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推测:《孙子兵法》的思想体系属于孙武而无疑,而其成书时间大概是春秋末至战国初这一过渡时期。至于成书过程,当阖闾去世、伍子胥被伯嚭排斥时,孙武见机引退,总结过去的和亲身经历的战争经验,整理成较有系统的军事理论,从事讲学,经由许多门徒、学生和专门前来请教者们口传笔录,代代相传,从春秋末到战国初,逐渐形成一部丰富而比较完整的兵法。在口传笔录过程中,增补、遗漏、抄错、修改都在所难免。但没有改变或遗漏孙子思想的核心。《汉书·艺文志》所说的八十二篇,可能就是许多口传笔录的门生们,各自把自己大同小异的记录展转抄录于简上,以后综合起来,才有八十二篇之多。 顺便说一下,银雀山竹简《孙子》的出土,对我们研究《孙子》具有重要作用,但不宜过于夸张,以为《孙子》成书问题等疑问都已解决了。“竹简”只能证明《孙子兵法》和《孙膑兵法》是两本书(这也不是什么新发现,早在《汉书·艺文志》等书中就记有这两本书名,只是《孙膑兵法》后来失传了,于是,个别治学不严肃者武断地硬指《孙子兵法》是孙膑写的),证明孙膑、孙武各有所著的兵法,现存传世的《孙子兵法》不是孙膑写的。“竹简”还证明曹操统治中原后,有优越条件可以收集到许多版本,从中挑选当时的善本写了简略的解释(“故为略解焉”)。这否定了杜牧说的曹操“删其繁剩,笔其精华”之说。由于曹氏统治的优越条件,使《孙子》十三篇得到大量的传抄,因而能长期保存下来,这也算是他的贡献。但竹简《孙子》的出土不能直接证明《孙子兵法》是孙武的著作,也不能证明此书成书的具体时间。“竹简”只能证明从“竹简”抄录时到三国时期曹操注《孙子兵法》,其间无大更改,而无法证明由《孙子》成书到竹简《孙子》抄录之间有无大的修改。又“竹简”在许多人分工抄录中未经严格校对,抄错、漏抄也在所难免。 《孙子兵法》是《武经七书》中保存得最为完整的最古的兵书。我们一再进行整理印行,旨在批判地继承和发扬我国优秀的文化遗产,引起更多人的重视,达到古为今用的目的。 郭化若 一九八四年年八十 于北京西郊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