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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小说界革命”及其后之转向(3)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文学评论》2013年6期 陈大康 参加讨论

    三“小说界革命”后的创作转向
    《新小说》自第八号开始转向,就小说创作整体而言,纠偏标志应是此前一年的商务印书馆创刊《绣像小说》。《本馆编印绣像小说缘起》云:“欧美化民,多由小说,榑桑崛起,推波助澜”,又批评旧小说“非怪谬荒诞之言,即记污秽邪淫之事”,这些都与“小说界革命”的主张相合拍。可是,《缘起》只字不提梁启超与《新小说》,而称“本馆有鉴于此,于是纠合同志,首辑此编”,又说“以兹编为之嚆矢”。比较两者风格与内容,此宣称似有自封承接中国小说正绪第一人之意。《绣像小说》尊重读者的审美趣味与阅读习惯,通过小说的艺术形式,批评社会现状,教化民众。创刊号前三篇小说都出自李伯元之手:《文明小史》描写新政新学故事,以相当篇幅暴露维新运动的阴暗面;《活地狱》展现黑暗恐怖的监狱现状,刻划社会下层的差役、捕快、牢头等人罪恶尤具特色;《醒世缘弹词》着重宣传破除迷信、反对缠足和鸦片。《文明小史》第一回云:“须用上些水磨功夫,叫他们潜移默化,断不可操切从事。”这固然表明不赞成激进改革,却符合小说潜移默化感染读者的特性,不像梁启超等人痛快针砭,以期收立竿见影之效。后来新刊作品如《邻女语》、《负曝闲谈》与《未来教育史》等也都与此保持一致。
    《绣像小说》也以改良社会及文学为宗旨,作品多涉及当时社会变革热点。然而编者自有文学定见,无意于政治宣传。重视经济利益的商务印书馆对读者群的预设,是人数众多的中下层知识者,他们关心国家大事与社会变革,但态度较为温和。这其实也是梁启超与李伯元两主编间的差异。不过,《绣像小说》也注意对《新小说》的衔接。它刊载《维新梦传奇》与《梦游二十一世纪》,是与其“命意正复相同”,将梁启超极为重视的《经国美谈》改编为“新戏”,目的同样如此。反过来,《新小说》第八号起开始连载吴趼人的那些作品,内容与风格都与《绣像小说》相呼应。连《新小说》自己宗旨与方针也发生了变化,可以说此时从政治向文学回归的大方向已定。
    光绪三十年八月,《新新小说》在上海创刊,与《新小说》、《绣像小说》并行于世。该刊《叙例》承认“小说有支配社会之能力”,以及“欲新社会,必先新小说”,然而更强调“小说新新无已,社会之革变无已,事物进化之公例,不其然欤?”甚至还说“向顷所谓新者,曾几何时,皆土鸡瓦狗视之”,将《新小说》当作已翻过去的一页,故而刊名在“新小说”前又加一“新”字。《叙例》第一条透露了编者的胜算:“本报纯用小说家言,演任侠好义、忠群爱国之旨,意在浸润兼及;以一变旧社会腐败堕落之风俗习惯。”“浸润”以及批判旧社会“腐败堕落”等语仍承袭梁启超,但“纯用小说家言”却是针对图解政治理念的《新小说》。创刊号首篇是主编龚子英演绎东北三省抗俄斗争的《中国兴亡梦》,另一篇《菲猎滨外史》仍着眼于中国:“其视吾东方病夫,任人宰割,犹复谓他人父,忝颜事仇者,固未可同日语也。”(43)陈景韩的《刀余生传》是该刊“侠客谈”系列的首篇,后来编者还宣布,前十二期“以侠客为主义”(44)。尽管文艺性较强,也宣扬了国家、种族兴亡思想,但始终集中于“侠客”题材,作品中又宣告“吾恨不得炸弹,贯南北极,毁灭地球,一泄种种不平”(45),激愤之情,溢于言表。办刊方针实是走上偏锋,读者面大受影响,刊行也遇上种种不顺,号称月刊的它维持了二年八个月,仅出十期便悄然停刊。
    光绪三十二年五月,新创刊的《新世界小说社报》针对正勉力维持的《新小说》、《绣像小说》与《新新小说》,豪迈地宣称其作“事迹之离奇,文笔之优胜,无体不备,无美不臻,洵足推倒一时小说”。办刊宗旨不再涉及政治,而是“为开通社会起见,誓合四万万同胞饷以最新之知识”(46)。其《发刊辞》称:“过去之世界,以小说挽留之;现在之世界,以小说发表之;未来之世界,以小说唤起之。”这种对小说地位、功用的认知,仍有承袭梁启超处,但申明小说应反映现实,却是对其主张偏颇的匡正。该刊对现实生活中的政治活动家都不满意,创刊号上《新中国之豪杰》第一回便是“南海县教主传道,北京城公车上书”,对康、梁及维新运动颇有几分鄙视;同时《发刊辞》又严厉批评“新党之革命排满也,而继即升官发财矣”。该刊少谈政治而着眼文艺的倾向,正是在“小说界革命”后逐步与政治脱钩的表现。可是尽管雄心犹在,刊物还是很快陷入困顿,它只坚持了九期,不过编者或可聊以自慰,前三个小说刊物都已先于它停刊了。
