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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风山上的告别》:用心灵筑就脱贫攻坚文学作品

http://www.newdu.com 2019-02-11 四川作家网  newdu 参加讨论

    2018年12月5日,由中国作家协会创作研究部、四川省作家协会、四川省扶贫开发局和文艺报社共同主办的“庆祝改革开放四十年·四川省脱贫攻坚文学作品研讨会”在中国作家协会举行。研讨会由《文艺报》总编梁鸿鹰主持,会上国内10余名作家、文艺评论家就章泥新创作的长篇小说《迎风山上的告别》作主旨发言。《迎风山上的告别》获中国作协2018年重点作品扶持、四川省作家协会“万千百十”重点作品扶持、成都市文学院第九届签约作家重点作品扶持,2018年发表于《中国作家》第7期, 同年11月单行本由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
    与会专家高度评价长篇小说《迎风山上的告别》在创作手法上对当下现实主义题材写作的深化,认为该部长篇是脱贫攻坚文学作品的优秀代表,为乡村生活写作和主题性创作提供了新样本。
    阎晶明 中国作协副主席
    脱贫攻坚是当前我们党和国家事业当中非常重大的一个主题,同时也是作家创作中的重大主题。对于坚持小说创作的章泥来说,长篇小说新作《迎风山上的告别》无疑是她个人写作历程当中的重要突破。她创作这样一部小说,是去完成有关单位交给她的一项任务,我觉得她这个任务完成得非常好,非常专业。
    这部作品是中国作协重点作品扶持项目,章泥最后拿出的成果很让人欣慰,我阅读之后确实感到特别欣喜。这部小说主题非常明确,就是一个脱贫攻坚的故事,但特别需要强调的是,这部作品有很强的小说性,作者有很自觉的小说意识,写得非常独特。它并没有直接去写一个扶贫干部的故事,而是以扶贫对象作为主人公来叙述,小说的叙述视角非常独特,小说性相当饱满,这很不容易,这是文学作品应该具有的独特魅力所在。
    小说以语言有障碍的儿童的口吻来叙述很有感染力,作品中这份童心很天真,但又能使故事主题要表达的感情得到提升,作者为此下了很大的功夫。这种叙述视角很有难度,以第一人称来叙述,作为长篇小说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更不用说是一个特殊儿童的视角,这说明了作者在创作过程当中非常认真,而且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怀着很大的抱负,花了很大的气力。小说既写了扶贫故事、扶贫干部、脱贫攻坚的历程,同时对这个过程当中生活的艰难、老百姓的贫困等等都有真实的表现,但最后又能够把这个故事和主题逐渐推向温暖。
    《迎风山上的告别》证明,创作确实需要生活,文学就应该回应时代提出的任务和挑战,小说就是应该直面人生,而且最终应该带给人们情感的温暖和生活的信心,这部小说在总体上给了我们这样一种非常美好的感觉。
    脱贫攻坚要实现一个也不能少,一个民族,一个家庭,一个人都不能掉队的目标,这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作出的庄严承诺,同时我们也知道,这是非常艰巨的任务,这是一场伟大的实践,现在正处在关键的时刻,这个过程当中在全国各地都产生了许多动人的故事,涌现出众多的时代楷模,非常值得作家们去认真书写。应该说,四川作家走在了前面,他们的表现都很突出。《迎风山上的告别》是这一系列作品中的优秀代表,希望本书能启示更多作家在深入生活、扎根人民的过程中,更加进一步奋勇前行,创作出更多无愧于时代、无愧于人民的精品力作。
    施战军《人民文学》主编
    这几年来很多人都在试图用小说的方式来描绘精准扶贫、精准脱贫的过程,这方面最早取得成就的在全国有影响的还是四川作家,他们都抓到了小说的元素,而《迎风山上的告别》这部小说我觉得它更特别一些。
    作者身在其中。作品以一个语言上有障碍的孩子的口吻,从他的眼光、心思,甚至从他认识世界的某种局限上来写整个精准脱贫对于现实农村的巨大推动作用。小说通过这个孩子引出了很多人物,不仅引出了第一书记小武,还有黄支书等乡村干部,还有像瘫子这样身残志坚的有为青年,还有山村里面那些乡情,作品对这些的讲述和描写都非常感人。
