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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宏伟:有关可能未来的一种想象———以《国王与抒情诗》为例

http://www.newdu.com 2017-10-14 文汇报 李宏伟 参加讨论


    青年小说家李宏伟在刚出版的长篇科幻小说 《国王与抒情诗》 中,探讨了信息技术、人工智能以及意识机器化对人未来生活的影响。中国作家与世界作家一起,已经开始关注到这个将对人类产生深远影响的领域。
    ——编者
    1,意识晶体。
    “宇文往户的后脑勺正对着黎普雷,右侧有一小块头发被剃掉……意识晶体确实被取走了。”
    人与物之间,什么程度的连接需要在人脑中植入另一物? 同构的模拟。是人模仿物的结构,还是物模仿人的结构? 模拟在于衔接,在于找准人与物共振的点。这时候,人与物可能互相敞开。对于人而言,不仅仅是信息的接受、分析、转化,植入物也不单纯是信息中介,其实质是对异己的、非天然的物的接纳。是在传统的消化、吸收的途径外,将其安放在自己身上,这是对增长、延伸的尝试。古老的工具论的更新,然而以人体/脑为试验场。作为监视器是必然的,可也提供反身的新路,切切实实的反身意识外,提供切切实实的意识分身,一而二、而三,而多,让“我”看清“我”。
    2,移动灵魂。
    “大多数人都通过移动灵魂进入意识共同体、建立了自在空间,在里面尽情玩耍,因而咖啡馆里面颇为安静,没有见到任何可疑的人或迹象。”
    最简便的升级,手机往前跃进一步。然而只是通道吗? 只是更直接的工具吗? 词语昭示可能。当灵魂能够移动,拥有开启、关闭、存储、删除功能时,也必然拥有了升级、换代的可能,甚至,拥有交换的可能。交换之后,或者覆盖,或者兼容,大量的记忆被处理,被读取。———仍旧是在手机的方式上谈论。那么,此处的灵魂是什么? 是与身体的剥离,是纯粹意识的备份,甚或仅仅是一次词语的挪用? 但可以设想它的完整吗? 独立、自足。亦是牢笼,呼告无法传递。因为它的外壳仅仅是物,被弃置,被漠视。会积蓄力量,求得实体吗? 当销毁迫在眉睫。
    3,意识共同体。
    “只要你不关闭移动灵魂,不退出意识共同体,你就拥有了和意识共同体上的所有人共在的感觉。这种共在感不是幻觉,它实实在在,因为只要你呼唤,就一定有人回应,这个回应也一定是你最想听到的那种。”
    首先以想象发现孤独,进而想象对孤独的排解,想象排解的可能,据此,想象与他人同在,想象呼与应的精准、即时、熨帖。然而回应不是单一的,不是自动拣选的,纷至沓来、蜂拥而至,都还只是其轻描淡写。这时候,是否还能辨认? 是否还有回到想象基点的可能? 条件可以设定,开放的条件怎么设定? 如果封闭设定,并无实质变化。是否应该刹车,调换方向,查看想象的必要性? 不在共同体中,回到共同体内,与他人共在,可能源自脱序的恐惧。这本身,也许只是一种想象? 毕竟,孤独是不可能的。或者,对人而言,孤独是不可能的。也许,我们一直以想象覆盖了现实,覆盖了对现实的认知。现在,尝试另一种想象。
    4,时间之河。
    “鞑靼骑士不能控制自己渡过时间之河后,河对岸是什么时间点在等待他。一切都是随机的,而他碰到过与他离开时最近的时间,也差了三十年。”
    时间是最轻易的运用,至少是最直观的。一切都纳入时间的尺度,只需要稍稍弯曲、变动,时间就自动生成后续。而对时间的把握是永恒的需求,这对时间的距离提出要求。如果在时间线上一去不回,故事将无法进行。看似直线的时间,必须在此提供曲线的演进,必须提供回环、接近、错过等魅力十足的套路。一旦时间等同河流,它必然隐藏干涸、消失的结局,但结局不能出现在开端。即使对鞑靼骑士而言,时间也拒绝把自己的圈画圆。所以,在一部小说中,如果时间作为线索出现,则它一旦开始涌动,一切都是注定的。
    5,死亡。永生。
    “对,你不能取消死亡,人也不能再次死亡。熬过了第一次,就是永生。”
    死亡能否避让? 这并不是问题的核心。永生必然会以某种方式实现,这是由死这件事本身注定的。问题在于,永生是否以符合心意的方式实现?实现之日,永生是否可以只是选项?现在的肉身,是否能够承载永生? 修改基因、修缮细胞、清洗血液,呵护机器一样呵护身体,养护仪器一样养护身体,依然只是保持状态、延缓必然损伤的到来。呵护与养护仍在时间中,永生在时间外,二者并不对称。更换不可避免,大脑之外完全更换。时机问题。出生时? 人的出生即大脑的出生。废旧时? 阶段进行。自我构建如何可能,或自我构建是否仍旧是问题? 在此之前,选择仍旧首当其冲。如智者所言:在不死的时代,死亡是特权。
    6,文字 (语言)。
    “文字正在成为你思考的基本粒子。你在进入文字本身,不管是习见的日常用的字,还是只存在字典上,濒临灭绝的字。”
    人类文明能有今日,文字居功至伟,但文字是否迟早成为障碍? 或者,文字自身是否即人类的天花板? 意识连接、交流,是否为文字的消亡提供可能路径? 去除误解、猜详,省去交流、沟通,效率会达到何等地步? 得到的仅仅是效率? 此前只能想象。现在,人工智能是否可以作为样板,作为参照? 迄今,有人工智能与人的互动,尚未见到人工智能之间公开的互动,如有,想必不需要语言,文字是否需要? 或者,仅仅相互读取? 退一步,在何种意义上,人工智能存在“相互”? 进一步,“相互”是否必须,对一种存在,对某一个集合体? 弃绝文字,意识交流,迄今的艺术、思想必然需要重估。担忧如此将丧失人类心灵的丰富、浩瀚的人,要回答:神是否需要艺术?
    7,抒情。
    “抒情并不是情绪的泛滥,不是抒发个人感伤,抒情是对人类处境的深刻感知,并将这种感知传递出来,触动、感染其他人,宽广的抒情更可以在个人身上生发出一种幽暗的处境,无中生有情。”
    抒情不是人特有,但人有专属的抒情认知。认知即定义,即探索边界,即期许,即看到果而对因提出要求。是事先决定,是无可阻挡。是阻挡在前仍一往情深。抒情即行动。唯有行动,仅有行动。
    8,善。
    善并不辩证。善不一分为二。善开始就在,在开始之前,并无时间。国王是善,宇文往户是善,黎普雷是善。善无须定义,无法定义,善定义其他,其他一切。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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