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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涛《孤单的少校》:用文字直抵童年的腹地

http://www.newdu.com 2018-08-31 文艺报 李红叶 参加讨论

    
    薛涛对于何谓写作、何谓童年,始终保持着一种醒觉。他对他笔下的文字心中有数。倾听、沉思、探索,寻找恰好的表达方式,抵达文学的核心地带和人性的核心地带,是他矢志不渝的追求。以文字对抗孤独和虚无,以文字培育勇气和力量,书写就真正成为一种生活方式,也是意义追问的自然结果。薛涛骨子里是一个诗人,同时兼具哲学家的气质。他很率真,同时很深沉;他很幽默,同时很严肃。
    小说《孤单的少校》反映了薛涛抵达童年世界的深度与广度。故事由实入虚,由写孩子们之间的“战事”起篇,逐渐深入童年精神生活的腹地,继而结束于充满形而上意味的隐喻之中。故事写得好看,并且耐读,行文简洁、幽默、有力量,是一部我愿意推荐给孩子们的书。尤其对于男孩,读过这本书就会更清楚地意识到,世界很大、很丰富、很有意味。当你投入到真实的世界中去时,这个世界的意义将会自动展现在我们眼前。
    孩子,尤其是男孩,他们天生就着迷于游戏,着迷于“战事”。与其说他们着迷于游戏与“战事”,不如说他们对力量、智慧和风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迷恋。像小兽一样,他们需要在幼时演习未来生存的基本技能,也需要养成一种基本的生命格局。这正是小说的要旨,也是作家对于当今孩子的观察和寄望。他想告诉孩子的是,走进游戏厅的虚拟世界是一条狭路,终日与机器相对,终将毁了他们的现实感和现实生存能力。从游戏厅回归大自然,以广大天地及日常生活为背景,才能够真正长大和成熟。
    为了突出广阔天地之于孩童成长的巨大意义,小说起篇采用的是与萨特的境遇剧相类的手法。作家创设了一个特殊的情境:让小镇上的游戏厅尽数被砸,让孩子们不得不从游戏厅里走出来,继而观察他们可能会做些什么。人们很快就发现,孩子们并没有因此消停下来,他们仍然“不着家”,成天“野”着,成天“胡闹”。然而,他们真的与游戏厅里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吗?不,他们有新“发现”,他们介入到现实生活的场景中,他们在与自然、与现实生活的接触中重新建立的“孩子国”使得他们寻找到了成长的原初资源和内在动力。
    游戏厅被砸后,大街上的孩子们就多起来。他们把网络上的“战事”搬到广大的世界里来了。“最初我们无所事事,在街面上走来走去。后来出了镇子,走在林子里,走在河滩上,世界一下子变大”,“从前在一间黑屋子里”,“现在敞亮了”,“现在的战场真叫气派,大片的林子,长长的河,任凭我们排兵布阵”……从电脑屏幕中的“豆瓣孤城”、“谷粒传说”中走出来的豆子团、谷子团以及兄弟连,就在这广大的天地里制定“战争规则”,宣战、抢占大本营、发明新的战术、停战,再宣战……他们希望“战事”永远不要结束,希望放学后放下书包就往林子里走,往河滩上走,往山顶木屋里走,希望无论如何也要享受一下那个小小的树屋……孩子们乐此不疲,这是他们的“永无岛”,他们的“理想国”,他们自己解决纷争,自己面对尊严、荣誉、规则等问题。
    孩子们一本正经,将“战事”弄得有模有样,就使得这部小说自带喜剧色彩;而同时,作家采用《堂吉诃德》式的戏仿手法,用战争小说的套路详细描述孩子国中每次“战事”的起因、过程和结果。豆子团、谷子团乃至后来的兄弟连,各有各的身份,各有各的大本营,各有各的辎重,各有各的计策和做派。于是,我们就在这戏仿中大笑,孩子们自己也在这戏仿里大笑、叹息、惆怅,热血沸腾,因为他们无一不在其中看到了那超凡拔俗、天真烂漫的童年时光。逐渐地,戏仿的修辞意味就被我们觉察到了。
    小说中,作家还原了一个本真的、生气盎然的孩童世界,塑造了一群各具性格的男童形象:兄弟连的“我”与乒乓,以上校为代表的豆子团、以少校为代表的谷子团,还有大男孩——那个地质大学毕业的护林员,以及傍晚时分出来打酱油的男孩等等。
    他们在释放天性、释放想象,在较量智慧,展现风度。他们有自己的语言系统,有自己的行事规则,涉及诸如“我是谁”的宏大命题,乒乓不知道自己到底属于豆子团还是属于谷子团,归属问题成为乒乓的一个巨大难题。这个孩童时的难题在乒乓长大后一定还会再次出现。坐在椴树下的不谙世事的孩童在鹞鹰的飞翔中悟出:不必依附任何人,你属于你自己。这孩童时的真实难题谁能说与他今后的人生没有实际关联呢?
    孩童需在孩童国里长大,同时需要在具体的境遇中长大,他将很自然地在他身处的广大天地中寻找到解决问题的答案。小说中不容易被觉察到的是“大人世界”。这些生长在东北林地、河流边的大人们并不过于干涉孩子国的事务,他们对孩子国的语言和事务虽有点隔膜,却大体还是能够沟通的。他们知道,他们的孩子有一天“胡闹”够了,他们就长大了。他们较为放松地让他们的孩子在“大本营”睡觉,让他们的孩子吃饱了好有力气去从事孩子国的“伟业”。同时,他们把握着分寸,时不时地把走远了的孩子拉回来整一整。孩子国与大人国有着显而易见的差异和屏障,然而,大人国里的人并不因此而对孩子国的事情大惊小怪,因为,每个人都是从孩子国里走出来的。
    当少校争夺木屋的目的被公开,故事就真正进入虚实难分的隐喻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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