《恨海》,内云:“迩日广智书局复出版一新书写情小说,题曰《恨海》,亦君所撰也。书分十回,都四万言,洋洋洒洒,淋漓尽致,情文兼至,蕴藉风流,笔墨之妙,无以复加。惟书中情节,哀艳非常,予尝尽半夜之力,循诵再过,而于心有戚戚焉。盖写情小说,大抵总不出‘悲欢离合’四字,今是篇所述,为庚子拳乱中迁徙逃亡、散失遭难之事。荡析流离,疮痍满目,所以有悲无欢,有离无合。用情之深,所以足多者在此,写情之难,所以足多者亦在此。盖欢场之情,不特易用易见,而写之亦殊易,而如是等情,总不免近于轻薄淫邪。故写情小说,人每目之为诲淫之书者,良有以也。是书独出心裁,不落窠臼,一往情深,皆于乱离中得之。夫乱离之情,不特难有少见,而写之亦甚难。故其为情也,如松风明月,如清泉白玉,皎洁清华,温和朗润,诚为天地男女之至情哉!夫以写情之作,而以‘恨海’名之,则其所解于‘情’字者,可以见矣。故自有写情小说以来,令予读之,匪特不能欣欣以喜,转为悄悄以悲者,此其第一本矣。虽然,予之所以读此篇而感不绝于予心者,岂伤心人别有怀抱耶?毋亦悲吾中国风俗之不良耳。综观此事始末,皆早婚之不良结果而已。士宦温厚之家,每喜为弱小子女早订婚媾之约,而卒乃演此悲惨之剧,不其慎欤!予愿善读书者,其各以早婚为戒而毋再蹈此覆辙焉。然则此文也,岂得仅以写情小说目之哉!”“评林”栏刊载“上海各西报馆之意见书”,编者注:“本馆照译。”《字林西报》(一九〇六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报):“书中文理不甚深奥,毫无令人难解之弊,凡系稍通文墨之辈,皆可同受读书之益,享消闲之乐也。”《时时日报》(西名“上海太晤士”,一九〇六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本馆接奉第一号《月月小说》一册,无任感谢,钦佩之至。其总司笔政者为君趼人与君桂笙也。此报每逢月望发行一次,盖丛报而兼有图画者也。其小说内容有历史、游记、谈丛等属,其体裁有章回长篇。短篇一期全刊,以次待续。诸门其间,自撰者半,译自英文及他国文者亦半。想中国不乏读书好奇之士,从此亦可藉以略窥欧洲古今来文学之省矣。”《文汇西报》(一九〇六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本馆承《月月小说》发行者见赠第一号《月月小说》一册,展阅之余,知为丛报之纯以华文组织而成者。第观其命名之意即可知其内容所包全属小说。此报首冠各种图画,精美殊甚,纸张印刷,亦复佳妙。本子极厚,有二百六十八页之多,每册仅定价四角五分,亦可谓价廉物美也已。报中小说大半盖译自欧洲文字云。”刊载“译书交通公会报告”,其末云:“以上各书,版权均归新世界小说社,惟查《一万九千镑》、《偷魂记》二种,竟与上次报告杨心一君所译不约而同。宜若何处置,想原译君自能和衷商酌也。”署“谢强夫代白”。
    《月月小说》第一年第三号刊载“最新社会小说《胡宝玉》(一名三十年上海北里之怪历史),‘老上海’著,再版广告”:“上海妓女胡宝玉,大著艳名于同治中叶,今年逾花甲,乃忽适人。其一生之历史,可惊可喜可愕骇者指不胜屈。著者旅居海上三十余年,见闻确凿,乃刺取其事迹及三十年间上海北里之变迁、人情之冷暖,不啻躬亲阅历及之,诚社会小说之信而有征者也。初版三千部,未及二月已告罄,亦可见此书之价值矣。刻下再版已出,定价五角,批发另议,购者请速。上海乐群书局广告。”该广告右侧大字云:“看!看!!快看!!!再版出来。”其左侧则有“附告”云:“再,此书版权刻已由本局出重价购得。本局一家印刷,他人不得翻刻。如再私行翻印,查出定必究办。特先预告。”此广告又见于该刊第一年第四号。刊载“敬告”:“鄙人所著之《当头棒》一书,现经严禁出售,只准将存书二百部售完外,不能再印。君欲知书中之关系及趣味者,盍速买一册一阅,幸勿错过。著者告白。”《当头棒》八回,“遁庐”著,本年六月初一日乐群小说社出版。
    二十一日(1月5日) 《中外日报》刊载广告:“《月月小说》第三号出版发行,《月月小说》第二号再版印刷中,《月月小说》第一号再版出来。总发行所上海棋盘街南乐群书局月月小说社。定阅全年四元五角,半年二元四角,零售四角五分,外埠邮力每册五分,月出一册。”
    二十一日(1月5日) 《中外日报》刊载广告:“《月月小说》第三号出版发行,《月月小说》第二号再版印刷中,《月月小说》第一号再版出来。总发行所上海棋盘街南乐群书局月月小说社。定阅全年四元五角,半年二元四角,零售四角五分,外埠邮力每册五分,月出一册。”
    十二月
    十八日(1月31日) 《中外日报》刊载“《月月小说》第四号现已出版”广告,署“上海乐群书局发行”。
    同日,《月月小说》第一年第四号至迟于本日出版。刊载《题词》,云:“余一日者,偶自外归,见案头有寄余书一册,信一函,启视之,书则《月月小说》,而信则君桂笙之所遗也。信中述欲致力于小说以造福中国,并索余之题词。”《题词》述英国狄更斯小说于社会改造之功,末云:“今者中国之国家社会间,所谓暗黑惨淡之事何限,使得若干良小说家以写之,其于中国前途改革之功,岂有既乎?呜呼!君与其同社君子志在于此,其亦勉乎哉!吾见他日溯新中国之原因,而追忆小说之大有力,必有以其功冠于诸君子之头上者也。因题此以复君。”署“诸暨蒋智由识于日本寓庐”。
