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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琴、沙冒智化:写诗是一个人的旅行 ———沙冒智化访谈录

http://www.newdu.com 2024-07-15 《西藏当代文学研究》第 徐琴沙冒智化 参加讨论

    

在当下的中国诗坛,藏族青年诗人沙冒智化以其汉语诗歌创作的独特质地越来越受到广泛的关注,他先后获得第九届西藏新世纪文学奖、2020年意大利金笔国际文学奖等多个奖项,并入选第38届青春诗会诗人。目前出版有汉语诗集《光的纽扣》、《掉在碗里的月亮说》和《月亮搬到身上来》。他的诗歌具有深厚的藏文化内蕴,关注隐幽的心灵和粗粝的现实,有着对生活敏锐的感知,同时,他的诗歌语言组合奇特,意象独特而丰富,给中国诗坛提供了新鲜的审美经验。在五月的西藏林芝,于首届“第三极”西藏文艺专题研讨会间隙,我和沙冒智化就其诗歌创作进行了交流。
    徐琴:非常感谢您能接受本次采访。在此首先恭贺您的诗歌集《月亮搬到身上来》顺利出版。截至目前,加上前面出版的《光的纽扣》和《掉在碗里的月亮说》,您已出版三本汉语诗集,在汉语诗歌界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回望您的诗歌创作之路,可以看到您是由藏语创作走向诗坛的,在2010年以前您一直使用藏语进行创作,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2010年之后您才开始使用汉语进行创作,能谈谈您是如何走上汉语诗歌创作之路的吗?
    沙冒智化:感谢徐老师一直以来对我的关注和支持! 多年来,我一直用藏语进行创作,2010年,因缘际会,在一个饭局上我认识了次仁罗布老师,那天老师问我是否用汉语进行创作,并鼓励我拓宽视野,尝试新的创作路径。从此我一边学习汉语,一边开始学写汉语诗歌。后来我认识了来西藏援藏的李宏伟老师,他给了我很多指点和帮助,一直指引着我的诗歌创作。此外,《人民文学》的诗歌编辑刘汀老师,以及我在藏语文学道路上遇见的那若老师,他们都给我以教导和帮助,是他们让我在诗歌创作的道路上一路前行。
    
    沙冒智化《月亮搬到身上来》书影
    徐琴:我知道您的汉语学习和使用汉语创作一开始是很费力的,但是您依旧坚持下来了,并在汉语诗歌的创作中取得了越来越好的成绩,评论家李宏伟说道:“沙冒智化赤手空拳与生活搏斗,与汉语搏斗,用一个魁梧汉子的汗水、泪水、血水,搅拌着文字的泥泞、砖石、荆棘,踏出了一条属于他的诗歌道路。”对于您来说,诗歌创作意味着什么? 在学习使用汉语创作的过程中面临的最大难题是什么?
    沙冒智化:诗人是在人性的贫困中寻找自己的人。诗歌拯救不了人类的疾病、战争和饥饿等苦难,但诗歌可以拯救人间的一个个单薄的灵魂。写诗是一种孤行,一人的旅行,要经得起生活和时间的捆绑,要做到对真善美以及情感的信任,这样的诗人,才能融入到生活的现场。从古至今,诗人是最穷的富有者,诗人是在人性的贫困中涅槃的人。诗人是敢于面对窘迫、痛苦、彷徨,不迷失自我的人。他们的情绪在文字里不断净化,推动着人类文明,推动着精神的蜿蜒前行,这样才让灵魂有栖居之地。对于我来说,写作并没有特别的难处,虽然汉语写作的路上是有一些困难,深入掌握一门语言需要时间,但我愿意写作,所以这些并没有成为我写作的阻力。
    徐琴:次仁罗布评价您的创作时说道:“沙冒智化从传统的藏族诗歌中汲取营养,将它与当下的生活紧密相连,尝试用藏式的汉语诗歌来表达和呈现,这给西藏的汉语诗歌带来了革命,也开辟出了一条新的道路。”您的诗歌具有独特的气质,蕴涵着深厚的藏文化内涵。作为一名写作者,您是如何看待民族传统文化的?