    从一个孩子天真的目光里感受到周围世界一点一点的变化,这份感受是从一个最贫困的家庭出来,从最低的尘埃里面出来。他们是怎么成长的?家庭是怎么变好的?作品从这个角度切入到特别好的点、线、面,乃至一个立体的现实世界。小说主人翁叫陈又木,弟弟叫陈又林,爸爸叫陈贵群,是个独眼……这一家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残障,小说从这家人联系到其他的家庭,关键是小说层层铺展,还写到了非常丰满的民间风俗。比如说其中有一个贫困乡亲叫钟瘤子,他的老母亲去世了,去世后怎么发丧?要有抬匠,抬匠又凑不齐,这当中,作者就写出了人和人之间的真情,包括村民之间的真情。读到后来,读者发现村里面的干部等都上去当抬匠,不仅凑齐了抬匠的人数,还凑齐了抬累了需要换人的人数。这一段写得很大气,很多民间歌谣、说法、仪式写得尤为丰满,所以这个小说不止是主题鲜明,而是非常丰厚的一部作品。
    小说里还写到一些复杂的人物,比如说有个“秃顶伯伯”叫姜局长,最开始是到陈又木他们家来结对子,他的做法是简单原始的扶贫方式:给钱。小说中很有意味的一个情节是他把城里的儿子带到乡村来体验贫困,结果他自己后来因为腐败被撤职而失去了结对认亲的资格……像“秃顶伯伯”这样很复杂的人物,包括他教育孩子的方式,作者把这些故事都放在小说里面,让我们看到脱贫攻坚主战场上更丰富的因素,所以使得这部小说不是一个概念的、单薄的形态呈现出来。而且我觉得小说还有一个特别有价值的的地方,就是启示读者:脱贫攻坚是涉及方方面面的,它是一个立体的工程,这个工程过去我们只是看到老百姓的日子、收入,这其实只是一个基本面。
    在这个基本面之上,我们作为文学人应该看到更丰富的东西。我记得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精准扶贫有很多精辟论述,比如他说到抓好教育是扶贫开发的根本大计,他希望贫困家庭的孩子都能接受公平的有质量的教育,起码学会一项有用的技能,他要求尽力阻断贫困代际传递……这些都看得非常远。乡村教育,贫困孩子教育,我一直盼着有这样的文学作品出来,类似这些问题在小说的书写中不应该仅仅是从让家庭富起来的角度来写。章泥这个小说恰恰就是从一些微小人物身上,包括后来因为高科技而站立起来的瘫子,通过这些角色,她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形象,不仅表现了他们的成长、变化,我觉得她还从审美的角度上创造了这些人物,这是非常了不起的。
    所以我们从更多价值上来分析这部小说,无论对脱贫攻坚,还是对乡村的现实情境包括民风民俗的描写,这部小说都是丰盈的,鲜活的,有力量的,有感染力的,这是必须值得我们大力肯定的小说。这部作品可以说写得很真切,尤其在对话、小孩子心理感受等方面写得非常生动。比如作品怎么把精准扶贫具体工作中很多复杂的东西表现出来?作者写到了陈又木这个孩子他的耳朵特别好使,他旁听了省督导组在村上的工作会,用旁听开会这种方式来表现众多具体工作很有智慧,这一段对包括省督导组到村里挨家实地去走访调查的过程,包括村民的反应写得非常真实,包括省督导组“白围巾”这位文学编辑老师的发言从孩子耳朵里面听出来,这样的表现方式都很巧妙。只是这个孩子旁听的时间比较长,听到的内容也比较多。当然这只是个小问题,不是大问题。
    这部长篇小说,确实可以把它看作是有关脱贫攻坚甚至是关于新农村、关于新时代乡村题材创作,又不仅仅是关于精准扶贫、精准脱贫这个主题,而是关于新的乡村生活写作和主题性创作的一个新的样本。我们可以提到一个比较高的高度来认识这部小说,它从很多方面突破了过去我们写乡村的一些硬壳,我们过去都有一套逻辑,那套逻辑在今天其实很多都已经不实用了,甚至很多都是完全可以不用了,但是在这部小说里面,章泥找到了乡村写作的很多可能性。这些可能性从哪里来的?从实践中来的,从深入生活里面来的,所以章泥的写作给写作者提供了一个范例,大家要了解我们的生活,必须深入到生活里面,用心去体会,用心去捕捉这个时代新的发展的逻辑和线索。
    刘庆邦 中国煤矿作协主席,作家
    扶贫是一个非常伟大的工程,是一场深刻的社会变革,在全世界都是首个的,非常值得写,也应该出好作品。从我们的文学史上看,比如《林海雪原》是写剿匪的,《暴风骤雨》是写土地改革的,《创业记》是写合作化运动的,到了《平凡的世界》是写我们的改革开放初期,都是很好地记述了我们中国的一些大事情,而且都形成了经典。扶贫攻坚也应该有优秀作品存世。
    对扶贫这个题材,我也了解一些,因为我们县是贫困县,我们村是贫困村,我也参与过扶贫,知道一些精准的扶贫方式,我每年都回去,对扶贫情况有所了解,但是我一直没有写,不敢写,怕写不好,主要的原因也怕标签化,比如说脱贫攻坚,还有安全生产、绿化等,这么一说这个作品就是贴上标签了,贴上标签以后,它就容易简单化,容易表面化,也容易客观化,所以写这类东西我是为难的,不敢动手写。
