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移动的学校》里,我们看到一群精灵一样的孩子身上的精彩。这里关注的不仅是健康的身体、向善的道德,更重要的是精神的独立和对自我的追寻。 李崇建著,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年3月出版 “我尽力,就会有完美的演出,有没有观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完成。”这是在台湾李崇建老师所写的《移动的学校》一书中,学生小郭内心盘旋已久的一句话,它更像是一句戏剧里先知角色的台词,一种面对束缚的宣告,一种激情内在燃烧的精神力量。我仿佛听见这蓝色的声音跨越海峡,直指心间。 这所移动的学校,是台湾的一所体制外学校——全人学校。 “制”在中国古代是一个带着尖锐锋芒的词。许慎在说文解字中这样解释“制”的意思,“制,裁也。物成有滋味,可裁断。一曰止也”。就是说,制,意味着残忍的切割和毫不怜惜的束缚,是无可通融的终结。它像是一把匕首,把人们的思想和对自我的追寻一刀刀地割成顺服的姿态,不去理会那些淋漓的鲜血和挣扎的声音…… 可历史的惨烈终究已经消失在时间的旷野中了。如今的社会带有更多的温情与和谐,更多的尊重与认同。但是在这个多元化的时代里,“制”的灰色仍然在束缚着我们的手脚,也束缚着我们的教育。 于是,全人学校出现了。 无论是古代还是当代,冲破既有体制始终要有敢于承担的勇气和百折不挠的执著。就像希腊神话中盗取天火的普罗米修斯,于啄心蚀肺的痛苦中仍带着满足的微笑一样,全人学校的老师们在历史的必然要求与这个要求的艰难实现的矛盾与冲突中,寻找着自己的家园和皈依。这是一个教育者对自己的要求,是一种教育理想的内在燃烧。若是从中国古典诗学的角度来看,这更像是一种移情,把自己的情感移入到一个与自我不同的对象中去,并且在这个过程中玩味自我,在徘徊中突破,又在突破中徘徊……但丁游历三界尚有维吉尔和贝阿特利采的陪伴,可是在全人学校,却没有先人的足迹可循,老师们凭借自己对于美好的追求和内心的热爱,为后人开拓着,为学生庇佑着。 体制外学校没有一条永远适用的教学原则。但是对生命气息的关注却始终充盈在全人教师的身体里。全人学校的孩子们通常在体制内的环境里无法正常有效地学习和生活,或者因为一些外部环境的打压而失去生活的激情,无法树立对自己的认知。家长将他们送到全人学校,希望能够重新唤起孩子们的热忱和积极的生活态度。《移动的学校》里,我们看到樱桃梗、萝卜泥、爱火车的卡路里,还有用左手写字的小明和阿福等等,这些精灵一样的孩子身上的精彩。全人学校关注的不仅是健康的身体、向善的道德,更重要的是精神的独立和对于自我的追寻。 就好像那只沉浸在爱情中的蝴蝶忘情地挥动了一下翅膀就会带动远方的一场风暴一样,全人学校对于学生,对于老师的影响也会在时间的遥远距离上带来难以磨灭的痕迹。 在全人学校,这些孩子拥有广阔的视野和无所不在的学习机会。他们身上那些美好的特质被老师们一点点地挖掘并呈现。我想,当他们在成年之后走出校园、走向社会的时候,他们定能更坚定自信地面对这个世界。因为学生们内心中有支持自己的力量。这时候教育就已经“不是简单的操作性行为,而是基于信念的事业,是精神创生和灵魂的感召”了。(朱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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