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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我们永远怀念您(2)

http://www.newdu.com 2018-04-24 文艺报 谢永旺 参加讨论

    扛鼎的战士
    □李炳银
    3月31日下午,突闻雷达逝世噩耗,十分震惊!月前还和他共同参会,他表示要送《雷达观潮》新书给我,如今书还未见,人却已倏忽离世,再也见不到了,令我痛伤至深。我1978年底与雷达在《文艺报》共事时相识,后又在中国作家协会创研部共同参与当代文学研究,相处40年,相互知根知底,我一直以他为近身学长。雷达生性聪慧,学业精进,在《文艺报》开始文学批评活动时,就表现出见识与热情。不少当今著名作家开初都曾得到他的扶持帮助,这样的热心与扶持行动,几乎贯穿了他大半生。伴随着时间的迁移,雷达的文学批评、文学研究成果,广为文学界注目,有了某种基准动向的标示性作用,雷达也因此成为中国文学批评领域的扛鼎壮士。这样的批评家在年龄并不高迈的时候突然离去,是中国当代文学的重大损失,令人遗憾和痛楚。雷达为人坦诚率真,甚至不失稚气,他自守开新,性格专一,有高远目标和实际的行动。因此学术成果丰硕,影响广泛。我遗憾和惋惜雷达的逝世,可天不假年,唯祈他去天堂的路顺畅,灵魂安息!我也会此生有念!
    文有疑难可问谁
    □白 烨
    雷达是当今文坛分量最重、影响最大的评论家之一。他是改革开放40年文学中的一个贯穿性人物,一个重量级的代表。他是从新时期之初到新世纪以来都处于文坛中心地位的文学评论的领军人物。他在持续评论新人新作,不断梳理文学思潮中,形成了自己葆有深厚的理论内骨和精到艺术分析的卓异风格和浑厚气度。他卓有理论风骨和个人风格的文学评论文章,评说了不同时期的重要的作家作品,为文学创作的发展起到了推波助澜的巨大作用,他这些有识有见的理论批评,也为从事理论批评的同行和晚辈提供了诸多的滋养与巨大的启迪。他是我在文学评论上的良师益友。
    所以,雷达的突然去世,对我个人而言,我首先想到的是“文有疑难可问谁?”对于当下文学界而言,“从此文坛无‘雷达’”!这种损失当然是重大的,也是难以弥补的。
    不可磨灭的贡献
    □丁 帆
    旅途中打开微信,突然满眼都是悼念雷达的文字和图片,甚为震惊,前些日子在一起开会,他还谈笑风生,身体棒棒的,怎么突然就走了呢?想起与先生相识近40年的历程,唏嘘不已。
    雷达是北京评论圈子里“北帮”的核心人物,此前已经过世的何西来先生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中坚,两员大将驰骋中国当代文坛40年,为新时期以来中国文学的思潮、现象和作品的评论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雷达先生是一个十分认真勤勉的评论家,他所坚持的现实主义批评方法是直指中国文学表达中历史和现实命脉与痛点的文字;他所秉持的马克思主义批评的基本方法和立场是批判现实主义的,是与19世纪批判现实主义思潮一脉相连的。因此,他的批评武器并没有过时,他的批评观念也没过时,尤其是在当下中国的文化语境中,更有“镜子”的对应效果。
    从20世纪80年代初的某一天雷达领我在中国作协参观,我们就结下了缘。在“方法论讨论会”上,在“新时期文学10年研讨会”上,在“寻根文学研讨会”上,在太湖畔的“新写实主义研讨会”上……从20世纪90年代到新世纪,我们每每在研讨会上都要互问近况。雷达最后一次来南京时,我们还在谈他的散文出版的事情,他还一再嘱咐我一定要读一读他的散文,他自以为他的散文要比评论好,当然也比许多同类的散文高一畴,并一再关照我一定要认真地读,我说我会拜读的。哪知书还没拿到,雷达就不辞而别了!