    因此一开始拿到章泥的作品,我也是有顾虑有担心,是不是给这个作品贴标签?但是我一看就进去了,作品很快吸引了我,我在路上看,在家里看,看得非常细。我认为它的细节非常充沛,感情非常饱满。我看了好几次眼睛湿润,很可能一个原因是因为我小弟弟就是一个残疾人,我特别能感同身受。我弟弟是困难时期得病,佝着腰站不起来,我想我弟弟要是赶上扶贫的好时候,肯定能站起来,他非常聪明的。所以这样一个非常有感染力的小说,首先感染了我。
    作为小说,这个作品实现了它的文学性,实现了它的小说价值和艺术价值,它有超越性,超越了扶贫,通过实现它的文学性、小说性和艺术性,它又很好地体现出了政治性和社会性,这就非常巧妙,我认为是非常巧妙地、不动声色不露痕迹地写了扶贫攻坚。而且它写扶贫攻坚写出了扶贫攻坚对于深度贫困的家庭是一个启蒙的过程,是一个文化的过程,是一个文明的过程,你看它从一个计算器、一台电视机、一本诗的小册子一个一个引入,甚至一根小凳子一张小桌子,一个一个的细节写人不断变化和与外界接触的过程,不断文化和文明的过程。这些都做得非常好,可以说这个小说有巨大的象征意义:贫穷使人变成了哑巴,脱贫使他开口说话;贫穷使人变成瘫子,脱贫使他能站立起来。通过扶贫,使我们的贫困人民获得了新生。作品这些细节处理得很好,使我们又感动又有思索。
    我觉得章泥把扶贫与文学的艺术表达结合得很完美,这个对我们来说真的出乎意料,非常值得称道。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效果,我认为首先得益于作品整个心灵化的叙述过程。这部小说的切入点非常好,有一个叫大憨的哑巴孩子,小说以他的叙事视角来进入,这个进入就是一个心灵化的叙述措施,他不会说话,不会说话这就是给写作设了一个难度,不心灵化也得心灵化,就是完全要找到一个心灵的联系,进入他的内心世界。
    现在我们看到很多长篇小说,我认为长篇小说大致有几个层面:一个是现实的故事,一个是传说意义上的故事,再一个是小说意义上的故事。现实的故事很多时候它就是一个客观化的东西。传说意义上的故事很多有通俗性、传奇性,以传奇叙事。我觉得一个高的层次就是小说意义上的故事,我认为《迎风山上的告别》这部作品就是一个心灵化的故事,我们的现实主义,传统现实主义和现代现实主义一个很大的区别就在于你是客观现实主义,还是心灵现实主义。章泥这部小说可以说就是心灵现实主义的佳作,通过她这部小说,刚才大家也提到了,难免会想到这也是一个傻子的叙述故事,这个叙述完全是一个心灵化的叙述,我可以说章泥这个小说跟《尘埃落定》有同工异曲之妙,阅读起来有这么一个效果。
    再一点我觉得章泥的语言很好,很有灵气,刚才有一个评论家也说到灵气,这部小说实现了语言的诗意。小说语言的诗意化追求,应该是每个作家最高的追求。我觉得章泥的小说语言很讲究,它不仅朴实、自然,而且很灵动,这是基本功,非常好。
    白烨 中国社科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
    章泥的这部长篇小说《迎风山上的告别》,让我比较意外。意外在于章泥给我的感觉,比较年轻,还有些时尚,但她的这部作品,却是大山深处的乡村底层的苦难生活,作品里的人物不仅一贫如洗,而且患有残疾,都是一些很卑微的小人物,这样的作品和印象中的作者,构成了一种较大的反差,这是我首先没有想到的。
    单就扶贫题材而言,这部作品也很特别。那就是它不是一般地写扶贫,而是把目标对准贫困人口里的残疾群体,实际上把扶贫与助残有机地结合起来,写在精准扶贫的过程中,因病因残致贫的老百姓,如何摆脱长久以来的穷困现状,走向生活的自理与人格的自立。写作这样的作品,有一个很大的难度,是如何用有限的文字与语言,去描写眼睛不灵、说话不清、脑子不活的残障人物。当要表现的主要的人物全都不够正常的时候,用文字怎么去表述是一个极大的挑战。这里除去文字上的挑战与难度,还有一个生活上的走近,情感上的亲近,设身处地地去了解他们,细致入微地去表现他们。这些对于一个年轻作家来说,并不容易,但章泥不仅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这一点,章泥表现得很让我意外。
    作品是以还是孩童的陈又木的视角,来叙述故事的,因此又带有儿童文学作品的一些特点。陈又木是个语言能力发展滞后的贫困孩子,越是这种孩子,越发敏感,越发自尊。他很在意别人怎么看待他,怎么对待他。他也想用自己含混不清的语言表达自己,抒发感受,所以自创了自己的一套语言。这些特殊的语言,这些特别的诉求,怎么去表现,怎么去叙述,都有极大的难度。但章泥用以字代句的语言,用倾听别人说话的方式等,很好地表现了陈又木的感受与个性。可以看出来,在描写人物,叙述故事,以及表现人物关系等方面,作者下了很大的功夫,找到了自己的方式,所以作品看起来,不仅不隔不涩,而且引人入胜。作品里,不仅陈又木写得好,其他人物也都很有光彩,包括半瞎的父亲,后来出场的小瘫子。