    光绪三十二年七月《新小说》停刊,原因是主要撰译者吴趼人与周桂笙应邀去创办《月月小说》,后者也显示出正宗继承人的气势:“《新小说》业已停刊……继起而重振之,此其责舍本社同人其谁与归?”(47)吴趼人《〈月月小说〉序》指出,其宗旨为“辅助教育、改良社会”,“读之能使振起精神,助长智慧”(48)。吴趼人接过“小说界革命”旗帜,又修正其内容,强调“读小说者,其专注在寻绎趣味,而新知识实即暗寓于趣味之中,故随趣味而输入之而不自觉也”,即遵循艺术创作的规律,发挥寓教于乐的功能,而非政治理念先行,对读者强行灌输。
    为此,吴趼人选择了历史小说:“寓教育于闲谈,使读者于消闲遣兴之中,仍可获益于消遣之际。”(49)他的《两晋演义》为创刊号首篇,并发表《历史小说总序》,阐述历史小说与“年来吾国上下,竞言变法,百度维新”形势的关系。吴趼人并不只偏重于历史小说。创刊号载12个门类的作品,以满足不同口味的读者,这其中包含了主办者对销路的算计,但兼容并收也是期刊应有的风格。历史小说、社会小说与国民小说对现实政治的针对性最强,他类则符合吴趼人“输入知识”的宗旨,且与社会现状也有一定的关系,即使如滑稽小说《新封神传》,似乎纯供读者娱乐消遣,但创作也取材于现实。如猪八戒向元始天尊请命办学堂时说:“不晓得你老肯出几个钱薪水,须知我们东洋留学生的价值是很高的呢。”《月月小说》曾踌躇满志地宣称:“当兹小说争竞世界,惟本报独能立于经久不败之地”,“每次出版,购者争先恐后,户阈为穿。”(50)可是光绪三十四年十二月,它却因主办者意志悄然停刊,一旦失去资金支持,编者办刊意向再执着也无力抗争,晚清时许多刊物的命运都是如此。
    光绪三十三年正月,《小说林》创刊,它在近代小说史上首先明确提出应回归小说本体。黄人《小说林发刊词》批评道:“有一弊焉,则以昔之视小说也太轻,今之视小说又太重也。”小说已被推崇为“一若国家之法典,宗教之圣经,学校之科本,家庭社会之标准方式”,可是四年过去了,新民与改良未见成效,也未发生“改顽固脑机而灵”与“祛腐败空气而新”的奇迹,徐念慈也批评了“所谓风俗改良、国民进化,咸惟小说是赖”的见解(51)。“小说界革命”的理论基础也遭到质疑。黄人认为,小说的实质是“文学之倾于美的方面之一种也”,徐念慈《小说林缘起》也说,小说“殆合理想美学、感情美学,而居其最上乘者”。他的《余之小说观》还明确定义:“小说者,文学中之以娱乐的,促社会之发展,深性情之刺戟者也。”其实,三年前已有“小说本美的化身也”(52)的命题提出,但没能产生较大反响。如今黄人等人得到了呼应:“有益而无味,开通风气之心,固可敬矣,而与小说本义未全也”(53),周作人则直接批评梁启超:“今言小说者,莫不多立名色,强比附于正大之名,谓足以益世道人心,为治化之助。说始于《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一篇。”他又说:“夫小说为物,务在托意写诚而足以移人情,文章也,亦艺术也。欲言小说,不可不知此义。”(54)
    梁启超等人将小说供上神坛,黄人诸人则抹去其虚幻光圈,恢复本来面目。他们还探讨了创作源泉问题,徐念慈《余之小说观》指出:“小说固不足生社会,而惟有社会始成小说者也。”黄人则云:“小说之应(影)响于社会,固矣,而社会风尚,实先有构成小说性质之力,二者盖互为因果也。”(55)这些都是对依据概念创作,设定主题后图解的批判。他们也不赞同视传统小说为“吾中国群治腐败之总根原”。黄人以中国文学发展的大局观为参考系,连续发表《小说小话》,盛赞《三国演义》、《水浒传》、《儒林外史》与《红楼梦》的创作手法。他又不以“新”、“旧”为批评标准,对新小说也实事求是地肯定或批评。徐念慈《余之小说观》全面讨论了小说创作现状、发展趋势及各种相关问题,率先凸显了“著作者十不得一二,翻译者十常居八九”的现象,并指出经济考量是极为强烈的刺激因素。他以各种统计数字说明,侦探、艳情一类作品畅销,“有裨于立身处世”的小说人们偏不爱读,追逐利润的书局一味迎合读者喜好。阅读市场如此,使徐念慈惊呼“社会之前途危矣”。可是呼吁再急迫,也抵不上市场的诱惑,这样的局面一直持续到清亡。