    在无泪的欲哭中,我试想从他的文学作品中看到他的真的灵魂!
    我的良师益友
    □孟繁华
    雷达突然辞世我震惊无比。他是我的良师益友。多年来和他一起在“文坛共事”,经常一起开会讨论作家作品或文学现象。我一直称他“达哥”,有尊重也有亲切感。“达哥”纵横新时期文坛40年,每每有真知灼见在文坛振聋发聩。他不新潮,但文章厚重有历史感,在繁复的现象中提纲挈领发现新问题。他绝不保守,对青年新锐经常提携鼓励。他有一颗赤子童心。但愿天堂也有文坛,供“达哥”信笔由缰写新篇。但愿天堂也有乒乓球,让“达哥”挥拍上阵任驰骋。
    时代批评的象征
    □汪 政
    雷达先生首先是一个具有现实情怀和社会责任感的批评家,这使他的批评永远与社会同呼吸,以文学批评的方式回应着社会的疑问和焦虑。雷达先生还是一个具有历史感和思想风骨的批评家,这使他的批评具有强烈的人文色彩和巨大的深刻性,成为当代中国思想史的特殊风景。同时,作为一位杰出的批评家,雷达先生在审美上高度敏感,并表现出惊人的才华和不竭的创造力。雷达先生虽然走了,但作为一个时代批评的象征和标高,他将永远留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
    记下对英才的珍惜
    □刘醒龙
    得知雷达先生走了,正好路过一片樱花树林,漫天飞花,遍地落红,这个春天,好人就这么一个接一个地走了,让人格外难过!与雷达先生那种庸常意义上的交往并不多,甚至从没有过一场单独的交谈。但我一直认为雷达先生是非常懂我的。在他那皇皇大著中,时有评论拙作的文字,其中《暮时课诵》的谈及,虽然只是一小段,足以引为知心。时至今日,这部中篇仍是我最偏爱的,雷达先生那时还无缘相见,其文字却如同相知很久了,三言两语便抵达作者心扉。10年后,只要再见雷达先生,开口必定是那句话:醒龙,我欠你一篇文章!我哪敢认这个账,总是回答说,是我还欠一部让你心动的好小说!能读人心的话,只要一句就够了,又何必夸夸其谈。天空灿烂煞是好看,最管用的往往只是一二星斗。天不留英才,说的是不公道,但也是另一种公道,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记下对英才的珍惜!
    赤子之心
    □何向阳
    傍晚接到电话,得知雷达去世,如晴天霹雳。怎么可能?前些日子他参加会议还谈笑风生,再前些日子他还在会后和我握别,我们还轻松地谈着文学的话题,他说在一部百年的散文集子中选了我的散文,还说,你的散文太长了,我自作主张节选了。还鼓励我说,你那时散文写得真好啊。好像这些才刚刚发生。怎么会?但消息是确实的。我难以想象,一向乐观、笑着的他也会面对死亡?!一夜难眠!就是在起草修订雷达同志生平时我还是不能接受。直到现在写下这些文字时我都不愿相信他真的离开了我们。
    我的第一部理论评论集《朝圣的故事或在路上》是雷达老师做的序,而那时的我和雷达老师还不认识,我还是毕业分配在河南省社会科学院文学所从事文学理论评论研究的一个刚刚起步的学子。1996年,《朝圣的故事或在路上》入选中国作家协会“21世纪文学之星”,当时雷达老师正是评委,就是从众多的理论评论集的书稿中他发现了我的书稿,并热诚推荐,亲自作序,在那篇序中他对我多有鼓励,说以前在《文学报》读过我的《复制时代的艺术与观念》等文,从文风看,以为是一位男性,“入选”揭晓后才知是一个女评论家,文中夸我20多岁发表的理论评论文章即可看出文化积淀和理论准备。