    我在作品看到一半的时候,觉得如陈又木父子这样的贫困加残疾的人群,实在太难了,他们既贫穷又残障,扶持与救助都很有难度,几乎让人感到绝望。然而随着故事的进展,作者慢慢写出了这个曲折的转变过程。这些处于生活底层的普通乡民,并没有在重重困难中失去信心,更没有放弃自身的努力,他们以自己的方式在坚持,在努力。如陈又木父亲坚持夜间看护的工作,陈又木在瘫子的帮助下学习数数和认字、背简单的古诗,甚至在无意中接触到经典著作等,这在他们来说,已是一种坚守,乃至一种超越。令人欣幸的是,随着国家精准扶贫工程的展开与深入,他们的悲情命运在时代步伐中迎来了新的转机。在小武书记等人有针对性的工作和持续的努力之下,陈又木等几个残障儿童先是上了特殊学校,由此获得教育的机会,并经由特殊教育唤醒并激发了他们自身的一些潜质,展现出连他们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艺术才情。这也说明,他们原本都有各自不同的天性,无非是因为缺失应有的启蒙教育而被掩藏和遮蔽。他们自身的潜力逐渐得到开发和培养之后,他们不断获得自信,并开始得到更多的关注,使得人生展现出了新的可能。在这个过程中,作者写到了来自多个方面各种力量的合力救助,包括他们的上学与转学,才能的展现,每一个机遇的抓取等。随着故事的推进,原本让人感到某种绝望和冷酷的故事,渐渐给人以希望,以温暖,让人从中看到扶贫工作对于残疾人群的特殊意义。
    故事的别具一格,意蕴的别具意味,使得这部作品在扶贫题材中很显特别。近期以来的文学作品中,有不少是写残疾人群、残障儿童的,但我觉得章泥的这个作品还是不可替代。从某种意义上说,这部作品已经超越扶贫的主题,是当下现实题材写作的一次深化,这样的创作值得予以关注,需要点赞。
    胡平 中国作协小说委员会副主任
    章泥的作品诗性较强,很多形象是意象,是心理世界的折射,很有才气。章泥的新作《迎风山上的告别》主要写扶贫,跨度是很大的,但很有特色。一个作家,只有能够写好更多领域时,才会成为真正的作家,章泥就用她的新创作展示了她的另一种才华,证明了自己的创作实力。
    这部作品中的主人公,“最老火”的一家人是有原型的。一家四口,男的是独眼,女的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是个傻子,两个孩子连话都不大会说,这家人怎么脱贫?这个题材是可以写成报告文学的,但她写成了小说,这是一种挑战,意味着要放弃一些效应,取得另一种效果,从一个表面智障的孩子的视角叙事,就更是挑战,但她实现了,相信大部分读者一读到作品的开头,就会被震动:
    弟弟和妈妈不知要睡到什么时候。他们已经融化在屋子的晦暗和阴冷里了,对阳光普照倒不适应。他们总是在一起,一起睡,一起醒。睡的时候牵着手,醒的时候也牵着手,生怕谁把他们拆散了。
    这幅图景是小说的,容易沁入人心,发挥出了作者介入世界的方式。在大多数扶贫题材作品中,帮扶对象都是客体,这部作品反过来,从贫困家孩子的眼里往外看,也就给读者带来特殊的体验。
    这是一个儿童视角,而由女作家来处理儿童叙事,有得天独厚之处,现在看来章泥确实处理得很好。作者是有童心的,感受力和男作家不一样,比如说,写智障的弟弟得到了一只红色的小板凳,特别喜欢,整天搬着玩,就是很好的一笔:家里穷,没见过这种家具是一方面,喜欢它是儿童心理;使另一方面,再有,他对红色的偏好也透露出以后他被发现的艺术潜质。所以,章泥也是适合写儿童文学的,这部作品成为了首部扶贫题材儿童文学,这个定位作者开始未必想到了。无论贫困家庭还是富裕家庭的孩子,都能读进这本书,而儿童文学的读者又相当大量,所以这部书的社会效益也将是广泛的。作者为儿童文学也开辟了一条新的路子。
    在内容结构上,《迎风山上的告别》也是与同类作品不同的。一般这类作品,结构都是二元的,以帮扶干部为一方,以贫困人口为一方,集中表现国家对底层百姓的救助。写得多了,也难免落套。《迎风山上的告别》里,驻村的帮扶干部是小武,但他并不是很快出现的,前前后后,乡里的一个扶贫干部、县里的姜局长、省里的督导组、又有杨局长……后面还有安琪特殊学校的老师们,他们都先后帮扶过这家人。此外,同为贫困户的“瘫子”家,母子二人也一直对陈又木伸出援助之手,对于帮助他进入社会起了不小作用。就是说,对于陈家的脱贫,小武是头功,但帮扶是多方面的,是社会性的。我喜欢这种结构,它显得很自然,更真实,而不是像搞三突出那样留下明显编排的痕迹。
