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是矫健当年的一篇小说,给我的印象极深,20多年过去了,至今仍难以忘记。故事讲一个绰号“快马”的贫农穷小子,出于对老东家的感恩,自觉自愿地追随老东家干还乡团,当土匪,及至最终毁灭的故事。这故事就是今天来看都不落俗,当年更是让大家耳目一新。能讲出这种好故事的人真不是太多,矫健思想和思维的前卫堪称“快马”,加之矫健长我两岁,恰巧属马,故借“快马”以题此文。 矫健是才子型作家,少年得志,在我们这代作家当中算得上是一个佼佼者了。他上世纪80年代初曾获过“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和“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给山东作家挣足了面子,也曾一度让我挺嫉恨的:那一届全国中篇小说评奖,正是这家伙的《老人仓》压轴垫底,把我的《沉沦的土地》挤到了轴底之下,《沉沦的土地》以一票之差落选。 更让我不悦的是,就在当年,我操办了一个笔会,在矫健的家乡烟台举行,我请他参加,他却没来,后来一直赖皮说没收到我的邀请信。我才不信呢,那时他春风得意马蹄疾啊,大规模文学笔会一个接一个,哪会把自家门口的一个青年文学刊物的笔会看在眼里呢?据说,他当时在《胶东文学》当了主编,编辑部里有惟一的一台吉普,这家伙就号称有“专车”了。 我和矫健人生轨迹的交集不在矫健自鸣得意的时候,而是在他仕途上受了挫折,主编的职务和“专车”莫名消失了之后。 记得是上世纪80年代末期,在上海电影制片厂文学部的招待所,我们相遇了,用矫健后来的话说,那可是历史性相遇啊,两大巨头一对“老K”历史性地走到了一起。 在那个历史性的时刻,矫健提着一密码箱钞票,那是在上海刚刚卖出一只股票的所得,也不知是“大飞乐”还是“电真空”,总有个二三十万元吧。我呢,则抱着一堆稿子,那是我刚完成的中篇小说《大捷》的稿子,起码得有二三百页,《收获》杂志主编李小林觉得不错,让我来改改。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这交集也是文学和财富的交集。嗣后,当我成了半个财经专家,在财富论坛或财经专栏做节目时,每每谈到当年,我总会想到矫健,想到那箱钞票。 我得承认,矫健这家伙当年曾在财经和财富方面给我启过蒙。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