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人际代词与非人际代词的对立看语体分类(9)
http://www.newdu.com 2024/11/29 06:11:47 《当代修辞学》(沪)2013年 王珏 洪琳 参加讨论
4.高传信性语体和低传信性语体 前文曾提及传信范畴也可用第一人称代词表达,这是由于第一人称代词往往充当话主或主语,而话主往往是信息的权威知晓者,所以第一人称做主语的“了2”句偏爱主观传信语(乐耀2011)。在科学研究中进行讨论时,人们通常会用“我认为……”、“我的观点是……”或“我的想法是……”等形式表述所做出的研究成果本身,而用“我发现……”、“我根据……”或“我依据的证据事实是……”等形式报告其研究成果是怎么做出来的(白建华2008)。还有人发现,第一人称代词在学术语篇引言部分有四个表达功能:一是作者用以陈述写作目的,表明写作意图并为读者提供一目了然的文本框架;二是帮助作者描述研究步骤,阐明其使用的研究方法,展示对文本的整合能力;三是帮助作者表达观点,力求在研究性文章中明确地提出自己的想法或观点,以此加强其陈述的说服力;四是用来提出假设或展示作者对本研究的期望,使读者清晰了解研究者的构想(邹清华2008)。但法规性语篇应属例外,它是国家政体(而非个人)在发言,不能介入个人意识,人际代词突显的表达主体的个人意识,与法规性语篇的交际功能和语体规范背道而驰,所以不能在其中出现(李秀明2006)。 上文讨论或许可以初步归纳为以下几方面: 一是,依据所指是否直接参与话语交际,人称代词可以分为人际代词和非人际代词。前者直接参与话语交际,后者不直接参与话语交际,只是话语交际的提及者或谈论对象。 二是,人际代词与非人际代词在共时系统、语音形式、所指生命度高低、来源与发展速度等方面均存在不平行性。人际代词在各个方面都是强项或无标记项,非人际代词都是弱项或有标记项。人际代词具有人际功能,非人际代词不具有人际功能。 三是,人际代词的人际功能取决于语篇的现场性、互动性乃至传信性,这三者的高低强弱决定了人际代词出现于语篇的频率。一般而言现场性、互动性越强的语篇要求较多的人际代词出现,反之则低。换言之,人际代词出现与否及其频率高低与语体现场性、互动性强弱之间存在明显的正相关关系。其次,高传信性语篇一般也会要求人际代词高频出现。据此,人际代词出现与否及其频率高低可以作为语体人际功能分类的一个重要参项。 本文初稿曾于交叉视野中的语体研究学术讨论会(2012年7月,复旦大学)上宣读,第二稿曾于当代语言科学创新与发展国际学术研讨会(2012年10月,江苏师范大学)上宣读。此次发表前承匿名审稿人提出非常中肯的修改意见,特此致以谢忱。错误之处概由笔者负责。 ①清刘大櫆《论文偶记》评论说:“文贵变……一集之中篇篇变,一篇之中段段变,一段之中句句变,神变,气变,境变,音节变,字句变,惟昌黎能之。”林纾《韩柳文研究法·韩文研究法》说:“祭文体,本以用韵为正格……至《祭十二郎文》,至痛彻心,不能为辞,则变调为散体。”《古文观止》的编选者说道:“情之至者,自然流为至文。读此等文,须想其一面哭,一面写,字字是血,字字是泪。”钱基博认为,“骨肉之痛,急不暇修饰,纵笔一挥,而于喷薄处见雄肆,于呜咽处见深肯,提振转折,迈往莫御,如云驱飚驰,又如龙虎吟啸,放声长号,而气格自紧健。”(《韩愈志》)郭预衡评曰:“现在看来,《祭十二郎文》的行文艺术真是前此未有……写祭文而全以散体叙事出之,这在传统的格式中确属不伦不类的文字。但也正因如此,文笔才格外动人。”(《中国散文史》) ②对此,古今人虽也有所揭示,只是还不够透彻。如林云铭评曰:“祭文中出于情至之语,以兹为最……故自始至尾,句句俱以自己插入伴讲……所以为绝世奇文。”(《韩文起》评语卷八—)。