    作品还有一个人物:秃顶伯伯姜局长,他后来成了腐败分子,作为帮扶亲戚的作用也被替代了,这个人物挺有意思,他还是做好事有同情心的,初次见面就给了陈家一千块钱,应该是自己掏腰包,后来把儿子带来,要儿子体会贫困家庭的生活,这个人物在其他同类作品里见不到,写进来很好,增加了作品毛茸茸的感觉。另外,扶贫干部和村上干部一起开会,几段发言对小说的推进很重要,通过现场办公会让读者看到了扶贫工作组的具体工作是怎么开展的,怎么最终切实帮助到贫困儿童命运的改变。
    总的看来,作者很有才华,有自己的风格和独到之处,相信章泥不断开拓,有更广阔的创作前景。
    李一鸣 中国作协办公厅主任
    章泥是一个很有影响的实力作家,她的《荒山菊》《悬浮的清晨》,在文坛影响很好。这部长篇小说《迎风山上的告别》体现了她的另一种创作风格,是一部有筋骨、有道德、有温度的现实主义力作。
    众所周知,书写具有时代主题主旋律的现实题材对作者的文学表现能力、对时代精神的感应能力都是严格的考验,因为平衡政治诉求与艺术的卓越性追求之间的张力极难把握。如何表现脱贫攻坚这项正在推进的浩大工程?如果只是诠释概念或是歌颂性表达,就会缺乏文学深度,甚至遮蔽扶贫的意义和价值。而章泥的作品,着力于日常生活描写,以日常生活的幽微描写,体察与捕捉困境中的生命的生存状况,他们的痛苦、孤寂、觉醒、转变、追求、奋斗,在揭示人类生存处境中,发掘人性奥秘。
    在《迎风山上的告别》中,广阔的视野与精微的刻画,人性的微妙与生活的丰饶统一起来,融为一体。法国哲学家列斐伏尔说,日常生活“是一切活动的汇聚处、纽带和共同根基。只有在日常生活中造成人类的和每个人的存在的社会关系总和,才能以完整的形态或方式体现出来”,英国著名学者本·海默尔说:“日常把它自身提呈为一个难题,一个矛盾,一个悖论:它既是普普通通的,又是超凡脱俗的;既是自我显明的,又是云山雾罩的;既是众所周知的,又是无人知晓的;既是昭然若揭的,又是迷雾重重的。”难能可贵的是,彰显鲜明个性和时代体温的这部小说把主旋律和文学表现力处理得十分均衡,对脱贫攻坚这项关乎民生民心的巨大工程以日常生活的描写做出独具文学魅力的艺术呈现,呈现了中国当下脱贫攻坚广阔的社会生活图景。
    这部作品也显示了作者的文学个性和艺术追求。小说语言灵慧,诗性的描写与理性的思辩,以及方言土语交融杂揉,在审美张力中彰显了文字的力量。行文节奏极其从容、叙事推进处变不惊,全书激荡着一种素朴而直叩人心的独异美感。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小说文本蕴含着精心而不动声色的艺术架构。比如:全书对小主人公丰富内心世界的细腻描写,都在为作品最后呈现出的小主人公不经意写出的三首儿童诗做铺垫。寒碜而贫脊的生活,没有扑灭儿童心灵的炫丽之光。又如经典音乐对盲童邓亮亮的心灵滋养。这一切,在脱贫攻坚的伟大进程中,同样是时代的礼遇和社会的馈赠,也是每一个生命的光芒绽放。作者为此倾注了令人动容的真挚情义,这其中所饱含的内在张力,令读者在能指蕴藉的诸多回味中所思所悟更深更远。
    王干 《小说选刊》副主编
    去年大概是什么时间,我在四川参加一个活动,见到章泥,她说她在写这样一部小说《迎风山上的告别》,我说这个很难写,为她担心。因为写扶贫的报告文学容易一些,写扶贫的小说很难,女作家写扶贫的小说难上加难,所以章泥选择了一个难上加难的道路。我们《小说选刊》之前发过四川写扶贫的小说,我觉得那些中年男作家对底层生活、对四川农村相对了解,章泥作为女作家来写这个扶贫小说,是很拧巴的事。我们选刊选过章泥的中篇小说,是精致婉转的小说,她写题材跨度这样大的作品,确实我最初是为她担心的,但是昨晚把这部作品看完以后,我觉得不但不担心,还感到非常惊喜。我一直看到两三点钟,为什么?因为好看,好看就止不住看下去了。
    我赞同白烨的观点,就是这部写扶贫的小说不仅仅是写扶贫。应该说主题性的小说创作对作家来说都是一个挑战,但是我觉得章泥这部作品,如果不看作扶贫攻坚的小说,这个小说依然成立。
    我们说主题性的写作是很难的,但也有很多成功之作。比如《哥德巴赫猜想》就是一个主题性的写作,当时党中央要召开全国科学大会,希望作家写一些科学家的先进事迹,于是就有作家写了陈景润这么一个科学家。今天我们重读《哥德巴赫猜想》,依然是精品力作。
