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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再写出比《活着》更受欢迎的书”新书《我只知道人是什么》首发式在南国书香节主会场举行,作家余华接受媒体群访

http://www.newdu.com 2018-08-22 南方都市报 朱蓉婷谭庆驹 参加讨论

    
    余华
    8月12日上午,著名作家余华的全新杂文集《我只知道人是什么》新书首发式在2018年南国书香节主会场举行。八月的广州正值盛夏,而余华到来的这两天,却碰上了夏日里最凉快的天气。广州在用它独特的方式欢迎好久不见的余华。
    新书首发式在广州特别而有意义
    见面会还未开始,门外读者就已排起长龙。活动安排在琶洲展馆最大的8号会议室,能容纳800人的现场座无虚席,到场读者几乎人手一本余华新书《我只知道人是什么》。余华充满睿智又真诚地分享了他的观察和思考,从往事到现实,从自我到时代,既漫谈生活体验,也谈及创作心得。
    余华和广州也很有缘分。新书《我只知道人是什么》责编、译林出版社编辑周璇介绍说,当当网上有一个统计,《活着》日销量超5000册,而销售最靠前的几个城市,第三第四名分别是北京上海,第二是余华的家乡杭州,而第一名就是广州。“我想这本新书的首发式选在广州,特别而有意义。”
    文学包罗万象,但最重要的是人
    《我只知道人是什么》是余华时隔数年的久违新作,内容篇目由余华亲自编选,包含他对三十余年写作经历的回首和思考。书中,他生动回忆了他和福贵、许三观等笔下人物的相遇,也讲述了走访世界时和勇敢的波兰农民、和意大利精神病院病友的相遇……
    这个书名源自余华2010年5月参加耶路撒冷国际文学节期间,参观犹太人大屠杀纪念馆的经历。纪念馆有一处国际义人区,是为了纪念那些在大屠杀期间援救犹太人的非犹太人。他们中间一些人的话被刻在柱子上和墙上,而一个波兰人说出了一句令他难忘的话。
    这是一个没有什么文化的波兰农民,他把一个犹太人藏在家中的地窖里,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这个犹太人才走出地窖。以色列建国后,这个波兰人被视为英雄请到耶路撒冷,人们问他,你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犹太人?他说:“我不知道犹太人是什么,我只知道人是什么。”在余华看来,这个勇敢的行为意味着人性的力量:“文学包罗万象,但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人。”
    “ 这句话给我的震动最大 ,”余华开玩笑说,这本书本来是不想写的,是为了这个好的书名而写。
    “我的阅读习惯是永远躺着”
    作家程永新在《一个人的文学史》里曾经提到和余华的书信往来。很多年前,余华也保留着和多位作家的几百封信,包括与史铁生、莫言、格非、叶兆言等。结果遗憾的是,这些书信在几次搬家中烧掉了,最遗憾的是与史铁生的30多封信,都是交流文学内容,余华开玩笑说,“太可惜了,否则我也可以编一本书信集。我都烧掉了,他们全留着,结果他们能抓住我的把柄,我抓不住他们的把柄。”现场笑声掌声响起。
    有句话说,一个最好的作者首先就是一个最好的读者。阅读对余华来说总是一段愉快的时光。他说自己的阅读习惯是永远“躺着”:晚上看书躺着,白天阅读躺着,躺在沙发上。“我曾和莫言在一个宿舍住了两年。我看书永远是躺着看,莫言当兵出身,读任何书都是坐在椅子上,姿态很认真。”
    和很多年轻人一样,余华也喜欢坐在床上,把笔记本电脑放腿上写东西,“以前写东西在桌子上,现在连写东西也在床上写。很可能以后写长篇也在床上写了。”
    问答
    阅读一定要趁年轻 一定要读伟大的作品
    此行余华还接受了广州本地媒体的群访,时间安排在早上九点多,虽然期间他不时喝一口手里的咖啡,困倦还是掩饰不住。长年受邀世界各国的演讲与活动的余华说,“在欧洲、美国都是下午或是晚上,一般不会上午办活动,我还没完全醒过来。”
    理想的读者能从作品中读到对生命的感受
    Q:你期待中的理想的读者是什么样的?
