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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妤:写作是我最好的生命方式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中华读书报 石一宁斯妤 参加讨论

    石:三卷本的《斯妤作品精华》编选精当,装帧典雅,看了令人喜爱。当然,其中更蕴含了你20年辛勤创作的汗水和心血。你是何时开始文学创作的?对你而言,当作家是你童年的梦想还是一种出乎意料的结局?
    斯:第一次萌生写作念头是在农村 插队的时候,我记得那时正是农闲,经过整整一季的披星戴月,早出晚归,大家都松弛下来了。我百无聊赖,一天里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乏了就睡,醒来就发呆,觉得生活无聊极了,无谓极了。
    正在这个时候,有位知青同伴拿了他写的一篇小说给我看,要我提意见。看着他那工工整整的笔迹,我心里突然一动,可能就是在那个瞬间,写作这个念头像鬼一样钻进了我心里。而在此之前,我做梦都想进清华物理系,成为一个物理学家。我父母也是一直这么期望的。当然真正动笔已经是若干年后。也许生活就是这样,立志要做的,时代不给你机会,避之唯恐不及的,到头来却成了你的归宿。我上初中正是“文革”猖獗的时候,曾经目睹语文老师授课时口误出错而被贫宣队当场揪出教室,关押批斗,百般羞辱,所以对文史类产生了深深的恐惧,觉得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做的就是舞文弄墨,谈经论道,没想到,若干年后全力来做的恰恰就是“舞文弄墨,谈经论道”。
    石:我很欣赏博尔赫斯的一段话:“我写作,是为了我自己和我的朋友们;我写作,是为了让光阴的流逝使我心安。”我发现你也很喜欢这段话。但这是否是你写作的全部动机?
    斯:我曾经引用过博尔赫斯的一段话:“时间是构成我的物质,时间是一条从我这儿攫取东西的河,而我就是这条河;时间是一团消耗我生命的火,而我就是这团火。”我觉得它表达了一直充塞在我心里但从没被明确表达过的想法。的确,促使我提笔的最初原因正是对于时光流逝的恐惧,而后来,当思想渐趋成熟后,我发现它仍然是我写作的主要动机。说主要是因为,还有别的东西,比如对语言的迷恋,比如写作时被语言所激活而进入的美妙的创造状态,这些同样是驱使我们提笔的重要因素。我相信,一个真正的写作人是天生的,这种天生不仅仅指才情,同时也指他对于语言魅力毫无贰心的臣服,指他对于内心舒展、精神归依的重视。这份臣服和重视远胜于常人,足以抵御浮华喧嚣的物质世界的侵扰和诱惑。
    石:这正是我接下来要问你的问题:你认为自己是一个纯粹的作家吗?我指的是把写作视为生命的人?
    斯:我不能说我就是一个纯粹的作家,但我是那种固执地把写作视为我最好的生命方式的人。执笔二十多年,虽然出于对语言既表达生活又遮蔽生活这种双重性的疑虑,也曾有过停笔的念头,但最终还是强烈地感到,即使你对语言有所怀疑,你也无法抵御语言的魅力。离开语言的生活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已是不可能(我指的是书面语言、文学语言)。只有在阅读与书写的时候,我们才感到心安,感到愉悦。是的,灵动饱满、富于张力充满表现力的语言总是使我们心旷神怡。
    石:你觉得自己的读者多吗?他们大体上属于哪个阶层?
    斯:前几年收到过不少读者来信,所以我大概知道自己读者的范围。散文的读者似乎知识女性更多一些,青年读者更多一些。小说则不那么确定,各阶层都有,当然还是知识阶层多一些。
    我的原则是写作时只遵从艺术准则,力求饱满,鲜活,深刻,新颖,并不考虑市场或读者。但是我相信,好作品自有读者,虽然它不像大众读物那样,能够铺天盖地,引致街谈巷议,但它仍然有自己的读者——不会一时洛阳纸贵,但也不会空谷足音。事实上,有鉴赏力、有良好艺术感觉的读者相当不少,他们有时甚至比职业书评家更能切近作品本身。
    石:你是一个注重创新的作家,在相对保守的散文领域,你的革新引人注目,但又保持了散文的固有特质,被看作是一个既先锋又典雅,既尖锐又深情的散文家。在小说领域,我发现你仍然不愿因循守旧,《出售哈欠的女人》《红粉》《风景》《浴室》等小说表明你仍在独辟蹊径,“蓄意创新”,你为什么如此重视形式和文体?
    斯:大概因为我对“形式即内容”这句话有很深的体验,同时,我相信艺术的生命在于不断的革新,创造,裂变,再生。因循守旧、墨守成规永远都是艺术的大敌。我是在1985年写《婉穗老师》时强烈地认识到这一点的。那一阵“婉穗老师”的形象总是在我心里飘着,挥之不去,若不写出来我就无法平静。但是当我开始动笔,我发现竟然“辞不达意”,好几个开头都被我撕了——一直在我心里来来去去的形象我竟然无法表达它!后来,我弄清了问题的症结:在我心里的婉穗老师是游动行走,飘忽不定的,也就是说素材是零碎断开,动感十足的,而我却用常规的、严谨、静态的结构去装它,当然要无功而返了。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后,我开始寻找适合的形式,它必须和素材的节奏,内蕴,形体相契合……很快,它呼之欲出了。找到它以后,我发现简直笔底生风,如有神助,心里的那个婉穗老师很快就栩栩如生地站在纸上了,而且,相当饱满,自己很满意。从那以后,我高度重视形式,因为我深切地体会到,每份素材都有一个最契合它的形式,只要找到这个形式,作品就自己站在你面前了。
    石:在今天这个市场经济时代,生存问题已越来越突出,加上影视对文字的挤占日渐严重,有的作家在写小说时便已考虑到改编电视剧的问题。对此你怎么看?生存压力是否有可能改变你的写作态度乃至风格?
    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就我来说,我首先想的是把小说写好,毕竟小说首先是语言的艺术,它的优长在于语言,而不是画面。但有的小说的确可以改编成电影电视剧,那也不是坏事,毕竟可以有更多的人看。但我不会事先就兼顾两者。纯文学作品稿酬肯定不会高,但如果我们对生活要求不高,心境可能就不同。事实上我很知足,虽然生活简单一些,但此生可以做你喜欢的事,有时间读书,有心境有能力欣赏自然的美,艺术的美,我相当庆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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