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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七八年的时间，出于各方面的原因，回家的次数很少，保持着两年回一次家的频率。每次回去，都会看见家乡的变化。 在物的方面，一切似乎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农村越来越往城市靠拢，房子装修得越来越好。公路上，修了太阳能路灯。家门口都有垃圾桶，每一天有垃圾车从门口经过，将垃圾收走。干净、方便、整洁，都是关于乡村的形容词。 在人的方面，也有巨大变化。回到家，从亲人们的闲聊中，偶尔会听到某个名字，紧接着，从名字上延伸，得知他去世的消息，而发生的时间总是在我回家之前的几天。这时候对记忆展开调度，才能想起具体的形象。在我的印象里，他们还是我童年或者上学时期见过的样子，仿佛定格在那里，无变化的可能。在村子里闲逛，也会看见新的面孔，多是一些孩子，问他们的名字，问他们父母的名字，他们有些扭捏，不肯告诉我…… 这些大的或小的变化，都在提醒着我，已经和过去不太一样了。 又因常年不回家，邻居看到我，会很客气，处于这样的时刻，会有不协调之感。上次回家，我正是抱着谨慎的态度，走向潜在的陌生。等我到镇上，我的一个朋友如约接我，沿着熟悉的道路回家，在一个急转弯，看见一辆摩托车斜倒在地，地上散着反光镜的碎片，摩托车司机茫然地立在一旁。 我的朋友认识他，摇下车窗和他说话。我打量着他，他和我朋友对话的同时，也不时看我。我们从彼此的面孔中，找到了熟悉的点，试探性问话，才认出来是同届的同学。后来，我们把车停下来，靠在路边吸烟，摩托车依然斜躺在我们身后。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都默认对方的生活、我们不曾掌握的那种生活，更容易，也更有意义。实则，我们都如那辆摩托车，在一个惯常的弯道中，因轻视而跌倒。那一刻，谁也不想把它扶起来。 这些，最后都进入了《宇宙！摩托》这一小说里。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