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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梦环游记》的现代隐喻

http://www.newdu.com 2018-01-16 文艺报 newdu 参加讨论

     
    片名:《寻梦环游记》
    国别:美国
    导演:李·昂克里奇、阿德里安·莫利纳
    在墨西哥,随时有可能“抬头见鬼”,美艳的骷髅是墨西哥的一张世界名片。在亡灵节时,墨西哥人相信已故亲人的灵魂会归来,人们会用骷髅头套装扮自己,在狂欢中和亲人团聚,生与死的世界合二为一。电影《寻梦环游记》以墨西哥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亡灵节为灵感,讲述主人公小男孩米格闯入亡灵世界的冒险与成长旅程。除了随行的狗和灵界的怪兽,影片还有另外三个重要角色,其中一个是亡灵艾克托,他年轻时为了自己音乐梦想而忽略家庭,遭到了后辈的诅咒,因为在人间没有亲友供奉自己的照片,所以边境检查站不让他“过关”,他没法和活着的亲友团聚。换个角度看,《寻梦环游记》的故事或许可以讲述为,艾克托因遭家人误解,灵魂被家人驱逐,在后人米格的帮助下圆梦的故事。另一个是歌神德拉库斯隐瞒罪行,最终真相大白,遭灵界唾弃的故事。还有一个是米格年迈的曾祖母coco记忆危机灵光乍现的故事。
    这几个角色也形成了故事的三个视点,即以米格代表的现在的视点、以艾克托等为代表的未来的视点,以coco为代表的现在与未来交汇的视点,故事互相激发推进,米格在其中充当了助手的作用,帮助艾克托补上了照片,使德拉库斯的丑恶大白于灵界,为曾祖母coco唤醒爱的记忆。如果说米格代表着生的世界,艾克托、德拉库斯是亡灵世界的隐喻,而coco则是生死时空轴的交汇点,是生命的起点与终点,是故事真正的主角,她身上集聚着亲情与温暖、背叛与宽恕、爱与自由、生存还是死亡等影片想要表达的重大主题。
    《寻梦环游记》中有两个世界,一个是活人的世界,一个是亡灵的世界。从时间轴上看,一个是此世,一个是彼岸;一个是现实,一个是虚幻。亡灵世界是在世人的未来世界,活人世界是亡灵们曾经拥有的世界。从空间轴上看,活人世界和亡灵世界是共存的,在世的人追溯自己的历史、寻找自己的祖辈,又必须向亡灵世界发问“我从哪里来?”从人类社会的意义上讲,亡灵世界成了现实世界的过往,承载着人类的历史与记忆。米格在两个世界中穿行,进入亡灵世界,是关乎个人的成长;寻找自己的曾曾祖父,是关乎音乐梦想。
    《寻梦环游记》的生死两个世界,牵出了影片的两个维度,一个是成人世界的维度,一个是孩童世界的维度。成长、自由、梦想与爱的温暖,这些元素包裹在米格的冒险故事中,又加入了成人世界的谋杀悬疑等线索,可谓严丝合缝。影片除了在死亡与家庭等细节上十分用力之外,还在传统的生死观时空轴上加入了现代元素。《寻梦环游记》虽然承接了墨西哥的文化基因,但是在生死观上却并没有照搬。墨西哥文化认为死是生的起点,生是死的重生,而《寻梦环游记》在打通生死世界的同时,将死亡世界设定成了人类的未来世界或者说是当代世界。如果将米格生活的现实世界与他闯入的亡灵世界做一对比,不难发现,现实世界更像是观众所怀恋的久远历史,米格家族还处在手工作坊制鞋的阶段,片中的广场、家庭无不透露出浓浓的温情与宁静。而亡灵世界却更具现代性,交通、娱乐以及电子联网设施都毫不违和,甚至亡灵返回人间时还要像过境一样刷脸查验;在科技发达的亡灵界,恶棍照样存在,名利、剥削、贫穷等司空见惯。死后的世界并非天堂,亡灵世界直指现代人的生存窘境,其隐喻虽然虚幻,却十分逼真,是一种大写的真实。米格穿越的是未来世界,又在追寻自己的来路,而从时间轴上看,他所生活的现实世界是幽灵界众生的历史,在历史时空中也要滞后于亡灵界。我们要追问的是,在墨西哥传统的死亡理念上进行这样的改装,电影《寻梦环游记》的用意何在?米格寻找音乐梦想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寻找曾曾祖父,寻找自己存在的证据与音乐梦的根据,这也是人追寻自由的道路,自由在梦想中,在音乐中,但更在爱里。与现代社会同构的亡灵世界,比影片中田园牧歌式的真实世界看上去更为真实,这个世界与当代人类世界的相似性给了人们更多面对未来的勇气与力量,但同时,亡灵世界是靠现实世界的爱与记忆维系的,人类造就一个什么样的现实世界,就会有一个相似的未来世界,现实中的爱和冷漠也会延续到未来世界,有了未来世界(幽灵世界)的凝视,当下时代的人是否多了一丝归宿感,也有了畏惧感。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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