    《月月小说》第一年第四号刊载《两晋演义》第十回:征氏羌孟观领重兵,废太子中宫施毒计;第十一回:恶贯满盈中宫饮鸩,威权纵恣同室操戈;第十二回:惑群小赵王窃神器,讨国贼宗室起义兵。连载《失舟得舟》毕。开始连载《左右敌》,至第一年第九号毕,标“奇情小说”,署“知新主人(周桂笙)译”。本号刊载第一章:应聘。刊载《铁窗红泪记》第四至第七章。开始连载《新再生缘》,至第一年第五号毕,标“科学小说”,署“英国海立福医生笔记,中国张勉旃、陈无我同译”。刊载《三玻璃眼》第四章:贷款坠计;第五章:顶楼密查。刊载《美国独立史别裁》第五章:奔迦山之战争。刊载《新封神传》第八回:一本万利官场现形,嚼字咬文腐儒受辱;第九回:商善赞巴结西装客,朱不呆急求外国医;第十回:洋大人警局索要犯,商善赞置酒陪小心。刊载《黑籍冤魂》,标“短篇小说”,作者署“趼(吴沃尧)”。该作内云“世人作小说,动辄便讲劝惩。……可是这一回小说,只有惩,没有劝的,因为我是记实事,……不能任意撒谎,阑入劝的意义。而且天下这一路人,只配惩,不配劝的,所以这劝的意义,也宁缺勿滥了。”又云:“凡作小说的,每每先作一个引子,把这件事,引起那件事。我这回虽是短篇小说,未免也学着样儿,先诌一个引子,以博诸公一笑。”刊载《美人局》(“威林笔记”第三则),标“译本短篇小说”,署“著者威林乐干,译者杨心一”。刊载《珠宫会》(“巴黎五大奇案”之一),标“译本短篇小说”,署“英国白髭拜著,仙友译”。 刊载《新庵译萃》,共五则:一撇侍郎、二千金一日之租价、戒烟赘言、大利银行、马鞍岛盗卖案。刊载《新庵随笔》,共八则:制造金牙、美日商务之调查、干涉主义、俄国人瑞、印度火车价、父子同选为议员、小不可大算、废物变成戏物。刊载《俏皮话》,共十则:借用长生、捐躯报国、误字、送匾奇谈、乌龟与蟹、凤凰孔雀、鹧鸪杜鹃、蜘蛛被骗、虾蟆感恩、大字名片。
    《月月小说》第一年第四号刊载“评林”栏刊载《上海益闻汇报》之介绍,该文前云:“即如本报出版发行,辱荷该报奖借,引为中国社会一大事件,大书特书,赞美备至,并将本社总撰述、总译述、总经理三发起人之小影,皆揭印于该报之中(一九〇六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出版),藉以绍介于中外人士,使本报同人,且惭且感,不得不益自砥砺,用副雅望,并谢光宠焉。先是,本社创办之初,首承上海周桂笙先生之竭力相助,苦心擘画,无微不至。既而本报第一期出版以后,海上各日报无不异口同声,称誉有加,则皆总撰述吴趼人先生主持之力也。至于各西报馆之揄扬备至,则君之所致云。盖君与海上西商相习已久,尤能不惮笔舌之劳,与彼国人士相周旋,务使其尽晓然于本报之内容而后已。故《益闻汇报》之特著宏论,刊印小像,殊非偶然也。除将原论译载外,特叙其始末如此。本社社员谨志。”《益闻汇报》之评论云:“今上海《月月小说》之出现,不可谓非此间租界中之一特色异彩也。然则吾人濡笔而为之记,又曷容以已耶?盖《月月小说》者,乃新发现之一种中国图画丛报也。一切体裁格局,大抵以欧美丛报为之模范。其中所载,各体俱备,类皆极有趣味之作,而益之以中外各国最新之图画,殊足以启人之智慧,而长人之识见。夫以如此不可多得之妙文妙语汇集一处,而犹虑不能发达者,孰能信之?盖无论何国之人,苟其略解中国之语言文字者,均宜手各一编也。故本报于该社之发达,实有厚望焉。”《会务纪闻》(上海青年会礼拜报)评论云:“南海君趼人暨本会会友、上海君桂笙,皆为近时小说界巨子,现为月月小说社聘为总撰译员。昨得读其第一册,内容丰富,趣味浓深,且一册有二百数十页之多,印刷亦极精美,洵可谓价廉物美。特书数言,以告爱读小说者,并祝该报前途之发达。”
    《月月小说》第一年第四号刊载小说林社小说广告:《孽海花》一编五角、二编五角、《侠奴血》四角、《身毒叛乱记》上中卷每册四角、《秘密使者》上下卷每册四角、《秘密海岛》上中下卷每册四角半、《黑行星》一角半、《新舞台》(一)四角半、(二)四角、《福尔摩斯再生》(一至五案):(合本)四角半,(分本)第一案二角、(分本)第二三案二角、(分本)第四五案二角、《福尔摩斯再生》(六至十案):(合本)四角,(分本)第六七八案二角半、(分本)第九十案二角、《福尔摩斯再生》(十至十三案)四角、《狸奴角》二角半、《纤手秘密》三角、《秘密隧道》上卷三角、下卷三角半、《银行之贼》三角、《一封书》上卷三角、下卷三角半、《髑髅杯》上中下卷每册三角、《奇狱》(一)二角、《母夜叉》四角、《日本剑》上下卷每册三角、《福尔摩斯探案》(深浅印)二角半、《玉虫缘》三角、《马丁休脱探案》(一二三)三角半、(四五六七)三角、(八至十)三角、《彼德警长》上中下卷每册三角、《女首领》上下卷每册三角、《一捻红》五角、《影之花》上卷四角半、《影之花》下卷五角半、《情海劫》上卷四角、下卷四角、《银山女王》上中卷每册四角、《新恋情》上中卷每册三角、《万里鸳》上中下卷每册四角、《女魔力》上卷四角、中卷三角半、下卷三角、《双艳记》三角半、《离恨天》上下卷每册三角、《妒之花》四角、《美人妆》二角、《车中美人》二角半、《爱河潮》全部三册一元、《无名之英雄》上下卷每册四角、《苏格兰独立记》四角、《小公子》上下卷每册三角、《鸿巢记》二角半、《侠女奴》二角、《哑旅行》上卷三角半、下卷四角、《海外天》四角、《新法螺》三角、《大除夕》三角、《黄金骨》(福侦探案)二角、《少年侦探》上卷三角、《聂格卡脱侦探案》三角。