    沙冒智化:小时候,在老家的山上放牛羊,放眼望去能看到远处稳坐如父亲的扎尕那山,抬头能看到群山背着云朵在天上悠闲漫步,低头能看到像大地的血管一般流淌着的每一条弯弯曲曲的溪水,这些在我的生活中随处可见的事物赋予了我无穷的想象。我时常坐在山头上,迎着或温暖或凛冽的风任那些想象在脑海中驰骋,不断向往着远方和格萨尔王说唱中的每一个大将。比如想象着高大威猛的擦香丹玛将军骑着骏马拉着弓箭、一箭射穿十几个敌军的场景。这些生活场景以及神话传说故事等,一点点形塑着我的想象和思维,充盈着我的灵魂,对日后我诗歌里的真善美产生着一定的影响。
    九岁那年我剃度出家,开始了15年的寺院生活。在这15年中,通过翻阅典籍和系统学习,我对佛学以及藏族传统文化有了一些自己的认识、了解和思考,这个过程催生了我的诗歌创作。我了解到藏民族有象雄文化和雅砻文化,这两种文明不仅仅关注人类的生与死,而且注重个体的学习和成长。在佛学里有个六道轮回的说法,就是六个空间,给了我六种思维,我认识到诗歌里用这种思维,能够扩展诗歌的艺术传达和表现手法。但作为诗人必须融入实际的生活,懂得生死的循环实际上是一种非常理想主义的生死观。这样的思考能给人带来一种超越现实生活以外的心境,这种心境与几千年前高原上存在的象雄文化和雅砻文化中早已有之并延续至今的生死观有关。藏民族古老的建筑艺术、绘画艺术、哲学、生态教育、民俗风情蕴涵着深厚的文化内蕴,展现出独特的魅力。面对悠久的历史文化传统,如何承继和发展,这是藏族诗歌存在和需要存在的意义,也是诗人要传承下去的重要部分。几千年前,这个高原的民族寄存在生命里的民族特色都被写进书里被后人弘扬。凡是经得起岁月敲打和时间考验的艺术才是真正的艺术。诗人仓央嘉措从民间口头文学中汲取智慧和灵感,创作出的文学作品被世人传诵至今,在世界范围内都产生着一定的影响。当代一些优秀的藏族作家如次仁罗布、万玛才旦也在他们的作品中弘扬和传承着民族文化。但我也看到一些年轻的写作者,他们的作品中往往只有一些地域的名称和一些表象符号,没有对藏民族文化深厚内涵的继承,如何用文学的方式来继承和创新传统文化,这一直引发着我的思考。也许这些问题,就是我写作的动力吧。
    徐琴:您在创作中习惯使用藏语的语法和语境来构建自己的汉语诗歌世界,这让很多词语和意象展示出了新的意义和内涵,打破了语言常规的独特言说方式,让人耳目一新,但有时词汇的使用和语句的表达,又显得比较生硬和晦涩,对此您是怎么看待的?
    沙冒智化:在诗歌写作的问题上,很多人跟我说的最多和最大的问题,就是语法。我的语法是“自然法”,在这样的法则里,我在不断寻找一个超越自我的突破口。这一点,关乎智慧,关乎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生命的感悟。我们阅读,是为了增长智慧,有了智慧,就有了判断力、远见和自制力。诗歌离不开对人类精神和生存状况的关注。诗歌的最基本问题也绕不过这些,阅读能延展我们生活的边界,要不然只靠感觉、想象,就只会被一个狭隘的世界困扰着,变得越来越傲慢,无法接近真实的世界,无法了解真实的情感。比如我们看到一间房子,你只关心门,不关心里面的人,或者里面的东西,是谁的房子,那你就只能做门外的人。做一个诗人,最需要一双敏感的眼睛和细腻的思考方式,还有人生的阅历以及用心感受一切遇见的能力。
    文字的自然法,在一些诗人看来,觉得这是不应该和不可行的。我这里所说的自然法,不是彻底颠覆语言的界限,而是努力尝试拓宽语言的边界,让语言更加灵活和自如。在语言上没有一点的创新,就是在毁灭语言的多样性和可能性。语言的内涵本身来自于人的观念和向善心。扼杀语言的多样性和可能性,就是在扼杀个体的创新观念和向善之心。但忧伤在诗歌里不等于灰色,也不等于孤独和破灭,而是怜悯。一旦理解了忧伤、孤独、怜悯,诗人就不会让自己走到极端,而是会更加珍惜生命,变得更加宽容、随和。因为诗歌从不会带来暴力和恐惧,诗歌会带来喜怒哀乐,会带来美和静。
    徐琴:藏民族具有悠久的文学传统,很早就有诗歌这一文学形式,藏族传统诗歌形式丰富,内涵深厚。有学者论述了您诗歌的文化内涵,认为您的创作从藏族传统诗歌中汲取了养分,对此您是如何看待的?
