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冰岛 朱向霞/摄 23日,我们整个白天都围着冰川转。 “注意脚下,小心冰面”。 尽管导游不住地提醒我们,可我们的注意力,还是时不时地被天上的云朵所左右。看到风起云涌,就郁闷惆怅;看到云开雾散,就喜上眉梢。大家心中默默地祈祷,但愿今晚北极光还能现身。 天随人愿。晚餐时,酒店经理又来到我们餐桌前,兴奋地预报:“今天晚上北极光出现的概率是100%。而且,极强。” 天啊!还吃什么饭! 大家放下刀叉就往外跑。 可怜晚餐的最后一道甜点,被冷落在长长的餐桌上。也许,再过两三个小时才会被人想起。 北极光 朱向霞/摄 今夜的北极光,一扫昨晚的羞羞答答,以金蛇狂舞般的天姿,释放着自己的激情。仰望苍穹,赤、橙、黄、绿,五彩缤纷。仿佛宇宙间有一只无形的手,在黑色天鹅绒般的画布上泼色作画。 北极光一刻都不消停,分分钟都在变换着自己的姿态。粗狂时,它像一个横空出世的顽童,时而抛出一束紫红色的光柱,像一把利剑刺向旷野;时而抽出一道绿色的光影,如棍棒搅动着星空;时而旋转地冲向天空,像龙卷风一样扶摇直上;时而呈放射状地舒展张弛,像巨人一样拥抱人间。 温柔时,它又像一位阿娜多姿的仙女,时而拉出一条长长的绿色弧线,像一条彩带划破星空;时而呈波纹状摇曳不定,像一条被风吹皱的裙摆;时而仙女散花般地把色彩投向大地,好似华丽的天幕从天而降;时而消失得无影无踪,像一位羞涩的少女躲进闺房。其形其状,如梦如幻,曼妙神秘,让我们这些地球人看得神魂颠倒,如醉如痴。就连许多常住冰岛的人都说,从未见过这么强的北极光。 幸运啊!11年一轮的强太阳风暴让我们赶上了。否则,淡绿色的北极光都很难见到。 北极光 朱向霞/摄 我把三脚架固定在一个地方,每15秒按动一次快门,连续拍了10分钟,竟然没有一张照片是相同的! 北极光如此的瞬息万变,折磨得大家不敢离开三脚架,生怕会错失一幅珍贵的照片。 实在冻得受不了,就跑回酒店暖一暖,感觉好一点,马上又跑出来。 然而,即便寸步不离地拍,也拍不全大自然赐予我们的壮丽,再广角的镜头也无法囊括北极光的全貌。与其这样无助,不如用心感受一下吧! 北极光 朱向霞/摄 抛开一切杂念,专注于北极光的变换。突然,有了一种脱离红尘的感觉。明明知道北极光的成因,但仍然觉得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在舞动着天体。我模仿着伟人叩问苍天:“谁持彩练当空舞?”是上帝,还是玉皇大帝?谁有这么大的能量,在天地之间如此地挥洒自如! 恍恍惚惚间,我觉得自己有了一种超凡的能量。在强大的粒子推动下,离开地球来到了宇宙苍穹。随着那只看不见的巨手,与北极光共舞。浩淼的星空,长长的银河。我随着北极光上天抱星揽月,下地翻江倒海;随着北极光,坐看人间万象,俯视大河山川﹍﹍ 难怪美国宇航局要把宇航员送到冰岛来训练,因为在这里能找到外空的感觉。 后来的几天,北极光一直没有露面。直到28号我们即将离开冰岛的夜晚,北极光才又现身。可惜,那晚我们住在雷克雅未克。彻夜强烈的灯光,让我无法静心地与北极光沟通,以致于照片拍了不少而没有一张满意的。但是,在这短短的8天中,我们已与北极光谋面3次。而且,其中的一次还是那么的壮丽辉煌,热情奔放。我,知足了! 29号早上,我和多一乘机离开冰岛。虽然没有一人来送行,但我知道,北极光来了。它就远远地站在天边,默默地向我祝福,筹划着下一次的谋面。 (作者单位: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与传播研究所)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