    章泥这部小说,选择了一个非常好的视角,她找到了一个适合第一人称叙述的切入点。这部小说总的来说写得特别精彩,看了后,我说可惜是一个长篇,不然《小说选刊》就选了。这部作品虽然是主题性的写作,却把人性的丰富复杂,人性的真善美跟人性的困窘与人性的那一点点不堪都写得非常好。刚才战军说到这个小说是有热气的小说,我觉得这个小说不仅有热气,而且有热情,对土地的热情,对人民的热情,对党的扶贫政策的热情。第二,这部小说还有热度。第三,它传达有热量。我想这部小说可以用四个“热”来概括:热气、热情、热度、热量,这是一部温暖人心的作品。
    王山 《中国作家》主编
    《迎风山上的告别》这部长篇小说当初是在我们《中国作家》首发的,我可以坦白地说,我和作者是面都没有见过,我们责编说这部小说很不错,我看了,也觉得不错,当时马上就拍板决定了,发了以后反响也非常好。
    首先我要说小说的名字非常好。《迎风山上的告别》,它是非常生动的,有灵气的,大气的,而且寓意很丰富,也是很有美感,很有诗意。“迎风山”这样一个地名,“迎风山上的告别”这样一个表述的方式我觉得非常有意思。我还要想稍微引用一下作品中的一个段落:
    “天气一天比一天更冷了,雨和雪这对好久不见的朋伴,又在天蒙蒙亮时不期而遇。一片一片的薄瓦,半截半截的残梦都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它们在山间悄无声息地互诉别仇离恨。雨在轻歌,雪在曼舞,寒冷俨然成为催发它们友谊再次萌生的土壤,他们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尽享互交重逢的欢愉。所有眼睛都忧愁地看着它们,它们倒好,乘着这些忧愁的翅膀,飞舞得更轻盈烂漫。
    火盆里周身通透红亮的木炭和我们全家一起沉默着,沉默是温暖,我第一次发现温暖的沉默如此安谧。”
    我引用这段是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作者第一是有生活,第二她有想法,她有对于生活包括整个扶贫的攻坚战当中很全面的体会,她整篇小说的叙述语言是非常好的。长篇小说重叙事结构,要讲故事,但同时应该说语言也是非常重要的。从我刚才引用的这段文字当中,我们可以感觉到作者语言的能力、表述的能力。小说中,作者写到了一些很琐碎的细小的而又真切的美好。在写到这些的同时,作者当然也写到了很细碎的,很真切的贫穷,这个贫穷是方方面面的,不是我们简单的概念当中的人均收入多少钱之类的贫穷,它是一种多方面的立体的贫穷,它的精神,它的文化,它的习性,所有这些是在一个大的历史之下真实的存在,但就是在这种存在当中,它依然有着一种美好,有着一种善良,这是我们中国农村的现实模式。
    用文学作品来表现精准扶贫,我们极有可能进入概念化的写作、主题单一的写作当中去,但是章泥没有这么做,我觉得这当中是有生活实践作支撑的,而且她对扶贫工作是有很认真的体验和很深入的思考。刚才战军谈到了,作品里面有一个姜局长的表现,这确实不是概念性的东西,所有这些扶贫的过程包括有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过程都是非常真实的,包括作品中姜局长对于自己小儿子的教育方式,他这种做法作为家长角度来考虑也许是一种很好的教育方式,但这种“教育”对当时在场的贫困家庭里的孩子来说是什么感觉?这其实是一种很微妙的,又是很真实的扎心的东西,作者全部都表现出来了。
    我们的文学要贴近时代,同时也要有文学自身的规律,要遵循这个规律。章泥真正把这个作品不仅仅当成一个任务,而是当成了一项文学创作来完成,她有一种工匠的精神,应该说她是以文学的精神出色完成了这部作品。
    何弘 中国作协网络文学中心主任
    脱贫攻坚在中国当下是具有特别重大意义的事件,长篇小说《迎风山上的告别》对我们深入认识这项伟大工程大有助益。这部作品特别有意义的一个地方是描写了贫困山村人民精神上的贫困和摆脱这个困境的曲折过程。
    我曾经联系过一个贫困户,虽然不像作品中写的那样严重,但也是全家人人生病,没有劳动能力。看到这样的情形,确实是有一种绝望感、无力感,当时真的认为除了政府去兜底,几乎没有其他的办法。
    读《迎风山上的告别》,章泥所写的这样一户残障家庭,最初也真的给人这样一种感觉,其贫困程度让人震惊,而且无法看到他们的前途和出路。小说就是在这样一种情景下展开故事,先给我们描写了四川山区这个贫困家庭让人绝望的现状,然后开始一点点、一步步引领读者前行,终于让大家看到希望。小说对脱贫攻坚的具体过程做了很细致的描写,同时作品涉及文化扶贫的问题。作品让我们认识到,消除人们精神上的贫困,是比单纯从物质上消除贫困更难,也更有价值、更有意义的一个事情。目前,针对因残因病无法脱贫的人,国家财政上出一些钱,把他们的温饱问题解决应该说也不是特别困难。但是如何维护他们的尊严,让他们精神上脱困,这是一个特别有难度而有价值的事。
