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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恕生命的孤独——读《蜻蜓池塘》有感

http://www.newdu.com 2017-10-14 文艺报 舒靓芫 参加讨论


    
    很久没有读过这样的故事了。
    《蜻蜓池塘》(伊娃·伊博森著,陈红杰译,张小妹绘,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6年出版)讲述了一个永恒的梦。这个梦里,你可以光脚舞蹈,不怕年华老去的悲伤,也可以尽情呐喊,无惧隔阂于世的惆怅。总之,你会尽情地享受自由。
    自由在一所令孩子们期待的学校里。在戴德顿学校,孩子们能够在课程中漫步亲近自然,感受天地的造化和灵动,然后在打扰生灵之前悄悄离去。从此,那些稚嫩的心里便装下了一整个世界——“每个地方都是某个生命的家,每个生命都值得被虔诚尊重。”
    自由也在被雪覆盖的山脉某一角,森林深处一个叫做“蜻蜓池塘”的地方。这是属于伯根尼亚国王和王子的秘密驻地,当披上光鲜外表,担起压肩重担的时候,他们会把心留在这个世界当作慰藉。
    然而世界、自由,甚至是梦,他们都无一例外地拥有一项令人嫉妒的能力——保持永恒。嫉妒永恒,是因为我们无法抵抗时间,纵使能保持相对的自由和梦想,我们也无法留住绝对的时间。
    假如我还是七八岁,正值读童话的好年纪,那么当教室外的树上将绿荫垂进来,阳光一漏,下课铃一响时,我就会望着窗外想起这个故事。这是一段纯洁的爱情,发生在二战期间,主角是伯根尼亚国的王子卡雷尔和一个叫塔莉的女孩。我最喜欢的会是那些电影一般的画面:卡雷尔“拽下围巾,扯掉领带和套头衫”,向戴德顿学校的方向跑去。他义无反顾地奔向自由、童真和塔莉,就像当初塔莉义无反顾地从英国奔赴伯根尼亚一样——只是在电影预告里匆匆一瞥伯根尼亚,和那不屈于德国纳粹的国王,以及一个被头盔上的羽毛挡住眼睛的小王子。那时,她一点儿也不知道今后会与卡雷尔结下怎样的情谊。
    童年结束后,我会自然而然地长大,体会独立、拼搏、坚强。我会品尝与世界交手的滋味,受赠应得的心酸和幸福,这时再看《蜻蜓池塘》,才能体会脉脉温情。就像女主角塔莉一样,《蜻蜓池塘》的作者伊娃有一位医生父亲,她在两岁时遭遇父母离异,随后与父亲迁居伦敦,读了一所戴德顿那样开明进取的学校。她也有姑妈,来给予她稳定的爱和关怀。此外,那个关于漫步自然的生物课,是作为生态学者的丈夫留给伊娃的灵感之一。她多次将关于生命的启迪写进童话里无数的情节中,投射进无数个自己的梦里——即使后来,丈夫病逝离去。
    这也能够解释为何就算看到伯根尼亚的覆灭、英德关系急转直下,我也不会太过揪心。所有悲痛的画面都被童话的蜡笔上过一层色彩。就像有一只肉乎乎的小手抚过心口,温度不高、手掌不厚,但足以止住流泪的冲动。
    自由的世界里也没有与生俱来的热闹,我们拥有生命和意识,也会拥有孤独。《蜻蜓池塘》的主人公们所学所做的就是宽恕,宽恕生命的孤独。他们一步步地理解那些在战争中的孤独者们,理解对爱的渴望和对安定的祈求。
    但最难的是,于个人而言如何理解亲近的人。故事中,有的人无法谅解为了工作而不陪伴自己的母亲,有的人无法谅解为国而抽身离家的父亲,有的人无法谅解被迫疏远自己的好朋友……多少次我们患得患失,被眼前的现象蒙蔽,就有多少次后悔曾经的转身离开。
    梦的最后,无论时过境迁也好,物是人非也罢,蜻蜓池塘依然生机盎然。无数只蜻蜓扑扇着透明的翅膀飞去,池塘上的水波一圈圈带出绿意。如果人们无法看到这些,该有多寂寞啊。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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