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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伯年的日常流水(3)

http://www.newdu.com 2018-01-16 北京晚报 叶梓 参加讨论

    画像里的吴昌硕
    有着“曾波臣后第一手”的任伯年,工肖像,他给吴昌硕就先后画过不少肖像图。这些画,计有《芜青亭长像》《饥看天图》《棕阴纳凉图》《归田图》《寒酸尉像》《蕉阴纳凉图》《山海关从军图》《棕阴忆旧图》,还有一幅《吴昌硕像》,是与王一亭合而作之。往小里说,这些画见证了他们之间亦师亦友的深情厚谊,往大里说,从时间脉络中可以看出任伯年人物画技法的发展嬗变。
    任伯年与吴昌硕,亦师亦友。当然,师在前,友在后。吴昌硕经高邕之等的介绍,与任伯年结识,后成为朋友,两人情同手足,毕竟任伯年比吴昌硕只大四岁。任伯年曾对初学绘事的吴昌硕说:
    子工书,不妨以篆籀写花,草书作干,变化贯通,不难其奥诀也。
    这既是一个时代积淀下来的艺术风气,更是中国艺术史上崇尚金石的传统所致。果然,吴昌硕不负所望,如他自述,“我生平得力之处在于能以作书之法作画。”其实,在他心底,既对任伯年于习画之初的此番点拨心存感念,又对任伯年的画艺崇尚有加,他曾经如此评价过任伯年:“名满天下,余曾亲见其作画,落笔如飞,神在个中。”
    《芜青亭长像》是任伯年给吴昌硕画的第一幅肖像画。
    此画现藏于浙江安吉县博物馆藏,纸本,立轴,墨色。1883年3月,吴昌硕赴津沽在上海候轮期间,他借上海登船的机会,首次在“颐颐草堂”里拜望了慕名已久的海派书画翘楚任伯年,这也是他们两人的初次见面。画里的吴昌硕身着长衫,席地而坐,双手放入袖中,目光炯炯有神,气质温文尔雅,颇有些少年老成。可他的深沉更像是回忆着什么。他回忆什么呢?应该是思念他的芜园吧。吴昌硕三十多岁时从故乡迁往安吉城里,他的新寓所里有一个小园子,园中草木丛生,无人修葺,遂名为“芜园”。吴昌硕尽心打理园子,不仅有修竹,还种植了三十多株梅花。这园子倾注了他的心血和感情,现在要离家外出,难免伤感。而任伯年构思的细腻精巧之处,就在于以芜园为背景,前景是两棵树,依稀有着他成长的轨迹。此画款曰:“芜青亭长四十岁小影,癸未春三月山阴弟任颐写于颐颐草堂。”
    《饥看天图》作于1886年,藏于西泠印社,石刻,白描。款题:仓硕先生吟坛行看子,光绪丙戌十一月山阴任颐。这一次,任伯年略去背景,以中国传统的绣像形式,让人物双手背于后,只取其侧面,但脸部表情里也能看到悲愤的眼神和撅起的双唇,从中能看出吴昌硕颠沛流离的苦难生活以及失意贫寒的窘境——这也是任伯年人物画的高明之处,即能够刻画出人物的内心世界。
    吴昌硕在《饥看天图》上自题诗曰:
    造物本爱我,堕地为丈夫。
    昂昂七尺躯,炯炯双青矑。
    胡为二十载,日被饥来驱。
    频年涉江海,面目风尘枯。
    深抱固穷节,豁达忘嗟吁。
    生计仗笔砚,久久贫向隅。
    典裘风雪候,割爱时卖画。
    卖画犹卖田,残阙皆膏腴。
    我母咬菜根,弄孙堂上娱。
    我妻炊扊扅,瓮中无斗糈。
    故人非绝交,到门不降舆。
    见笑道旁谁,屠贩须鬑鬑。
    闭门自斟酌,天地本蘧庐。
    日月照我颜,云雾牵我裾。
    信天鸟知命,人岂鸟不如。
    看天且听天,愿天鉴我愚。
    海内谷不熟,谁怜流民图。
    天心如见怜,雨粟三辅区。
    贱子饥亦得,负手游唐虞。
    如果说《饥看天图》是一幅吴昌硕失意的肖像图,那么,两年后的吴昌硕虽然是一介小吏了,可在任伯年的笔下仍然不改此境。
    《寒酸尉像》作于1888年,纸本立轴,设色,现藏浙江省博物馆。
    此图里的吴昌硕,头戴红樱帽,足着高底靴,身穿葵黄色长袍,外罩乌纱马褂,马蹄袖交拱胸前。这一年,吴昌硕45岁,虽被举为小吏,但并无什么地位,而且要谨小慎微,唯恐有失,这与吴昌硕心向往之的自由生活是相违的。任伯年抓住这种矛盾纠结的心态,画出他拱手逢迎的难堪之相。比如说,红缨帽没有顶戴,乌纱马褂罩着葵黄色的袍子,两只厚底靴支撑着的身体,是有些踌躇不前的,所有这些都细腻逼真地呈现了一介文人在现实面前的窘境。这种窘境,远比物质的贫穷更让人痛苦。
    其实,在任伯年画《寒酸尉像》的前一年,即1887年,他为吴昌硕画过《棕阴纳凉图(吴昌硕小像)》。这是我在任伯年为吴昌硕所作画像中唯一见过的一幅真迹——2012年,我在浙江世贸中心举办的西泠印社秋季拍卖会的免费展览上见到了此画。这是唯一为吴昌硕家属珍藏,并含吴昌硕自题签条的一件。画里头的吴昌硕,率真随意,一大片棕榈树下,吴昌硕靠着几卷厚厚的书和一把红色的琴,打着赤膊席地而坐,神情自若。一大片棕榈为背景,浓淡墨勾染并施,棕榈树下,昌硕先生倚书与朱琴,赤膊席地而坐,静静纳凉,神情自若,一股英杰不凡之概流溢于眉睫之间。这样率真随意的形象,与我们印象中的旧式文人大相径庭。也许,这种“安得解脱大自在,放浪形骸了无碍”的样貌,正是当时海派文人生活的写照。
    正如作者款题中所示,此作画意部分得自罗聘所画《冬心先生蕉阴午睡图》,而区别在于金冬心已经是酣然梦蝶的七十老叟,蕉阴之下颐养天年,而枕书琴、执蒲扇的“苦铁道人”却尚在茫茫红尘。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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