小本小说第一集:第一种《孤儿记》二角、第二种《红泥记》二角半、第三种《钱塘狱》三角、第四种《瑶瑟夫人》每册二角、第五种《文明贼》一角半、第六种《埋香记》一角半、第七种《鬼室余生录》(至此以下未标价格,似尚未印出)、第八种《雾中案》。第二集:第一种《黄钻石》(至此终止)。以上小本小说中,《埋香记》,署“陈伯熙译”。《孤儿记》,署“会稽平云(周作人)撰”,然实据法国雨果之作翻译。
    三十三年丁未(1907)
    正月
    十六日(2月28日) 《中外日报》刊载“上海《月月小说》第壹号三版,第二号再版,第三号再版,第四号初版发行”广告:“宗旨:辅助教育,改良社会。内容:分撰、译小说十余类,后附短篇小说及译本短篇小说、杂录、附录等十余种,材料丰富,趣味深浓。插画:每期插入中国名胜或名人图画六、七页。洋装:每册凡二百六十页以上。印刷精良,纸张洁白。定阅:全年四元五角,半年二元四角,每册四角五分。代派:五份九扣,十份八五扣,二十份八扣。邮资:外埠每册五分,外洋各国照加。出版:月出一册,望日发行。”此广告又见于本月二十五日该报、本月十八日、二十八日《时报》。
    二十三日(3月7日)  《时报》刊载“上海《月月小说》第五号新年增刊出报预告”,并介绍该号主要内容。
    二十七日(3月11日)  《中外日报》刊载广告:“《月月小说》第五号新年增刊今日出版,《月月小说》第一、二、三、四、五号之内容在第二张第四板。阅者注意(第一至第五号内容介绍略)。”此广告又见于二月十四日该报、二月初九日《时报》。
    同日,《月月小说》第一年第五号出版。刊载“报癖(陶兰荪)”之《题词》,内云:“戏曲传奇推绝技,爰知小道具大观。西欧北美进化文明多赖此,近代开幕亦有人。新会梁兮武进李,更有冷血、侠民、畏庐、天笑为前驱。朝属一编夕付梓,何期申浦文学大舞台。又出我佛山人、知新子,关怀祖国共抱杞人忧。意界热潮澎涨曷能已,欲凭不聿建奇勋。唤醒睡狮逐狼豕,字字珠玑上素笺。《月月小说》伟发起,定方针,惜寸晷,撷精华,汰渣滓,两公天职均负担,笔酣墨饱雄视廿世纪。”
    《月月小说》第一年第五号刊载《两晋演义》第十三回:诛篡逆惠帝复辟,弄威权齐王被戕;第十四回:觑大位两镇称兵,误昏庸一王死难;第十五回:走贤王东晋肇丕基,纵刘渊中华开扰乱。刊载《左右敌》第二章:勘矿;第三章:窃探。刊载《飞访木星》,标“科学小说”,署“上海知新室主人周桂笙译述”。连载《新再生缘》毕。刊载《三玻璃眼》第六章:狡计难破;第七章:女伶任侠。刊载《刺国敌》第八回:夺耕牛兵卒肆横暴,护家畜豪杰逞雄威;第九回:罗肫之甘心为国贼,贾仅夸正义训家人;第十回:梅露稀畏罪私逃匿,老亭利无辜受非刑。开始连载《醋海波》,至第一年第八号毕,标“家庭小说”,署“英国哥林斯著,李郁译”。本号刊载第一章:婿逸;第二章:侦探。刊载《情中情》第五章:纵游豫林下得奇逢,姿娇憨言中藏谜语。刊载《立宪万岁》(滑稽)、《平步青云》(笑枋)、《快升官》(记事),均标“短篇小说”,作者均署“趼(吴沃尧)”。刊载《情姬》(“巴黎五大奇案”之一),标“译本短篇小说”,署“英国白髭拜著,仙友译”。刊载《新庵译萃》,共三则:画师、主笔牢骚、十年不寐之奇病。刊载《俏皮话》,共七则:红顶花领(翎)、平升三级、赏穿黄马褂、活画乌龟形、财帛星君、观音菩萨、文殊菩萨。
    《月月小说》第一年第五号之“说小说”栏刊载紫英《新庵谐译》,介绍周桂笙之《新庵谐译初编》,内云:“先是吾友刘志沂通守,接办上海采风报馆,聘南海吴趼人先生总司笔政。至庚子春夏间,创议附送译本小说,君乃访得此本,请于周子,周子慨然以义务自任,盖彼此皆至交密友,时相过从,且报中亦恒有周子译著之稿也。当时风气远不如今,各种小说亦未盛行,周子虽公余之暇,时有译述,而书贾无过问者,故慨然允为君移译此篇。惜乎是年炎威肆虐,酷暑逼人,周子乃延凉于姑苏台畔,译事遽废。自是以后,公私麇集,不遑兼顾,遂未卒业,然续译之志,未尝少怠也。亡何,上海《大陆》报小说栏中,亦译登此书矣。周子见之喜曰:‘吾未竟之志,今可如愿以偿矣!’然未尽数十页,亦即中辍。又越数载,商务印书馆之《天方夜话》既出版,而全书乃始告成焉。此外如连孟青所主之《飞报》中,亦尝略译一二,不过片鳞残爪而已。是此书开译之早,允推周子为先,而纵观诸作,译笔之佳,亦推周子为首,彰彰不可掩也。……至第二卷中所载诸篇,大抵为《寓言报》而译者。