    沙冒智化:我的写作自然离不开民族传统文化,这样一种文化的熏陶潜意识地沉入到我的血液中,藏族传统诗歌自然对我有着深刻的影响,但同时我的写作也是一个不断阅读,向外打开的过程。
    徐琴:您是一位笔耕不辍的创作者,在您的创作中,诗歌占据了绝大部分内容,诗歌与其他文学形式不同,您认为成为一位诗人最重要的素质是什么?
    沙冒智化:诗歌,是一种特殊的社会心理的表达。她以丰富的情感、审美的趣味、超自然的想象力为基础,抽象地反映着客观世界的存在,并试图再现现实世界。这种通过思维活动构造客观存在的过程,不仅是一种思维过程,也是一种发现过程,最后形成每个人用语言形式表达出来的独特意象。毫无疑问,每一种艺术都有形无形地融进了许多文化元素,只有具备一定的生活经验以及对语言艺术有深刻把握的人,才能真正理解其中所表达的意义。
    成为一个诗人,要有一个独特的眼界和超凡的表达能力。这样的诗人在现实生活中,会对时间、空间、万事万物有敏锐的发现,当然还要有反思的能力等。这种发现过程中,诗人发现什么,要看这个诗人内心的综合能力,诗人的智慧素质、思考能力等等。这一点不能模仿,也模仿不来。诗人有着敏锐的感悟能力,诗人一旦发现了真善美,是无法控制自己的,他会有种神圣的冲动。置身于灵魂漫游中的诗人是最干净的,这种干净是诗人对善的觉悟,这种善需要缘分来链接,这种缘分是来自于诗人的良心。德国哲学家胡塞尔说:“只见事实的科学,造就了只见事实的人。”如果我们的感官控制在了事实中,没有了发现的可能性,就没有了对世界和语言的想象力。
    徐琴:人与现实生活的关系是您很多诗歌思考的着力点。一方面您将笔触深入内心世界,探索千百年文化积淀下的藏族人民的思维方式,另一方面您的诗也生动地展现了人们在现代化进程中的心路历程,您是如何看待这样一种时代变化的?
    沙冒智化:我在诗集《月亮搬到身上来》的后面写了这么一段话,这段话也许能回答这个问题:八廓街,有壁画,有大海的声音,神话的语言,唐卡,铜像,雕像,艺术馆,纪念馆,酒吧,藏餐,西餐,素食餐厅,冷饮店,咖啡馆,德克士,甜茶馆,一夜三十元的旅馆,星级酒店,烟草商,金银珠宝店,电影院;这里有仿造者,有小偷,有梦中人,朝圣的路通往人间,地狱与天堂,一步之遥,一眼之间,一梦距离。这里很大,宇宙在图中,一滴水那么大,两个手指可以捏碎。手掌心里有大海、草原、雪山,天空和大地,拍一次手,声音中有灶中的火,火上的锅,锅中有食物。生活是说不完的话语。父母身上的大爱,是孩子一辈子的信仰。
    福克纳说“加缪他有一颗不停探求和思索的灵魂”。作品要呈现关于生活的思考,关于时代变化中的每一个个体生命,诗人的追求和探索,就一刻也不能放松。每一天,我要自己问一个问题,从而来挖掘和提升自己的知识储备。当然,这全部来自于广泛的阅读和见闻。诗歌不是几句粗狂的喊叫声,或者软弱的悲伤。而是用最细腻的思维方式表达的情感,是对社会和人类心灵的探索。所以,我每发表一首诗,我就说这一首诗有了一个家。因为每一首诗歌都是智慧和思维及语言的故乡,是诗人们的家,是关于今天、明天的思考,是一切变化的见证。
    徐琴:您的诗歌有着天马行空的想象,就像您在《喊名字》中写道:“我踩着一斤空气/走完一个山沟/心思跑得很快/眼睛也追不上/跑到一条河边/说了我爱谁/河水突然间/没有了声音/我对着大山喊/她的名字/山头/长高了三厘米。”丰沛的想象力使您的诗歌意象丰盈而有张力,给读者以极强的审美冲击,想象是诗歌的翅膀,可以就这方面谈一下您的诗歌创作吗?