    章泥《迎风山上的告别》便是从这样一个角度写出了文化对扶贫的意义。作品表现了对每一个生命个体的尊重,让每个人,不管多么贫困、卑微,都能认识到生命的意义、生命的尊严,这个价值和意义就特别重要,这种书写就特别有意义。
    作品还写到了人文和科技的力量在整个脱贫攻坚过程中的推动作用,给作品带来了扎实的感觉,让我们明白文化的力量、精神的力量固然重要,但离开了现实的科技支撑,也是独木难支的。于是,作品就带着读者,随着脱贫攻坚进程的展开,面对这些特困家庭,从最初的无力感,甚至绝望感中逐渐解脱,看到光明和希望,并因此随着这部作品对脱贫攻坚有了全新的认识。所以说,这部作品的文学意义和社会意义都是非常好的。
    《迎风山上的告别》用一个残障儿童独特视角展开叙事,这种叙事这些年来也不少作家在用,最有影响的当然是四川作家阿来的《尘埃落定》,另外还有江苏作家范小青的《赤脚医生万泉和》等。也许章泥选择这样一个叙事视角,既有现实的因素,也可能受到阿来的启发。选择这样的视角展开叙事对于把握人物内心精神世界确实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同时,这个视角对于我们看待事物,因为角度不一样而带来一种陌生化、新奇化的感觉,极大提高了作品的可读性。进一步来讲,对于脱贫攻坚,如果我们完全是从正面来写,可能像报告文学一样,这种阅读的陌生化效果就无法达到,影响读者的阅读兴趣。但作者这样一处理,使这样一个相对来说有点命题作文性质的作品,因为一个非常好的视角,而显得更有文学品位。同时,作品写到由于早期的教育缺失,那些语言能力发展滞后的孩子最后开口讲话了,这是一个特别具有象征性意义的描写和表达。
    选择一个智障儿童的视角,这样的描写和表达,对于叙述的处理也存在很大的难度。一个不能正常开口说话的孩子作为一个叙述者,在表现后面一些重要事件的时候,更有一些困难。如何处理一个智力和语言存在障碍的叙事者和一个要完成充分表达的作者之间的矛盾,需要一种更高的技巧来协调。作品对此显然也有所考虑,把主人公设定为有相应智力的儿童,只是因为早期语言教育不够不能开口说话,为后面的叙述做了相应的铺垫。当然,让这种叙述的内在矛盾和冲突始终存在,更好地增强了作品的陌生化效果。
    《迎风山上的告别》是一部成功的小说,作品对当下农村现实的书写,对人们精神生活的书写,对于如何改善困难状况的书写,都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和价值,也在文学表达上做出了积极而有成效的探索。
    顾建平 《小说选刊》编辑部主任
    《迎风山上的告别》这个作品的出色之处,首先就在于它写出了迎风山内在的贫困。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年所积累的财富、所形成的综合国力,如果仅仅在物质上帮助老少边穷的地区摆脱贫困,实际上是比较容易解决的问题。但是有些贫困地区在大家帮扶下脱贫了,还会返贫,还会重新回到最初的状态。所以贫困地区能不能彻底脱贫,乡村能不能从根本上建成美丽新农村,跟发达地区、现代文明能不能真正接轨,是一个很大的难题。深度贫困像重症病人一样,需要的不仅仅是补充营养、康复身体,还需要手术,需要服药,需要多管齐下,《迎风山上的告别》正是写出了当下农村内在的贫困,而不仅仅是外在的贫困,这是作品的出色之处。
    第二点,这部小说是从孩子的角度观察思考。习近平总书记说抓好教育是扶贫开发的根本大计,孩子是这些贫困地区摆脱贫困的希望所在,我们要阻断贫困的代际传递,改变他们贫困的宿命。这篇小说恰好是从孩子的角度来展开叙述,小说的主人公叫做陈又木,这个最开始不会说话、对世界的认知滞后的孩子,其实心明眼亮,只是因为周围环境的原因,启蒙比较晚。最后他和弟弟随着后期教育的跟进,自身的潜质都得以激发。另外还有一个盲童,也学会了盲文。这些情节都寄托了作家对于贫困地区走出世代贫困的深度思考,就是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这一代人身上,贫困地区如果要从根本上脱贫,就需要从孩子的教育入手,从精神基因上脱贫,这是小说的第二点出色之处。