当时《寓言报》为吴门悦庵主人君习之之业,笔政亦君趼人所主也。会壬寅春,君应《汉口日报》之聘,客居无俚,乃取此书,详加编次,且为文以序之。旋付上海清华书局,遂得公之于世云。”刊载“新庵”之《胡宝王》,云:“《胡宝王》一名《三十年上海北里之怪历史》。此书于丙午初冬出版,颇风行一时,大有洛阳纸贵之概。作者不知何许人,亦不详其姓氏,第自署为‘老上海’而已,要亦一有心人也。胡宝玉为中国近代唯一之名校书,香名鼎鼎,负盛誉者四十余年。南北诸名妓中,非无翘然特出,色艺双绝者,然对于宝玉,皆自叹弗如焉。盖宝玉不独以色胜艺胜,而其才实足以横绝一时云。此书之作,即所以传宝玉者也,故名之曰《胡宝玉》。仿《李鸿章》之例,其体裁亦取法于泰西新史。全书节目颇繁,叙述綦详,盖不仅为胡宝玉作行状而已,凡数十年来上海一切可惊可怪之事,靡不收采其中,旁征博引,具有本原,故虽谓之为上海之社会史可也。文笔亦极雄健简炼,一字不苟,而且条理井然,前后一致,到底不懈,诚近今游戏文章中不可多得之大手笔也。大抵小说一道,言之无文,则事迹虽奇,一览之后,无复余蕴矣。文笔佳胜者,则自能耐人寻味,百读不厌。虽然,余反复阅之,而不觉重有感焉。盖中国自古至今,正史所载,但及国家大事而已,故说者以为不啻一姓之家谱,非过言也。至于社会中一切民用风土,与夫日行纤细之事,惟于稗官小说中,可以略见一斑。故余谓此书可当上海之社会史者此也。惟是吾国自与东西各邦通商以还,上海一埠,首当要冲,骎骎乎为全国繁盛之冠,而近人且拟之为中国文明之中心点焉。顾如此重要之地,而数十年来,其间达官、贵人、富商、巨贾之所作所为,可以昭示来兹者,乃不过如是如是。呜呼!往者已矣,来日方长,吾愿居是邦者毋再醉生梦死,使后之视今,犹今之视昔也。”
    《月月小说》第五号“绍介新书”栏介绍“福尔摩斯再生后之探案第十一、二、三,小说林发行,定价四角”:“歇洛克·福尔摩斯(一作呵尔唔斯)侦探案,为英国大文学家高能陶耳(Conon Doyle)所著,盖欧洲近世最有价值之侦探小说也。每一脱稿,各国辄翻译恐后,争相罗致。吾国译本,以曩时《时务报》张氏为最先,尔后续译者接踵而起,如《包探案》、《续包探案》之类皆是也。顾原书福尔摩斯被戕后,已戛然中止,几成绝响。讵数年以后,作者又创为再来之说,成书十三篇。合之前后诸作,无一相犯,无一雷同者。欧美各国,一时风行殆遍。吾国周君桂笙所译《福尔摩斯再来第一案》首先出版,颇受欢迎,而续译者又踵起矣。夫译书极难,而译小说书尤难,苟非将原书之前后情形,与夫作者之本末生平包罗胸中,而但卤莽从事,率尔操觚,即不免有直译之弊,非但令人读之味同嚼蜡,抑且有无从索解者矣。故此等小说,在欧美各国则妇孺皆知,在吾国则几于寂寂无闻。此其咎必非在原著之不佳明矣。毋亦遍译之未尽合宜,故不足以动人耶?小说林社主人知其然也,故自第八案以后,仍倩君桂笙一手译述。今最后之第十一、二、三案,亦已出版,共订一册,编首媵以译者小影一帧,益见该社精益求精、不遗余力矣。本社受而读之,觉其理想之新奇,诚有匪夷所思者,洵近今翻译小说中之不可多得者也。爰为溯其原起,著之于篇,以为一般爱阅佳小说者告。”
    《月月小说》第五号刊载“月月小说社特别广告”:“启者:本报出版以来,承各处学界、商界君纷纷订购,销数日广,复承各代派处极力推广,几有印刷不及之势。今特重订章程,以便购阅君知其详细。各条列后,幸乞赐鉴焉。一、凡代派本报五份(价目参阅定价表内)以外九折,十份以外八五折,廿份以外八折,邮费概无折扣。一、汇寄银洋购报,一元之内可用邮票代洋,其余须用银元或邮局汇单,否则不收,寄费自给。一、凡愿为本报代派者,先寄定价一半,然后将报寄上。一、定报未交足报资者,本社则按照其洋发报,资满停止。一、代派处派出之报,其价目虽与本社一律,邮费照加。不得多收分文。一、本社寄报一以邮局、民局回单为凭。一、凡定阅者须注明详细住址,以免失误。一、本社按期出报。本埠则遣人分送,外埠亦于三日内一律发出。一、本社刻设发行所于棋盘街,嗣后定阅及代派本报者可直寄函上海棋盘街南首金隆里口月月小说社订定可也。附告:本报第五号出版,适值新年,印刷所照例停工,故改迟一星期。自第六号起,当按期印刷发行,以压(餍)读者诸公之雅望,嗣后决无愆期。”此广告又见于该刊第一年第六号。刊载“广告”:“本社参校及译书交通会书记员君翔甫,刻已另有高就,故本社已延君仁夫以补是缺。嗣后一切事务,均归君管理,与君无涉。特此声明。”署“本社白”。刊载“惠书志谢”:“昨承群学社惠赠《佛罗纱》一册,是书为英国亭忒哈乃著,长洲君寿彭译,元和夏君元鼎润词。其译笔在小说中可称第一,至其内容之如何,本报第六期中‘说小说’一门当为之一评论焉。”刊载“看,看,看!《月月小说》第壹号三版出来,第贰号再版已出,第三号再版印刷中,第四号再版印刷中”广告:“本报以改良社会、辅助教育为宗旨,故出版四月,辱蒙海内外君欢迎,销数日广,订阅日众。顷第一号已经三版,三、四号初版将罄,再版现已付印。五号以下,当逐号改良,以期进于优美之地位,以符读者诸公之雅意。幸乞注意焉。本社白。”刊载乐群书局售书广告,内有小说《手足仇》,售价三角。
