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4)
http://www.newdu.com 2024/11/28 06:11:13 长江文艺杂志社 陈鹏 参加讨论
“你想啊,这地方山高皇帝远,投入大,又挣不来钱。” 她有些生气。三年前的李果绝不会首先考虑钱,四十出头仍像小伙子一样干劲十足。他就想换个地方。洱海。两点钟。她。 “他花了很多钱?”她来回打量。纸灯笼,芭蕉花,青石地板,门前一小片竹林。 “十来万吧。” “不算多。” “不算多?是相当不多。他租了一年,全没收拾。是我接过来做的。他从我手上赚了三万。他就种了点这个。”他指着那些芭蕉花。 她的心怦怦跳。 “后来,他再没联系我。”她说。 “你也从来没……不好意思,他说的。” “他恨我?” “恨?那倒不至于。他那个人——” “你有话直说。” 此时阿米回来了,径直穿过院子来到桌前,两眼闪闪发亮。她问他们喝的是酒?他说当然是酒,你也来一杯?阿米说三杯也行。她真的一气喝下三杯,告诉他们说阿平向她求婚,她答应了。 “这就答应啦?” “我告诉他,你宰了你家老黑,我嫁你。” “老黑是阿平家的狗。”小伙子解释,“阿米记仇呢。” “那当然,咋能饶了它?——我爹被它咬过。被狗咬了的人倒一辈子霉。我爹五十三就死了。你们说说,跟老黑没关系?” “那何必答应他嘛。”她说。 “好是一回事,结婚是另一回事。他要结婚,不杀老黑不行,否则我爹在阴曹地府不会答应哩,更莫说保佑我们。” 阿米喝了不少梅子酒,仍脸不变色。她开始相信大理姑娘从小就擅饮,且酒量了得。阿米何时离开的她竟毫无印象,院子里又剩下她和小伙子,月亮升上来,月辉泻地,芭蕉花晶莹雪白。远远传来洱海涨潮的声音,像什么东西坍塌了。才村十分安静,不见多余灯光。九点刚过,离回房睡觉的时间还早得很。她问他,才村来了多少外地人,他说,二三十吧,诗人,画家,摇滚青年,都有,开客栈的占一半。她问他生意还行?他说,必须学会网络营销,否则病重不吃药——等死。 “我没见别的客人呐。”她说。 “明天就有。6个房间全卖出去了。”小伙子咧嘴一笑,“你运气真好。” 运气好吗? 不,从来不。 “山猫”关张了。 (责任编辑:adm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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