    沙冒智化:尼采说:“诗歌的自然的理想故土必定神话兴盛,因此神话世界能够为诗人提供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诗人是敢于想象的人,诗歌是一种发现,发现中有想象,想象中有美,美中有逻辑,逻辑中有诗人的表达以及诗人重新认识的空间。一个好的想象,会让读者的世界观变得更加活跃起来。不同的想象,会给读者带来不同的感官,这就是诗人与诗人之间的差别。想象离不开诗人的发现,不去发现,想象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想象只有寓于发现中,才能自由展开双翼,让发现变得更加丰富。想象的背后,隐含着一个诗人的世界观和文化观,当然也包括他的判断和格局。想象力是诗歌和生活的起源,也是诗歌本身的一种美德,但缺乏深邃思想支撑的纯粹想象,是很糟糕的。
    徐琴:阅读您的诗歌可以发现,您的诗歌有着独特而丰富的意象,其中“石头”这个意象在您的诗中大量出现,此外,在您的诗集《月亮搬到身上来》《掉在碗里的月亮说》中,出现了大量的关于“月亮”的意象。这些日常生活中的意象对您来说有什么独特的意味吗? 其中又包含了哪些情绪和感悟呢?
    沙冒智化:写什么东西或者呈现什么意象都有一种缘分,人和时间的缘分,人和事件的缘分,人与人的缘分,时间和时间的缘分,思维和语言的缘分,诗人和意象的缘分。比如一种感觉,你有了这个缘分,才和自己变得有关系。这种感觉也许你以前有过,或者深藏在你的潜意识里,风吹草动的一瞬间,你会有一种熟悉感,让你冲动起来,写一首诗,促成和完成这个缘分。在一个复杂性的空间中,我们让时间忙起来,还是时间让我们忙起来,这也是一个问题存在点。在一个人的个体结构中,我们无法破开很多疑问。对于一个诗人来说,一旦遇见这种疑问,我觉得将会是一种更好的也更考验人的体验。
    英国诗人约翰·弥尔顿说过:“意识本身可以把地狱造就成天堂,也能把天堂折腾成地狱。”这也是一种善与恶的缘分。比如意境、语境、意象与一个人的存在,都是躲不开的缘分。我小时候听到过这么一个说法,在西藏拉萨有这样的一种习惯,人们早上起来之后,会说:“珍宝一样的嘴巴,今天让我过上一个安详的日子。”这是关于行善的缘分。这种行善的源头是慈悲,宽容,一切来自于大爱的智慧。心灵平等,灵魂知足,不去自我放纵,能做到这样,人就不会有太多的纠结和痛苦,这些都是属于大爱的智慧。萨迦班智达说过:“谁结上善缘,谁就是善的种子。谁结上恶缘,谁就是恶的种子。”这个论断中有缘分的最佳解释。所以,作为一个诗人,作为一个藏族诗人,我努力想表达的,想结缘的,想用一切来传达的就是藏民族行善的智慧,以及每一个人身上闪闪发光的善心,我想用诗歌来呈现给世人,让读者和我之间建立起这个缘分,如果可以,给读者心里种下一颗善种子。这是我的责任,也是诗歌和我的缘分。
    
    沙冒智化《掉在碗里的月亮说》书影
    徐琴:有评论家说您的诗里有一种野蛮生长的力量,这种力量来自于您生活的场域和藏文化的古老民俗风情,在您的诗中,天地山川仿佛都有灵魂,您将天地山川的感受都放在了诗中,悠久而丰厚的藏文化让您拥有独特的视角来看待人与自然、自然与人的关系,在看似平静的背后,隐藏了您对生命和存在的多元思考。写诗之于您,是一种什么样的生命体验?
