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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孝阳:当代的作家对互联网语境的书写太少

http://www.newdu.com 2019-09-03 钱江晚报 张瑾华 参加讨论

    
    随着人工智能从各个角度进入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多的作家也聚焦于此,创作出新的作品。
    比如,昨天在单向空间杭州乐堤港店举行的钱报读书会上,两位男作家从人工智能时代出发,进行了一番你来我往的奇思妙想,颇有这个时代的意趣。
    70后作家黄孝阳与大家分享了他的新书——科幻小说集《我永远忘不了这个夜晚》。与他对谈的,是建筑专业理工男出身的作家艾伟。
    在读书会开始之前,记者对黄晓阳进行了专访——把任何一次写作都当作一场极限运动——在他的小说里,似乎找不到边界。
    
    艾伟(左)与黄孝阳(右)
    工具理性建构起来的现实世界
    记者:读你的小说,会不会有人以为你是理工男出身?
    黄孝阳:是的,我让他们失望了。我们今天所面临的,是一个由工具理性建构起来的现实,大数据时代等概念都是它的投影,那个不断循环的古典家园已然消失。
    另外让我觉得特别苦涩的一点是,理工男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一步步前进,积跬步以致千里,我们才有了眼前这个广袤壮丽的现实。
    但文科男,真是在一个不断推倒重来的轮回里,到今天,不少人对于那些基本伦理观、生命观与数千年前的古人相较,没有一丁点改变。
    记者:作为纯文学写作起步的作家,写科幻,是不是有意识地去插一脚?
    黄孝阳:我不喜欢纯文学与科幻小说这种简单粗暴的分类。
    李敬泽先生在批评我写的那本《众生:迷宫》时说,“他的小说用了科幻的方法,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科幻,是‘拟科幻’,也许不大符合大众趣味,但能够看出,某些新的看世界的方法、新的艺术逻辑正在生长。”
    记者:你好像不断在做各种小说的实践,比如这本书里的《开始》,是一篇有13个不同开头的小说,很难定论这是一种什么类型的小说,你自己是怎么定位的呢?
    黄孝阳:现实不再是原来那个现实。我们在快速进入一个卡尔·波普尔所预言的开放社会,“一个蜂巢似的有机体”。
    我称之为新现实,里面有知识体系的冲突、权力与资本的冲突、技术与道德的冲突、代际冲突等等。
    我们今天的小说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说已发生的事,是一个往后看的姿态,停留在一个“史学传统”里,所处理的题材基本还是农耕社会的魂魄,对以机械复制为主要特征的工业社会少有触及,更毋论当下这个异常复杂的知识社会。
    他们所津津乐道的美学风貌,无非是“茶杯里的风景”。我要跳出这个茶杯,所谓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去看看当代中国人的容貌与性情。
    至于我写的小说是什么类型,那不是我关心的,甚至可能就不是狭义的小说吧。
    当代作家少有互联网基因
    记者:你如何看待互联网社会?
    黄孝阳:互联网以一种狂飙突进的速度,彻底颠覆了原本被奉为圭臬的传统价值体系。
    互动使私人生活成为社会生活,比如微信朋友圈。年长者不无惊讶地发现,那些已成为他的血、他们的肉、他们的骨的经验,已经难以理解这个随机性不断增加,且日益扁平、去中心化的社会结构。不仅是难以理解,反而常导致无知。
    在新的知识权力谱系中,他们很难再扮演传道授业解惑的角色。
    互联网在同时朝着大与小两个极端极速演化。
    人与网络的关系,如此亲近,几乎每个日常行为都可以被网络记录,并且计算;小,指的是通往互联网的路径,过去是一台要置于桌面的PC机,接着是一个可搁于膝盖的笔记本,现在是一只藏身于每个人裤兜的手机,未来可能就是一粒钮扣大小的终端。
    这个“小”也还指向人的孤独与原子化。个体层面,人越来越小,将不可避免地“陷身洞穴”。
    记者:你觉得当代作家对互联网语境,书写是否充分?
    黄孝阳:当代作家对互联网语境书写得太不充分了。我很想在这个“太”字前面,再加上十几个“太”字。
    这样说吧,能列入“当代作家”里的写作者,能得到媒体关注的,基本上也就是50后、60后。他们与互联网的关系,是水与油的关系,是膈应的。
    当代作家中,少有互联网基因,这不是一个题材问题,是一个维度问题,高维与低维的区别。
    我从来就没离开过现实半步
    记者:你关注到这个时代独有的新鲜事物,是否想拓宽当代中国小说的题材?
    黄孝阳:我就是好奇。世界新鲜如橙。我之一生又实在短暂,所以想尽力去做一些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
    新时代澎湃而来,正在构建起我们今天的现实。它渴望着新逻辑,新发现,新思想。我渴望着这种“渴望”,渴望我对这个“新”字有点滴拾掇。
    记者:你不时会谈到量子力学、计算机领域的概念,但同时,你的文字是非常灵性、抒情的,科学和文学这两端,是怎么统一的?
    黄孝阳:我拿量子力学等概念是来打比方的,更多是一个哲学上的启发,算不上懂。
    随着这个开放的现代社会逐渐成型,社会大范围的分工协作,必然会导致越来越多、越来越深乃至老死不相往来的知识洞穴。比如我读过的书算是车载斗量,自认为还算是一个脑子比较清晰的人,结果几堂法学课念完,才发现自己基本算是一个法盲。
    所以需要谦卑,我们的确无知。这种跨学科的尝试,某种意义上就是对各自栖身的洞穴的刺穿。
    至于我的文字好坏,这是一个审美差异的问题。这样说吧,我写每本书都力求找到一种不同的、适合其主旨与人物的语言,比如写《旅人书》,那是诗的语言;写《乱世》,那是文白杂糅等等。
    不是我的语言好,是书中那些人各自的腔调。
    记者:你被一些评论者认为是当代的先锋作家,说起先锋作家,我们之前的概念还是格非、马原那一拨,岁月流转,此“先锋”离彼“先锋”是否已经有很大的理念和意趣上的距离?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书写者面对的时代不同了吗?
    黄孝阳:很多批评家是不知道如何言说像我这种写作者,就从工具箱里找出“先锋文学”这个标签。
    我是现实的一部分。我从来就没离开过现实半步。
    应该说我和格非、马原那一拨先锋作家,还是有质的不同。原因你也说了,人都是时代之子,各有承担。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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