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乡土之“镜”照见自我 乡土文学的这两类传统无论有何不同,但却都无一例外地要依赖于两样东西才能成立,那就是侨寓之“侨”与乡土之“镜”。 侨寓者,远离故乡之谓也。侨寓之人对于故乡其实是疏离的,对于故乡的记忆也一定是飘渺而模糊的。“我已经是满过二十岁的人了,从老远的贵州跑到北京来,灰沙之中彷徨了也快七年,时间不能说不长,怎样混过的,并自身都茫然不知。是这样匆匆地一天一天的去了,童年的影子越发模糊消淡起来,像朝雾似的,袅袅的飘失……”(蹇先艾《朝雾》)而更为重要的是,这些故乡的疏离者在大都市的飘荡中已经吸纳了一套重新观照故乡(隐喻着中国)的认知体系,待重新审视故乡之时,故乡已不再是亲切之地,故乡的美好已然破碎,甚至不堪起来。于是,想用新的理想去改造这个“不堪”的故乡,或批判揭露并引起疗治的可能,或寄情于记忆中故乡的美好,加以描述保留,这大概就是乡土文学兴起的真正原因。 然而,从另外一个方面说,乡土文学其实又是一面镜子,镜子里描述的,或是不堪的“风景”,或是美好的永恒,但无论怎样,书写者通过这面“镜子”都无一例外地照见了自我,即通过对他者的描述而建构了自我的“主体性”。因此,我们可以说,乡土文学同时也是“自我”的文学。 (作者单位:中国传媒大学文法学部)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