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与异文化的接触,人们认识到不同的语言文字体现了重要的文化间差异。《礼记·王制》:“中国、夷、蛮、戎、狄……五方之民,言语不通,嗜欲不同。达其志,通其欲,东方曰寄,南方曰象,西方曰狄鞮,北方曰译。”由于各地言语不同,当时已出现专职翻译人员,最早可能是口译。自汉代起不断有中国僧人西行求取佛经,还把梵文佛经翻译成汉文。他们的西行见闻记述中有对西域各国语言文字的描述,如东晋法显过鄯善国时,“国国胡话不同,然同家人皆习天竺书、天竺语”。唐玄奘《大唐西域记》介绍了西域各国的文字情况:“(阿耆尼)文字取则印度,微有增损。”“(屈支国)文字取则印度,粗有改变。”“(跋禄迦国)文字法则,同屈支国,语言少异。”“(佉沙国)而其文字,取则印度。虽有删讹,颇存体势。”“(朅盘陀国)文字语言大同佉沙国。”“(乌鎩国)文字语言少同佉沙国。”“(瞿萨旦那国)文字宪章,聿遵印度。微改体势,粗有沿革。语异诸国。”“(斫句迦国)文字同瞿萨旦那国,言语有异。”宋代有了对北方民族文字西夏、女真、契丹文的了解。 由元入明的陶宗仪写作《书史会要》时介绍并临摹了少量民族文字样本,这部书的主体部分是元代以前书家小传,但在卷九附带介绍了前代几种少数民族文字,并摹有少量文字样品。他注意到标音文字的特点,如天竺字“其音律交合而成字,载音以导意,百若华文有六义也”;“(畏吾儿)字虽有二十余母,除重名之外,止有一十五音”;“(回回)其字母凡二十有九”;“(日本国)字母仅四十有七,能通识之便,可解其音义”;“(真腊国)其字母音声正与蒙古音声相类”。明清时期专门编纂了各种《华夷译语》。 国内学者对少数民族文字研究的关注,是在国外传教士或探险家对中国民族地区的研究之后展开的,随着抗战爆发,包括中研院史语所和一些著名高等学府内迁,而开展了众多关于民族文化的研究。刘大白《文字学概论》中提到“中华民族,是合汉满蒙回藏五族而成。这五族都有文字,那末,中华民国底国文,共计有五种;国文底名称,不应该由汉族所用的文字来独占”。说明当时就有人认识到汉字以外的民族文字的地位问题。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