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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守与求新——戴希小小说集《其实很简单》印象

http://www.newdu.com 2017-10-14 文艺报 郭虹 参加讨论


    戴希的小小说以其多样的题材、鲜明的主旨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在当代文坛上奠定了自己的地位。他的“在场性”表达决定了对历史、对现实的审视深度,也决定了他作品的价值。这种对现实的关注使他的作品呈现出鲜明的批判现实主义风格,但是,风格即个性,风格即僵化。一位作家的创作风格一旦形成就意味着他的作品有了自己的个性,但同时作家也有可能囿于某种模式无法超越而陷入僵化。戴希深谙此道,他在漫长的创作道路上一面坚守着现实主义的原则,一面又大胆探索求新求变。《其实很简单》(河南文艺出版社2017年4月出版)共选入戴希小小说创作各个时期的优秀作品47篇,集中地体现了戴希在几十年小小说创作道路上的坚守与探索。
    戴希的一些作品是现实生活的真实呈现,读者甚至难以察觉其对生活的提炼和加工,具有一种白描现实主义的风格。艺术的真实性可以说是小说的生命,也是作家孜孜以求的效果,但由于各人对生活认识理解的不同而导致对事物本质及发展规律揭示的差异。《记得那时》讲述的是一个孩子捡到一笔“巨款”之后的故事,从辛笛发现“路上躺着七元钱”到他向曾老师上交3元,到老师如何“赞许”、校长如何“推介”、学校如何宣传、他如何反省自责、又如何“掉钱”这一过程真实得就像身边发生的一样。作品中的辛笛虽是小学三年级学生,但他的心理、行为已经打上了鲜明的时代烙印,同时又极符合儿童的特点。
    除了真实地呈现之外,戴希的作品还有着白描现实主义的简洁凝练,但同时又不失铺排跌宕。小小说有着小说的共性,需要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而凝练也正是受小小说短小的篇幅所限,虽铺排跌宕却不能汪洋恣肆,因此,戴希将诗歌创作的经验借鉴过来,形成了他作品的简洁之风,虽然简洁却丝毫不影响作品反映现实的深度。《都赢了》是一篇难得的高度凝练之作,小说写的是某厂一名叫“小秦”的司机如何与修理厂厂长勾结做局,从“临时工”摇身一变而登上“人事科科长”宝座的故事。作品前半部分虽为其表,却逻辑严密,没有丝毫破绽,后半部分是为其里,也就是那个“局”,读后让人不禁被小秦的智商折服,同时又为小秦等的贪婪而忧愤。这是一个很复杂的“局”,但作者却将其浓缩为340多字篇幅,其前因后果,逻辑清楚,映射出表面光鲜时代背后的龌龊。
    《其实很简单》也是一篇颇具现实主义功力的作品,小说集以此为名亦颇具深意。世间事原是简单的,只看你如何看待、如何对待。一位平时怕踩死蚂蚁的男人却能在危急时刻大义凛然,挺身而出,按常理推论这背后一定掩藏着什么隐秘的原因。但随着记者的深入采访,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理由被揭示出来,那是一束从一颗清澈澄明的童心中发出来的人性美的光芒,也是足以使一位懦夫变成勇士的力量。这种手法让部分读者觉得少了回味,但有些事情只有抽丝剥茧才能直逼真相——这种严密的理性思维干预也是戴希作品现实主义的一大特色。
    迄今为止,戴希公开发表微小说800多篇,同时在诗歌、散文、杂文等领域也有不错的成就。可以看出,他在写作中试图打破文体之间的藩篱,将各种表现手法综合运用到小小说创作中,探索小小说创作的新方法、新途径。
    在体式上,戴希不断尝试改变小小说原有的故事结构,《祝你生日快乐》《“红狐狸”与“北方狼”》的故事作者安排了三四种不同的结局,这一结构表面上看只是打破了原有的故事框架,而实则是面对复杂的现实,打破了固有的思维方式而导致——一件事情用不同的视角看会呈现不同状态,用不同的方式处理会有不同的结果。这一探索虽有前人经验借鉴,但却很契合当今这个多变的社会。诗体小小说《婚检风波》也是一个大胆的试验,虽然有着诗歌的分行排列和思维跳跃,但故事情节完整,主题集中。诗风亦庄亦谐,颇具讽刺意味。戴希常常借助一个故事来阐明某种道理,《童心》《天堂·地狱》就属于这一类。寓言体小小说源远流长,但贴近时代的作品却不多。也许有人认为有失浅显,但这种以极少文字寓深刻道理的作品却能给人清清浅浅的澄澈新鲜之感,使人在愉悦中受到某种启迪。因此,戴希的这种实践是具有积极的探索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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