    二月
    初七日(3月20日) 《中外日报》刊载“月月小说报社启”:“启者:本社顷将编辑部事务所迁移于上海棋盘街金隆里口,嗣后凡投稿、定报及一切事务,均乞直送(上海棋盘街金隆里口五百三十五号月月小说社)可也。恐未周知,特此通布。再,本报现已出至半年,凡未交足报资者,务乞速即赐齐,以便将六号寄上,免至两延。特此告白。”此广告又见于本月十一日该报、本月初九日《时报》。
    二十六日(4月8日) 《中外日报》刊载“《月月小说》第六号现已出版”广告:“中国惟一之小说报《月月小说》第六号现已出版。总发行所上海棋盘街乐群书局。上海乐群书局、月月小说社广告:本局、本社各种新书出版广告均登在《中外日报》、《时报》二家,阅者注意。”
    同日,《月月小说》第一年第六号出版。刊载《两晋演义》第十六回:遭寇乱惠帝返洛阳,报父仇李雄霸全蜀;第十七回:托汉裔刘渊称王,乱晋室张方劫驾;第十八回:勇石勒匹马敌晋军,恶张方专权召内乱。刊载《左右敌》第四章:遇美;第五章:应变。开始连载《上海游骖录》,至第一年第八号毕,十回,标“社会小说”,署“我佛山人(吴沃尧)撰”。本号刊载第一回:恣毒焰官兵诬革命,效忠忱老仆劝逃生;第二回:家散人亡思投革命党,乘风破浪初逢留学生;第三回:论党人乡老微言,阅新书通儒正误。刊载《醋海波》第三章:发隐;第四章:失迹。刊载《三玻璃眼》第八章:系狱沉冤;第九章:三入顶楼。刊载《刺国敌》第十一回:裴露姬真心劝知己,罗肫之回意听情人;第十二回:史多洒忧国访同志,花尔斯爱民问近情;第十三回:梅勇士一心念老父,史长者百计救居民。刊载《大人国》,至第一年第八号毕,标“寓言小说”,署“中国老骥氏(马仰禹)撰”。刊载《妒妇谋夫案》(“高龙侦探”第四案),标“实事侦探”,署“周桂笙译”,宣统二年上海群学社单行本署“法国纪善著”。《小足捐》,标“短篇小说”,署“著者陶安化”,目录页署“报癖(陶兰荪)”。《盗马》(“巴黎五大奇案”之一),标“译本短篇小说”,署“英国白髭拜著,仙友译”。《守钱虏再生记》(“海谟侦探案”之二),标“译本短篇小说”,题“哈华德著,杨心一译”。刊载《新庵随笔》,共三则:小普陀、禁烟当先制药、兰桥别墅。
    《月月小说》第一年第六号之“说小说”栏刊载“报癖(陶兰荪)”之《新石头记》:“自曹雪芹《石头记》出现后,大受社会之欢迎,洛阳纸贵,名驰东岛,而吾国一般操觚之士,心焉羡之,不虑贻讥,靦然续貂而学步,后先迭出,名目渐繁,如《风月梦》、《红楼再梦》、《红楼重梦》、《红楼绮梦》、《红楼圆梦》、《续红楼梦》、《后红楼梦》、《疑红楼梦》、《疑疑红楼梦》之类。试调查其内容,非纪潇湘馆主之返魂,即称怡红公子之还俗。况言词错杂,事迹荒唐,陈陈相因,毫无特色,较之曹著,不啻天渊,似俚似文,殊乖体例。有如此之好材料而运用不得其当,良可惜已。前乙巳《鸠江日报》亦刊有《大红楼梦题解》一种,然原书未获一睹,仅于题解中求之,究不审其结构之若何。要之,以上著作,其失曹本之真相,固无庸解决者也。南海吴趼人先生,近世小说界之泰斗也,灵心独具,异想天开,撰成《新石头记》,刊诸沪上《南方报》,其目的之正大,文笔之离奇,眼光之深宏,理想之高尚,殆绝无而仅有。全书凡四十回,以宝玉、焙茗、薛蟠三人为主脑,未涉及一薄命儿。且先生亦现身说法,为是书之主人翁(书中之‘老少年’,先生之化身也),而其所发明之新理,千奇百怪,花样翻新。大都与实际有密切之关系,循天演之公例,愈研愈进,愈阐愈精,为极文明、极进化之二十世纪所未有。其描摹社会之状态,则假设名词,以隐刺中国之缺点。冷嘲热骂,酣畅淋漓,试取曹本以比较之,而是作自占优胜之位置,盖旧《石头》艳丽,新《石头》庄严;旧《石头》安逸,新《石头》劳动;旧《石头》点染私情,新《石头》昌明公理;旧《石头》写腐败之现象,新《石头》扬文明之暗潮;旧《石头》为言情小说,亦家庭小说,新《石头》系科学小说,亦教育小说;旧《石头》儿女情长,新《石头》英雄任重;旧《石头》销磨志气,新《石头》鼓舞精神;旧《石头》令阅者痴,新《石头》令阅者智;旧《石头》令阅者入梦魇,新《石头》令阅者饶希望;旧《石头》令阅者泪承睫,新《石头》令阅者喜上眉;旧《石头》浪子欢迎,新《石头》国民崇拜;旧《石头》如昙花也,故富贵繁华一现即杳,新《石头》如泰岳也,故经营作用,亘古长存。就种种比例以观,而二者之性质、之体裁、之损益,既以划若鸿沟,大相径庭。具见趼公之煞费苦思,大张炬眼。个中真趣,阅者其亦能领悟否乎?”又刊载“报癖(陶兰荪)”之《恨海》。
    《月月小说》第一年第六号刊载“本社特别广告”:“启者:本社总撰述我佛山人吴君趼人、总译述知新室主人君桂笙昔皆任横滨《新小说》撰译事,二君之著作久为小说界所欢迎,毋庸赘述。自本社延聘后,《新小说》因此停刊,久已不出。刻本社商之二君,自六号以后,请二君每日到社办理报务,均注全力于本社,以期进于优美之地位。自七号起,当陆续添刊最有趣味之小说数十种。至于本报定价之廉,印刷之精,阅者久有定评。此后尤当逐期改良,以副读者诸公之雅望。幸乞注意!!注意!!!上海棋盘街金隆里口月月小说社启。”
