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听人说,一个人的名字往往暗示着一个人的未来,我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因为我的名字中有一个“学”字,我希望自己能够保持着一颗永远的上进心。 小时候,父亲在部队,我跟着外婆住在乡下。那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山村,一共才十几户人家,正是那种“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的情景。我在那里放过牛,逮过虾……虽然从小顽劣成性,却对书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喜爱。 每到傍晚,我总喜欢坐在草垛前,看村里上学归来的小哥哥回到家,便会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眼巴巴地看着他把书翻得哗啦哗啦直响,简直羡慕极了。 等我自己到了读书的年龄,那份欢喜是不言而喻的。更令我欣喜的是,邻村一个同学的母亲是下乡知青,家里有许多小人书,花花绿绿地挂了一墙。那时,整个村庄没有一户家中有书桌,长条凳就是我们读书的地方。现在想来,没有什么比趴在长条凳上看小人书更幸福的往事了。 直到上中学,我才拥有了第一张真正属于自己的书桌。那时的我,没有课外书可读。书桌上摆放的就是仅有的几本教科书。印象中,我每天清晨总是第一个起床,然后一边守着煤炉熬稀饭,一边在昏暗的灯光下背诵古文。即使中学生活如此单调,我依然觉得守着稀饭锅背古文的日子安定而踏实。 四年的师范生活,课桌就是我的书桌。我常常遗憾自己幼时无书可读,积累实在太少,这让我四年的师范生活始终保持着一种追赶的姿态。 因为读书,让我的课堂变得丰富、丰盈、丰厚;因为读书,我开始尝试写书,《诗意语文 博客春秋》,记录了我如水般诗意而美好的教育生活;《漫读古诗》则饱含着我对母语文化、语文课程以及孩子们的深情爱意;《接手新班》则是我对十六年班主任工作的深情回顾。 然而,作为一名教师,成为读书人、写书人是远远不够的,还要成为点灯人。我就是一个执著的课外阅读推广者,每天中午都是我的“午间读书会”时间,我带着孩子们“走进童话的森林”,和他们一起聆听“夏的声音”,教他们“学写儿童诗”。我就是那个从诗歌里走出来的童话老师,每天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和孩子们一起,行走在诗意语文的路上。 2011年4月,我应邀参加徐州丰县实小的诗歌节,我即兴在梨花树下给孩子们讲童诗,他们便很快和我熟悉起来。等到课结束的时候,一个和我一样留着齐眉刘海的小姑娘忽然跑到我跟前,很天真地问我:“长辫子老师,可以抱抱我吗?”。我不假思索地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她开心地跑开了,不一会儿又折回头,捧着用空酸奶盒装着的八只蝌蚪,送给我作礼物。 原来,被童诗浸润过的孩子可以充满如此浪漫的情趣!我终于相信,只要我和孩子们坚持走过这样一段诗意的旅程,一定会在这条路的沿途上看到更多美丽的风景。 2013年10月,我在新疆乌鲁木齐市首场大型教研活动中上了一节课童诗欣赏创作,用的是新疆八一小学的学生,下课了,孩子们也都不肯走。一个戴着银色耳环的小女孩说:“长辫子老师,我长大后也要像你一样,留着长长的头发,写好多好多的诗!” 孩子们都相信我有魔法。其实,我的魔法就是对学生的热爱,以及对阅读的坚持。 记得有一天午后,一个叫李可欣的小姑娘跑过来,神秘地说:“长辫子老师,今天是圣诞节,我要送给你一份神秘礼物!”没等我从惊诧中反应过来,她已经把一本蓝色封面的笔记本递到了我的手中。 原来,她要送给我的礼物竟是一本自己的诗歌创作本,第一页便写着:诗是有味道的 /还是没味的 /是透明的 /还是红色或蓝色 /是巧克力味 /还是牛奶味 /只有诗歌自己知道。//《诗歌味》 这些明亮单纯的诗句,就像午后的冬阳,把我的心照得暖暖的。老“诗娃娃”说:“郭老师你好,为你的精彩演示歌唱!”金波先生说:“发现生活中的诗意,创造美好的生活!”韦娅姐姐说:“美在孩子心中,点亮孩子们的心灯吧!”我欣欣然陶醉于诗人们的赞美和期许中,心底袅袅升起幸福的余音。 我就是一颗快乐的蒲公英,做着自以为最幸福的事情。我从不后悔自己的努力,只要有风,我便会一直飞扬!飞扬! 2012年,我共发表文章30余篇。2013年,我的课题研究成果《基于儿童视野的诗意语文的教学实践研究》被评为“江苏省第二届基础教育成果一等奖”,并成为《当代教育家》2013第八期的封面人物。 诗意,它不是彼岸花,它在阅读深处生长。也许,正是这些有记忆的日子,快乐地系住了我的心。(南京市鼓楼区第二实验小学 郭学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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