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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晏子到麦家 “解密”中国文化——访英国汉学家、韩国首尔国立大学教授米欧敏(3)

http://www.newdu.com 2019-02-20 中国社会科学网-中国社会 孙继成 杨纪荣 参加讨论

    “邂逅”麦家译名扬
    《中国社会科学报》:你不但出色地完成了《晏子春秋》的英语译本,而且还翻译了中国当代著名作家麦家的代表作品,并在国际出版界形成了一种“麦家现象”。这种古今译作的切换,你是如何做到的?
    米欧敏:这些都与我自己的汉语研究密不可分。当时我在韩国首尔国立大学工作,为了汉语教学的需要,我需要了解一些中国当代文学作品。因为我的专业是中国古典文献,早先对于中国当代文学所知不多,于是就决定补充一些相关内容。我在翻阅茅盾文学奖的获奖作品时,看到了麦家的《暗算》,读后我觉得这本书很有意思,也很喜欢麦家的文笔,就决定把它翻译成英文。后来我就开始关注麦家的其他作品。
    《中国社会科学报》:在翻译过程中,你都采取了哪些翻译策略?
    米欧敏:我是古代汉语教授,熟读过《春秋》《论语》,在翻译麦家的作品时,觉得小说的语言较好,内容也不难理解,翻译起来感觉也较轻松。我一般都会注意译文与原文保持基本的忠实,多从英语读者的阅读习惯思考,注意译文的地道与流畅,在译者、读者、作者之间进行多方思考,灵活应对。
    《中国社会科学报》:你先后把麦家的《解密》《暗算》《风声》等作品译成了英文。《解密》英译本出版之后,又被译成30多种文字,并在100多个国家出版发行。请简要回顾一下当年翻译《解密》时的情景,哪些章节的翻译给你留下的印象比较深刻?
    米欧敏:2010年,我去上海看世博会,在机场候机时,碰巧看到了麦家的《解密》这本小说。因为我爷爷二战期间曾做过情报工作,熟悉密码解码,并与计算机之父阿兰·图灵(Alan Turing,1912—1954)共事过,所以我对《解密》这一书名就有一种自然的亲近感。我负责翻译了《解密》一书的上半部分,我很高兴能够完成书中的一些技术内容的译文,也就是那些谈论工程、密码学、数学等的内容。这对我来说是一大挑战,但这也是我要翻译此书的首要原因。这是正确翻译书中技术细节的良机,其中的挑战在于译文必须像汉语原文那样顺畅地嵌入到故事中去。
    《中国社会科学报》:请介绍一下你的合译者的情况。
    米欧敏:与我一起合作翻译中国当代文学的是克里斯托弗·佩恩(Christopher Payne),他现在曼彻斯特大学教授现代汉语。我认识佩恩好多年了,他原是我在伦敦大学亚非学院教过的学生。尽管我们是师生关系,但我们的年龄相差不大,属于同龄人。他在重返大学攻读博士学位之前,曾经工作过好几年。当我第一次翻译中国当代文学作品时,我担心自己的相关学养与知识储备不够,于是就邀请了克里斯托弗和我一起参与翻译。我们现在已经合作翻译了麦家的作品《解密》和《暗算》。我们的合作很愉快,译本的效果也很好。他的兴趣主要集中在中国当代文学的先锋派研究。
    《中国社会科学报》:在翻译《解密》时,你是如何理解荣金珍这个人物的?
    米欧敏:《解密》的主人公荣金珍,在童年遭受过可怕的伤害,但他为人却非常聪明。作为密码学专家,他的这一职业要求又加剧了已有的童年伤害。他最终疯掉了,这种结局丝毫也不令人奇怪,因为他的生活似乎就是故意这样设计的,总要使他的境况变得更坏更糟,才能符合故事情节的发展。我认为,在任何高度制度化的情况下,这都是一种风险,人们必须学着去适应。荣金珍的生活总是那么艰难,但书中的情景似乎并不需要他变得那么糟糕。
    《中国社会科学报》:在谈及译者的作用时,麦家曾说过,“译者是麦家的父母”或“译者是麦家作品的母亲”,对译者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对此,你是如何理解的?你又是如何处理学者和译者这两重身份的?
    米欧敏:我听过麦家关于译者的这种说法,他也亲口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我想,在某种意义上说,译者是作者的父母或原作的父母,这种说法是对的。因为每当原作被翻译成新的语言,译者都会为原作注入新的生命活力。但是,如果原作者没有为译者提供任何可资翻译的内容,那么,译者可做的事情也就不多了。就我个人而言,我更喜欢把自己看成是隐身的译者。我希望,读者能够忽略我这个译者的存在,我想让译文的读者感觉到他们正在与原作者(麦家)作直接的沟通。同样,在自己的学术论文和著作中,我也不太喜欢使用“我想……”“我要表明……”“我认为……”等过度自我的字眼。我希望读者在阅读我的译作时能够自行发现事实真相,他们的阅读感受最好不要受到我这个译者的外在影响。
    人工翻译胜AI
    《中国社会科学报》:目前,翻译软件技术比较发达,您在翻译过程中是否也借助了翻译软件?您如何评价目前的机器翻译?
    米欧敏:机器翻译对于某些类型的文献翻译非常有用,尤其是对人们日常生活词汇的翻译比较准确,也容易理解。但目前的机器翻译对于中国古典文学的翻译作用不大,尤其是翻译中国古典诗歌时更是如此,因为诗歌中有许多历史典故,机器翻译对于文中的引经据典无计可施,望而兴叹。
    另外,机器翻译对汉语中的头韵现象或其他文体风格也无法做出相应的回应;对于中国古典文献的翻译,人工翻译仍然是无法替代、不可或缺的。我自己对机器翻译的使用仅限于用它检查文中是否遗漏了单词或句行。漏译是一个非常容易犯的错误,特别是对那些原文中有许多重复字段时更是如此。
    对于我们的翻译研究而言,计算机数据库的搜索是一种数量十分惊人的可用资源。数据库的使用与开发使得我们某些类型的研究变得非常容易。但这种研究同样也存在着某种限制,因为任何数据库的成功搜索,都将取决于研究者对数据库中所要搜索的关键词的设定。在某种程度上,最具创意的研究将会超越数据库的这些制约参数的限制。早晚有一天,研究者必须去开发和阅读那些数据库中没有的文献资料。由此看来,在目前的机器翻译与数据库开发中,人工翻译仍然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中国社会科学报》:自进入汉学界以来,你常来中国进行访学交流吗?你与其他汉学家如何保持联系?
    米欧敏:为了与汉学界的朋友保持联系,及时跟踪中国学的研究动向,我的做法是每年至少去中国大陆一次,偶尔也会去中国台湾访学。我确实在尽力让自己能够明晓目前汉学界的最新研究动态,但是,我不太喜欢参加会议,主要是通过阅读其著作和文章来与同行保持学术上的必要联系。
    《中国社会科学报》:你在首尔国立大学工作了多少年?都教授哪些课程?目前在研的中国学项目都有哪些?
    米欧敏:我在首尔国立大学已经工作近10年。我为他们教授一门本科课程“汉英翻译”,还有一门研究生课程,专门讲述中国学研究的西方学术方法,另外还有普通的“中国历史”和“中国文化”课程。我目前的主要研究项目是关于唐代女皇武则天的历史地位,以及她在当时文献中的记载和之后的文献流传。你可以在首尔国立大学官网查到我的简历,我在简历上罗列了我的研究项目以及其他出版物的详细信息。
    
    (作者分别为山东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山东理工大学齐文化研究院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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