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文人苏轼云:“腹有诗书气自华。”秘鲁作家略萨说:“如果一个人不读书,或者很少读书,或者只读‘垃圾书’,他可能会说话,但是永远只能说那点事情,因为他用来表达的词汇量十分有限。不仅是词汇的限制,同时又是智力和想象力的限制,是知识和思想贫乏的表现。”两位大文人道出了阅读经典的正面意义。 家长老师耳提面命,专家学者现身媒介导引点拨,劝读经典异口同声。经典作品博大精深,人所共知,以外国文学名著为例,一个不可忽视的现象是,重复出版非常普遍。针对孩子们的,冠之以“新课标必读”、“影响你的一生”、“快乐阅读”的各种版本书系,林林总总,眼花缭乱,让我们难以选择。 面对同一部外国名著的不同译本,除了外在形式和价格打折的比较外,内容如何,一般读者往往茫然和无奈。检索刘霁、冯舒奕等人辑录的2004、2005两年外国文学作品汉译书目,发现多版重复问题确实值得关注。仅以2005年外国小说为例,出书三种的有《牛虻》、《复活》、《三个火枪手》、《茶花女》、《飘》,出书四种的有《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海底两万里》、《八十天环游地球》、《老人与海》、《汤姆·索亚历险记》,出书五种的有《青鸟》、《简·爱》、《金银岛》。更多的是《童年》、《堂吉诃德》6个版本,《小妇人》7个版本,《爱的教育》8个版本。夺冠的《鲁滨逊漂流记》创下了12个版本的纪录,其中仅北京就有5家出版社推出新版。上述数字还未包括原有版本的重印。洋洋大观的译作,多虽多矣,真正的精品名译身处迷雾,莠草遮盖,蛀虫侵蚀,鱼目混珠。庸品簇拥周围,剽窃也时或问世,正如一位翻译家所慨叹,劣币驱逐良币。 读者大众对名著的神圣感遭到破坏,作品感染力大打折扣,轻慢与亵渎使翻译文学蒙羞带辱。有人认为,翻译这门学问,两个人以上的团队合作是最理想的安排。余振、王智量等师生三人在“文革”前几年共同研读修改重译《叶甫盖尼·奥涅金》至少十遍,李治华夫妻和高龄的汉学家花费27年推出法译全本《红楼梦》。相形之下,率而操觚,不惮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充斥“硬伤”的不良出版物,丧失了保质、省时、节用、尽才的市场原则,虚增图书品种,提供过剩的无效供给,欺骗性的消费使印数下降,销售和购买的循环乏力、不畅,造成浪费和污染的恶果。自奉“雷同、共识”原则的拼凑抄袭者与不负责任的出版者合谋的一己之私,急需道德约束,法律管束。 曾经饥馑的日子刻骨铭心,一任所谓“快餐”的“垃圾食品”横行,同样贻害无穷。时间短暂,节奏加快,浅尝辄止,不能成为推卸和逃避使命的遁词,也不是阅读危机的惟一原因。欺心蛊俗,暴殄天物的苟作,灾梨祸枣。名著身边的寄食者,投机取巧不劳而获,甚至歪曲篡改的种种丑行,妨碍了我们阅读好书,其过大矣。 原载:《人民日报》(2009年4月19日08版) (责任编辑:admin) |