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价值重构与回归生态家园 通过文学研究我们主张新疆发展理念是建立以生态文明为目标的文化价值观,在文学的研究中我们不能忘了地球,文学和自然环境的研究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壁垒森严、毫不相干,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的泾渭分明其实是在19世纪之后才发生的事情,“这样的知识划分,正是拉图尔(1993)所谓的现代构成(Modern Constitution)的核心,该构成把人类和非人类领域分离开来,把社会和自然的关系完全以控制和占有的形式来界定。正是这一现代构成促成了具有鲜明现代特征的(特别是城市的)自欺欺人的形式,使肉类消费与动物的痛苦和死亡相互分离。因此,要重新认识到自然与文化、天然与技术、地球产品与人工制品(即消费与摧毁)无法分离,这不仅要超越现代主义的僵局,还要超越人本主义的傲慢”。⑨实现新疆建设生态文明,达到经济、社会、环境的共赢,关键在于人的主动性,致力于当代新疆人的文化价值的重新构建,从而促进新疆各族人民在生活方式等方面发生根本性的变化,主动以实用节约为原则,以适度消费为特征,追求基本生活需要的满足,崇尚精神和文化的享受。而新疆的多文化、多民族、多宗教的现状,从生态角度来说,符合生态多样性的生存和发展要求,更适合我们发展生态文化建设。我们不能总是从差异性上来寻找新疆文化特质,差异性是传统的经典文本对新疆文化建构的一个视角,如《新疆多民族文学史》,就是按照多民族区分文学的发展,忽略了新疆文学整体特点,即多民族共同的生态同一性,从生态学的角度批评来看,整体性与系统似乎是新疆文学的一个潜在叙事,民族的交融和文化的传接转化,比如宗教,在佛教的盛行之时本土的原始宗教式微,当伊斯兰教逐步占据主流之际,佛教退出但还保留种种文化印迹,历史上单一宗教占据优势位置,多个宗教并存的整体并没有被一支独大所吞噬,民族的情况也大体如此,其他诸如语言、文字等诸多文化现象大抵相类似,在新疆传统的文学中,哪部经典能够传递出这样的信息:民族性中人们对自然和命运的宗教信仰是整体的,人与自然不是对立的,这种整体和交融的态度,恰恰是富有生态意识的整体叙述。 是什么导致了当今的生态危机?在很多人的意识中,对于环境的破坏和解决环境问题都是科学技术发展的问题,可以在科学技术的再发展中解决。生态问题是一个有着文化和社会根源的难题,科学只为人们的理解提供了一个并不充分的基础,更谈不上依靠科学解决这一难题。但是,我们的社会依然盛行生态后于发展的观念,致使我们很多地方依然重复着先污染再治理的噩梦之路——多数的污染破坏了生态使得治理成为不可能,在新时期经济建设的汹涌浪潮中市场成为能够在社会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弄潮儿,社会道德体系在潮起潮落的物欲横流中成为没有底线的航标,追问之下没有最底只有更底,重构社会价值必须对社会现有的道德体系提出批判,这是重构的开始,生态观念在当下的新疆社会价值重构中理应占据话语中心,生态问题不仅仅是全球变暖、物种灭绝、沙漠扩大、森林减少等等一系列的环境恶化,更是一个社会问题,关乎政治、关乎伦理,是一个社会整体的价值观取向发生了偏差所带来的后果。我们在追求什么样的世界?GDP一味地加速上升,让社会的一切扭曲变形,过度地依赖科学技术的进步,简单地认为让社会按照设计的方向前进就是有序合理,忽略了物质的丰富不一定能够带来精神的提升,科学的发展并不能够代替人的信仰的自足,当今全球已经越来越清醒地认识到人类需要开创一个新的文明形态来延续生存,这就是生态文明。三百年的世界工业化的发展以征服自然为主要特征,进步的绝对衡量指标——GDP成为一个刚性的快慢象征,经济的发展、国民的福祉、文化的繁荣等等都在进步的带动下,征服自然的文化达到极致;一系列全球性生态危机说明地球再没能力支持工业文明的继续发展。 生态意识中政治关怀应该是不可或缺的维度,集中体现在对集权和科学的逆反。生态批评强调对征服自然观的批判;对科技和工业的批判;对人类欲望的批判,同时,呼唤保护生态的责任,强调自然整体观,与自然和谐相处,构成生态批评的核心内容。建立生态文明首先要转变文化价值观。要反思人本主体论即把自然界当作人的对象。从生态文明来讲,人与其他生命、人与自然都是主体,具有同样的价值,自然是一切生命包括人类的源泉。因而人类要尊重生命和自然界,人与其他生命共享一个地球,人性与生态性达到和谐与统一。用今天的话说,以人为本的生态和谐原则即是每个人全面发展的前提。其次要反思我们的生产和生活方式。工业化的生产方式,多以消耗地球能源为代价,单向性地发展;生活方式追求物质享受,以高消费为特征,经济发展以消费资源为前提。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