    《小说林》存世时间不长,《竞立社小说月报》则更是一闪而过。它强调政治性与社会性如《新小说》,专题集中又如《新新小说》,宗旨则是“保存国粹”、“革除陋习”与“扩张民权”(56)。该刊仅出两期即告停刊,即使没有清廷查封,它也实难得到阅读市场认可。其时上海的《白话小说》、《十日小说》,浙江的《宁波小说七日报》,香港的《新小说丛》等,也都是匆匆来去。其始也,编者雄心勃勃,大声呐喊;其终也,刊物不告而别,悄然消失。变幻如此之快,令读者目不暇接。清亡前夕新出现了有正书局的《小说时报》与商务印书馆的《小说月报》,它们都没宣称将担负起何种历史使命,只是在意作品怡情悦性的功用,在民国时都还持续了好多年,显示出较强的生命力。
    晚清最后十年,十余家小说报刊此伏彼起,但若将“小说刊物”作为一个实体,各刊物为其外在形式,那么它在社会上的生存与传播从未停歇。这种独立的小说传播样式,有自己的行进轨迹,运行方向在不断调整,而一家刊物停办,宣告新宗旨的另一家诞生,则时常是调整的方式。从《新小说》到《小说林》,再到《小说月报》,其宗旨经历了从“改良群治”到宣布“小说者,文学之倾于美的方面之一种也”,再到以“怡情悦性”为办刊目的的路线。它以不断更替的方式经历了震荡,随着刊物宗旨与风格逐渐向小说本性回归,最终进入稳定状态。导致震荡且趋向明确的摄动力,是众多读者的共同选择,它终于使“小说界革命”的光环黯淡下去。
    读者共同需求形成的强大摄动力,在小说单行本方面表现得更为明显。书局始终的宣传是提倡维新改良,或有裨于世道人心,但真正在意的却是利多售速。他们敏锐地捕捉有关读者兴趣爱好及其变化的信息,并有意迎合,决不冒损失利润的风险,去承担引导、提高读者欣赏品味的责任。这种单向的通道,使读者群共同选择形成对阅读市场的摄动力越发强大。
    我们可通过下表考察近代小说单行本出版按时间段的分布:
    前三十五年是以往状况的惯性延续,小说年出2至3种。光绪元年(1875)到二十年是印刷业改造期,从西方引进的印刷设备与技术逐渐占据了主导地位。此时小说产出数量有所增长,光绪元年至十年年均3至4种;光绪十一年至二十年升至4至5种。其后光绪二十一年至二十八年间,数量成倍增加,年均已达13种。在此期间,甲午战败与庚子国变先后发生,小说格局因时局急剧动荡的刺激而发生变化,创作开始贴近现实。光绪二十一年台湾军民正在抗击日寇之时,《刘大将军平倭战记》、《刘大将军百战百胜图说》、《台战演义》、《新编台湾绣像巾帼英雄传》等作已同步行世,创作与出版之快捷都创下新纪录。格局变化由广大读者共同的阅读需求所造成,那些作品随即被盗版,也证明了它们的热销(57)。政治小说在这阶段开始出现,《佳人奇遇》、《经国美谈》在《清议报》连载后出版,后又多次再版,面对如此形势,书局自然乐意与梁启超的主张合拍。不过其时影响大且持续时间长者,还当首推《茶花女》与《包探案》,这预兆着言情与侦探两类,将是翻译小说中最大的两个流派。
    光绪二十九年单行本出版呈现跳跃性增长,这显与小说地位迅猛上升有关。然而梁启超推崇的政治小说,却仍是“如晨星之落落”,“苦不可得”(58)。在“小说界革命”呼声最高的光绪二十九年,标“政治小说”的只有3种,占当年出版的4%。从光绪三十年至三十四年,小说单行本共出629种,可是标“政治小说”的仅为7种。宣统朝三年共出403种,只有宣统元年(1909)改良小说社的《醋海波》扉页上标“政治小说”,其内容只与政治稍有涉及,故封面又标“言情小说”。报载小说情况同样如此。从表面上看,似乎大家都在高举“小说界革命”大旗,标榜“改良群治”、“开启民智”,但响应梁启超号召者实是寥寥无几。
    不过,作者、译者或书局对此都自有解释。当光绪二十九年鼓吹政治小说的呼声尚属高涨之时,“中国燕蓟少年”翻译出版了《侠男儿》,其篇首云:“这部小说的内容,虽是说男女的爱情、朋友的义气,原比不上政治小说”,但仍可“输入合众文明,开通国民智慧”。此话不无道理,然而真正原因却是看重作品的销路。政治小说刚行世时,因其言论发聋振聩而颇受欢迎。可是始终是“当一篇政治策论读,开口见喉咙”(59),读者必然生厌。小说生产要经受阅读市场检验,继续出版这类作品岂不是自寻绝路?即使政治小说短时间红火之时,热销的仍是言情小说与侦探小说,但它们多有“输入文明”与“开启民智”的包装。既风行于世,又与梁启超主张有某些衔接的,则是后来被称为“谴责小说”的《官场现形记》等作。鲁迅曾批评此类“以合时人嗜好”,但这恰是畅销的保障。而且,其内容是“揭发伏藏,显其弊恶,而于时政,严加纠弹,或更扩充,并及风俗”,其“匡世”之“命意”(60),不也可称为“改良群治”吗?
