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传统而要会辨别它的永垂不朽的宝藏:对自然的挚爱与人格的忠诚。 内在的“真”? 艺术是需要果断的。能把线条推向远处的时光,你才沉浸入空间,抓到了“深”的感觉。 生命之泉,是由中小飞涌的;生命之花,是自内而外开放的,潜伏着强烈的内心的颤动,这是古艺术的秘密。伟大的画家深入空间,他们的“力”,就蕴蓄在深厚之中。艺术只是情操,但没有体积,比例,颜色的知识,没有灵感的手腕,最活跃的感情也要僵死。 艺者的德性只是智慧,专注,真诚,意志。 艺术之源,是在于内在的真。你的形、你的色,都要能传达情感。 ……,这些东西或许是准确的,但决非真实的,因为它们并不激动心灵。 要彻底地桀骜地真实。要毫不踌躇地表白你的感觉,哪怕你的感觉与固有思想是冲突的。 拙劣的艺者,常戴着别人的眼镜。 最主要的是要感动、爱憎、希望、呻吟,生活。要做艺术家,先要做起人来。 真的艺术一定痛恶技巧。 艺者醉心于他的事业,此便是艺者心魂。 真正的艺者不惮干犯一切既成偏见,诚实地表现他的感觉。 情感 —— 它是能影响我的视觉的 —— 所显于我的自然,我便照样再现出来。 艺人则‘视’而有所‘见’,他心底的慧眼能深深地洞烛到自然的奥秘。 艺人只要相信他的眼镜就是。 在太严酷的真理面前,一般人是站不住的。 自然中公认为丑的事物在艺术中可以成为至美。 在自然中被认为丑的事物,较之被认为美的事物,呈露着更多的特性。一个病态的紧张的面容,一个罪人的局促的情态,或是破相,或是?垢的脸上,比着正则而健全的形象更容易显露它内在的真。 艺术所认为丑的,只是绝无品格的事物,就是既无外表真,更无内心真的东西。 还有于艺术认为丑的:是假的,造作的,不求表情,只图悦目的,强作轻佻,充为贵侈,作欢容而无中心之喜悦,装腔作势、故意眩人,或协肩谄笑,或高视阔步,却无真情,徒具外表。总之,一切欺诓,都是丑恶。 当他想把痛苦的情调消解,想把老年的哀颓隐藏,为取悦庸众计,想安排自然,使它柔和,那么,他定创造出丑来,因为他惧怕真。 没有生命,即没有艺术,……可是艺术中生命的憶憬是全靠模塑与动作两个条件的。 动作是这一个姿态到另一个姿态的过渡。 在他的作品中,人们可以看出一部分已经过去的动作,同时又可认出一部分将要实现的动作。 真正的美的素描与风格是令人为它所表现的内容所吸引,而无暇去称颂它们本身。 唯一的美,即蕴藏的真。 当一件艺术品或一部文学作品映现出真,表达深刻的思想,激起强烈的情绪时,它的风格或色彩与素描显然是美的了,但这“美”只在作品反映出来的“真”上。 无疑的,技巧只是方法:但艺人如忽略了它,将永远达不到他的目的,永远传达不出情操的思想。 艺术永不可不用技巧,正相反,必具有纯熟的手腕,才能表自其所知。。。然而艺术的顶点及其难处,无论是作油画,绘素描,还是写作,都要力求自然、简洁。 你看一张画,读一篇文章,你全没注意到它的素描、色彩或风格,但你是真被感动到心坎里,那时你可以确信,这素描、色彩。风格,一切技巧都已到了完满的地步。 色彩与素描,不能单独着赏鉴,这是一而二,二而一,原来是一件东西。 然而,艺术是如是复杂,或可说是以艺术为喉舌的人类心灵是如是复杂,任何区别与分类都不免无聊虚妄。 希腊的女性固然是美的,但她的美尤其蕴藏在表现她的雕塑像的思想里。 总之,美是到处有的,并非美在我们的眼目之前付之阙如,而是我们的眼目看不见美。 人体尤其是心灵之镜,就是这一点造成了它的至美。 “假使艺术家只图再现外表的形相,如照相师一般只把脸上的线条准确地临摹起来,而绝无性格之表现,那么他绝对不配人家的赞赏。他应得探求的肖似是灵魂的肖似,只有这个是重要的,也就是这个为艺术家所应参透外表的脸相而到内心寻找的。” 一切线条都要能表白,就是要能起到内心的传达。 外表只能欺骗匆遽的观象。一个善观气色之人,能立辨这是假意逢迎或是真诚的好意。这正是艺者的责任去揭发真理,就是当真理被外表所蒙蔽之时。 艺术的领土中,更无比肖像或半身像更深入人之内心的了。 就在一个最无意义的头上,也藏着生命与力量,为艺人产生杰作时所汲取不尽的材料。 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当反省深思到极点,在矛盾中彷徨不决的时候,竟会有寂灭的想望吗? 智慧之于艺术家是必不可少的条件。 无论一个雕刻家塑什么像。第一要深切地蕴蓄着大体的动作;第二便须自始至终把中心思想在明白觉醒的心地中维持着,这样才可使作品中最微细的地方,也永远与中心思想有密切的联络。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