金圣叹评论道:“论情事,只是一直说话。”([清]金圣叹《天下才子必读书》卷十一)秦朝晖(2006)指出:“由于韩愈无意识地使用第一人称、第二人称进行抒情,文章便形成了对话形式……这是一次特殊的对话,是一场韩老成不在场的缺席对话,是人企图与鬼之间的对话,是一场泣天地、动鬼神的对话。” ③原文为:“读诸葛亮《出师表》而不堕泪者,其人必不忠;读李密《陈情表》而不堕泪者,其人必不孝;读韩退之《祭十二郎文》而不堕泪者,其人必不友。”(见[宋]赵与时《宾退录》) ④林纾(琴南)认为,全文有吞声呜咽之态,无夸饰艳丽之辞,为后世欧阳修《泷冈阡表》、归有光《项脊轩志》、袁枚《祭妹文》等开辟新径。(林纾《韩柳文研究法·韩文研究法》) ⑤如《你我之间》(刘罡版、浩然版、姜涵版、冢景芷溪版等),《你我》(刘以达版、刘承俊版、邬裕康版等)和仿《我侬歌》的《我侬你侬》(张德兰版)。至于北京奥运会主题歌以《我和你》为名,则表达了全世界人民紧密团结、亲如一家的美好愿望。 参考文献: [1]白建华 2008 少一点“我认为”,多一点“我发现”[J].《北京大学学报》第1期. [2]方经民 2004 现代汉语第三人称代词指称及其语境制约——兼与日语第三人称代词比较[J].《当代语言学》第3期. [3]付晓丽 2009 元话语视角的英汉旅游语篇人际代词分析[J].《外语艺术教育研究》第4期. [4]付晓丽、徐赳赳 2012 国际元话语研究新进展[J].《当代语言学》第3期. [5]郭锡良 1980 汉语第三人称代词的起源和发展[J].《语言学论丛》第6辑. [6]乐耀 2011 从人称和“了2”的搭配看汉语传信范畴在话语中的表现[J].《中国语文》第2期. [7]李秀明 2006 《汉语元话语标记研究》[D].复旦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8]林素娥 2006 汉语人称代词与指示代词同形类型及其动因初探[J].《语言科学》第5期. [9]吕叔湘 2002 《汉语语法论集续集》[M].吉林:辽宁人民出版社. [10]吕叔湘 1982 《中国文法要略》[M].北京:商务印书馆. [11]吕叔湘、江蓝生 1985 《近代汉语指代词》[M].上海:学林出版社. [12]彭宣维 2005 代词的语篇语法属性、范围及其语义功能分类[J].《语言教学与研究》第1期. [13]钱念孙 2002 论日记和日记体文学[J].《学术界》第3期. [14]秦朝晖 2006 祭文中千年绝调——从文本层次论谈《祭十二郎文》[J]《名作欣赏》第4期. [15]唐正大 2005 关中方言第三人称指称形式的类型学研究[J].《方言》第2期. [16]王力 1989 《汉语语法史》[M].北京:商务印书馆. [17]辛斌、陈腾澜 1999 《语篇的对话性分析初探[J].《外国语(上海外国语大学学报)》第5期. [18]徐丹 1988 浅谈这/那的不对称性[J].《中国语文》第2期. [19]张伯江 1997 认识观的语法表现[J].《国外语言学》第2期. [20]张惠英 2001 《汉语方言代词研究》[M].北京:语文出版社. [21]张秀荣、李增顺 2011 科研论文中第一人称代词使用频率及语篇功能的实证研究[J].《西安外国语大学学报》第2期. [22]朱德熙 1982 《语法讲义》[M].北京:商务印书馆. [23]朱晓农 2004 亲密与高调:对小称调、女国音、美眉等语言现象的生物学解释[J].《当代语言学》第3期. (责任编辑:adm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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