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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本文从贺州客家山歌入手，对客家妇女的形象进行了探讨。 关键词 客家山歌 客家妇女 贺州市八步区位于广西东部，地处桂、湘、粤三省（区）交界地带，是贺州市市委、市政府所在地，是全市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全市大部分居民为客家人，客家人占全区人口的36.3％，客家话为全市主要语言，其他少数民族大多会讲客家话。（钟铿，2003）。 贺州地区的客家人继承了客家人讲求实际，刻苦勤俭，艰苦奋斗的美德；坚贞、刚强，不屈不挠，富于反抗的精神；念祖恩，爱国爱乡的美德等优秀传统，成为当地一支不可忽视的经济力量，特别是妇女，更是为人所称道。 客家女性的形象是多基于居统治地位的男子文化角度的变化而变化的，正如西蒙娜·德·波伏娃在《第二性》中的名言：“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被造就出来的。”女性主义认为：一部人类社会的历史其实是男人的历史，即“他史”女性是缺席的从来没有过“她史”。这从人类语言构成上可以看出男性中心主义，女性处于社会边缘地带。英文单词历史的拼写法“his-tory”，即“his story”（男性的故事），却并非“herstory”：“her story”（女性的故事），由此可见，女性没有独立的历史体系，甚至在历史中并没有女性的地位。 幸运的是，当客家妇女的形象被男性话语遮蔽的同时，却能通过其它形式显现出来，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客家山歌。 客家山歌是客家人劳动的歌和生命的歌，客家山歌是客家人的口头文学。客家妇女与山歌的关系密不可分，有道是，“客家山歌最出名，首首山歌有妹名。首首山歌有妹份，一首冇妹唱唔成”，离开了客家妇女，也就没有客家山歌了。 从流传在贺州地区的客家山歌中我们可以梳理出客家妇女长期以来被男权话语中心遮蔽下的被扭曲，被异化了的客家妇女形象： 一、坚强独立的精神 客家人多处闭塞贫困的山区，条件极为艰难之地，有“逢山必有客，无客不住山”之俗语，非艰苦奋斗无以图存。客家妇女平日的工作，可以说是家事全包：农事分担一半，但是当男人长期出外做工时，农事也全包了。山歌里有许多妻子送丈夫出远门的歌词，例如：“一送僱郎出厅堂，手点清香拜袒堂，一来保护茶价好，二来保护卖茶郎。”“送哥送到五里享，再送五里难舍情，再送五里情难舍，十分难舍有情人。”也有情不自禁，希望丈夫改变心意留在家里莫出门的，甚至希望天公下大雨，留丈夫再宿一夜的，像：“猪油茶油都是油，番片屋家一样有：那有那哥唔爱妹，那有哥走妹唔留。”“保护天公落大水，留得僱郎歇夜添。”這类山歌一方面显示了客家男人出外谋生情形之多，另一方面也說明了当这些男人出外以后，家里生活重担就落在妇女身上，显示出妇女坚強和独立的特性。 二、勤俭坚韧，吃苦耐劳，是家庭生活的主干 客家妇女在劳动上与男人平等，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男主外，女主内”是传统中国的分工，而客家妇女由于“客家男子轻视务农和家庭劳动，崇尚读书和出外谋生”，于是客家妇女们就挑起了生产劳动，料理家庭，教养子女等重任，久而久之，客家妇女也养成了坚忍卓绝，耐苦耐劳，独立奋斗的品质。她们终年不敢懈惰怠慢，不知疲倦地为丈夫，儿女，子孙后代默默奉献青春与毕生的精力。客家鸡歌（据贺州市民俗专家凌火金先生介绍，贺州鸡歌调是在客家山歌的基础上创造的特色民间曲艺形式）唱到“朝朝五更清早起，早早起来做 脉介？背到犁耙脚锄出门去(罗)，正当(阿)时。”写出了客家妇女辛勤的劳动；《阿姆介擂茶》： “天下介香茶千万样；唔当阿姆介擂茶香， 番豆油麻细细磨，左邻右舍共下尝。 擂茶香噢擂茶香，阿姆煮介“三生汤” 擂茶香噢擂茶香，食哩健康又吉祥。” 更是写出了客家妇女的聪明能干，在家庭生活中具有不可替代的地位。 三、贤良贞淑，有坚定忠贞的爱情婚姻观念 客家山歌中数量最多、最精彩的是情歌。客家妇女之所以能获得如此高的赞誉，勤俭坚韧固然令人赞叹，但其坚定忠贞的婚姻爱情观更是博得世人的尊崇。客家妹子认准了心上人，就全副身心地投入到爱情中，爱得缠绵、执著、死去活来。如客家山歌唱的：“生同生来死同死，死厘(了)同妹共石碑；三月清明共扫墓，七月十四共烧衣”。“走路要走路中心，走在边上跌倒人，连妹只要连一个，东拉西扯会断情”。“若要交情讲过来，要学山伯祝英台，要生两人共枕头，死哩两人共棺材”“山歌不唱不风流，猪肉不煎不出油；梧桐落叶心不死，无同妹料心不休”等等。这些客家歌都充分表达了客家妇女对爱情的执着与专一。客家山歌中，常把爱情与劳动联系在一起加以讴歌，惟有建立在共同劳动基础上的爱情才能获得幸福。如：“镰刀紧(越)磨紧有浆，阿妹紧大紧热郎，千祈莫嫁风流子，阿妹爱(要)嫁耕田郎”。“七贪老妹甘灵蕃，挑花绣朵有名声，园中蔬菜晓得种，莳田割禾胜后生”。“新做烟筒一条龙，老妹唔怕哥哥穷，取你人好心肠好，取你人穷志不穷”。“哥哥是条好儿郎，唱首歌儿把酒喝，妹妹最爱哥哥情，要把哥哥留下来……”。 四、深刻的隐痛和悲惨的命运 尽管客家妇女在劳动上与男人平等，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却没有带来社会、婚姻、甚至家庭生活上的平等。尽管客家妇女有着勤俭坚韧，聪慧机智，贤良贞淑的美德品质，但她们一生实难拥有真正的幸福，尤其是婚姻情感上，客家妇女有着深刻的隐痛和悲惨。无数在贺州地区流传的客家情歌都可以证明这点。 综上所述：“客家妇女是中国最优秀的劳动妇女的典型”。（欧德里《客家人种志略》）尽管客家妇女在劳动上与男人平等，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却没有带来社会上和婚姻上，甚至家庭生活上的男女平等。客家妇女长期以来被男权压抑着，被男权文化意识控制着，以至于形成了被遮蔽、被扭曲、异化的客家妇女形象。 本文为贺州学院课题“贺州客家族群的文学人类学研究”的研究成果之一。 原载：《安徽文学》（下半月）2008年第10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