这篇评论后来以《一个女孩和她的评论》为题发表在《大河报》上,给我今后从事文学评论提供了动力和信心。后来我们一起在中国小说学会每年评小说排行榜,一起评茅盾文学奖,一起参加文学活动,接触多了,觉得雷达老师是一个极其热诚而又性格单纯的人,他是可以用“赤子之心”来评价的人。这样的人对于别人的优点,那怕是一点点,都珍惜非常,对于别人的不足,他总是能够宽宏大量。这样一种人格,给我做文做人都树立了榜样。调入中国作协创作研究部后,由于工作关系和他联系更多了。他还是一如既往,认真做人,认真做文,他多次鼓励我要坚持写散文,并说,我也坚持写,散文于他,是与他的评论一样看重的。他的文字,每每读来启发非常,文中有一种宏阔的视野,一种热情的气息,一种深入到文学现象内部对作家坦诚以待而又以理论的前瞻性提升创作的独特的思想,他的研究、观察和表达对于改革开放40年来的中国文学的发展与繁荣具有不可磨灭的杰出贡献。而这种贡献,是深深植根于他对文学和人生的热爱的。他的评论与散文就是这种爱的结晶。
    最坚实的支持者
    □张燕玲
    刚看到雷达老师的《黄河远上》,便听闻噩耗。惊诧深悲,雷老师真的溯黄河离世了。31年来,雷达老师对我及《南方文坛》关爱有加,无论每年数次的会议或电话或赐稿,还是我张罗的广西文学活动。远至1987年的3月3日,中国作协在南宁召开的“首届壮族文学研讨会”,近至2015年“广西文学后三剑客”的研讨……他都是最坚实的支持者,雷达老师的中国文学版图没有死角。31年来,惟有一次听过他的气话,那是我为广西一位老作家约他写评论,不巧正遇他为装修烦恼。不料第二天,他居然从北京来电为昨日的不耐烦道歉,我深知装修苦处,当然不会在意,但一位中国批评大家却日日三省,的确令我震动。雷老师常说自己脸黑,过于庄重,其实他的内心永远住着一个不会长大的孩子,他的深厚博大、才情超凡与倔强自信,是以童真为底色的,其实雷达老师是个多情的人。
    文学之伤
    □马步升
    从证实雷达先生去世的消息以后我一直处在悲伤茫然之中。夜深人静了,我却静不下来。浏览了几乎所有能看得见的文朋诗友的悼念文字,或长或短,方方面面,真是识与不识,无不尽伤,文里文外,同放悲声。这是人间温情之伤,更是中国文学之伤。雷达先生的一支笔勾勒出了中国40年文学的基本线索,他的一支笔让多少作家和作品浮出水面。雷达先生的评论文字不在于褒奖或批评了谁,完全在于,他在何种程度上,为一个时代的文学提供了获取更大共识的评价标准。据说,我是雷达先生正式带的第一个文学创作研究生,又都是甘肃人,我也写过数百万字的作品,按惯常的想象,在先生那里,我理当享受近水楼台的待遇。他人所不知的是,我很少给先生寄送自己的作品,从未请求先生给我作序写评论,偶尔见面,向先生请益的都是理论方面的问题,也会对彼此都熟悉的作品交流看法,但从不涉及我的作品。对先生评论文字比较熟悉的人也知道,先生很少说到我。这是为什么呢,当年毕业时,我们之间就有一个没有明说的约定:我的作品先得过了我这一关,待我拿出真正让自己满意的作品后,肯定会双手捧着作品向先生当面请教的。如今,先生走了,而我的作品仍然没有真正闯过我这一关。也许,我对自己作品所设置的本身就是一个虚构的标准,而真实的近水楼台的文学标准,却以这样决绝的姿态离开了他为之苦心孤诣一生的文学现场。
    深爱中国文学
    □张 莉
