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说纷纭的“文学终结论” 国内一部分学者认为米勒的“文学终结论”指的是文学就要没落了、灭亡了。他们认为,虽然电视、电影、互联网确实给文学带来了冲击,但不能就此作出文学即将消亡的结论。童庆炳先生赞同这一观点,他发表了《全球化时代的文学和文学批评会消失吗?——与米勒先生对话》,认为“文学和文学批评存在的理由究竟在什么地方呢?是存在于媒体的变化?还是人类情感表现的需要?如果我们仍然把文学界定为人类情感的表现的话,那么我认为,文学现在存在和将来存在的理由在后者,而不在前者”,文学是人类表现情感的方式,它的存在不会因媒介环境的变化而走向终结。而后他又认为文学不会终结的理由在于,“如果我们相信人类和人类感情不会消失的话,那么作为人类情感的表现形式也是不会消失的”,进一步强调了文学的持久生命力。 李衍柱在《文学理论:面对信息时代的幽灵——兼与J.希利斯·米勒先生商榷》一文中指出,“信息时代,‘世界图像’的创制和普及并未改变文学存在的根本前提,这个前提就是创造文学和需要文学的主体——人”,他认为虽然进入了图像世界,但文学仍然是人的文学,是写人、为了人、写给人看的,因此如若对文学的研究脱离了“人”,只局限于研究信息时代的文学能否存在的根由,将会不可避免地陷入技术决定论的怪圈。这些老一辈学者从文学产生的前提和文学自身的价值出发,论证了文学存在的不可取代性。 还有一些学者认为,上述学者对米勒的“文学终结论”进行了误读和误解。他们认为,米勒阐述的“文学终结论”中的“文学”是有明确范围指向的,而不是一般意义上泛指的“文学”。金惠敏就此发表了《趋零距离与文学的当前危机——“第二媒介时代”的文学和文学研究》,对德里达和米勒的观点进行了深入分析,阐述了其对米勒观点的辩护。其从“文学即距离”的观念出发,认为德里达和米勒对电子媒介时代文学生存的忧虑并不是庸人自扰,而是他们敏锐地发现了现代电信技术正在使这种文学赖以为生的“距离”消失。其“文学终结论”中“文学”的具体所指,只是这种特指的文学。“这种文学以‘距离’为其存在前提,因而他的文学终结论之所终结者就是以‘距离’为生存条件,进而以‘距离’为其本质特征的那一文学。”金慧敏认为,米勒的“文学终结论”观点并不是指整体意义上的语言文学的消亡,而是特定时代背景下具有特定含义的“文学”的消亡。 余虹在《文学的终结与文学性的蔓延——兼谈后现代文学研究的任务》一文中谈到,“文学失去了它在艺术大家族中的主导地位,它已由艺术的中心沦落到边缘,其主导地位由影视艺术所取代。”但他也明晰了“文学”与“文学性”两个不同的概念,并指出后现代文学研究的对象“是要在广阔的存在领域考察文学性的不同表现、功能与意义”,在后现代环境中,文学被置于边缘但文学性却被置于中心。新时代下文学形式出现了新的变化,文学理论开始急剧革新,但文学性是普遍的、永恒存在的。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