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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诗学通则：九九归一 《欧拉》视欧洲文学文化为思想的金本位制度，拉丁中世纪虔诚地接收并完整地保存下来这笔学术存款。其中，文学主题反复出现，表达常量代代相传。主题复现和常量平移表明，“九九归一”是一条诗学通则、一种研究纲领、一则终极神话。古典传统正是借此通则，得以前后相衔、稳固流传，形成永远敞开、不断更新的“美的房屋”。欧洲文学血脉汩汩流动，古今相承、前后连续。昭示了同宗同源的故乡之思，彰显着相依相偎的母体之恋。 欧洲文学林林总总、庞杂繁冗，库氏着意寻找广泛的“统一”与深刻的“精髓”。例如，“年迈的孩子”这一主题贯穿古今，“颠倒的世界”这一常量历代弥新。他隐秘地发现，“主题当中隐藏着人与神的秘密”[5]，并从中提纯出欧洲文化所蕴含的深刻连续性。在由古至今的文学记忆中，恒定的主题稳固地出现，演示出进化、择优、保存的生物学规律，拼凑出意识、遗传、心灵等精神现象学的图景，触摸到根本的、普遍的、精妙的无意识生命。 主题作为九九归一之指向，是诗学通则中不可摧毁之硬核，是终极神话中不可还原之基质。通过关照“历经蛮荒的年代而惊险保存下来”[6]的主题，库氏微妙地捕捉到了蕴含于文学作品中的遗传密码、谛听到了潜藏于文本之下的遥远歌声、揭示出了文字背后的欧洲心灵。主题显示了跨地域、超时间的同一性和连续性，揭示出普遍的文学规律和共同的美学据点，构筑起一条坚韧的诗学通则。 诗学通则中保留着分离于母体的脐带，蕴含着原初母体的温柔呼吸，流动着承续于母体的血液，并在代代更迭中顽强地保存着欧洲文学原初之精髓，构建起欧洲精神之连续，彰显着欧洲文化之统一。在衍化不息的诗学通则处回首遥望，母亲温敦的样貌仍清晰可见，其深切的目光昭示着九九归一之企盼，流露出万流归源之热望。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