    
    《官场现形记》激起创作上的热烈反响,其后又有《后官场现形记》、《续官场现形记》、《特别新官场现形记》,而《新官场现形记》至少有四种。此系列还向社会各方面延伸,学界、商界、医界、女界、宗教界都有相应的“现形记”,有的格调相当低俗,如《海上风流现形记》、《和尚现形记》之类,而《嫖界现形记》竟连出三种。其时又有标榜“风流”的官场小说,既揭露官场之腐败,同时也折射出读者们猎奇,以及对官场愤慨并已不抱任何希望的心情。不少作品虽未标榜“风流”二字,但题材仍为同类,如写过《官场风流案》三集的“天梦”,又写了《官场离婚案》,其内容可想而知。小说界这种堕落现象,正与当时社会风气之堕落相一致。
    自光绪二十九年小说呈跳跃性增长后,递增态势又持续了好几年。各书局纷纷宣示光明正大的宗旨,可那只是报纸上的广告,连《九尾龟》等狭邪小说也称为“改良社会之新小说”(61)。改良小说社出版艳情小说、狭邪小说甚多,可它自我标榜说:“本社为开通风气、改良社会起见,发行新小说不下百数十种,久已脍炙人口。”(62)《苏州繁华梦》津津乐道于“偷情堕孽海”、“名妓出风头”、“大旅馆顿成野合场”等情节,可是它却被誉为“促迫改良社会之功臣”(63)。当时有人批评道:“世风日漓,言情小说,最合时尚。每见市上号为‘新小说’者,或传一歌妓,或扬人帷簿,人竞购之……适足以败坏道德耳。”(64)
    最后还应提及当时出现的续写古代小说名著的热潮。人们熟悉的小说人物都现身于晚清社会,展现出一幅幅奇异组合的图景:孙悟空在租界会有怎样的举动?林黛玉到英国留学会是个什么模样?梁山泊上办起了股份公司,众头领尽其所长各自经营。魏、蜀、吴三国都开始改良维新,各自方向、措施不同,结果也迥异。那些作品水准不一,可是将历史上的小说人物置于现实社会后,生发出各式各样的故事却可引起人们的阅读兴趣,作者借此或对时局冷嘲热讽,或抒发关于新世界的理想,这同样能激起读者的共鸣。就总体而言,那些作者对国家的危亡极度忧虑,对官场以及社会各方面的腐败极度愤慨,同时仍怀有人民奋起,国家由孱弱跃至强盛的企盼,以及苦于找不到实现途径的失落。在晚清最后几年里,更出现一些直接描写剧烈动荡时局并寄托作者愤懑的作品,它们出现于国势大坏之际其实是个必然事件,与梁启超的主张其实并不相干。
    光绪二十七年小说仅出四十余种,宣统三年竟已是近九百种,小说格局在晚清最后十年发生了巨大变化,而“小说界革命”是转折的关节点。国家危亡的刺激,催生了改良小说的呼声与实践,梁启超顺势倡导“小说界革命”,使小说提高到史上从未有的地位。作者、作品迅猛增多,阅读市场也急速扩张。可是,梁启超将小说作为政治斗争工具的观念,与小说本性特质不符,在作者、读者、出版与理论探索的共同作用下,小说逐渐回归本体,因此没几年时间,梁启超的主张便已渐渐淡出人们关注的范围。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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