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印边款曰: 伯年先生画得奇趣,求者踵接,无片刻暇,改号“画奴”,善自比也。苦铁茗之曰:画水风雷起,画石变相鬼。人或非之,而画奴不耻,惜哉,世无萧颖□。光绪丙戌冬十一月,□游沪上。 任伯年亦曾试水篆刻。他曾刻有一方闲印“画奴”以自喻,这也是取自好友吴昌硕对他的戏称。且不知此印作于何年,大抵与吴昌硕的赠印有关吧。我曾于一册闲书里见过此印,印面虚实相间、浓淡相生,金石味深。 再后来,读闲书而知,吴昌硕见任伯年画纸时时有折皱,遂以一状似山峰熨纸小石赠之,附铭文:“石亦好颜色,尤见画奴之有笔。”句侧镌三字:“昌石铭。” 如果把这两方小小的“画奴”印与这方小石摆在一起,足见两位大师的深情厚谊。 不想画了 ——画家的洒脱之一 欠了不少画债的任伯年,被人逼急了,干脆在画上如此题款: 炎暑酷热甚,终日挥扇纳凉,何暇挥笔作画也。明公祈为谅之。幸甚幸甚。 这是我在《任伯年研究》(上海书画出版社2002年6月第1版)上读到的。可我在仅有的书籍里没查到这究竟是哪幅画上的题款。理由太简单了,我是穷人,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2010年1月出版的六卷本《任伯年全集》太贵了,3600元,一介穷书生是买不起的。 画荷记 ——画家的洒脱之二 陈半丁,浙江山阴(今绍兴)人,师从吴昌硕,与任伯年交往甚密,有《陈半丁画册》行世。他曾在一篇文章里回忆过任伯年画画的场景,读来有趣: 有一次,他欠下某家铺子一点账,老板乘机求画。他一面要老板研墨,一面高谈阔论,墨研了又研,老板心悬,不料墨研好后他端起砚台就往纸上泼,老板以为他故意取笑,正要开腔,而他不慌不忙地用水把墨晕开,勾了几笔,竟出现了一幅很好的墨荷。 这是我在一册《任伯年研究》(上海书画出版社2002年6月第1版)的书里看到的,一直想查阅原文,没找到。没找到,我还是信其有而不信其无。因为我实在看不惯一个画家拿着架势去画画——可能是这几年我被三流画家们拿腔作势的派头给倒了胃口吧。我见过一些画家,画画时歪头斜脑,左瞅瞅,右瞧瞧,还时不时地用眼睛的余光观察一番,以判断围观者是否看他没有。等画毕,还会自己主动鼓一下掌。 这样的画家,一定不会想到,任伯年居然这样画!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