    沙冒智化:写诗不仅是诗人反思的过程,还是诗人修行苦练自我的一个过程。独享自己的时间和空间,获得一种了解更深层次自我的捷径。比如呼吸、一天走过的路、想过的事儿、手机里的日志,眼里的天空,在这个反思空间里都会重新触动你,促使你重新调整自我,梳理自己的经历。我相信,这个时候一个人会变得更加敏锐,如同夜空中的明月一般,无比独特。很多人拿着历史学、宗教学、心理学、哲学、文化人类学等学科的镜子来照文学,其实应该是拿着文学的镜子照这些学科,是文学的存在让这些学科有了多元的延续和丰沛的想象空间。
    徐琴:在您的诗歌创作中,日常生活是您重要的题材来源,您的诗歌书写了大量的日常生活和内心感悟,就像诗集《掉在碗里的月亮说》中的《菜单上的光辉写在一幅唐卡上》这一辑中书写了您厨师生涯中的感悟,您在《厨房私语》中写道:“宁静的锅里慢慢起浪时/用耳朵吃上火焰的诵读声/找出火生的原意”,日常生活的描写让您的诗歌显现出生活的纯真和趣味,请问日常生活书写对您有着什么意义?
    沙冒智化:生活是生与死的对话,生死的气息是爱,爱的存在是人的存在,这意味着你活着的意义。写诗也不过如此,映现日常生活,从日常生活中去发现。只要你有新的寻觅,或者别人会有所领悟,都是书写存在的意义。诗歌与存在和精神有关。一首好诗,如同一粒良药,你吃下去她会治好你的病痛。一首好诗,能治愈人性的幽暗以及内心的彷徨,这就是她存在的意义。我之前写诗,是为了摆脱内心的恐惧,因为我害怕死亡。我现在写诗,是为了照亮自己,我想丰富和净化自己,并且希望在无数次的挫折和沉浮当中,能成为一个始终纯净的人。
    
    沙冒智化《厨房私语》(藏语诗集)书影
    徐琴:我知道目前您除过诗歌创作外,也有小说创作。能谈一下您的小说创作吗? 对您而言,小说写作有什么不同? 未来有什么文学创作规划?
    沙冒智化:我发表过两篇藏语小说和一篇汉语小说,手头还有一两篇正在写的小说。但我的小说还要继续提高语言的质量,要继续探索一条属于自己的小路。一个写诗歌的人,写小说是一种放松的体验,这种放松,能给我提供另一种心态和另一种思考(到目前为止,我不太敢说我在写小说。)。愿今后,我能写出一些优秀的小说,这是一种愿望!
    徐琴:阅读您的作品,和您这番交流,让我更细腻地感受到您内心的坚持和对文学的虔诚之心。十分感谢您能接受我的采访,期待您在创作上有新的收获。
    
    沙冒智化,原名智化加措。自由撰稿人,汉藏双语诗人。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曾在《人民文学》《诗刊》《十月》《章恰尔》《达赛尔》等刊物发表藏文和汉文作品。出版诗集《厨房私语》(藏语)《掉在碗里的月亮说》(汉语)、《重生拉萨》(意大利文,Fiori Picco翻译)等八本诗集。2020年获意大利金笔国际文学奖、2021年获西藏“新世纪文学奖”、2023年获第10届意大利国际阿波罗·狄奥尼索斯诗歌奖等。部分作品被译为英、法,意、西班牙等语种发表。
    
    徐琴,文学博士,西藏民族大学文学院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第十一届茅盾文学奖评委。西藏自治区学术技术带头人。咸阳市有突出贡献专家。多年从事少数民族文学研究。在《当代作家评论》《当代文坛》《小说评论》《民族文学研究》《青海社会科学》《西藏大学学报》等刊物上发表学术论文70余篇。出版学术专著《文化地理视域下的当代藏族文学研究》和《文化身份的建构与书写——当代藏族女性文学研究》。获陕西省高等学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优秀成果奖。参与国家和省部级课题项目多项。主持三项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当代藏族文学与中华民族共同体话语建构研究”(重点项目)、“文化地理视域下的当代藏族文学研究”、“当代藏族女性文学研究”。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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