    《月月小说》第一年第六号刊载广益书局广告,内有小说《海底漫游记》四角,《枯树花》前后编及续编一元九角,《狮子血》四角半,《手足仇》三角,《苏州新年》五角,《嬉笑怒骂》三角,《精禽填海记》四角,《斯文变相》四角五分,《学生现形记》三角五分,《当头棒》四角,《八宝匣》四角,《禽海石》四角,《双金球》七角,《花史》五角,《双美人》四角,又云:“本社代售,照价七折,购者务须从速。”刊载“本报各埠代派处”:奉天:关东印书馆;陕西:通泰堂;长沙:集益书社;福州:益记书庄、总派报处;开封:总派报处;北京:公慎书局、有正书局、作新社;无锡:日升山房;青岛:宜今书局;广东:广益书局;汉口:广益书局;杭州:中外报分馆、崇实斋、德记书庄、务本堂;绍兴:教育馆、奎照楼;松江:益智社、明新书局、醒醒书局;南昌:尊业公司;天津:胜家公司;苏州:文仪福记;山西:书业昌;安庆:正谊书局;南京:新智书局;芜湖:科学图书社;日本东京:大华书局;汉口广东广益书局特约贩卖;南浔:正蒙学堂;镇江:文成堂;成都:博学社、广学社;温州瑞安:中宪第;萧山西河:探花第;宁波:汲绠斋;余姚:图书公司;祩泾:两宜斋;常熟:海虞书馆;屯溪:振学社。刊载“上海科学书局书目广告”,内有《正续华生包探案》,称:“是书从《滑震(华生)笔记》内译出,记福而摩斯辑(缉)案事甚详,足补旧刻所未备。福为英国著名包探,所辑(缉)各案离奇变幻,真有令人不可思议者,读之独能长见识,启灵性,且可供茶余酒后之谈云。精印二册,六角五分。”又有《茶花女遗事》:“文明书局洋装,卷首列茶花女及亚猛之肖像。每部洋四角五分,新附《茶花女小传》。”又有《露漱格兰小传》,称“是书为泰西著名之小说”,叙其梗概后又云:“请天下读《茶花女遗事》者再读《露漱传》,始知色界欲海中变状万端,如吴道子画地狱变相图也。洋装美本,每册洋四角。趸批从廉。”又有艳情小说《忍不住》:“此书全以游戏之笔,叙述社会形状,描写儿女痴情。有短篇,有杂记,有诗词歌曲,如谣如谚,如嘲如笑,如泣如诉。笔笔生动,语语飞舞。命意逞才,各极其妙。每册售洋三角。”关于《忍不住》之广告又见于宣统元年六月十四日《民呼日报》、宣统二年五月十四日《时报》。刊载广益书局“冒险小说《绝岛英雄》”广告:“此书在西国与《鲁滨孙漂流记》、《十五小豪杰》诸小说齐名,颇脍炙人口。盖著者曾任英国海军将官,当日法帝拿破仑被放时,实膺监护之任,嗣即辞职闲居,以著述自娱。性喜冒险,尤好小说,遂以海事思想发为文章,以为唤起后进之计。欧洲各国港议杈枒,航业甚盛,故教育童子,亦必以有关海事者为多。然入人之深,莫过于小说,此篇之在西国大受欢迎,亦固其所。吾国方今力图奋发,伸长海权,则任教育之责者,固不可不加之意,而裁(栽)培子弟者,尤当以此种冒险小说传之讲解,俾可振荡精神,扩张智略。况其间波澜突兀,皆可警可喜、可泣可歌之事,童蒙阅之,尤当眉飞色舞也。洋装一厚册,定价大洋四角。”
    三月
    初六日(4月18日)  《时报》刊载“月月小说迁移广告”:“启者:本社编辑所现已迁至新垃圾桥北首开封路三百四十四(号),嗣后如有关于投稿之信件,均乞寄至该处。发行所则仍设在棋盘街金隆里口(关于定报寄报之事务,均归此处)。恐未周知,特此布告。”
    二十五日(5月7日)  《中外日报》刊载“看!看!看!《月月小说》第七期出版。上海棋盘街乐群书局总发行所白。”此广告又见于同日《神州日报》。
    《月月小说》第一年第七号刊载《两晋演义》第十九回:伤时局刘弘劝和,拟迎驾周劝被戮;第二十回:拟构和河间杀张方,启纷争李成即帝位。刊载《左右敌》第六章:擒渠;第七章:仇陷。刊载《醋海波》第五章:诬陷。刊载《三玻璃眼》第十章:女伶遇害;第十一章:网罗密布。刊载《上海侦探案》,作者署“吉(周桂笙)”,标“侦探小说”。篇首有“引”:“话说泰西各国,自从那三权鼎立的学说发明以来,立宪各国就都照样实行起来,于是就有这司法独立的制度。司法独立就是专设理刑衙门,管理词讼不再由行政官兼办的意思。这也是他们肯用心研究,又不惮于改弦更张,所以就进化得如此迅速。所谓种甚因,结甚果,这是天下一定不易之理,中西都是一样的。原来泰西各国在二、三百年之前,这刑名的事亦归行政官兼理,和我们中国的制度一样。那些不肖的人一做了官,便可以擅作威福,任意欺侮百姓。后来经那些忧国忧民的饱学君子,不知绞了多少脑汁,才创出司法独立的法子来。从此行政的只管行政,司法的只管司法。有罪的控到司法衙门里,按照著法律办去,永不会错的。办错了罪,那司法的就得反坐。如果没有罪的人,那怕你是皇帝、总统,亦没奈他何,除非你也上堂去告他;然而他果真没有犯罪,也办不动他一丝一毫的。”该“引”末云:“在下作《上海侦探案》的意思,不和别的小说家一般见识,我并不要博诸公一笑,亦不想以笔墨见长,实实在在于改良我上海的社会上,有无穷的希望呢。虽然,我亦很知道社会之当改良者,何止于上海一处,但上海不先改良,他处更有何望?然而社会之腐败者,当莫过于京师,上海还是小事呢。不过在下是上海人,所以作《上海侦探案》。”