    第三点就是这部小说写出了扶贫干部的牺牲奉献精神,作品中很多扶贫干部都凭着良知和社会责任心为脱贫攻坚工程付出了艰辛努力,他们是脚踏实地做事的人,同时又是热情的理想主义者。这一点还可再增添笔墨,作品中小武书记他们固然已经足够勤奋,足够努力,也足够用心,但是因为扶贫攻坚难度之大,从“攻坚”这两个字面上可以看出来,而且扶贫的过程当中还有误解,还有自然条件的艰难。我听一些在扶贫第一线工作的朋友讲,他们还要面对一些具体的困难,比如说填不完的表格,走不完的烂泥路,诸如此类的障碍。可能因为小说是第一视角,有些扶贫干部所做出的更大牺牲不便写到。刚才马加书记说到很多人牺牲在扶贫攻坚的工作岗位上,扶贫攻坚任务重、时间短,因为在这么短的时间,让这么多的贫困人口脱贫,实际上是人类历史上的重大事件,所以这部小说如果把扶贫难度再做进一步的呈现,效果会更好。
    《迎风山上的告别》这部作品,把扶贫攻坚这么一个重大的主题感性化,具体化,细节化,把一个硬的主题软化,然后融进了一部长篇小说,写得非常感人,生动可读,本来是让我们迎风流泪的地方,结果成为告别贫困为幸福而流泪的地方。这在主旋律作品中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岳雯 中国作协创研部副研究员
    在精准扶贫成为时代主旋律的今天,长篇小说《迎风山上的告别》有三个层面的意义。
    其一,小说突破了以往在文学内部谈文学的方式,其主题是社会政治性的——这也是今天我们的文学要回归的位置。究其根本来说,新文学的诞生,可能是为了塑造国民的灵魂。从这个意义上说,这部小说是一种社会性的写作,这是非常了不起的地方。但是,小说又遵循了文学的法则,它落在了具体生动的人的身上。《迎风山上的告别》通过一个孩子的视角和心灵世界,把孩子眼中看到、心中感受到的现实活生生地反映出来,提供了非常独特的角度。在这个过程中,小说也提出了有关文学使命的问题,即我们的文学在社会进程中如何实现自身的使命?具体来说,文学可以在扶贫攻坚中发挥怎样的作用?所以小说塑造了《金沙文学》的编辑“白围巾”这一形象。她的存在,就是文学可以有力地参与社会实践的明证。小说还写到了陈又木的艺术潜质得以激发,在“白围巾”小叶的鼓励下在文学刊物上发表了儿童诗……如此种种,都可以看作今天作家对于文学可以承担怎样的社会职责,可以在什么程度上改变人的命运的一种思考。这样的思考是难能可贵的。
    其二,《迎风山上的告别》在短短的篇幅里面包含了非常丰富的内容,这是本书有价值的地方。作者章泥匠心独运,力求在小说中生动呈现今天的中国乡村的真实境遇以及面临的种种问题。除了扶贫攻坚这一主旋律以外,小说还谈到了许多有意味的细节,比如农村青壮劳动力的缺乏,这表现为随着城镇化的进程,“那些周周正正、精精壮壮的老少爷们儿全都出去嘞”,农村老人去世之后,竟然凑不齐八人抬。再比如,假药制造者对农村家庭的长期掠夺。积极用自己双手改变命运的瘫子家,遭遇到因为农村医疗条件不好而带来的毁灭性的灾难。作者多维度地写出了这家人生存和与命运抗争的状况。一方面是瘫子帮助陈又木扫盲的过程,两个同时处在艰难环境中的青少年互相帮扶,令人感动;另一方面瘫子家对于假药不假思索的信任,也让人痛心。作者并不是就扶贫写扶贫,而是尽可能地囊括生活的方方面面,使我们得以通过这部作品了解到今天中国乡村的一种真实生存样态。
    其三,小说的语言灵慧而诗意。这部作品的语言可以分为三个层面,第一个层面是小说的叙述性语言,是以普通话为基础的语言。第二个层面是诗意的层面。作者对于诗歌大概有强烈的热爱,所以小说但凡涉及风景和心灵描写,语言是相当诗意化的,所以毫不奇怪里尔克会作为开启心智的因素被引入到小说中来。第三个层面是四川方言的引入,浓郁的川地风貌就体现在人物的语言当中。同时,鲜活的方言口语与诗歌般的语言对冲,产生奇异的修辞效果。三种语言在小说里水乳交融,使小说具有了丰富的层次。
    主持人总结:
    梁鸿鹰 《文艺报》总编
    今天主持这个研讨会感受非常多。一方面我认为是我们国家发展到现在,各项事业的推进确实激发了我们的作家投身到时代洪流当中,用百姓的故事书写中国梦,为我们认识社会、认识未来,甚至认识我们自己的人生,都提供了非常好的文学读本。
    第二个感受就是四川作协的工作这两年从文艺角度来观察,确实推进得有条不紊。比如说章泥平时在单位上也有很多工作,这部小说更多是靠她自己的业余时间来完成,非常不容易。当然她也获得了很多支持,包括中国作协的重点作品扶持,大家都为了我们的文学事业、为了国家的时代精神的书写而齐心协力。《迎风山上的告别》这部小说确实是我们当今社会生动实践的文学化的反映,都说历史是通向未来的钥匙,实际上真正通向未来的还是现实,现实告诉我们为改变现状大家能够做些什么,我觉得这是最重要的,今天这部现实题材的作品摆到面前,大家共同去感悟,更重要的是让我们汲取到面向未来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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