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华:想象春天,马兰花开
虽然我并不是很喜欢“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这句歌词,但不可否认,很多的童书都很中意“诗和远方”,故事尽管缤纷,但你能够看到“诗”和“远方”就像《了不起的盖茨比》里黛西家码头上通宵不灭的绿灯一样,在每一个故事的尽头闪烁着召唤的光芒。 在这一期的上榜作品里,“远方”有时是空间上的,有时则是时间上的。从时间的维度上来看,有时是对历史深处的回溯,有时是对未来的眺望。而从空间上来说,有时是地理学意义上确切的概念,有时又是虚构的幻想世界。 《野芒坡》就是以清末民初的上海土山湾孤儿院为背景原型,塑造了少年幼安的心灵成长史以及中国孩子和外国修士的鲜活群像。这是顺着历史的隧道回顾远方,打开尘封的往事,在黑暗中寻找照亮人心的光亮。这样的小说,因为有着历史基本事实的存在,因而在虚构之外,还有着还原历史现场的写实的成分在,因而分外地考验作家的耐心和严谨。《奇幻森林》的故事发生在遥远的古老而神秘的印度森林里;《保卫萝卜恐龙漫画·三叠纪危机》则直接回到恐龙们主宰世界的三叠纪;《巴夭人的孩子》记录的是漂泊在马来西亚仙本那一带的巴夭人的日常生活。这是一群永远漂泊在海上、没有国籍的人,有人把他们称为“海上的吉卜赛人”。这本图画书让我们惊讶地看到,在远方,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生活着这样一群人,过着和我们完全不一样的一种生活,但那里的孩子也很快乐;而《转动时光的伞》借助于童话的魔力,直接就能够把“远方”的奇景拉到眼前:笑猫偶然发现了一把古老的油纸伞的秘密,从此时光就能在他的眼前神奇地流转。只要向左转动这把伞,笑猫就能目睹那些尘封的过往,能听见虎皮猫昔日为大家敲响的祈福的钟声,能看见球球老老鼠为非作歹的过往。只要向右转动这把伞,笑猫就能提前品味未来的快乐、悲伤和离别,就能知道马小跳、杜真子和安琪儿未来会拥有怎样的人生;《梦街灯影》则借助于上天入地的想象力,在“历史”和“现实”之间来回穿越,它张扬的是对“梦想”的守护。在作者的笔下,梦巫是一群有一定巫力,能够借助石器操纵梦的人。他们一部分人为仙人服务;一部分梦巫将梦封入石器拿到集市上出售;一小部分梦巫想将梦留在人间,他们形成了一个叫“风荷”的组织。为了让人类能够长久地拥有做梦的权利,在“风荷”和仙人之间展开了艰难的斗争。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女孩子于霄湉,看似无意中与这场战争迎面相逢,却原来早在300年前就写就了命运的传奇。 凡是那些对“远方”有渴望的心灵,总是被梦想照亮,《梦街灯影》如此,《一百个孩子的中国梦》也是如此,它更为直接地指向了中国孩子的梦想,这些梦想指向未来,是对遥远星空的仰望,是对大地万物的细查;《鳄鱼爱上长颈鹿》里的梦想更为出人意料:一位小个头的鳄鱼先生爱上了一位大个头的长颈鹿女士,也许正是对未来幸福生活的憧憬,让他们能够在如此巨大的差异面前,找到了诗意和美好;《兔子作家·马兰花开》中的眼镜兔,偶尔也会被眼前生活的倦怠感所困惑,但是它的好朋友青蛙给它支招:多想想春天,多想想春天到来的时候,可以欣赏马兰花开……正是对春天,对春天马兰花开的向往,医治好了眼镜兔抑郁的心情。当我们像眼镜兔一样,对日常生活再也没有审美的愉悦的时候,我们是否可以打开一本童书——在新版《百年百部中国儿童文学经典书系》里,这样描绘“诗和远方”的童书,是那么的多,也许其中的某一本,能够击中我们的心扉,让我们重新获得了想象远方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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