本号刊载该篇之“金约指案”。刊载《上海游骖录》第四回:喜慰三生得逢志士,横陈一榻纵论新书;第五回:论窑工窳败识由来,谈保险利害权得失;第六回:屠牖民巷中交女友,辜望延涉足入花丛;第七回:革命党即席现奇形,李若愚开诚抒正论。刊载《新封神传》第十一回:碰道台善赞趋势,游上海子牙见妖;第十二回:拾维新屁富翁解囊,吃学堂饭子牙入瓮;第十三回:谈中立学究做总理,打连手帐房要除头。刊载《绿林豪杰》(威林笔记第四则),标“译本短篇小说”,署“杨心一译”。刊载《新庵译萃》,共十则:忽得忽失、大洗衣作、皇后精医、雷锭发明家、英吉利君主之俸额、世界中之赌国、德意志军中利用黄耳、无血之战、惧母一人、太平铁道。开始连载《趼廛剩墨》,至第十二号毕,标“札记小说”,署“南海吴沃尧趼人”。本号共刊载四则:盗被骗、嗅瘾、巧对、小塌饼。刊载《解颐语》,标“滑稽小说”,署“新庵(周桂笙)译述”,并载译者之《〈解颐语〉叙言》,云:“泰西言语与文字并用,不妨杂揉,匪若中国文学之古今雅俗,界限綦严也。中国除小说外,殆鲜文、言并用者。泰西则不然,即小说之体裁,亦与吾国略异。其叙述一事也,往往直录个中人对答之辞,以尽其态,口吻毕肖,举动如生,令人读之,有如闻其声、如见其人之妙,而不知皆作者之狡狯也。吾国白话小说,向不见重于社会,故载笔者无不刻意求工,欲以笔墨见长,而流弊所届,驯至相率阁(搁)笔,不敢轻于操觚。坐使社会怪奇冤惨之事,人群颖异特达之才,皆湮没而弗彰,不其恫欤?然而习俗移人,贤者不免,虽余亦不免明知而故犯焉。泰西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虽妇稚优(犹)为之。然同一白话,出于西文,自不觉其俚,译为华文,则未免太俗。此无他,文、言向未合并之故耳。至若泰西,小品滑稽之谈尤多。设为白话问答之辞,形容尽致,有聊聊一二语,不叙缘起,不详究竟,而读之辄令人忍俊不禁者。语极隽妙,殊足解颐。余久思摘译如干,以示同好,顾每一握笔,辄为踌躇而止。良以他国极可笑之事,苟直译而置诸吾国人之前,窃恐未必尽解,遑论其笑矣。盖习尚不同,嗜好互异,有断非此聊聊一二语,所能通厥意旨者,固不独虑言之无文、贻讥大雅而已也。爰就原文,量为变通,庶几可博读者之一粲耳。虽然,同国之人,共座谈笑,亦有能喻、不能喻者,斯则匪译者之过矣。”。本号该篇共刊载九则:然则将委身事之欤、父不如子、电灯不便、笨伯、苦心孤诣、避债捷径、寸阴是金、寒盟受讥、小兄之言。刊载《俏皮话》,共五则:臀宜受罪、人种二则、手足错乱、民权之现象、思想之自由。刊载《医意》(滑稽体),标“短篇小说”,作者署“武”;
    《月月小说》第一年第七号“说小说”栏刊载“新庵(周桂笙)”之“奇情小说《佛罗纱》”:“佛罗纱者,乃嶷崖泊岛中一女主之名也。嶷崖泊岛崛起于地中海,长广四十余里,为土耳其其南之属境。其地膏腴天赋,百谷蕃衍,树木蓊翳,风景绝佳。四时晴雨,皆成美观。惟是此岛自古以来,闭关自守,不与人通,故岛民智识鄙陋,性情拘执,一切举动,近乎野蛮,几难理喻。而对于岛主则极尊敬服从,有古专制之遗风焉。其先岛主相传之号,曰史帝分拿破勒思,抚有全岛,万民贴服。岛主衣租食税之外,仅岁纳英金百磅为土政府寿,余俱独享,故甚富饶。然至岛主而中落矣。亡何,岛主春秋既高,政事即不免于惰废,而其子复放荡不羁,无能约束,日与从兄康思堆太唔漫游伦敦、巴黎间。荒淫无度,挥霍甚豪,尤好博千金一掷,不稍吝,以致逋负累累,无以为偿。旋即早世(逝),于是索逋者乃群集于岛主一人。岛主罗掘既空,无复为计,不得已谋货其岛,土政府允焉。先是,有英人挥脱来者,新袭遗产,谋购别业。喜岛地静僻,愿以钜金相易,遂辗转入岛,而岛中人不能从也。交哄久之,岛主逝,女主佛罗纱嗣位,与挥颇相爱悦。而女之从兄康思堆太唔瞰之,几至不测。康故有妻,秘不使出,而欲强女与之婚,且夺其位焉。挥出死力以救之,康败女主乃适挥云。全书凡三十有三章,波澜迭起,奇偶相生,阅之殊有五光十色、目不暇接之慨,译笔亦甚饰,诚近今不可多得之作也。惟条理不甚连贯,倏东倏西,状极凌乱,亦是一病。此自是著者之过,然亦可见译书之难矣。”刊载“新庵(周桂笙)”之《海底漫游记》,云:“近年来,吾国小说之进步,亦可谓发达矣。虽然,亦徒有虚声而已。试一按其实,未有不令人废然怅闷者。别出心栽,自著之书,市上殆难其选,除我佛山人,与南亭先生数人外,欲求理想稍新,有博人一粲之价值者,几如凤毛麟角,不可多得。即略有意义、位置妥贴者,亦不数数觏也。而新译小说,则几几乎触处皆是,然欲求美备之作,亦大难事哉!员可恨者,一殷无意识之八股家,失馆之余,无以谋生,乃亦作此无聊之极思,东剿西袭,以作八股之故智,从而施之于小说,不伦不类,令人喷饭。其尤黠者,稔知译书之价,信于著述之稿也,于是闭门杜造,面壁虚构,以欺人而自欺焉。虽然,小说之道,本无一定之理。苟能虚造成篇,亦未始非理想小说。惜乎其不能也,其技不过能加入一二口旁之人名而止矣。译界诸君,亦有漫不加察,而所绎之书,往往与人雷同者。书贾不予调查,贸然印行者,亦往往而有。甚至学堂生徒,不专心肄业,而私译小说者,亦不一而足。