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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心愿》:书写心目中的英雄

http://www.newdu.com 2022-03-05 中国作家网 翔虹 参加讨论

    关键词:《心愿》 翔虹
    南方的这个春节,多年罕见的冷。
    除夕的夜已深,山城里鲜有烟花,吱溜一声,哗啦一下地响,不显热闹,反添清冷。顺手取过床头书,无意间翻到自己去冬发表的小说《心愿》,那些些印记,便在脑子里活络起来。
    当时构思这篇小说,写一个苦闷活着的老战斗英雄,颇有由头。那时战疫正酣,逆行疫区的警察和医生,叫我起敬、怜疼,他们是真英雄。又见电视上讲述一位家在东北的老军人,为陪伴长眠地下的战友,退伍不回家乡,一直留在云南守烈士陵园,并表示终生不渝,把骨埋南疆。含泪看完,耳边响起一位大家的话“新闻结束的地方,是文学的开始”,愈发催生我写英雄的念头。由此溯及,二哥从入伍那天起便是我的偶像,我一位同事四兄弟全当兵,俩人是正团级战斗英模。且他们姓名末字连起来是“英雄豪杰”,直叫我惊羡不已。原来潜意识里,我的英雄情结如此悠久,浓厚。
    英雄已经很多。要怎么写又一个英雄?琢磨良久,我决定写主人公的背光面。回想一下,我们熟识的英雄,他们光鲜背后到底啥样,有多少人真正去了解?而许多英雄根本没光鲜,他们的事迹,大都逝后人知。现实中,他们往往如此:个性嶙峋,倔犟执拗,行事离常,众眼难顺。
    照这个思路,我开始写嵇良。作为特等功战斗英模,他转业可以任选单位。可他却放弃机关,去了处境困难的林场当保卫科长。一干二十多年,不挪地,不换岗,因为觉得自己就适合灭山火打盗抢调纠纷,其他工作没甚意思。直到林场发不出工资,为供儿子上学,才提前内退回乡下收山货。
    他深陷战友情。平时愣头青一枚,可一旦聊战友,忆战争,就立马变了个人。他两眼放光,动作夸张,神情恣意,涕泪任凭。尤其牺牲的战友吴司,更让他中盅-般。他对吴司家人比自家人还上心,为吴司家的事,不知耽搁自家多少活路。这让妻子柳叶渐生不满,活得同样苦闷。甚至,她对丈夫的长期心思游离,一度疑为外遇。嫁给英雄的情歌才女,熬成濒临怨界的粗糙农妇。连战友的姐姐吴玲都看不下去,常敲打嵇良要缝补自己的家庭。
    不仅如此,听见旁人非议先烈,他便争执、动手,被抓进派出所。儿子不顺其意去当兵,他气得断绝联系。梦见幼时的吴司追着黏着,醒来后便执意要把安放千里之外烈士陵园的吴司骨骸迁回家乡。吴司家人不赞成,他就想法子迁回自己家乡。还说自己在世时朝夕去看,死后葬在附近,日夜相望。
    就这样,不顾陈规旧习,不顾亲人和战友反对,嵇良硬是拖着病入膏肓的弱体,在经历无数波折艰辛后,终于把吴司骨骸迁回家乡烈士陵园。
    夙愿成,人便虚脱。弥留之际,他道出惊天秘密,四十年前的今天,爱摘花爱撵蝴蝶的瘦小吴司把他扑倒,自己粉身碎骨,保下他的命。至此,泪水滂沱的亲朋,才真正理解嵇良,理解他数十年的偿债,掂量出他英雄光环之下,重如大山的愧疚枷锁。
    《心愿》构思很久,写得飞快,修改无数。其间得到许多师友和老兵的热忱帮助。尤其《民族文学》的编辑老师,更是尽心倾力指导,让我这个少数民族基层作者,温暖有加,信心倍增。
    定稿后不久,小说在《民族文学》2021年第2期汉文版发表,第3期维吾尔文、朝鲜文等五个少数民族文版头条译发。《小说选刊》从2021年第4期开始设立“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栏目,《心愿》被作为首期头条选用。其责编稿签写到:在翔虹环环相扣的交错叙事中,埋藏在岁月深处的记忆再次浮现、清晰,这名犟脾气老兵的骨骼和血肉,也在对战友近乎自我惩罚的怀念方式中趋于饱满,且具有了温度。正如主人公所做的一样,对那些为国家为人民付出鲜血和生命的烈士,最好的怀念方式,就是对他们出生入死的感恩和铭记。对那些像主人公一样背负沉重内心枷锁活着的战斗英雄,我们也致以深深的敬意和感激。
    后来,致力于向海外读者推介中国当代最新文学创作成果,促进中国文学更好走向世界的《中国当代文学选本》,在第6辑选编了《心愿》。《文艺报》总编辑梁鸿鹰老师写了推荐语:翔虹的描写,表达对那些为国家和人民做出牺牲者的感恩与铭记,情节曲折,笔墨饱满,余味悠长,主人公性格鲜明,具有很强的震撼力和感染力。
    一位七旬老兵大费周章找到我,说县里近千名老兵都想读这篇小说。我说没法找这么多,他就讲不管怎样你得找几本来,我们轮着看!而且几位代表已凑份子在大排档订桌了,要和我聊聊英雄。我挺感动于山里人这种古朴而不容推辞的方式,找来几本,在扉页上凝重写下:忘记先烈,意味着先烈生前经历的危险和苦难,必将再次降临我们身上。
    我有个小老乡在西藏当兵,他的首长看《心愿》临近尾声时,着急问他要了我的电话号码。一打来,简单自我介绍后,他突然转为哭腔:您怎么能把嵇良写死了呀?我乍听一愣,随即答道,他没死呀,您看完了吗?他说还没有,但我读到嵇良离床躺在地上,感觉应该会死……
    这位急性子军人让我哑然失笑,同时也暗自庆幸和欣慰。其实我的第一稿,真把嵇良写死了。改稿中我读到原《民族文学》主编叶梅老师的告诫“许多作者写着写着,就把人物写死了,好像不死不行。这多么可怕,作者要爱惜笔下人物。”受了这番教诲,我才调整思路,并将永远铭记“文章要有光”。
    虎年春节的亮光即将来临。信笔至此,我的手机闪出一条微信,2月1日凌晨1时许,在扑救我老家村里的一场大火中,两名消防员不幸牺牲,七名被困群众全部救出。
    又两位英雄倒在举国欢庆的时刻。写者有义务去书写他们的舍身取义。而所有人,理应切切明了,我们幸福多彩或平平凡凡日子,都是一代又一代英雄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铭记和感恩英雄,是道义所在,良知使然。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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