    得知雷达老师逝世,很悲伤。听他谈论作品的情景宛如昨日。雷老师是深爱中国文学、热情扶助后辈的人。他对中国文学的热爱那么真挚、高昂、炽热,让人难以忘记。他的批评文字里自始至终都饱含激情,深具感染力,作为后辈,我们都受益于他的文字。如果说中国文学是生机盎然的百花园,雷达老师无疑是园地里令人尊敬的、守护一代代幼苗成长的人。他虽然离开了,但那些40年来与中国当代文学同步的文字依然在。
    同事、好友、邻居走了
    □张曰凯
    我不会上网,所以得到文坛信息就晚一些。4月1日中午,文友赵凤山来电,说雷达去世了。我听了不敢相信,因为我经常去中国作家协会合同医院协和医院看病,从来没有见到雷达的身影。我一打听,这位文坛名家、同事、好友、邻居果然走了!我心头一颤,刚毅、幽默、满面笑容的脸庞立时浮现在脑际。我立时走到雷达家里,见到他夫人,心里的话语已哽咽在喉说不出来了。“怎么走得这么快?这样突然!但愿这不是事实。”可是面前有花圈,有一幅熟悉的亲切的照片!我不由得向照片深深地三鞠躬。
    1982年我在《人民文学》编辑部做编辑,有一天雷达来做客,并送每人一本他新出版的评论集《小说艺术探胜》。从此以后,作为评论家的雷达给我的印象越来越深。我见到他的文章必定认真阅读,然后见面就欣然畅谈。无论是他对单篇作品的评论,还是对一个时期的文学思潮的探索或是对一个作家的评论,都有真知灼见,如他发表的文章《民族灵魂的重铸》《莫言是个什么样的作家》等,我皆颇为欣赏,而他对我的意见也颇为赞同。作为评论大家,对我这个老编辑、普通作者从未有过轻视的表态。
    2011年,我出版了长篇小说《悠悠玄庄》,2012年1月5日,中国作协创研部和作家出版社召开小说研讨会。当时雷达正在南方出差,我告知他这一信息,他说:“老兄的小说开研讨会,我一定赶回来参加。”果然,他头一天晚上就赶回北京。在研讨会上,他以《劳动者的人性美与知识分子的乡土情结》为题发言,充溢着对我小说创作的鼓励。
    一位同事、好友、邻居走了,从此再也见不到他幽默、满面笑容的脸庞了!再也听不到他鼓励我的话语了!痛哉!哀哉!
    其言永在
    □杨肇林
    我认识雷达,是从他那语不惊人却独到的评论开始的。后来,有了直接接触。上世纪90年代,海军年轻工程师陆颖墨写了几篇小说引起注意,在海军第一招待所举行作品讨论会,北京一些著名评论家和编辑到会给予热情鼓励,由作品谈到如何培养作者。吴泰昌发言时建议将作者调入专业创作队伍。我当时是海军文化部工作人员,表示说:“让作者始终处在军事斗争实际工作中,最是难得,给他们提供业余写作的便利和条件,更有利于作者成长。”会议间隙,雷达向我详细问及陆颖墨的工作,更关心所有海军创作状况,说道:“我理解你提出的主张和用意。”他的关心和细致,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2011年12月29日,我应邀参加东莞文学艺术院签约会,意外地看到雷达。这才知道原来他是东莞文联的顾问。老朋友南国异地相逢,自是高兴。东莞文联副主席曾小春告诉我说:“在207篇应征作品中,《最后的水师提督》被选为第四名,外地作家167人,只选了6人。我们对你不熟悉,是雷达老师介绍了你。”签约会上,曾小春要我代表签约作家发言,我说,特别感谢雷达老师的支持和鼓励。不仅是这次,多年来,雷达以其独具创见的理论阐述,使我和许多海军作者受益匪浅。东莞选择雷达老师,就是树起了一面极具号召力的旗帜。
    斯人已逝,其言永在。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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