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图:郭红松 邵主任一字一句地说:“想救儿子吗?要想,冷静,闭嘴。”说完转身走进了急救室。 赵明旭被眼前的情景深深吸引住了。 大街上,走着两个一老一少进城务工的农民,那年轻的说,爸,我来扛。说着就去拿上岁数人肩上沉甸甸的蛇皮袋。父亲气喘吁吁地说,别,你正长身子骨呢,当心压着。那儿子说,我都二十了,我行。说着抢过蛇皮袋扛在肩上,迈着坚实的步子朝前走去。父亲不放心地追了过去,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突然,父子俩走进了一个胡同,转瞬就不见了。赵明旭紧赶几步追到胡同口,迎面却走来医院的邵瑞主任,白净的脸上涂了一层秋后的霜,冰冷冰冷的。他脚步匆匆,在擦肩而过时,面无表情淡淡地说,性命难保。赵明旭听了一阵心悸,脊背发凉,赶忙转身去追邵主任。这时,他听到身后儿子哭着喊道,爸,我才二十岁,我不想死呀! 他猛地回头一看,身后黑黑的,没有一个人。 赵明旭拼命挣扎着睁开眼,屋里静静的,屋外沉沉的夜空中,悬着惨淡寂寥的几颗星星,月亮挤过窗帘的缝隙,投进一束早春冰冷的寒光。惊悸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之后,四肢像手擀面一样绵软无力,胸腔闷得要爆炸似的。 他知道自己又做噩梦了。在那千奇百怪的梦里,别人的美满甜蜜,自己的苦难心酸总是纠缠叠印在一起。 两年前,儿子得了尿毒症,一个活蹦乱跳的大小伙子,一下倒在了床上,靠每个星期两次的血液透析维持生命。他心力交瘁,近乎崩溃,不到半年一头的乌发白了大半。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