呜呼!吾国之小说,至于今日,不其盛欤?然而此等小说,谓将于世道人心,改良风俗,有几微之益,俦其能信之耶?一昨余于坊间,获见一新小说。封面题曰《海底漫游记》,而书中则又作《投海记》,上加‘最新小说’四气,其边际复书作‘新闻小说’。支离至此,可谓极矣。迨细阅其内容,则竟直抄横滨《新小说》中之科学小说《海底旅行》一书。此书本为红溪生所译述,而彼书忽题曰‘著作者海外山人’云。噫!异矣。其为无耻者之剽窃欺人耶?抑为书贾之改头换面耶?殊欲索解人而不得也,然二者必居一于此矣。所可笑者,彼书之后,居然亦大书特书四字:‘不许翻印’。”刊载“寅半生”之《〈迦因小传〉两译本》(题下注:一为蟠溪子译本,一为林畏庐译本):“吾向读《迦因小传》而深叹迦因之为人,清洁娟好,不染污浊,牺牲性命,以成人之美,实情界中之天仙也。吾今读《迦因小传》而后知迦因之为人,淫贱卑鄙,不知廉耻,弃人生义务,而自殉所欢,实情界中之蟊贼也。此非吾思想之矛盾也,以所见译本不同故也。盍自有蟠溪子译本,而迦因之身价忽登九天;亦自有林畏庐译本,而迦因之身价忽坠九渊。何则?情者,欲之媒也;欲者,情之蠹也。知有情而不知有欲者,蟠溪子所译之《迦因》是也;知有情而实在乎欲者,林畏庐所译之《迦因》是也。他不具论。试问未嫁之女儿遽有私孕,其人为足重乎?不足重乎?吾恐中西之俗虽不同,殆未有不以为耻者。蟠溪子不知几费踌躇,几费斟酌,始将有妊一节为迦因隐去,而但写其深情高义,念念不忘亨利,而势又不能嫁亨利,因不惜牺牲一身以玉成亨利。又虑无以断亨利之念,遂勉与石茂(林译本作洛克)订婚,而使亨利得专心以娶意茂(林译本作爱玛)。观其与亨利剖白数语,血泪交迸,字字沉痛,且谓与石茂名为夫妻,誓不与以一分爱情,此其心为何如心?此其语为何如语?是固情界中所独一无二者也。至于迦因与亨利以前若何互结爱情,皆削而不书,以待读者意会。其自叙云:‘残缺其上帙,而邮书欧美名都,思补其全,卒不可得。’非真残缺焉,盖曲为迦因讳也。故又云:‘迦因之原委,由后度前,思过半矣,可勿赘焉。’诚哉,其可勿赘焉?不意有林畏庐者,不知与迦因何仇,凡蟠溪子所百计弥缝而曲为迦因讳者,必欲历补之以彰其丑。所叙登塔取雏,此乡里小儿女戏嬉之事,而即以为迦因与亨利结情之缘起。甚矣,其不正也。至以陌路不相识之人而与之互相偎抱,虽曰救死,则然亦复成何体统,宜乎来文杰(蟠溪子译本作李文)痛诋之曰:‘此女先怂恿格雷芙(即亨利)登塔,已乃张两膊以拯其死,见者无不同声以韪其勇,而吾则甚恨其人(见第九章)。’夫来文杰何人?迦因之父也。乃不惮尽情痛诋如是。至于卧病其家,非真卧病也,以迦因之有妊卜之,乃日恣淫乐也。观此而迦因之淫贱何如乎?厥后与爵夫人(蟠溪子作林南夫人)客邸倾谈,在蟠溪子译本,则何等慷慨,何等决烈,而林本其意虽同,其语则一味辩驳。且一则曰:‘怀中之儿,且蒙无父之辱。’再则曰:‘未乳之儿,同付一掷。’念念及于私胎,此岂未嫁女郎对情人之母之口吻乎?而迦因竟无耻若是。试取两书互勘之,迦因之身价孰高孰低,孰优孰劣?呜呼!迦因何幸而得蟠溪子为之讳其短而显其长,使读《迦因小传》者咸神往于迦因也。迦因何不幸而复得林畏庐为之暴其行而贡其丑,而使读《迦因小传》者咸轻薄夫迦因也。世不少明眼人,当不河汉斯言。”又云:“蟠溪子自叙有云:‘念今日需译之急,而乃虚牝光阴,消縻于小说家言,不几令有识者齿冷乎?’自视何等欿然。而林氏则自诩译本之富,俨然以小说家自命,而所译诸书,半涉于牛鬼蛇神,于社会毫无裨益,而书中往往有‘读吾书者’云云,其口吻抑何矜张乃而。甚矣!其无谓也。或曰:林氏虽得罪迦因,不可谓非蟠溪子之功臣焉。吾辈未见原书,不知原书之何若。凡蟠溪子之苦心孤诣而曲为迦因讳者,又孰从而知之?得林氏足本,而后蟠溪子译本佳处彰焉,而后蟠溪子译书之苦心见焉。是不可谓非蟠溪子之功臣焉?噫嘻!是也一说也。”
    《月月小说》第一年第七号刊载广告:“本社编辑所现已移至美界新垃圾桥北长康里后首开封路三四四号(凡有于关投稿事件及吴趼人君之信函,乞寄此处)。发行所则原在上海棋盘街金隆里(凡定报及购报者均乞寄至此处)。”此广告又见于该刊第一年第八号。刊载“本报各埠代派处”,与第一年第六号所载基本相同,惟增加了广西南宁商埠局。刊载“登告白者鉴”:“本社所登广告,照例除初版印刷三千外,以后再版均不再登,告白费亦照三千收算。特此声明。”又云:“本报销流寰球,为数甚大。如登广告,较日报尤为有益,成效早著。君如登告白者,乞向棋盘街本社发行所接洽可也。”刊载“译书交通公会广告”:“启者:本会发起以来,倏逾半载,所恨同人德薄能鲜,末由感召,所以入会之人,寥若晨星,殊非意料所及。兹经公议,决定将此会暂行停办,俟日后同志较多,改善章程再议踵行。所有收到会费数元,均经月月小说社经理君惟甫收入,拨充本会所登告白诸费,其余并无别项开支。谨此通告。译书交通公会代理书记员谨白。”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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