    A:我期待中理想的读者就是像我这样的读者,能够从别人的作品中读到自己对生命的感受。
    Q:现在流行的碎片化阅读、浅层阅读会不会导致中国整体民众的阅读水平下降?
    A:相对来说,我觉得中国的阅读量还算是不错的,每个国家现在都面临同样的问题,手机阅读肯定越来越多,书本阅读减少,这肯定是一个问题。我觉得阅读一定要趁年轻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读伟大的作品,读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这些作家的作品。
    我和苏童曾被称为“先锋文学的叛徒”
    Q:学界普遍认为以你为代表的先锋作家普遍有一个转型期,你对这种转型期的定位是怎么看的,你同意这种说法吗?
    A:对,上世纪80年代我还被称为先锋派作家,很多评论说我是从《活着》开始转型的,苏童是从《妻妾成群》开始的,当时评论家把我和苏童称为“先锋文学的叛徒”,但是我觉得这种转变是自然而然的,当我面对《活着》这样一部小说,我要让福贵用第一人称讲述他自己的故事,而福贵是一个没有什么文化的农民,这个时候你当然要使用一种最简单的语言,这是写作中自然发生的变化。
    到了《许三观卖血记》,好多批评家对先锋派很失望,有人觉得我起了一个“赵树理式”的书名。但是这部小说很有意思,在中国大家都把它视为传统小说,但是在国外他们都把它看作是一个现代主义小说。我后来发现,中国人是因为觉得它书名很传统,而西方人把它视为现代主义是因为小说中对时间的处理。我认为西方人的观念是对的,判断一部作品是传统还是现代主义的,关键在于它对时间的处理。
    Q:《活着》出版的时候你有一句话说“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今天你对人和活着是怎么理解呢?
    A:我还是这样的观点。人不会因为生活环境的变化就选择离开,这是生命对一个人的要求,要求他把生命延续下去。好比假如我被迫放弃写作,难道我就不活了吗?我可能还活得比现在更好。这句话的意思越简单理解越好。
    看好新生代作家孙一圣 坚持写下去将来路很长
    Q:你现在最关注的是什么?
    A:第一是我们这个P2P平台爆掉以后怎么办?第二是文明的问题;第三是当下的文学,最近我主要在阅读同时代作家的作品。
    Q:你比较看好的新生代作家是谁?
    A:有一位叫孙一圣,我觉得写得很不错,这孩子如果能坚持写下去,将来的路会很长。
    Q:对于现在的年轻写作者有什么建议?
    A:尽量把写作和阅读的时间分配好,宁愿牺牲一点写作的时间。现在很多年轻人已经不愿意去工作了,想靠写作养活自己,那当然需要多写。但我们那个年代更从容,一边阅读一边写作。我觉得不要那么着急去写作,可以多读一些书。为什么呢?根据我的经验,当作家年龄和名气越来越大以后,读书的时间会越少,因为应酬的时间越来越多,爱好也会越来越多。在年轻的时候多读一点,对将来肯定帮助很大。第二个原因是,现在刚出来写作的作家,我认为他们应该各种各样写作风格都去尝试,不要急于认为找到了自己的写作风格,而应该多尝试。
    作家最喜欢的书 往往并非最受欢迎的那本
    Q:你这两年在国外参加了很多活动,有些作品开了头却都没有写下去。这种生活,频繁的应酬和社会活动对一个作家的创作会有什么影响?
    A:肯定是很不好的影响,经常打断写作,变成只能写短文章,甚至不是写短篇小说,只能写一些散文、随笔之类的,因为你不能长时间安静下来。就算在国内也会有不少朋友之间的活动。我曾经试过,一段时间里谁也不见,哪个国家也不去,结果没两个月又见面了。
    Q:你有没有后面的作品无法超过以往作品的压力?
    A:再写出一部比《活着》更受欢迎的书,我早就已经认识到了,这是完全不可能的。只要写出我认为比较满意的作品就行了。超越自我不一定是超越最受欢迎的作品,比如说巴金自己最喜欢的小说,并不是《家》而是《寒夜》,但是《家》的销售量远远高于《寒夜》。有时候作家最喜欢的那本书并不是他最受欢迎的那本。
    主持:胡群芳
    采写:南都记者 朱蓉婷 实习生 林兰英
    摄影:南都记者 谭庆驹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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